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公審大貪污犯人會上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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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01301
颗粒名称: 在北京公審大貪污犯人會上的講話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2年2月3日,当代日报刊登的薄一波在北京公審大貪污犯人會上的講話。
关键词: 薄一波 公審 講話

内容

中央節約檢查委員會主任薄一波同志們:
   今天這個大會很深刻地說明了三個問題:第一、大貪汚犯對於我們國家和人民的事業,首先是經濟事業的危害是很嚴重的,我們對於這種情况,不能沒有足够的估計。第二、資產階級向我們進攻□事實,已十分明顯,不能有任何麻痹。第三、大貪汚犯的出路,已經十分明白,不能再行猶豫。我現在就分別來講這三個問題。
   (一)大貪污犯對於國家經濟
   事業的嚴重危害性
   同志們聽了今天大會上的檢舉和判决報告之後,首先一個强烈的印象,自然是:被這些貪汚分子所貪污掉的國家資金對於我們是一個嚴重的損失。這些貪汚分子直接貪污的數目,都在一億元以上,薛崑山則貪污了二十三億。如果把被貪汚的錢加起來,單單中央各機關,至少可能有一千億元左右。到一月二十九日爲止,中央各機關已經破獲大會汚犯一百六十一人,有了明確對象的還有二百零二人,再加上一些可能的綫索,總計至少有四百到四百五十人。這些人貪汚的總數,至少要達到一千億元左右。至於中、小貪汚的數目,還沒有計算在內。一千億元有多大的價值呢?可以買一億斤糧食,可以買八百萬元白洋,可以買十萬兩黄金,可以供給二十八萬人吃一年,可以買三萬紗錠的全部設備,可以買六十六架機鬥機,可以買十萬担棉花,可以買三十四萬五千疋紗布。這絕不是一個小的數字,如果把全國貪汚分子所貪汚的數字,都加起來,應當不是幾千億元,而是幾萬億元。這些錢可以辦十個左右的最新型的容納兩三千人的大工廠。但是,大貪汚分子對國家所造成的損失,主要的還不在於所貪汚的絕對數字,而在於因為這種罪惡的貪汚行爲所造成的其他方面的經濟上的損失,這種損失,往往很不容易計算,但是毫無疑問,這種損失要比被貪汚掉的數目大幾倍到幾十倍。比方薛崑山,控制了國家機關內皮毛收購的地位,同時又在北方各大城市開設了十九家皮毛店,他把皮毛貿易上的一切好處,都歸給他自己的商店,一切的損失,都轉嫁給國家。這種損失就不是幾億元的問題,而是幾十億幾百億元的問題。又比方宋德貴,爲了貪污和奸商勾結,把中央公安部行政處長可能得到的經濟情報和交通運輸上的各種便利,都給了私商,甚至彼此溝通,假造各種單據。這種損失究竟有多大呢?□無疑問,要比宋德貴貪汚的數目大得多。如果把三年來全國各地貪污分子直接貪汚的款項和貪汚所造成的損失統統加起來,應當是一筆驚人的數字。
   貪汚分子中破壞性最大的,是隱藏在我們內部的經濟上的奸細。這種人在不法的資本家指使之下,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職權,有計劃地盜竊國家資財,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盜用國家資金,非法取得交通運輸上的便利,實行走私偸稅,這種人往往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麽貪汚行為,實際上貪汚最大,給我們的損失最大,是我們國家和人民在經濟戰綫上最危險的敵人,我們對於這種人,應保持最高度的警惕。
