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生事件公訴書全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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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20036397
颗粒名称: 朱正生事件公訴書全丈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1年8月25日,当代日报登载了杭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江干分局发布的朱正生事件公訴書全文内容。
关键词: 朱正生事件 公訴書 全文

内容

杭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江干分局公訴書江行(五一)字第二二三九號一九五一年八月二十四日
   事由:爲公訴不法資方天德堂國藥店陳華洲、陳紹武一貫虐待學徒朱正生因毆傷致死案,希處理由。
   公訴機關杭州市人民政府公安局江干區分局被告陳華洲男□二一歲餘姚縣人杭州市天德
   堂國藥店小老闆住址杭州市中山南路一〇
   二號
   陳紹武男五六歲餘姚縣人杭州市天德
   堂國藥店老闆住址杭州市中山南路一〇二號
   右列被告因一貫兇毆、辱駡、虐待學徒,屢敎不改;
   復於一九五一年八月九日上午,以陳華洲爲主,蓄意兇毆學徒朱正生致死。經本局檢查預審終結,特依法提起公訴。茲將被告之犯罪事實列述如下:
   被告陳華洲(殺人主兇)是杭州市江干區天德堂國藥店小老闆,著名的流氓惡棍,江干區的人都知道他的「名氣」,綽號叫「洋油箱」,是江干二大「阿飛」之一。一九四七年曾在南京僞空軍飛機場任機械練習生。平時跑歌場,玩歌女,並且經常在外打架,毆打店裏學徒,尤其是毆打被害人朱正生次數最多。附近的羣衆說:「陳華洲的打人,平均每週都有一次」,「在解放前常打學徒,解放後,反打得更多,更厲害。」從解放後直到現在,根據確實調查,陳華洲及陳紹武共同毆打朱正生的事件,較大的有下列六件:
   一、一九四九年秋,被陳華洲打得眼睛出血。二、一九五〇年八月,老闆陳紹武冤枉朱正生偸一十元鈔票,在辱駡之後,用扇柄打得他滿臉烏靑。朱正生因不堪虐待,憤恨走出,由富陽民兵送回。三、一九五〇年十二月,老闆陳紹武的嫂子四乾娘(綽號「雌老虎」)擅自拿膏藥,朱正生告訴了陳紹武,次日四乾娘就打朱正生三記耳光,陳華洲也加以□打。四、一九五一年二月朱正生因不給陳華洲倒洗臉水,陳華洲動手就打,經工會敎育、由陳華洲寫悔過書了事。五、一九五一年四月,陳華洲深夜回去,朱正生因病開門遲了一點,陳華洲就說朱正生偸懶,就把門板向朱正生丟去,並要用熱水澆他,陳紹武趕來,用木板戒尺毆打。六、一九五〇年八月三十一日,因口角,陳華洲即將朱正生毒打一頓,鼻血直流。經本局敎育處理;並由陳華洲具悔過書了結。此外,陳華洲還造謠破壞,反對人民政府,打擊積極份子。例如『一九五一年八月六日,陳華洲對鴻福橋河下五號章迪云說:「勞方是剝削資方的。」第二天中午又反詰章迪云說:「蔣介石的政策和共產黨的政策有何不同?!」並又公開造謠破壞,汚衊共產黨。』他的未婚妻韓桂英過去願意進步,是三新居民區婦女會的組織委員;但陳華洲就反對她參加婦女會的活動,阻止她上政治課。他對天德堂職工參加工會活動,亦表示反對;等職工走後,他就在屋裏漫駡。
   被吿陳紹武是天德堂藥店老闆,他壓迫虐待工人是很厲害的。一九四六年天德堂初開時,店中有四個職工,因爲不堪壓迫,到年底都相繼離開。一九五〇年五月,以集體合同期滿無效爲藉口,不發薪給,經職工會交涉,至九月份才發薪。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又以購買參燕櫃資金週轉不靈爲藉口,不發薪金,後經工會交涉後始照發。
   天德堂藥店對營業情况有意隱瞞,轉移財產、偸漏營業稅的現象是非常嚴重的。有時做了生意是不記賬的。一九五一年八月八日國藥業同業公會組織了檢查小組到天德藥店去查賬,立即發現了有八千元沒有記賬。當天職工朱斌經手賣出行軍散一瓶,售款—萬二千元,亦未記入賬內。解放以後,天德堂將經營所得的人民幣,拿到金銀黑市市場收購銀元,並尙有銅元二十餘斤。這些均是賬外財產。
