唯恐天下不亂的上海投機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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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06888
颗粒名称: 唯恐天下不亂的上海投機商人
分类号: F427.653
摘要: 1952年4月22日,上海,一向是全國最大的投機市場。
关键词: 上海 投機 市場

内容

新華社記者張家熾
   上海,一向是全國最大的投機市場。解放以前,帝國主義、買辦、官僚資本的投機家們猖狂一時,工商業者不參與投機是站不住脚的。隨着國民黨反動政府通貨膨脹的惡化,上海投機家們的「事業」日益「發達」,手段也日益高明起來。他們甚至完全不從事半點生產或任何正當的營業,只憑一隻通往交易所的電話,便能够吃進、拋出,呼風喚雨,一夜之間可以掠奪人民億萬財富,成爲富翁。
   上海解放後,帝國主義和官僚資本的投機勢力雖被消滅,但留下来的全靠在市場上「搶帽子」、「踢皮球」爲生的人却有二十萬左右。上海資產階級中的這些投機分子,解放後不顧共同綱領,不聽人民政府的一再勸說、警告和廣大人民的抗議,繼續在市場上買空賣空,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形成了一種巨大的破壞力量,國家建設和全國各地人民都受到他們的危害。
   人人都希望平平安安過日子,但上海的投機商人却唯恐天下不亂。不論國內外有任何鳳吹草動的事情發生,他們便不惜興風作浪,製造物價波動,市場混亂,以便於從中混水摸魚,大肆刼掠人民財富。解放以來許多次全國性的物價漲風,很少不是由於上海投機商人的哄抬而引起的。一九五〇年六月下旬,僅僅是因爲浙贛鐵路部分地段被大水冲壞,運輸暫時受阻,上海的投機商人便乘機哄抬米價。他們不僅隨風起浪,哄抬物價;有時甚至無風也起浪,完全人爲地製造物價漲風。五金商業的投機家們爲了製造某種商品的漲風,特地派出許多「採購員」到處假裝採購,市場上經這些採購員一問,便造成了「看漲心理」。一九五〇年七八月間的漂白粉漲風,便是完全人為地製造出來的,當時漂白粉業的代表人物公開表示要「把漂粉在淡季開始前先漲過頭,然後再跌下來撈它一票。」
   上海的投機商人們爲了擾亂市場和社會秩序,不惜製造謠言。一九五〇年十月,美帝國主義侵朝軍隊瘋狂地向鴨綠江邊進攻,全國人民正緊張地動員起來,組織志願軍去撲滅侵略的火焰;上海的一部分投機商人却乘機大放謠言說:「第三次世界大戰要打起來了」、「煤業公司不供應了」,弄得人心惶惶,憑空製造了一場白煤搶購風潮。自十月十八日到十一月初,白煤市價由四十一萬元一噸哄抬到八十萬元一噸,機製煤上漲了三分之一,甚至一度使市民買不到煤燒,工廠生產也受到影響。後來人民政府動員一切運輸力量,從礦區大量運煤到上海,才把這場搶購風潮平抑下去。但國家和人民因此而遭受的損失已不可計算。
   上海投機商人乘火打刼的强盜行爲是舉不完的。一九五〇年六月,他們曾搶購食糖,哄抬食糖價格,引起兩次全國性的食糖漲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美帝國主義宣佈對中國大陸「禁運」,上海投機商就哄抬五金、西藥及其他進口物資的價格。一九五〇年「二六」轟炸後,上海人民努力修理機器,恢復生產,抵抗美蔣飛機的空襲。但上海的投機商人却乘機哄抬火油、洋燭、汽油燈及其他防空、消防用品的價格,甚至連防火用的黃砂也被大量囤積,售價飛漲,使得各工廠、機關和市民防禦美蔣轟炸的措施受到影響。