   有些人覺得,我們對貪汚犯的進攻太張揚,太激烈。他們覺得可以比較溫和地進行這一類工作。這是對貪汚的危害性認識不足的表現,是一種右傾的情緒,這種情緒,應該加以反對。
   (二)事實證明,資產階級曾
   經而且正在向我們進行
   猖狂的進攻
   今天大會的事實,充分證明資產階級曾經而且正在向我們進行猖狂的進攻。到今天,還有許多不法的資本家沒有悔過自新的表示,也就是還沒有放棄進攻的表示,這是全國人民必須嚴重注意的現象。
   有人說:「在人民民主的中國,共產黨和工人階級已經處於領導地位,資產階級雖然是四個朋友之一,但是,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不處於决定性的地位,根本談不到對於工人階級和共產黨發動什麽進攻。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現在大叫資產階級進攻,顯然是無的放矢,或者別有用心。」這種論調,最低限度是一種十分幼稚的說法,事實上是為資產階級的進攻作辯護的。毫無疑問,中國民族資產階級在人民民主制度下,是居於被領導的地位,他們應有的政治上和經濟上的地位,已經有共同綱領加以規定。三年來,中國民族資產階級比國民黨反動統治的二十幾年中,得到了空前的利益。這種情况,一方面說來是和我們整個國家經濟的恢復和發展的狀况相適應的,這也是應當的。但是,另外一方面,資產階級中有許多人並不能按照共同綱領所規定的軌道,在有利於國計民生的總原則下,經營自己的業務。他們在自己的經濟力量比較强大、政治上有了一定地位之後,就不願意在新民主主義經濟範圍內循規蹈矩的活動。他們企圖在經濟上按照資本主義的道路無限制的發展,他們想盡一切方法來削弱國營經濟的力量,這就是說,他們不是企圖在國營經濟和工人階級的領導下面發展自己的經濟,而是要和國營經濟和工人階級爭奪領導權。當然,在人民民主革命已經勝利、工人階級在全國範圍內的領導權已經確立的今天,中國民族資產階級不可能明目張胆地有組織有領導地在全國範圍內和全體規模上和工人階級爭奪領導權。許多不法的資本家却企圖在許多部門、許多企業、許多地區中和我們爭奪這種領導權。由於中國的資產階級沒有領導中國革命和國家建設的條件,在人民中國沒有多大的威信,所以這種關於領導權的鬥爭,他們一般的不是用公開爭奪的方法,而是用暗藏的同時也是卑劣的鬥爭方法,也就是從國營經濟內部來削弱來控制國營經濟的方法。爲了這個可恥的目的,他們往往派一些人到我們內部來,或者從我們內部拉一些人過去作他們的走狗。今天被判處死刑的薛崑山就是資產階級派進來的□型之一,宋德貴則是被拉過去的典型之一。但是不論薛崑山也好,宋德貴也好,當他們接受資產階級的任務進行工作時,他們已經不是中央貿易部畜產處的副處長和中央公安部行政處的處長,而是穿着國家工作人員的外衣的不法資本家的代理人,他們在工作崗位上,不是忠心耿耿地爲人民服務,爲我們偉大的國家服務,而是為卑鄙齷齪的不法的資本家服務。像宋德貴那樣的共產黨員,早已可恥地叛變了自己的偉大的工人階級,成爲資產階級的奴才。他們最信服的人不是共產黨,不是人民政府,不是人民解放軍,不是工人階級,也不是毛主席,而是那些唯利是圖、損人利己、假公濟私、腐化墮落的資本家。他們所霸佔的國家機關,實質上已經不是由共產黨、工人階級來實行領導,而是被不法的資本家篡奪了這種領導權。這還能說不是資產階級向我們進攻嗎?
