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河岸上望祖國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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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00316
颗粒名称: 在淮河岸上望祖國的將來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2年01月01日,当代日报刊登了浙江大学教授陳立對士改的點滴觀感。
关键词: 祖國 塗改 農民

内容

浙江大学教授陳立
   本學期我參加了浙江大學文學院土地改革工作隊到皖北五河去工作,做完了一期土地改革,大家認爲在各方面都有許多收穫,而我個人也有一些零碎的體會,祗是尙沒有機會好好總結。現在我就士改的點滴觀感中提出一二點來報道,算作是我對新年的微末獻禮。
   當我站在淮河岸上,看到兩面望不見邊涯的廣闊原野時,我很快地體會着當地流行的一句民謠:『走千走萬,抵不上淮河兩岸。』誰能今天站在這裏不歌唱祖國『寬廣美麗的土地是我們親愛的家鄉?』當時站在我旁邊的一位靑年同學,立刻向我描寫在他年輕的頭腦裏展開的一幅理想的圖畫:他看見龐大的水力發電廠在他的右邊矗立着,河上有載重幾千噸的輪船來來往往。原野美麗得像一幅油畫,高粱、黄豆與苞穀一片片紅黃夾着褐綠。縱橫的公路網上不但駛行着滿載糧食的大卡車,也有小汽車坐着幸福的男女農民。他們就是工作也不再要自己拉犂,拖拉機在這平原上大顯着身手。農民掌握着科學的技術,在這原野上生長出比現在超過十倍的各種品類的糧食。工廠像春筍般一批一批湧現出來,爲着這吃不盡的糧食加工外運。這個靑年越說越興奮,最後竟叫起來說:『我畢業後定到這兒來工作,這裏將有想像不到的前途,這裏是我理想的家鄕。』
   你能說這祗是靑年的幻想麽?我敢担保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這一幅偉大的圖畫,將變成看得見也摸得着的現實。回想我去年九月到北京去開會路過這裏的時候,當時鐵路兩旁祗看見一片汪洋的大水,房屋田畝都淹沒在水底下。老百姓四處逃荒,咒駡着蔣匪幫的遺害遺禍。今年呢,滿眼是大豆與高粱,人民開始過着幸福的日子,原野上一片歌聲頌揚着毛主席的領導,人民政府的恩情。他們想:前年去年奇重的災荒,如果不是人民政府的及時救濟,今年不餓死的還能剩下多少人?如今農民不但有吃有穿,而且每一個村落都有幾家甚至十幾家在建新屋,——儘管這些房子仍是很簡陋的。到處都是新氣象。這眞如我們土改工作隊所唱的『不是老天有眼睛』,而是人民政府大力地領導人民把淮河初步修好了。
   當我們快回來的時候,五河縣的河工又開始了。許多民工挑着行李,抬着工具,一隊一隊地,你擠着我,我撞着你,把一座小小的五河縣城,擠得透不過氣來。可是正如一位女敎師吿訴我的,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吵架的,雖然擁擠衝撞得像如此的情形。人還是這些人,可是心情變了,認識提高了。誰認識個人的前途和祖國的前途分不開,個人的利益得服從全體的利益。淮河修好了,幸福的日子就到来了。大家就懷淸如此愉快的心情走向工地上去。衝撞一下,也能大家原諒,誰也不怨誰了。你祗要看:在土改中發動治淮民工時,有的村定額祗三十名,但擁上去報名的有四十名、五十名,多的到八十名的。你說是爲着賺錢嗎?不是的。去年是一點八斤大米一立方公尺,今年是一點七斤雜粮了。要賺錢,做甚麽也可以多撈幾個。祗是因為人民認識了淮河是爲誰治的?他們深信着人民政府事事都是爲着人民的利益。他們熱愛祖國、熱愛人民政府,所以積極響應祖國的一切號召。在治淮工作如此,即在抗美援朝的捐獻運動中他們也先人一着。(在十月份上海才完成捐獻百分之八十五時,五河縣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有零。)
   「五河」原來是五條河——淮、澮、漴、潼、沱——在這裏匯合得名。可是「五河」明年便變成「兩河」了。澮、漴、潼、沱四條內河,今年要挖成一條河,從今不再流到淮河裏去,而要改流到洪澤湖去。這樣,淮河的流量便可以減少,泛濫便可避免了。但這樣一個工程是非常艱巨的。四條內河都要挖成一六八公尺寬,四公尺到十二公尺深。這要挖多少土方呢?所以現在你如果跑到五河縣城北郊一看,你瞧着澮河、漴河岸上,逶迤櫛比的一片草屋,都是臨時建築而成,像帳棚一般。上面飄揚着紅旗,密得像羣衆太會上所看見的一般。那就是進行這一工程的工地了。在這裏有望不盡的人羣,整天整晚(當有月亮的時候)趕着工。就是這樣,我們在改變自然,控制自然。眞偉大的工程啊!也祗有人民政府才做得到的。誰還能不讚美人民民主制度的優越性?誰還能不歌頌勞動的偉大?□這樣一股勁,十年、二十年後淮河兩岸還不會變成另一個世界?我們如果睜開眼睛看一看人民的祖國那一塊地方現在不都是如此?誰能不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誰敢否認:「我們的生活,天天向上,我們的前途萬丈光芒!」
   當我們爲祖國的未來歡欣鼓舞之後,漫步回到我們在農村的住處時,我們的心情又爲現實掀起了波瀾。我們鑽進沒有戶、沒有大門、泥木築成的茅屋,祗有一扇用蘆葦編成的遮攔,風從蘆葦隙縫中呼呼地吹進來。睡房連着廚房,滿屋是煙燻得睜不開眼來。吃的是冷而硬得像瓦片一般的高粱餅,和着白薯糊湯嚥下去。我們就這樣生活着。這就是農民的生活。我們口裏雖然沒有一個人叫苦,但是心裏呢,不得不嘆息農民生活眞苦。在這兒,洗一個臉也像是奢侈的享受,別要說洗澡了。可是農民呢,他們覺得現在的生活够舒服了。他們向我們訴說過去在蔣匪幫統治下的苦况,生命沒有保障,三天有兩天沒有吃的,現在比起那時來,還要說苦眞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一串話是够我們反省的了!到底是農民的生活水平太低,還是我們的生活水平太高?是他們太苦,還是我們的享受太過?試瞧瞧現在農村的生產水平吧!老太婆用手搓着紡錘在紡紗,一天難紡幾兩紗。七八個農民拉着一張犂,一天耕不上幾畝田。這是皖北農民的生產方式。我估計一下,目下我國農村的生產情形,大槪每一個人平均每年收不到五百斤糧食。就算全是大米吧,一年的收入不過六十萬元,每月不到五萬元。這就是我們百分之八十的同胞的生活水平。超過這個水平就要入不敷出了。我們想想,我們每月的生活費是多少?五萬元一月够不够我們吃飯和穿衣?在這樣的考慮下,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應該計較生活上的享受,空口同情勞動人民的苦了。我們應該體會着爲甚麽毛主席號召我們節約和增產。我們的生產力實在太低了。祗有增產,祗有節約,社會生產力才能提高,勞動人民的生活才能改善,我們理想的社會才會產生。要祖國走向繁榮富强,我們就不能不堅决反對浪費,厲行節約。
   爲着我們美麗的將來,爲着整個民族的幸福,我們要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檢點檢點我們的工作和生活。發揮工作上的積極性,克服講究生活享受的作風,這樣做,我們才能踏實地談得上改造自己的思想,增强抗美援朝的力量。也祗有這樣做,我們才能促進新民主主義建設的完成和社會主義社會的到來。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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