   國營貿易的成長,受到了廣大人民的歡迎,因爲它穩定了物價,保障了人民生活,限制了市場投機活動。但上海資產階級的投機分子却把國營貿易公司當做眼中釘,他們除了公開叫囂國營公司「妨礙了他們的貿易自由」,要求國營公司放棄其領導權,好讓他們來任意投機倒把,操縱市場外,兩年來還處心積慮地暗中打進去破壞,或把這些國營公司奪過來變爲他們投機倒把的工具。最近上海市糧食、零售、土產等九個國營公司在「三反」鬥爭中都發現公司內部的主要業務部門大多爲奸商所篡奪,或遭到他們的破壞。中國煤業建築器材公司上海市煤業公司發現由立達、振業等大煤商集團派進來的坐探多到五十一人。這些大煤號可以隨時得到公司內部的業務計劃、價格調整計劃和倉庫存量、礦區收購成本等機密來進行市場投機活動。中國土產公司華東區公司猪業運銷部的毛猪部門,是另一個完全被篡奪的典型。這個部門裏的重要職位全被打進來的猪商、掮客所包辦。這些內奸和乾大新、正大、楊順和等猪行的奸商集團裏應外合進行破壞。每當運銷部存猪多時,他們便坐在家裏變相罷工,逼使公司降低牌價;當公司存猪不足時,他們除組織套購外,更派出大批採購員到蘇北去與公司搶購。他們不惜以六個採購站來包圍公司一個採購站,使公司採購不到豬隻,讓他們來壟斷上海猪肉市場。一九五零年春節,蔬菜年貨價格的是否平穩全在猪肉價格是否穩定,但就在這緊要關頭,運銷部門的猪隻被搶購一空。這些奸商們掌握了猪隻,便把零售肉價哄抬到一萬六千元一斤,而當時公司牌價却只有七千八百元一斤。奸商們就這樣篡奪國營公司的業務和領導權,向上海市廣大人民公開地掠奪了一大筆財富。
   投機倒把,是上海資產階級普遍的違法行爲,但能够製造投機風潮的,只是那些大投機商人。著名的號稱「三昌不如一泰」的大投機紗號鑫泰協記老闆鄒兆麟,便是一九四九年十月棉紗投機風潮的首腦分子。一九五〇年六月全國性食糖漲風的爲首者,是上海燒業公會的主要負責人程順康、李梅泉等大糖商。一九五〇年十月白煤搶購風潮,是立達、振業、瑞大、鴻基等大煤號發起的。上海五金商業公會主任委員翁敏如,是一九五〇年五月全國性的五金器材投機風潮的首腦人物之一……。這些大投機商人擁有巨大的資金,有多年投機倒把的經驗,甚至還有整套從事投機活動的幹部、機構和經營方法。請看看大投機商人鑫泰協記紗號老闆鄒兆麟在一九四九年棉紗漲風中的一副排場吧!他手下擁有兩名證券交易所中著名的「老鼠」,三個製造賠賬的會計專家,計有亞洲、兩浙、其昌等幾家銀行、錢莊無限止地供給他頭寸。因此他可以在一天之內吃進近百件棉紗,左右棉紗市場。一九四九年十月棉紗漲風中,他在一個多星期內便賺進了八十件棉紗,合當時價値便達兩億數千萬元之鉅。
   這些大投機商人的操縱、壟斷,不僅掠奪國家人民的財產,也破壞、併吞其他正當的私營工商業。一九五〇年三月,中央人民政府實行全國財經統一,抑止了通貨膨脹。當時由於市場虛假購買力突然消失,私營工商業營業暫時着條,物價全面下跌。國營公司爲了保障私營工商業,曾不惜採取牌價高於市價的政策,暫時讓出一部分市場給私營工商業者,以維持他們的營業,不使物價狂跌。但佔上海棉布商業總資金二分之一的協大祥、寳大祥、信大祥三大棉布莊,竟不顧大局,拚命壓低拋空,幾乎奪取了棉布業的全部市場,逼使其他同業把售價降得更低,這時他們便大量補進,大大地掠奪了一筆財富,害得布廠在產不能保本,其他棉布商店也都賠本甚至倒閉。
   兩年多以來,人民政府在廣大人民的協助下曾給那些大投機商人以無數次嚴重的打擊。但上海資產階級的投機性是非常頑强的。最近一年多以來,投機商人更大批地把物資、資金逃出賬外進行黑市活動。去年九月間,上海市人民政府檢查了一家幷不很大的永星五金店,便發現了一個隱匿三十億元資財的祕密倉庫。不久以前被逮捕的號稱「鎢絲大王」的大中華電器材料行奸商夏盈奎,在賬外囤積了三百多萬公尺的鎢絲。「五反」運動開始時,這些投機家們應該可以收斂一些了吧?但事實不然,就在上月下旬上海市「五反」鬥爭正式開始前後,國營上海市貿易信託公司爲了照顧工商業者資金週轉困難而收購的一批物資中,却發現有七億多元的次貨、壞貨。
   上海投機商人的危害是全國性的,全國人民都憤怒地注視着他們。如果他們再不回頭,必將受到國法的嚴厲制裁。(新華社上海廿一日電)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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