   不僅如此,資產階級對我們進攻的方法,還是十分□狂和卑鄙的。只要看一看他們向我們進攻的方法,□家就會明白。前面說過,他們向我們進攻的方法,一種是派人到我們裏面來。他們是怎樣派的呢?從許多情况看来,他們往往採取一些下流的方法。有些資產階級代表,在資產階級內部本來有相當高的地位,如經理副經理等,為了鑽□國家機關內部來,他們可以充當汽車司機,小辦事員,然後逐漸向掌管經費、物資以及經濟的要害部門發展,只要能當上一個採購員,或者倉庫管理員,或者計劃部門的科員、辦事員,或者修建部門的監工員,他們就在這些地方進行貪汚腐化的活動。他們好像是資產階級插到我們國家機關和經濟部門的吸血管一樣,無限制地損害着我們國家的經濟事業。等他們的地位逐步提高以後,例如薛崑山這樣,他們就在更大的規模上放肆地向國營經濟進攻。現在許多機關都發現了這種資產階級的代表在我們國家機關內部,造成的難以估計的損害。這是一個沉痛的、永遠不應該忘記的大教訓。
   資產階級派進來的人所造成的損害在許多情形下還沒有拉過去的人所造成的損害大。因爲被拉過去的往往是所謂「老幹部」,他們地位較高,權力較大,貪汚的胆量也大。資產階級拖他們下水的方法,一般首先是利誘,最後加以威脅。利誘的過程大體是這樣:首先是散佈資產階級思想影響,宣傳資產階級腐化墮落的生活方式,刺激我們幹部的物質生活慾望,然後讓他們學習請客,送禮,吃回扣,拿佣金,再進一步就讓他們作個別的比較大的貪汚活動,最後,則是用入股、分紅、開廠、設店、拏乾薪招親等方法,另加若干威脅,把我們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幹部在祕密狀態下拖入了奸商集團,使這些人蛻化成爲隱藏在我們內部的聽資產階級指揮的經濟奸細。宋德貴就是這種類型的一個。
   在這些活生生的慘痛的事實面前,還能說資產階級沒有對我們作過什麽進攻嗎?還能說以反貪汚作爲主要内容的反對資產階級進攻的運動是多餘的事情嗎?同志們,這不但不是多餘的事情,而是十分重要十分緊迫的政治任務,我們必須把反對資產階級進行的鬥爭進行到底。
   (三)大貪汚犯的出路
   我現在來談一談大貪汚犯的出路問題。前面說過,大貪污犯不管是派進來的或者拉出去的,都是資本家的走狗,都給國家和人民造下了嚴重的罪惡,都是國家和人民的敵人。屬於經濟內奸性質的大貪污犯,則是我們最兇惡的敵人。那末,大貪汚犯是不是統統沒有出路了呢?不是的,人民政府對於犯了大貪汚罪的人,是爲他們保留着悔過自新的道路的。今天大會上最高人民法院沈鈞儒院長已宣佈免除大貪汚犯夏茂如、杭效祖兩人的刑事處分,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夏茂如、杭效祖兩人都是技術人員,他們之所以免予刑事處分,是因為他們在三反運動中響應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央人民政府的號召,完全自動地並且澈底地坦白了自己的貪汚罪過,而且採取了積極的行動,檢舉他們所知道的其他人的貪汚行爲。夏茂如檢舉了七個貪汚分子和十幾家不法商人。杭效祖在香港起義時發生了貪汚行爲,在去年整風學習時他即已自動坦白,但領導機關未及時處理,此次三反運動他又自動坦白,而且平時工作比較努力,有若干創造發明。所以只要能够自動徹底坦白,並且堅决地重新站在人民方面來向資產階級的進攻進行反擊,雖然是犯了大貪汚的重罪,仍然是有前途的。如果不自動坦白,或坦白不徹底,又不能在反貪汚的鬥爭中立功贖罪,則不能受到夏茂如、杭效祖那樣的待遇,而應當受到應得的刑事處分。雷亞卿判處十五年徒刑,就是這種例證。王丕業和夏茂如一樣,是個建築工程師。