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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朝鮮人民軍副參謀長俞成哲中將說：平壤市內沒有一所軍火工廠，也沒有任何軍用的工廠。市內也沒有駐紮有任何衛戍部隊。而且，城市裏面也從來不曾有過高射砲；高射砲都佈置在市外，和城市有相當距離。二
調查團團員曾經到過這個城市，並見到大部份住房都被全部毁壞。他們曾經看到過某些教堂的廢墟，尖塔還餘下一點，仍然依稀可以認得。他們也去看了金日成大學的斷牆頽瓦。這所宏偉的建築座落在一個山頭上，離開市中心很遠。美國人退出平壤的時候，放火把它燒掉了。而在這以前和以後，他們還曾經多次以這裏爲轟炸目標。
證人曾經談到平壤某一次被轟炸的情况如下：
一九五〇年九月十六日，當戰鬥仍在距平壤很遠的地方進行時，來了一百架B—29式轟炸機，用燃燒彈襲擊市區，以後隔了不多久，又來了四十架格拉曼飛機，襲擊從上午十時起，一直繼續到下午一時左右。當天天氣良好。敵人在這次襲擊中第一次對平壤使用了子母炸彈，這種炸彈首先在空中爆炸成無數小彈，在撞擊到地面時，又各自再爆炸一次。
市內的大火燒死了許多人。這包括許多想在牡丹峯解放紀念塔的附近躱避空襲的人。單在這一個地方，就死了七十人，在防空洞入口的附近死了十七人㈢、㈣、五。在這次轟炸中，館後里區的一所敎堂也被轟毀了，這所敎堂有一個尖塔，有十字架，應當可以辨認得出來的㈥。
其他的空襲，有一次是敵人B—29式飛機六架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三日晚間來襲，其餘都是白天在晴朗的氣候來的，次數計有：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八日來B—29式飛機七架；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來B—29式飛機六架；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來B—29式飛機十一架；一九五一年一月三日來B—29式飛機多架，投擲燃燒彈；一九五一年七月三十日來噴氣式飛機五十架，飛得很低；一九五一年八月十五日來了大批戰鬥機和轟炸機。美軍從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到十二月三日這期間內佔領着平壤，這些轟炸有許多是他們撤出平壤之後進行的。許多證人向本調查團詳細談到敎堂和學校被毁的情形。㈦、㈧、㈨
（2）順川城（平安南道）：
這個城在受空襲的當時或以前，旣無駐軍，也沒有高射砲，只有一所化學工厰，然而，却曾多次受轟炸，幾乎完全成了一片瓦礫。
調查團聽取了許多證人的發言，他們詳細地談到最激烈的空襲所造成的某些破壞：
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四日，也就是美軍撤出該城後的一天，有一座學校雖然因為有個操場而很容易辨認，但仍遭轟炸，被摧毁了。
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十五日清晨，敵軍「噴氣式」飛機來襲擊，毁壞了大量房子，造成許多傷亡。這次空襲中，死五十人，其中十一人是被機關槍打死的。
一九五一年一月十一日，約三十架B—29式飛機來進行轟炸，毁壞了某些敎堂，這些都是不可能誤認爲其他建築的。㈩、㈩㈠、㈩二、㈩㈢
（3）价川（平安南道）：
這個城市完全成了一片廢墟。
調查團詢問過的一個證人說，最厲害的空襲是一九五〇年七月二十日和十月十三日的兩次。單在這兩次襲擊中，全城七千五百居民就死了幾乎一千人，六百人受重傷。敵機俯衝轟炸，掃射街上的平民。㈩㈣
另一個證人詳細地談一所很容易辨別的學校在八月十三日被炸毁的情况。㈩㈤
調查團視察了該城殘留下来的部分。在地面上幾乎沒有了一所住房。
醫院、學校、敎堂、公共建築物全都毁了。
國際民主婦女聯合會調查團曾經在一九五一年五月訪問過這裏，它的報告曾說到，她們當時看到該市一所醫院還殘留有一部分屋頂，仍然可以看到屋頂上有一個很大的紅十字；但是，本調查團的團員在一九五二年三月間到達這裏的時候，這個標誌也看不見了，因爲屋頂的殘餘部分也在這期間內被炸掉了。
戰前全市有房屋一千三百四十二所，現在只殘留下十五所。
現在全市的居民只有四百六十人，大多住在市郊挖的山洞裏，或者就住在市內瓦礫堆中挖出的洞裏。
市內沒有軍隊，沒有高射砲，沒有軍事目標，僅僅市郊有一條鉄路綫通過。
（4）安州市：
本市遭受的損害非常嚴重。
兩所醫院，一所天主教堂及許多學校在空襲中被炸。
戰前有住屋二千七百零八所，現在被毁的有二千一百七十二所。
在美軍撤退後一日進行的一次轟炸中，有六十三人被擊斃。㈩㈥
這些建築物都不在鐵路附近，市內及附近沒有軍事部隊。沒有高射砲，沒有軍事設施，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廠。
（5）南浦市：
南浦市人民委員會副委員長吿訴調查團下列情况：
南浦在戰前有居民十萬人，於一九五〇年七月六日第一次被美機（包括數架B—29型飛機）轟炸。
在這次轟炸中，一所穀倉遭受襲擊，大量五穀被毁壞。
一九五〇年七月八日和七月十二日發生了新的襲擊。在七月十二日的轟炸中，炸燬學校十七所，醫院兩所，藥房兩所，劇院一所。轟炸一直繼續到美軍佔領南浦時爲止。在美軍撤出該市之後，飛機和戰艦又重新進行轟炸。
一九五一年五月六日，美國B—29型飛機進行一次特別瘋狂而殘暴的轟炸。㈩七、㈩㈧（見第三章）
這個市內沒有軍隊，沒有軍事設施，也沒有兵工廠。這個海港只供漁船使出。
