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訓的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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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20027997
颗粒名称: 武訓的眞面目
并列题名: ——評「武訓傳」影片、武訓以及孫瑜先生的檢討 (原載五月二十九日北京人民日報)
分类号: G127.653
摘要: 1951年5月31日当代报登载的关于評「武訓傳」影片、武訓以及孫瑜先生的檢討。
关键词: 武訓傳 影片 检讨

内容

影片「武訓傳」的編導者孫瑜先生所作『我對「武訓傳」所犯錯誤的初步認識』一文(見本月二十六日本報第三版)中說:『無論編導者的主觀願望如何,客觀的實踐却證明了「武訓傳」對觀衆起了模糊革命思想的反作用。』這個意思就是企圖引起讀者和觀衆的一種糊塗觀念,以爲作者的「主觀願望」是革命的,只是影片發生了「反作用」。這個道理說得通嗎?
   作者的主觀願望不能離開他的創作的客觀實踐來說明,這是最起碼的理論常識。「武訓傳」影片的編導者的主觀願望,已經在影片中表現出來了;影片所發生的作用,决不是與作者主觀願望相反的「反作用」,而正是作者主觀願望所必然產生的正作用。這正如武訓的主觀願望,已經從他一生的歷史事實中全部表現出來一樣。
   在「武訓傳」影片的主題歌中,作者對自己的主觀願望和指導思想不是已經作了充分的說明了嗎?作者除了嘆息「世風何薄,大陸日沉」,表示了對中國人民的絕望和咀咒以外,對於武訓並無半個可以「算是批評了他」的字句。相反的,作者在這個歌詞中和其它許多文字中,都不顧一切地集中了所有的革命詞彙,把武訓歌頌爲人世間最偉大的人物。
   由於作者的這種思想支配與貫穿了全部影片,於是影片的故事結構和人物刻劃,就充滿了不堪容忍的汚衊人民、汚衊革命、汚衊歷史的惡劣形象,通過這一切形象就給予觀衆以極大的毒害。
   為了達到作者的主觀目的,影片編導的手法,極盡了歪曲與誇大渲染之能事。他甚至不惜揑造了周大這樣的人物,硬把武訓和太平天國拉扯到一起,構成「一文一武」分頭進行革命的違背歷史眞實性的故事;並且極端歪曲地把太平軍描繪成殺人放火的一羣,用他們的失敗來反襯武訓的「成功」,來否定被壓迫人民的階級鬥爭,來宣揚向反動的封建統治者屈服投降的可恥行為。影片假托一個夢境,把武訓「行乞興學」的迷夢神聖化起來,把「無自由由於無文化,有文化就是有自由」的荒謬公式藝術化起來;又用許多特寫的鏡頭,拿「不倒翁」來代表所謂「韌性的革命戰鬥的性格」。而這種性格在影片中的發展,就是那一連串跪倒、磕頭、爬行和承受拳打、脚踢等一切凌辱的「苦行」。作者企圖將這極端反動的一切都說成是革命的,這難道還可以容忍嗎?