他在此次三反運動中幫助人□政府檢查出許多營造業奸商的偸工減料行爲,追回金額共達八十餘億,算是做了贖罪的工作,但因他的貪汚罪不是自動坦白的,而是被迫說出的、故應處以五年徒刑。又因其坦白尙徹底,並已立功贖罪,故予緩期執行,以觀後效,另在行政上予以撤職處分。孫建國原是共產黨員(早已開除黨籍),又是革命軍人,竟敢勾結私商,貪汚受賄,本應嚴辦,姑念他在此次三反鬥爭中完全自動坦白其罪行,並幫助人民政府檢舉奸商,故處以十年徒刑,緩期執行,以觀後效,另在行政上予以撤職處分。夏茂如、杭效祖則均應給以降一級使用和記大過一次的行政處分,以示懲戒。至於像薛崑山、宋德貴那樣罪大惡極□大貪汚犯,和上述五人的情况均不同,故必須處以死刑。一切大貪汚犯都必須明白:你們有了大貪污行為時,即已犯了嚴重的罪過,就應當受到國法的制裁,但是,如果你們自動徹底坦白,眞誠悔過,退出贓物,並能在反貪汚鬥爭中立功贖罪,就能減輕甚至於免除你們的刑事處分,所以,在政府對你們宣判以前,刑事處分的輕重以及免除刑事處分與否,决定於你們自己的態度。在這一點上,你們有完全的主動權,你們應當淸醒地辨別你們自己應該走的道路。
   那些拒不坦白的大貪汚犯,應當從此以後清醒過來,你們不要再迷信什麽「攻守同盟」,不要以爲訂了所謂「攻守同盟」之後,就可以永遠保持你們貪汚的祕密。這首先是不應該的,同時也是不可能的。「不應該」的道理是很顯然的,到現在這種時候,還訂什麽「攻守同盟」呢?所謂「攻守同盟」必然有「攻」有「守」,你們「攻」的是什麽呢?是偉大的祖國,是勤勞勇敢的人民,是領導中國革命走向勝利的工人階級,是偉大的農民階級,是偉大的、光明的、正確的中國共產黨,是有崇高威信的中央人民政府,是最可愛的人民解放軍,是社會主義性質的國營企業,而毛主席就是這一切的總代表,你們「攻」什麽呢?這種進攻是反動的□落後的、卑鄙的,我勸你們趕快停止你們這種進攻。還有所謂「守」,你們「守」什麽呢?爲什麽而「守」呢?表面上看來,你們「守」了這種貪污祕密或者那種貪汚祕密,「守」了這種贓款或者那種贓款,「守」的這本假賬或者那本假賬,實際上「守」着少數不法資本家的利益,你們以奴才的地位保持着少數不法資本家的忠誠,這有什麽價値呢?特別是在革命已經勝利的中國,大規模的經濟建設即將開始的中國,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前途已經在望的中國。爲少數不法資本家的利益而守,為貪汚而守,有什麽出路呢?這種所謂「攻守同盟」,是最愚蠢的最反動的「攻守同盟」。保持所謂「攻守同盟」,不僅是不應該的,而且是不可能的。貪汚的目的不過是爲了「錢」,「唯利是圖」的人能够談得上「信義」嗎?你們有什麽法子可以保證不會有人自動坦白或者被人攻破呢?過去有些大貪汚犯之所以不肯坦白,多數是因爲怕死,現在有了可以不死的道路,我相信許多大貪污犯是會願意徹底坦白的。過去有些大貪污犯之所以不肯坦白,特別是一些經濟內奸性的大貪污犯之所以不肯坦白,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以爲政府不容易找出他們的材料,特別不容易凑滿一億元,他們就企圖這樣來逃脫大貪污犯的處分。爲了打破這種人的思想,政府現在規定:只要貪汚的情節嚴重,並有了確實的證據,不管他本人怎樣拒不承認,滿一億或者不滿一億元,都可以定其為大貪汚犯,判處死刑。
   一切大貪汚犯,都應當在死刑□徒刑、免刑之間,選擇自己的道路。中央一級坦白截止期,根據有些單位的要求,推遲至二月十五日爲止。這是最後的機會,希望一切大貪污犯不要失去這一最後的時機。(完)
   (新華社北京一日電)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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