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寶蓮燈』的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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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20045065
颗粒名称: 談『寶蓮燈』的改編
分类号: G210
摘要: 『寳蓮燈』這個戲,就是人民對兩性婚姻自由的強烈要求,「假託」二郎神、三聖母同沉香這些神與神之間的矛盾,來說明對封建迫害之尖銳鬥爭,而正義化身的沉香,終於完全勝利了的。
关键词: 『寶蓮燈』 婚姻 鬥爭

内容

在以「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爲工具,緊緊枷鎖着被統治者底自由意識的封建統治時代,廣大人民不能用現實的人間材料表現自己底意志,因此,就採取「神話」的辦法,把現實的意志「假託」於神,用虛無縹緲的神的動作,表現自己强烈的意志。『寳蓮燈』這個戲,就是人民對兩性婚姻自由的強烈要求,「假託」二郎神、三聖母同沉香這些神與神之間的矛盾,來說明對封建迫害之尖銳鬥爭,而正義化身的沉香,終於完全勝利了的。
   地主階級的奴才們,那些封建統治時代的「讀書人」,沒有也不可能懂得這種人民意志的表現方式,大致是覺得不够「人情味」罷?於是,他們敎劉彥昌中了狀元,敎王丞相强迫劉彥昌娶了王桂英,敎王桂英陪同三聖母生了秋兒,敎秋兒同沉香共同打死了秦丞相的獨子秦官保,敎劉彥昌同王桂英在二堂上爭鬥了一場,然後歸到正題,再敎沉香去華山救母。這就引出了這樣的效果:劉彥昌是值得同情的,因爲他是「被迫」娶了王桂英;又是可恨的,因為從狀元及第到被迫娶妻(重婚、娶妾),都是對封建勢力的「投降」。王桂英是值得同情的,因為她不爲丈夫所愛,還得把自己的兒子去抵命;同時也是可恨的,因爲她代表了丞相對「士子」的壓迫。『寳蓮燈』這個戲是「神話」戲,因爲它是以三聖母始三聖母終的;它也是「人情戲」,因爲中間的三場——從花園送子,經過沉香鬧學,到二堂放子,都是很突出地描「人情世故」的。
   這樣一來,這個戲不論在思想性同藝術性方面,都呈現了相當混亂的現象。一會兒是神與神,一會兒是神與人,一會兒是人與人,特別是人與人的戲改竄得特別强調,就有力地混亂了反封建的婚姻自由觀點,大大地損害了原劇的思想性。旣然劉彥昌同王桂英有一條單獨的故事綫索,在秋兒抵命還是沉香抵命的鬥爭上有了高潮,而三聖母、劉彥昌、沉香,同二郎神之間的故事依然存在,沉香被拉去抵命以致不能再去救母,同被放出去到華山去救母,也在同一場內——二堂放子——表現了高潮:兩個故事,兩個高潮,這是藝術上的「莫名其妙」!我們不能看輕這種「混亂」,因為,這是廣大人民表現其眞正意識的「神話」劇,與庸俗地、陰險地「竄改」人民戲劇,以遂行其糢糊人民鬥爭意志,保護地主階級封建統治的所謂「人情」戲,兩種在本質上是不可調協地矛盾着的鬥爭表現。
   越劇實驗劇團的『寳蓮燈』演出,顯然是負着兩重重要任務的:第一,對劇本改編的示範演出,第二,對新婚姻法的宣傳敎育——在如何切合劇情地使用現代的舞台條件,如燈光、佈景的技巧方面,如何增强效果地改進演技業務,如崑曲、京戲的舞蹈使用方面,雖然爲本劇生色不少,究竟還在其次。
   首先,在改戲方面,越劇實驗劇團,現在是大刀闊斧地删除了劉彥昌同王桂英那條經無聊文人所竄改的「人情」的綫,減輕了具有「冲淡」、「模糊」佔用的反主題力量,相對地增加了主題意圖的突出,使這個戲達到了「以神話還神話」的「淨化」了。沒有王丞相的强迫重婚,沒有王桂英系的秋兒「混淆」,沒有二堂放子一場的劉、王高潮;劉彥昌十六年堅持扶養沉香成人,是對婚姻自由的堅持,沉香因秦官保駡他「沒有娘的野種」,因而堅决向劉彥昌索母的頑强,是反抗由二郎神對自由婚姻的壓制所產生的母子離散的頑强:這就使這同樣不失爲全劇轉捩點的「二堂」,同戲的前因後果完全統一,不受任何無謂擾亂地「一綫到底」。在從前,誰看過這個戲(未改本)的,誰就會迷戀於王桂英同劉彥昌在二堂放子一場所表現的,無原則的溫情主義,在離開劇場以後,津津有味地玩味着為農民個體經濟所產生,爲「三綱五常」,「三從四德」所保護的,有利於封建統治的,單純的「親子之愛」,「家庭的溫暖」,把這戲原要表現的對封建統治的鬥爭意志忘到「九霄雲外」;由於越劇實驗劇團的這個改編——不,應該說是還原,就再沒有什末「雜質」的「混淆」,却使我們在現場、在場外,始終不離開對二郎神,對哮天犬,對『寳蓮燈』,對壓在三聖母頭上(也就是壓在自由婚姻頭上)的那座大山,這一連串代表封建統治制度的憤恨了!這樣)才正確地把觀衆引到了主題要求的路上,明確地敎育了觀衆:封建制度同封建思想,是使兩性婚姻不能自由,造成不合理的罪惡(三聖母的無端被壓),妻離子散……的主要原因,對這種封建統治鬥爭是艱苦的,但却是非推翻不可的。
   這個改法原是早已聽說過的。其初,覺得這個戲的「精華」原在二堂放子一場,「精華之精華」是在王桂英同劉彥昌的鬥爭,雖已明白改過會有「突出主題」的好處,却不敢相信能够改好——不敢相信不致削弱戲劇性。看過以後,才知道我是完全錯了!故事完整了,主題突出了,敎育意義增强了,原有「一點一滴」的「精華」擴大到全劇,使全劇都變得精彩起來了;返回來檢查一下自己,在「墨守成規」,「不相信羣衆的智慧」,存有濃厚的小資產階級的封建意識以外,「單純技術觀點」是相當嚴重地固執着的!
   當然,由於原劇的限制,表現男女主角鬥爭性不够强烈,影響了主題的積極性,這在沒有全面修正前是無法要求過苛的。至於這個改本,在沉香要求尋母的部分,頑強的性格還需要進一步的突出,代表着二郎神所執行的封建迫害的『寳蓮燈』還需要當衆處理,沉香初見母面時,三聖母同沉香對二郎神的迫害的憤恨,還需要更有力地强調……我以爲,是這個改本現尙存在的問題,但,這個改本的改法同演出,還是值得大大地推薦的。
   (按:「寳蓮燈」一劇已由實驗劇團在演出過程中修改,此文係指改編後的劇情。)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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