   有人說:「武訓傳」影片是要不得的;但是,歷史上的武訓和銀幕上的武訓却大不一樣,作爲歷史人物的武訓,對於社會的功績是不應該抹殺的。這種說法顯然是沒有根據的。「武訓傳」影片和武訓的歷史在本質上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影片把武訓裝扮成了一個為武訓所夢想不到的「革命者」,其流毒也就在這裏。
   歷史上的武訓,無疑是滿淸統治者用來欺騙人民的工具。他在本質上是屬於反動的封建階級的人物,而决不是屬於勞動人民的。他老早就投靠了封建統治階級,而背離了勞動人民。地主李老辮對待武訓是駡、打、騙。不把他當人;但其結果,不是激起武訓對地主階級的反抗,而是造成了他向地主階級的投降。武訓從那時起,就死求百賴地跪倒在地主階級的門前,爬,爬,爬,一直爬到封建統治者的廟堂上去了。
   當時山東舘陶縣塔頭村有一個三品銜的武進士婁峻嶺,堂邑縣柳林鎭又有一個進士楊樹芳,這兩個人都是當地當權的豪紳地主階級的代表人物。他們比起李老辮那個地主來,勢力就大得多了。武訓受了地主李老辮的欺侮之後,却找到了這兩個比李老辮更大的地主,跪在他們的面前,苦苦哀求,依附於他們的勢力之下;並且經過他們,進一步投入了整個豪紳地主階級和滿清統治者的懷抱裏去。這是武訓的全部歷史發展的關鍵,從這裏才能看出武訓的眞面目。
   據滿淸光緒十四年(公歷一八八八年)山東堂邑縣署「爲行乞興學義民武訓請旌底案」中附陳代卿作「武七傳」稱:
   『武七………夢人語之曰:汝一生困苦,無大享受,能創建義學,方有轉機。旣寢,述所夢於柳林歲貢楊樹芳,楊曰:義學非可赤手辦,汝後有錢交我存,决不汝負,毋聽非人口,一誤再誤也。』
   賈品重所作「武善士訓墓誌銘」也說:
   「始則舘陶武進士崇山婁公生息之力居多;後則堂邑歲進士模民楊公籌劃之勞尤巨。」
   這就證明武訓的「事業」,不但是以封建高利貸剝削爲基礎的,而且一開始就是與這些封建地主階級的當權派相勾結,得到他們全力支持的。
   以楊樹芳等爲首的富豪耆紳們,不獨幫助武訓,「多方勸募,籌辦義學」;並且聯名請求滿清朝廷給武訓以「旌獎」。由於他們的推荐,堂邑知縣郭春煦曾親自訪問過武訓,贈給十兩銀子,並向巡撫衙門呈請轉奏。這個巡撫不是別人,正是屠殺太平天國和捻黨起義人民的劊子手張曜。據「山東通志」所載,張曜號朗齋,是順天府大興縣人,原籍浙江上虞。他於咸豐初年,在河南「帶勇剿賊」(按即指與太平軍作戰)、「屢立奇功」,曾被「擢為河南布政使」;同治初年,『官拜總兵,會剿張總愚股捻,臨邑濟陽之役,殲斃悍賊萬餘」;後任「廣東陸路提督」、廣西巡撫加尚書銜」。這個劊子手就任山東巡撫之後,繼續大肆屠殺捻黨起義羣眾。武訓却得到了他的賞識,被召見於濟南的巡撫衙門。張曜賞了武訓二百兩庫銀,又給他一本黃綾的化緣簿,上面鈐了巡撫的官印,使武訓可以毫無困難地到處募捐。隨後滿清朝廷根據張曜的奏摺,封武訓爲「義學正」,賜給黄馬褂和「樂善好施」的匾額,准予建立牌坊。武訓死後,又有另一個巡撫袁樹勛奏准「宣付國史館立傳」,並爲他立祠祭祀。
   武訓就是這樣爬上了封建統治者的廟堂,這是多麽醜惡的歷史呀!歌頌武訓的人們,並非不知道這些事實,却爲什麽要百般遮蓋,歪曲歷史呢?這樣的歪曲歷史是可以容忍的嗎?絕對不能!我們一定要正視歷史,無情地揭露武訓出賣勞動階級以求榮的無恥行爲。
   我說武訓出賣勞動階級以求榮、這决不是過火的。這從封建主義者讚頌武訓的文詞中,完全可以得到有力的反證。賈品重所撰「武善士訓墓誌銘」中有這樣的一段:
   『夫堅持乎求榮之業,而能致己於榮者,天所不得不榮之也,順天者也。廣闊乎求榮之途,而能致人於榮者,天又不忍不榮之也,勝天者也。然後嘆天之報施善人,果不爽也。』
   這是反動階級對於武訓的「蓋棺論定」。他們稱讚武訓的「順天」「求榮」,難道不足以證明武訓出賣勞動人民,投降封建統治階級的不可寬恕的罪惡嗎?