自戰爭開始以來，設於市外的一個玻璃工廠和翻砂廠被毀。鉄路綫不斷遭受轟炸。
在調查團團員訪問南浦時，他們看見該市的全部被毁情况，及一所很大的中學的廢墟。這所學校孤立在一座小山上，周圍有體育場。他們並看到周圍也有空地的數所敎堂和一所醫院的廢墟。他們看見醫院屋頂上有紅十字的痕跡。他們並看到許多機槍彈痕。
（6）沙里院市：
這個城市完全被毁。
沙里院市人民委員會副委員長玉英子先生吿調查團說，該市時常被炸，最猛烈的轟炸發生在一九五〇年九月十四日和九月二十一日；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二日；及一九五一年二月五日、四月三日和二十三日、五月十五日、八月一日、十月十二日及十二月二十五日，是B—29型飛機、雙引擎飛機及格拉曼式飛機在晴天中進行的。投在該市的炸彈數目估計有三千枚。
市內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厰，沒有駐軍，沒有軍事設施，鉄路綫自戰爭開始以來即未使用，在一九五一年下半年才安置高射砲。
在轟炸中被毀的建築物有學校十一所，公共圖書館一所，俱樂部四所，敎堂四所，藥房和醫院十六所。這些醫院是由民政政府管理的，並按照人民委員會的指示而塗有紅十字標誌。
轟炸和掃射造成的傷亡計為：死一千三百九十一人，傷三千人以上。十九、㈡㈩、二㈠、二㈡、二三
（7）信川市：
美國B—29型飛機、雙引擎飛機及格拉曼式飛機進行多次轟炸，尤其是在一九五〇年八月十三日和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襲擊一般是在白天和晴天時進行的；空龔的時間歷半小時至一小時不等。該市附近從未發生過任何戰事。
信用市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廠。沒有軍事設施和高射砲，也沒有駐軍。
鉄路綫在戰爭初期即被破壞，未予使用。
醫院是由民政政府管理的，並設有紅十字標誌。二㈣
（8）安岳市：
市人民委員會委員長文鐘成先生指出，自戰爭開始以來，該市常被轟炸。主要的轟炸自B—29型飛機和噴氣機在一九五〇年九月二十日左右和一九五一年四月份和五月份進行的。市內沒有駐軍，沒有軍事設施，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厰，沒有高射砲，也沒有鐵路綫。敎堂兩所，學校八座及醫院一所被毁。醫院由民政政府管理，並設有紅十字標誌。
掃射擊斃九百四十一人。
在轟炸時，前綫離該市有一百二十——二百公里遠。㈡㈤
（9）龍岡村：
調查團團員認爲調查一個被炸毁的村莊作爲例子是有用的，因而訪問了龍岡村。
這個村莊位於平壤西南，一九五一年一月十二日上午十一點，該村被六架雙引擎飛機轟炸了三小時，這些飛機投下燃燒彈約一百五十枚並以機槍掃射居民。一百一十五所房屋有三十六所完全被焚。死八人，其中有兩歲到十五歲的兒童六人，兩人燒傷很重㈡㈥、㈡七
上面一些例子證明，美國飛機在戰綫後方一般無軍事目標的城市和村莊上空飛行。這些飛機不分青紅皂白地轟炸它們，並使平民死傷甚多。有紅十字標誌的醫院及可以容易認出的敎堂和學校也被炸毁了。
（2）破壞孤立的建築物
（1）破壞軍偶里的學校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一日上午九點半，當調查團到這個地方來進行調查時，四架格拉曼飛機轟炸一所學校。這所學校離居民的房屋約有一公里遠。這所學校可以很容易地從它的建築形式認出來，它是不可能與工廠相混的。
調查團團員到達時可以看到這個建築物是完全無損的，後來屋頂被炸壞。飛機接着俯衝下來以機槍掃射，但無死傷。
軍偶里村離鉄路綫有四十公里，沒有軍事設施，沒有軍用工廠，也無駐軍。
在轟炸後，調查團團員立即聽取看到轟炸的人的證言，團員們並親自檢查損害情况。二㈧
（2）破壞文化建築物
物質文化遺物調查保存委員會委員長韓興洙博士向調查團提供了關於建築物和文物被破壞情况的報告。韓博士並向調查團提供了二十九個有考古、藝術和歷史價值的建築物（廟宇、宮殿和樓閣）的名單。這些建築物一般是在美軍撤退後不久被炸的。美軍司令部是不能不知道被炸的建築物的文化價値的。韓博士指出，這些建築物大部分都是按照宗教傳統以慣有建築特點建造的。韓興洙先生並給調查團許多照片，這些照片顯示被毁的廟宇是建築在許多建築物之間的，但別具風格。許多是建築在孤立地帶。二九
調查團前往平壤調查永明寺破壞情况，這個廟宇是在十一世紀建築的最古的建築物之一。它位於大同江畔的牡丹峯山坡上的一個公園中。這所廟的就近沒有其他建築物。
永明寺是在美軍撤退後不久的一九五一年一月三日被炸的，它是在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之間被B—29型飛機用燃燒彈轟炸的，是日天氣晴朗。在這一次轟炸中，飛機並向離該廟八百公尺的平壤市投擲燃燒彈。是日牡丹峯的其他部分未遭轟炸。㈢㈩
調查團團員在訪問這個地方後，可以證明這所廟宇完全被毁。
調查團在朝鮮各地作了長途旅行，親自看到城市、村莊、醫院、敎會、學校、工廠和交通工具被破壞的可怖情况。它在許多場合親自看到對根據國際法根本不能算作軍事目標的地方濫肆轟炸所造成的破壞情況。設防城市和不設防城市的差別顯然是不存在的，一個建築物根據戰爭法是否應予保護，似乎也是沒有差別的。
它也看到朝鮮人民怎麽不顧他們家園的被毀而在生活着，在城市瓦礫中所掘出的洞中，在山坡掘出的洞中，朝鮮人民正繼續進行他們的日常工作，耕田種地，在地下工廠中工作，送孩子到地下或洞似的學校上學，並在空閒時間到地下電影院和劇院。
美國飛機所造成的破壞違反了國際法的一切槪念，並且人們是必須作這樣瞭解的。