   被害人朱正生今年十八歲,家庭成份是工人,住在杭州艮山門外吊橋直街十二號,父親是個理髮工人。朱正生八歲在電機小學讀書,到十三歲因父親死了停學,同年四月份先入存德堂藥店學生意,一年多後,該店火焚,回來一個多月,在一九四八年七月,由蔣吟僧介紹到天德堂藥店學業至今。朱正生小時讀書用功,個性剛直;在學生意時工作亦負責。解放二年多來,他受了人民政府和工會的敎育,政治覺悟提高,對於老闆的違法行爲經常地作堅决鬥爭。朱正生覺得逃稅是犯法的,因此便經常批評與敎育該店老闆,並把這種情况不斷地反映給工會。今年五月份,在鎭壓反革命運動中,小老闆陳華洲企圖隱瞞過去曾在國民黨反動派南京飛機場做過事的僞職身份,不向政府坦白;朱正生便向公安局檢舉。此外,老闆有三個親戚住在店裏不報戶口,朱正生又向工會小組報告。最近,在重估財產工作中,朱正生又把店裏隱瞞着的財產銀元數百元,銅元二十餘斤等吿訴了工會。朱正生這樣正義的維護國家利益的行爲,惹起了天德堂老闆、小老闆的懷恨,他們把朱正生看成了眼中釘,時常故意的加以打駡,蓄意報復。這次朱正生的被打死,就是該店小老闆採取流氓手段進行報復的結果。
   打死朱正生的詳細經過情形是這樣的:
   一九五一年八月九日上午十時左右,天德堂藥店中有老闆陳紹武、小老闆陳華洲、中醫師孫步山、外科醫師張瑞坤及其家屬等均在。朱正生在裏面代客煎藥(是女病人王秋妹的藥,該王秋妹住木香巷七號),被吿陳華洲在前櫃即叫「正生!正生!來裝藥!」朱正生即在後面答應說:「我有事,在煎藥,你自己去裝好了。」被告陳華洲接着說:「你懶!叫你□藥,你不裝!祗管吃吃坐坐!」朱回說:「我在煎藥,不是沒有事!」被告陳華洲又說:「我叫你裝藥你不裝,你不聽我的話嗎?」陳華洲雖是無理支配,朱正生還是出來裝藥,把藥裝好之後,又回去煎藥,邊走邊說:「祗有這一回,下次我煎藥,再叫我做什麽,我是不做了!」爲被吿陳華洲聽見,立即動怒說:「我叫你去幹,你得去幹!」把脚上的拖鞋換上了皮鞋,跑到後面朱正生煎藥的地方,將朱止生一把拉過來,用右手向朱正生的腰部猛擊二拳,緊接着用右脚(脚穿皮鞋)在小腹上踢了一脚,朱正生當即痛臥倒地。被告陳華洲見朱正生受傷過重,即轉身而出,並去工會小組長沈管炎(康德堂職工)誣稱:「朱正生不聽指揮,叫裝藥不裝」,企圖狡賴,推卸責任。老闆陳紹武在陳華洲打朱正生時,非但當場不加阻止,見朱正生被打傷亦不作救治,反而大駡朱正生說:「你裝什麽瘋?裝死!」事經本分局南星橋派出所發覺後,至出事地點時,朱正生已不能動彈,皮膚發靑,全身出汗,體溫降低,傷勢垂危。當飭被吿陳紹武速送醫院治療,但被吿尙欲一再拖延。本分局即派員扶架朱正生至江干衛生事務所,經胡所長初步診斷謂:「內傷嚴重,應速轉醫院」。陳紹武尙不送去,後由該店彭光新送去,至當日上午十一時五十五分始到達杭州市廣濟醫院急救,終因毆傷要害,於當天下午二時五十五分不治身死。被告陳華洲在一九五一年八月十日的供詞中稱:「我用右手在他的腰部猛打二拳,並且又用穿着皮鞋的脚在他的小腹上踢了一下。」
   綜合以上事實,充分證明了被告陳華洲、陳紹武蓄意報復,惡毒的打死朱正生。這是一件嚴重的用封建手段野蠻虐殺工人的事件。解放二年多來,在中國共產黨及人民政府正確領導下,曾不斷的對工商界進行了思想敎育,幫助思想改造,學習了政策法令。被吿陳華洲等,雖亦經政府屢次敎育,非但不加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仍頑固地嚴重地存在着輕視人權的封建意識,依然對職工學徒進行封建壓迫,虐待、打駡,以流氓的毒辣手段,慘殺工人,對抗國家法令,實屬罪大惡極。由於罪證確鑿,被吿陳華洲等對前述罪行,供認不諱,本局爲保衛工人階級利益,維護國家法令,請貴院依法審判。
   此呈杭州市人民法院
   分局長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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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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