第六章其他戰爭罪行
甲、故意破壞平民財産
在美軍曾佔領過的及調查團團員訪問過的城市和村莊，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要求對美軍故意破壞平民財產的事件進行調查，並提出地方人民委員會在美軍撤退後任命的調查委員會所作的報告。
調查團調查了若干城市的典型案件，並詢問了證人。
伏川面价川高級中學和初級中學的一座現代建築物在美軍佔領价川期間被佔供軍事目的之用。
在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三十日美軍撤出該城時，美軍以汽油倒入建築物中，然後放火焚毀了。
這裏的其他公共建築物也被以同樣方法破壞了。㈠、㈡
平安南道肅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四日美軍撤退之日，撤退的美軍用汽油把他們曾用作軍事醫院的礦山——里順堂人民學校（小學）燒毁。㈢
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三日和四日同樣被火燒毁的有下列幾處建築物：
肅川女子中學
肅川人民學校（小學）
延山女子中學
延山男子中學
肅川男子中學
在密川的兩個人民學校
肅川「天主敎」敎堂㈣、㈤
乙、掠奪及破壞文物
平壤博物舘，這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最重要的博物舘，它於一九五〇年十月二十九日和十一月三日被佔領平壤的美軍掠奪一空。證據是博物舘館長提供的，他談到該舘位於四圍是公園的一座小山上。在博物舘院內用水泥建築了一個地窖。在美軍佔領之前，博物舘的珍貴物品全放在地窖中，除了有必要的通風外，它完全被密封起来，上面用土掩蓋着。美軍奉上級的命令搜尋並發現了這個地窖，他們把它打開，把他們認爲最寶貴的東西用美國軍用卡車搶走。博物舘內的一個保險箱也被炸開，雕像被肆意破壞。㈥
韓興洙敎授在戰爭發生以前曾担任朝鮮物質文化遺物調查保存委員會委員長多年，他自戰爭開始以來負責調查文物的破壞和損失情形。他們所作的關於空襲破壞這種建築物的證言在本報告中第五章述及了。
他說，在美軍佔領期間，除了上面所說的平壤博物舘外，他們並進入金日成大學的歷史博物舘，淸津歷史博物館，咸興歷史博物舘，平安北道妙香特種博物舘。六千七百零九件有藝術和歷史價値的物品被掠奪或破壞，資料和書籍被焚毁。被恣意毁損和破壞的有歷史價値的地方中，有平安南道江西地方的高勾麗時期（約在紀元四百年左右）的古墓和壁畫，這個古墓被破壞後用作倉庫；在平安南道龍岡地方有華麗壁畫裝飾的古墓，被用作拘禁朝鮮平民的監獄，黃海道安岳地方高勾麗時期的有很多壁畫的古墓被手榴彈毁損，後來被轟炸。㈦
丙、破壞及沒收穀物
在前面（第四章）所述的若干情况中，最初逮捕後來被虐待或屠殺的人是因爲他們在未看到正式徵用證及未得到收據或賠償金時拒絕交出穀物和牲畜。此外，各郡人民委員會調查委員會向調查團提出它們在美軍撤出它們的各個地區後所作的統計，這些統計表明佔領軍曾不顧平民的需要而大量沒收及恣意毁壞佔領軍所不需要的糧食和牲畜。㈡和五
調查團調查到的典型例子有：
順川郡長二里：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十五日，在美軍撤退這個地區後不久，美軍飛機在白天低飛投擲燃燒彈，把曠野中裝在袋子裏的糧食燒毁。㈧
安川郡農林里：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一農家及另外三十名村民一塊被逮捕監禁起來，因爲他們未看到徵用證及不給收據或賠償時拒絕把糧食及牲畜交給美軍。九
价川：一九五〇年十月二日，美軍用卡車從公粮倉庫中拉走五百包稻子和穀子作一個橋用。㈩
价川郡三浦里：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五日，美軍以汽油放火燒毀二名農民家院子裏的五百斗大米。㈩㈠
安州郡北城里：美軍未提供任何徵用證也不給收據或賠償即要糧食和牲畜。㈩㈠
丁、虐殺戰俘的罪行
价川：一名身着制服並帶有軍人證的朝鮮人民軍士兵在他父親車裕石家中與他母親一同被俘，兩天以後，美軍把他和他母親槍殺。屍體被他父親發現。㈩㈡
碧潼：美國飛機把平安北道的第五號戰俘營轟炸三次：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九日下午兩點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十四日上午九點半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十九日下午一點半
調查團從朝鮮當局方面獲知，在第一次轟炸後，曾向聯合國組織提出抗議。抗議書內容詳述了俘虜營的位置，但調查團本身未看到有關文件。
這個俘虜營現在設有從空中可以看到的大幅標誌，在這三次轟炸時，都是晴天，而設於鴨綠江和一個小河合流處的小半島尖端的這個俘虜營是不可能被錯認為任何其他目標的。
戰俘躱避起來，無死傷，但建築物被破壞了。
昌城：平安北道的第一號俘虜營被美機轟炸兩次，一次是在一九五一年十月十三日晚上十點，遭受殺傷彈和烈性炸彈的轟炸。英軍官兩人，英軍戰俘一人及美軍戰俘五人受傷，受傷的美軍俘虜有三人以後因傷而死。俘虜營工作人員中死兩人，傷一人。在俘虜營發現有美國標記的炸彈碎片和彈尾。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六日再度被炸，三所英軍俘虜營宿舍被炸毁，英國戰俘一人受傷。
這個俘虜營設於北朝鮮的山地中。俘虜營附近沒有鉄路，沒有兵營、軍用倉庫、軍事設施，或任何軍事目標。
關於這兩次轟炸的證據，是這個俘虜營中的若干英國俘虜向調查團提供的。㈩三、十四
第七章結論
調查團十分愼密地考慮了本報吿所揭發的事實，並對這些事實應用了文明國家普遍承認的國際公法的原則。
本調查團的任務，不是下最後的判决，它不是有資格這樣做的法庭。它的任務限於調查事實，並指出它認爲這些事實揭露的違反國際法的罪行。假如對本報告所揭發的罪行有所答辯，那麽，必須由適當的國際法庭聽取這個答辯後才能下最後的判决。
在這個基礎上，調查團得出結論如下：
（1）朝鮮美軍蓄意向朝鮮人民軍並在北朝鮮平民中撒佈蒼蠅及其他人工感染細菌的昆虫，意圖撒佈死亡和疾病，是違反一九〇七年關於陸戰法規和慣例的海牙公約的規定，和違反普遍承認的、一九二五年日內瓦議定書重申的禁止細菌戰法律的極嚴重的可怖的罪行。
（2）美軍在北朝鮮平民中使用毒氣彈及其他化學物質，犯了有計劃地、蓄意地破壞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第二十三條甲款和戊款，和破壞一九二五年日內瓦議定書的罪行。
（3）美軍及他們指揮下的李承晚士兵在他們佔領的各個地區無故及不經審判而集體屠殺平民或個人，包括許多婦女和兒童，是蔑視了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第四十六條）關於責成佔領國保護居民生命的明文規定。
（4）美軍及他們指揮下的李承晚士兵對他們所佔地區的平民任意加以逮捕、監禁、虐待及施以酷刑，又是破壞了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的明文規定。
（5）美軍轟炸遠離前線的不設防的城市和鄉村，及從空中不分靑紅皂白地破壞非軍事目標，又是蔑視了公認的戰爭法規和慣例特別是破壞了海牙章程。
美軍破壞應受保護的建築物，如廟宇敎堂、藝術機關、科學機關、歷史古蹟和醫院。在有些情况下不分靑紅皂白地轟擊不設防的城市和鄉村，在其他情况下則蓄意襲擊這些應受保護的建築物，而這些建築物都是完全用於他們原來的目的，而且在必要時還設有適當的標誌。美國部隊就再次破壞了一九〇七年的海牙章程，特別是第二十七條。
（7）美軍在不是戰爭緊急情况所必需的情况下蓄意以火和炸彈破壞民用或非軍事性的公共建築物，就破壞了海牙章程，特別是第五十五條和第五十六條。
（8）美軍在不供養佔領軍所必需的情况下不出示徵用證、不予賠償及不給收據而沒收平民的糧食及私人財產，又是破壞了海牙章程，特別是第四十六條及五十二條。
（9）美軍屠殺戰俘，是破壞了一九二九年和一九四九年關於戰俘待遇的日內瓦公約。
（10）美軍掠奪歷史性藝術品及掠奪私人財產，犯了違背海牙章程（第四十七條）的罪行。
調查團認爲，上述各點構成了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法規第六條所規定的戰爭罪行。
調查團考慮了所揭發的罪行的程度和性質，認爲朝鮮美軍犯有紐倫堡法規所規定的反人類的罪行如下：
（1）不以任何罪名進行審判而大規模毀滅或殺盡整批整批的平民，特別是難民，採取恐怖方法對付整批整批的朝鮮人民，並自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八日以來對平民大規模使用細菌武器。
（2）摧毁或企圖摧毁北朝鮮人民的生活方式，摧毁他們的學校、大學、博物院、他們的歷史紀念碑和文物，破壞他們的政府機構，殺害他們的政府官員。
調查團以爲，這樣普遍的殺戮並不是個別人員的暴行，而表明了美國軍隊在他們□領下的整個區域的普遍行徑。同時，美國人對朝鮮廣大的地區使用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不能不是企圖絕滅一國全部人民或部分人民。有鑒於此，調查團認爲，按照一九四八年的關於「防止並懲辦集體屠殺罪公約」，美國軍隊犯有集體屠殺罪。
鑒於這些結論，調查團必須指名說出那些應該為這些罪行而受到世界正義裁判的人。調查團毫不猶豫地說，這些罪行裏面，有許多如果沒有美國政府領袖和美軍最高統帥部充分知情和策劃，就不可能發生。因此，本調查團控告這些人，同時並控告那些應對這些罪行負責的人和在戰場上指揮的一切軍官，以及一切接受並執行那些違反國際法的命令的士兵。
我們得出這結論之後，便完成了國際民主法律工作者協會託付與我們的任務。
我們覺得一定要說出：我們在朝鮮進行調查時的親身經歷，使我們對於揭發出來的野蠻暴行充滿了震駭和驚恐。我們知道，有許多人會不大肯相信我們這報告裏所證實的可怖的事實，正如我們當中有許多人在這次調查之前，也對這些事感到難以置信一樣。因此，我們以法律工作者的身份，以一個普通的男子和婦女的身份，莊嚴地保證這些揭發出來的事實的眞實性。我們来自不同的國家，我們的宗敎信仰不同，政治見解不同，甚至語言也不相同。我們本着良心，充分意識到我們作爲法律工作者的責任，盡我們的全部力量完成我們的任務。
這個報告是我們工作的成果，是我們大家一致同意的。
我們相信，任何人讀到這個報告，都會和我們一樣，對這些罪惡和罪犯們感到不寒而慄。
我們堅决相信，世界的正義公道必須加以維持，任何國家，任何個人，無論有多大的力量，也逃避不了他們罪惡應得的後果。
正義必將伸張，爲了保持正義，世界必須取得和平。
我們希望，這個報吿對爭取世界和平的鬥爭會能有所貢獻，特別是對朝鮮能有所貢獻，朝鮮所遭受的痛苦是我們永遠不能忘懷的，它應該迅速取得和平。
我們最後要指出，我們深信，朝鮮的事情不能看作孤立的事件，而是一個實際戰爭發展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可能危及整個世界，使全世界陷入戰爭的深淵。對於使用細菌武器這一類不人道的武器，我們必須認爲，這表現了這些所謂文明國家的行徑到了如何野蠻的程度，它們是會威脅到每一個男子、每一個婦女和兒童的。全體人民，只要是希望和平生活和得到自身安全的，都應該記住這個教訓。和平是人民的財產，必須由人民自身積極鬥爭來加以保護。
本報告用英文寫成，由調查團全體團員於一九五二年三月三十一日在北京簽字。
布蘭德魏納博士
卡瓦萊里
加斯特爾
賈斯蓋
柯柏年（中文）
莫倫斯
狄布里托
華西爾考夫斯卡
調查團團員曾經到過這個城市，並見到大部份住房都被全部毁壞。他們曾經看到過某些教堂的廢墟，尖塔還餘下一點，仍然依稀可以認得。他們也去看了金日成大學的斷牆頽瓦。這所宏偉的建築座落在一個山頭上，離開市中心很遠。美國人退出平壤的時候，放火把它燒掉了。而在這以前和以後，他們還曾經多次以這裏爲轟炸目標。
證人曾經談到平壤某一次被轟炸的情况如下：
一九五〇年九月十六日，當戰鬥仍在距平壤很遠的地方進行時，來了一百架B—29式轟炸機，用燃燒彈襲擊市區，以後隔了不多久，又來了四十架格拉曼飛機，襲擊從上午十時起，一直繼續到下午一時左右。當天天氣良好。敵人在這次襲擊中第一次對平壤使用了子母炸彈，這種炸彈首先在空中爆炸成無數小彈，在撞擊到地面時，又各自再爆炸一次。
市內的大火燒死了許多人。這包括許多想在牡丹峯解放紀念塔的附近躱避空襲的人。單在這一個地方，就死了七十人，在防空洞入口的附近死了十七人㈢、㈣、五。在這次轟炸中，館後里區的一所敎堂也被轟毀了，這所敎堂有一個尖塔，有十字架，應當可以辨認得出來的㈥。
其他的空襲，有一次是敵人B—29式飛機六架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三日晚間來襲，其餘都是白天在晴朗的氣候來的，次數計有：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八日來B—29式飛機七架；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來B—29式飛機六架；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來B—29式飛機十一架；一九五一年一月三日來B—29式飛機多架，投擲燃燒彈；一九五一年七月三十日來噴氣式飛機五十架，飛得很低；一九五一年八月十五日來了大批戰鬥機和轟炸機。美軍從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到十二月三日這期間內佔領着平壤，這些轟炸有許多是他們撤出平壤之後進行的。許多證人向本調查團詳細談到敎堂和學校被毁的情形。㈦、㈧、㈨
（2）順川城（平安南道）：
這個城在受空襲的當時或以前，旣無駐軍，也沒有高射砲，只有一所化學工厰，然而，却曾多次受轟炸，幾乎完全成了一片瓦礫。
調查團聽取了許多證人的發言，他們詳細地談到最激烈的空襲所造成的某些破壞：
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四日，也就是美軍撤出該城後的一天，有一座學校雖然因為有個操場而很容易辨認，但仍遭轟炸，被摧毁了。
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十五日清晨，敵軍「噴氣式」飛機來襲擊，毁壞了大量房子，造成許多傷亡。這次空襲中，死五十人，其中十一人是被機關槍打死的。
一九五一年一月十一日，約三十架B—29式飛機來進行轟炸，毁壞了某些敎堂，這些都是不可能誤認爲其他建築的。㈩、㈩㈠、㈩二、㈩㈢
（3）价川（平安南道）：
這個城市完全成了一片廢墟。
調查團詢問過的一個證人說，最厲害的空襲是一九五〇年七月二十日和十月十三日的兩次。單在這兩次襲擊中，全城七千五百居民就死了幾乎一千人，六百人受重傷。敵機俯衝轟炸，掃射街上的平民。㈩㈣
另一個證人詳細地談一所很容易辨別的學校在八月十三日被炸毁的情况。㈩㈤
調查團視察了該城殘留下来的部分。在地面上幾乎沒有了一所住房。
醫院、學校、敎堂、公共建築物全都毁了。
國際民主婦女聯合會調查團曾經在一九五一年五月訪問過這裏，它的報告曾說到，她們當時看到該市一所醫院還殘留有一部分屋頂，仍然可以看到屋頂上有一個很大的紅十字；但是，本調查團的團員在一九五二年三月間到達這裏的時候，這個標誌也看不見了，因爲屋頂的殘餘部分也在這期間內被炸掉了。
戰前全市有房屋一千三百四十二所，現在只殘留下十五所。
現在全市的居民只有四百六十人，大多住在市郊挖的山洞裏，或者就住在市內瓦礫堆中挖出的洞裏。
市內沒有軍隊，沒有高射砲，沒有軍事目標，僅僅市郊有一條鉄路綫通過。
（4）安州市：
本市遭受的損害非常嚴重。
兩所醫院，一所天主教堂及許多學校在空襲中被炸。
戰前有住屋二千七百零八所，現在被毁的有二千一百七十二所。
在美軍撤退後一日進行的一次轟炸中，有六十三人被擊斃。㈩㈥
這些建築物都不在鐵路附近，市內及附近沒有軍事部隊。沒有高射砲，沒有軍事設施，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廠。
（5）南浦市：
南浦市人民委員會副委員長吿訴調查團下列情况：
南浦在戰前有居民十萬人，於一九五〇年七月六日第一次被美機（包括數架B—29型飛機）轟炸。
在這次轟炸中，一所穀倉遭受襲擊，大量五穀被毁壞。
一九五〇年七月八日和七月十二日發生了新的襲擊。在七月十二日的轟炸中，炸燬學校十七所，醫院兩所，藥房兩所，劇院一所。轟炸一直繼續到美軍佔領南浦時爲止。在美軍撤出該市之後，飛機和戰艦又重新進行轟炸。
一九五一年五月六日，美國B—29型飛機進行一次特別瘋狂而殘暴的轟炸。㈩七、㈩㈧（見第三章）
這個市內沒有軍隊，沒有軍事設施，也沒有兵工廠。這個海港只供漁船使出。
自戰爭開始以來，設於市外的一個玻璃工廠和翻砂廠被毀。鉄路綫不斷遭受轟炸。
在調查團團員訪問南浦時，他們看見該市的全部被毁情况，及一所很大的中學的廢墟。這所學校孤立在一座小山上，周圍有體育場。他們並看到周圍也有空地的數所敎堂和一所醫院的廢墟。他們看見醫院屋頂上有紅十字的痕跡。他們並看到許多機槍彈痕。
（6）沙里院市：
這個城市完全被毁。
沙里院市人民委員會副委員長玉英子先生吿調查團說，該市時常被炸，最猛烈的轟炸發生在一九五〇年九月十四日和九月二十一日；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二日；及一九五一年二月五日、四月三日和二十三日、五月十五日、八月一日、十月十二日及十二月二十五日，是B—29型飛機、雙引擎飛機及格拉曼式飛機在晴天中進行的。投在該市的炸彈數目估計有三千枚。
市內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厰，沒有駐軍，沒有軍事設施，鉄路綫自戰爭開始以來即未使用，在一九五一年下半年才安置高射砲。
在轟炸中被毀的建築物有學校十一所，公共圖書館一所，俱樂部四所，敎堂四所，藥房和醫院十六所。這些醫院是由民政政府管理的，並按照人民委員會的指示而塗有紅十字標誌。
轟炸和掃射造成的傷亡計為：死一千三百九十一人，傷三千人以上。十九、㈡㈩、二㈠、二㈡、二三
（7）信川市：
美國B—29型飛機、雙引擎飛機及格拉曼式飛機進行多次轟炸，尤其是在一九五〇年八月十三日和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襲擊一般是在白天和晴天時進行的；空龔的時間歷半小時至一小時不等。該市附近從未發生過任何戰事。
信用市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廠。沒有軍事設施和高射砲，也沒有駐軍。
鉄路綫在戰爭初期即被破壞，未予使用。
醫院是由民政政府管理的，並設有紅十字標誌。二㈣
（8）安岳市：
市人民委員會委員長文鐘成先生指出，自戰爭開始以來，該市常被轟炸。主要的轟炸自B—29型飛機和噴氣機在一九五〇年九月二十日左右和一九五一年四月份和五月份進行的。市內沒有駐軍，沒有軍事設施，沒有供軍事目的之用的工厰，沒有高射砲，也沒有鐵路綫。敎堂兩所，學校八座及醫院一所被毁。醫院由民政政府管理，並設有紅十字標誌。
掃射擊斃九百四十一人。
在轟炸時，前綫離該市有一百二十——二百公里遠。㈡㈤
（9）龍岡村：
調查團團員認爲調查一個被炸毁的村莊作爲例子是有用的，因而訪問了龍岡村。
這個村莊位於平壤西南，一九五一年一月十二日上午十一點，該村被六架雙引擎飛機轟炸了三小時，這些飛機投下燃燒彈約一百五十枚並以機槍掃射居民。一百一十五所房屋有三十六所完全被焚。死八人，其中有兩歲到十五歲的兒童六人，兩人燒傷很重㈡㈥、㈡七
上面一些例子證明，美國飛機在戰綫後方一般無軍事目標的城市和村莊上空飛行。這些飛機不分青紅皂白地轟炸它們，並使平民死傷甚多。有紅十字標誌的醫院及可以容易認出的敎堂和學校也被炸毁了。
（2）破壞孤立的建築物
（1）破壞軍偶里的學校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一日上午九點半，當調查團到這個地方來進行調查時，四架格拉曼飛機轟炸一所學校。這所學校離居民的房屋約有一公里遠。這所學校可以很容易地從它的建築形式認出來，它是不可能與工廠相混的。
調查團團員到達時可以看到這個建築物是完全無損的，後來屋頂被炸壞。飛機接着俯衝下來以機槍掃射，但無死傷。
軍偶里村離鉄路綫有四十公里，沒有軍事設施，沒有軍用工廠，也無駐軍。
在轟炸後，調查團團員立即聽取看到轟炸的人的證言，團員們並親自檢查損害情况。二㈧
（2）破壞文化建築物
物質文化遺物調查保存委員會委員長韓興洙博士向調查團提供了關於建築物和文物被破壞情况的報告。韓博士並向調查團提供了二十九個有考古、藝術和歷史價值的建築物（廟宇、宮殿和樓閣）的名單。這些建築物一般是在美軍撤退後不久被炸的。美軍司令部是不能不知道被炸的建築物的文化價値的。韓博士指出，這些建築物大部分都是按照宗教傳統以慣有建築特點建造的。韓興洙先生並給調查團許多照片，這些照片顯示被毁的廟宇是建築在許多建築物之間的，但別具風格。許多是建築在孤立地帶。二九
調查團前往平壤調查永明寺破壞情况，這個廟宇是在十一世紀建築的最古的建築物之一。它位於大同江畔的牡丹峯山坡上的一個公園中。這所廟的就近沒有其他建築物。
永明寺是在美軍撤退後不久的一九五一年一月三日被炸的，它是在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之間被B—29型飛機用燃燒彈轟炸的，是日天氣晴朗。在這一次轟炸中，飛機並向離該廟八百公尺的平壤市投擲燃燒彈。是日牡丹峯的其他部分未遭轟炸。㈢㈩
調查團團員在訪問這個地方後，可以證明這所廟宇完全被毁。
調查團在朝鮮各地作了長途旅行，親自看到城市、村莊、醫院、敎會、學校、工廠和交通工具被破壞的可怖情况。它在許多場合親自看到對根據國際法根本不能算作軍事目標的地方濫肆轟炸所造成的破壞情況。設防城市和不設防城市的差別顯然是不存在的，一個建築物根據戰爭法是否應予保護，似乎也是沒有差別的。
它也看到朝鮮人民怎麽不顧他們家園的被毀而在生活着，在城市瓦礫中所掘出的洞中，在山坡掘出的洞中，朝鮮人民正繼續進行他們的日常工作，耕田種地，在地下工廠中工作，送孩子到地下或洞似的學校上學，並在空閒時間到地下電影院和劇院。
美國飛機所造成的破壞違反了國際法的一切槪念，並且人們是必須作這樣瞭解的。
第六章其他戰爭罪行
甲、故意破壞平民財産
在美軍曾佔領過的及調查團團員訪問過的城市和村莊，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要求對美軍故意破壞平民財產的事件進行調查，並提出地方人民委員會在美軍撤退後任命的調查委員會所作的報告。
調查團調查了若干城市的典型案件，並詢問了證人。
伏川面价川高級中學和初級中學的一座現代建築物在美軍佔領价川期間被佔供軍事目的之用。
在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三十日美軍撤出該城時，美軍以汽油倒入建築物中，然後放火焚毀了。
這裏的其他公共建築物也被以同樣方法破壞了。㈠、㈡
平安南道肅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四日美軍撤退之日，撤退的美軍用汽油把他們曾用作軍事醫院的礦山——里順堂人民學校（小學）燒毁。㈢
在一九五〇年十二月三日和四日同樣被火燒毁的有下列幾處建築物：
肅川女子中學
肅川人民學校（小學）
延山女子中學
延山男子中學
肅川男子中學
在密川的兩個人民學校
肅川「天主敎」敎堂㈣、㈤
乙、掠奪及破壞文物
平壤博物舘，這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最重要的博物舘，它於一九五〇年十月二十九日和十一月三日被佔領平壤的美軍掠奪一空。證據是博物舘館長提供的，他談到該舘位於四圍是公園的一座小山上。在博物舘院內用水泥建築了一個地窖。在美軍佔領之前，博物舘的珍貴物品全放在地窖中，除了有必要的通風外，它完全被密封起来，上面用土掩蓋着。美軍奉上級的命令搜尋並發現了這個地窖，他們把它打開，把他們認爲最寶貴的東西用美國軍用卡車搶走。博物舘內的一個保險箱也被炸開，雕像被肆意破壞。㈥
韓興洙敎授在戰爭發生以前曾担任朝鮮物質文化遺物調查保存委員會委員長多年，他自戰爭開始以來負責調查文物的破壞和損失情形。他們所作的關於空襲破壞這種建築物的證言在本報告中第五章述及了。
他說，在美軍佔領期間，除了上面所說的平壤博物舘外，他們並進入金日成大學的歷史博物舘，淸津歷史博物館，咸興歷史博物舘，平安北道妙香特種博物舘。六千七百零九件有藝術和歷史價値的物品被掠奪或破壞，資料和書籍被焚毁。被恣意毁損和破壞的有歷史價値的地方中，有平安南道江西地方的高勾麗時期（約在紀元四百年左右）的古墓和壁畫，這個古墓被破壞後用作倉庫；在平安南道龍岡地方有華麗壁畫裝飾的古墓，被用作拘禁朝鮮平民的監獄，黃海道安岳地方高勾麗時期的有很多壁畫的古墓被手榴彈毁損，後來被轟炸。㈦
丙、破壞及沒收穀物
在前面（第四章）所述的若干情况中，最初逮捕後來被虐待或屠殺的人是因爲他們在未看到正式徵用證及未得到收據或賠償金時拒絕交出穀物和牲畜。此外，各郡人民委員會調查委員會向調查團提出它們在美軍撤出它們的各個地區後所作的統計，這些統計表明佔領軍曾不顧平民的需要而大量沒收及恣意毁壞佔領軍所不需要的糧食和牲畜。㈡和五
調查團調查到的典型例子有：
順川郡長二里：一九五〇年十二月十五日，在美軍撤退這個地區後不久，美軍飛機在白天低飛投擲燃燒彈，把曠野中裝在袋子裏的糧食燒毁。㈧
安川郡農林里：一九五〇年十月十九日，一農家及另外三十名村民一塊被逮捕監禁起來，因爲他們未看到徵用證及不給收據或賠償時拒絕把糧食及牲畜交給美軍。九
价川：一九五〇年十月二日，美軍用卡車從公粮倉庫中拉走五百包稻子和穀子作一個橋用。㈩
价川郡三浦里：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五日，美軍以汽油放火燒毀二名農民家院子裏的五百斗大米。㈩㈠
安州郡北城里：美軍未提供任何徵用證也不給收據或賠償即要糧食和牲畜。㈩㈠
丁、虐殺戰俘的罪行
价川：一名身着制服並帶有軍人證的朝鮮人民軍士兵在他父親車裕石家中與他母親一同被俘，兩天以後，美軍把他和他母親槍殺。屍體被他父親發現。㈩㈡
碧潼：美國飛機把平安北道的第五號戰俘營轟炸三次：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九日下午兩點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十四日上午九點半
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十九日下午一點半
調查團從朝鮮當局方面獲知，在第一次轟炸後，曾向聯合國組織提出抗議。抗議書內容詳述了俘虜營的位置，但調查團本身未看到有關文件。
這個俘虜營現在設有從空中可以看到的大幅標誌，在這三次轟炸時，都是晴天，而設於鴨綠江和一個小河合流處的小半島尖端的這個俘虜營是不可能被錯認為任何其他目標的。
戰俘躱避起來，無死傷，但建築物被破壞了。
昌城：平安北道的第一號俘虜營被美機轟炸兩次，一次是在一九五一年十月十三日晚上十點，遭受殺傷彈和烈性炸彈的轟炸。英軍官兩人，英軍戰俘一人及美軍戰俘五人受傷，受傷的美軍俘虜有三人以後因傷而死。俘虜營工作人員中死兩人，傷一人。在俘虜營發現有美國標記的炸彈碎片和彈尾。
一九五二年三月十六日再度被炸，三所英軍俘虜營宿舍被炸毁，英國戰俘一人受傷。
這個俘虜營設於北朝鮮的山地中。俘虜營附近沒有鉄路，沒有兵營、軍用倉庫、軍事設施，或任何軍事目標。
關於這兩次轟炸的證據，是這個俘虜營中的若干英國俘虜向調查團提供的。㈩三、十四
第七章結論
調查團十分愼密地考慮了本報吿所揭發的事實，並對這些事實應用了文明國家普遍承認的國際公法的原則。
本調查團的任務，不是下最後的判决，它不是有資格這樣做的法庭。它的任務限於調查事實，並指出它認爲這些事實揭露的違反國際法的罪行。假如對本報告所揭發的罪行有所答辯，那麽，必須由適當的國際法庭聽取這個答辯後才能下最後的判决。
在這個基礎上，調查團得出結論如下：
（1）朝鮮美軍蓄意向朝鮮人民軍並在北朝鮮平民中撒佈蒼蠅及其他人工感染細菌的昆虫，意圖撒佈死亡和疾病，是違反一九〇七年關於陸戰法規和慣例的海牙公約的規定，和違反普遍承認的、一九二五年日內瓦議定書重申的禁止細菌戰法律的極嚴重的可怖的罪行。
（2）美軍在北朝鮮平民中使用毒氣彈及其他化學物質，犯了有計劃地、蓄意地破壞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第二十三條甲款和戊款，和破壞一九二五年日內瓦議定書的罪行。
（3）美軍及他們指揮下的李承晚士兵在他們佔領的各個地區無故及不經審判而集體屠殺平民或個人，包括許多婦女和兒童，是蔑視了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第四十六條）關於責成佔領國保護居民生命的明文規定。
（4）美軍及他們指揮下的李承晚士兵對他們所佔地區的平民任意加以逮捕、監禁、虐待及施以酷刑，又是破壞了一九〇七年海牙章程的明文規定。
（5）美軍轟炸遠離前線的不設防的城市和鄉村，及從空中不分靑紅皂白地破壞非軍事目標，又是蔑視了公認的戰爭法規和慣例特別是破壞了海牙章程。
美軍破壞應受保護的建築物，如廟宇敎堂、藝術機關、科學機關、歷史古蹟和醫院。在有些情况下不分靑紅皂白地轟擊不設防的城市和鄉村，在其他情况下則蓄意襲擊這些應受保護的建築物，而這些建築物都是完全用於他們原來的目的，而且在必要時還設有適當的標誌。美國部隊就再次破壞了一九〇七年的海牙章程，特別是第二十七條。
（7）美軍在不是戰爭緊急情况所必需的情况下蓄意以火和炸彈破壞民用或非軍事性的公共建築物，就破壞了海牙章程，特別是第五十五條和第五十六條。
（8）美軍在不供養佔領軍所必需的情况下不出示徵用證、不予賠償及不給收據而沒收平民的糧食及私人財產，又是破壞了海牙章程，特別是第四十六條及五十二條。
（9）美軍屠殺戰俘，是破壞了一九二九年和一九四九年關於戰俘待遇的日內瓦公約。
（10）美軍掠奪歷史性藝術品及掠奪私人財產，犯了違背海牙章程（第四十七條）的罪行。
調查團認爲，上述各點構成了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法規第六條所規定的戰爭罪行。
調查團考慮了所揭發的罪行的程度和性質，認爲朝鮮美軍犯有紐倫堡法規所規定的反人類的罪行如下：
（1）不以任何罪名進行審判而大規模毀滅或殺盡整批整批的平民，特別是難民，採取恐怖方法對付整批整批的朝鮮人民，並自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八日以來對平民大規模使用細菌武器。
（2）摧毁或企圖摧毁北朝鮮人民的生活方式，摧毁他們的學校、大學、博物院、他們的歷史紀念碑和文物，破壞他們的政府機構，殺害他們的政府官員。
調查團以爲，這樣普遍的殺戮並不是個別人員的暴行，而表明了美國軍隊在他們□領下的整個區域的普遍行徑。同時，美國人對朝鮮廣大的地區使用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不能不是企圖絕滅一國全部人民或部分人民。有鑒於此，調查團認爲，按照一九四八年的關於「防止並懲辦集體屠殺罪公約」，美國軍隊犯有集體屠殺罪。
鑒於這些結論，調查團必須指名說出那些應該為這些罪行而受到世界正義裁判的人。調查團毫不猶豫地說，這些罪行裏面，有許多如果沒有美國政府領袖和美軍最高統帥部充分知情和策劃，就不可能發生。因此，本調查團控告這些人，同時並控告那些應對這些罪行負責的人和在戰場上指揮的一切軍官，以及一切接受並執行那些違反國際法的命令的士兵。
我們得出這結論之後，便完成了國際民主法律工作者協會託付與我們的任務。
我們覺得一定要說出：我們在朝鮮進行調查時的親身經歷，使我們對於揭發出來的野蠻暴行充滿了震駭和驚恐。我們知道，有許多人會不大肯相信我們這報告裏所證實的可怖的事實，正如我們當中有許多人在這次調查之前，也對這些事感到難以置信一樣。因此，我們以法律工作者的身份，以一個普通的男子和婦女的身份，莊嚴地保證這些揭發出來的事實的眞實性。我們来自不同的國家，我們的宗敎信仰不同，政治見解不同，甚至語言也不相同。我們本着良心，充分意識到我們作爲法律工作者的責任，盡我們的全部力量完成我們的任務。
這個報告是我們工作的成果，是我們大家一致同意的。
我們相信，任何人讀到這個報告，都會和我們一樣，對這些罪惡和罪犯們感到不寒而慄。
我們堅决相信，世界的正義公道必須加以維持，任何國家，任何個人，無論有多大的力量，也逃避不了他們罪惡應得的後果。
正義必將伸張，爲了保持正義，世界必須取得和平。
我們希望，這個報吿對爭取世界和平的鬥爭會能有所貢獻，特別是對朝鮮能有所貢獻，朝鮮所遭受的痛苦是我們永遠不能忘懷的，它應該迅速取得和平。
我們最後要指出，我們深信，朝鮮的事情不能看作孤立的事件，而是一個實際戰爭發展的一個階段，這個階段可能危及整個世界，使全世界陷入戰爭的深淵。對於使用細菌武器這一類不人道的武器，我們必須認爲，這表現了這些所謂文明國家的行徑到了如何野蠻的程度，它們是會威脅到每一個男子、每一個婦女和兒童的。全體人民，只要是希望和平生活和得到自身安全的，都應該記住這個教訓。和平是人民的財產，必須由人民自身積極鬥爭來加以保護。
本報告用英文寫成，由調查團全體團員於一九五二年三月三十一日在北京簽字。
布蘭德魏納博士
卡瓦萊里
加斯特爾
賈斯蓋
柯柏年（中文）
莫倫斯
狄布里托
華西爾考夫斯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