   有人說:武訓生在那樣黑暗的社會,沒有人領導他,因此沒有站穩階級立場,走錯了路,是可以原諒的。這樣的說法,乍聽起來,似乎很「公道」,其實是不合事實的無聊的辯解。
   在滿淸黑暗統治下的咸豐四年、即公歷一八五四年,武訓十六歲的時候,太平天國農民革命的軍隊攻克了靑州城北渡黃河,在武訓的家鄉堂邑及附近的臨淸、高唐等縣活動,太平軍並駐守高唐縣城達半年之久,武訓爲什麽都置之不聞不問呢?以後捻軍起義,又在整個山東掀起了農民武裝鬥爭,武訓已三十幾歲了,為什麽他還是置之不聞不問呢?很顯然的,武訓根本不是站在被壓迫的農民階級的立場上,因此,他和太平軍、捻軍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武訓站到封建地主統治階級的立場上去,聽命於地主階級,接受地主階級的領導,極力麻痺農民的鬥爭意志,這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掩飾呢?
   光緒年間出版的張淸所作的「山東堂邑乞人武訓興學俗話傳」敍明武訓興學的動機是:
   『一人不學一人窮,人人不學人人窮,往後來看,窮人多了,甚麽做賊、誆騙、劫奪都能做出來了。到了這時候,有錢的過着也不安穩,窮的也不知死活了。』
   清楚得很,武訓所憂慮的就是地主統治階級「過得不安穩」,害怕「窮人」造反。因此他死心塌地奴顏婢膝地投靠於封建統治者,與豪紳地主合作,站在反革命的立場上,有意識、有計劃地充當了滿淸皇家御用的走卒。據「堂邑縣誌」載稱:武訓『自弱冠失恃後,即委家事於其兄,而以興學為己任。』武訓的興學計劃與封建統治者的反革命政策恰相符合,同時他的「苦行」又是欺騙落後羣衆的最好形式。這就無怪乎從西太后到蔣介石,一脉相承的反動統治者都把他當作最廉價的工具了。
   如果不是依靠了封建地主階級的統治勢力,武訓的「義學」决難舉辦是可以肯定的。武訓最初籌辦義學的經費是他和他的哥哥分家所得的三畝地,變賣了一百二十吊錢。他自己最初「行乞」的積蓄,有的說是六吊錢,有的說是九十吊。兩項合計不過—百二十六吊或二百一十吊錢。他用這一筆資金,高利放貸,剝削地租,無所不為。據山東通志載:『(武訓)得錢輒寄諸富家,歲以三分計息,銖積寸累,遂至鉅萬。』武訓自己也承認「存本錢,生利錢,興義學,沒心煩。」「窮的使,富的保,修個義學錯不了。」他的錢多了,就買田地。僅在柳林鎭一處,武訓竟佔有了二百三十畝地,每年收租達二百六十八吊。這已足以證明武訓實際上是豪紳地主階級的一分子,他殘酷地吮吸着農民的脂膏,來為豪紳地主階級宣揚封建文化,培養大小奴才。而這一切作爲,武訓是一律聽從豪紳地主楊樹芳之流的指揮的。「淸朝續文默通考」稱:「武訓設學………宅舍經費惟備,情人董理,已絕不過問。」不但不過問,他甚至在開學的時候,如「清史稿」所述:「具盛饌饗師,七屛立門外,俟讌罷,問其餘,曰:我乞者,不敢與師抗禮也。」他之所以一直在表面上保持要飯的樣子,無疑地是因爲封建統治者需要這麽一個奴才頭子作楷模的原故。
   實際上一切反動宣傳家所稱道的武訓之所謂「孝義「和「苦行」,不但在本質上是極端反動的,而且在形式上也是非常虛僞的。據臧克家作「武訓先生的義學症」「文中說他『不管見了誰,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要錢。他爲人推磨,人家看不見時,偸向口裏掩(吞)麵,這樣可以省了吃自己的飯。不幸被人家發覺,他也會陪笑的說:不提防時驢還叉(用口猛掠)口麵呢!其實日子久了、他的這個小毛病早成公開的了。』當武訓的母親死了的時候,他的哥哥叫他回家守靈,他的回答是:「回家守靈可以,我哭一聲,你得給我一百錢。」請問崇拜武訓的人們,這就是你們所稱道的「孝義」嗎?這就是「苦行」嗎?爲什麽你們對這些事實一點也不敢提呢?崇拜武訓者不敢提起的事實太多了,諸如武訓做媒,幾乎包辦了鄉間男女的婚姻;做田房交易,從中取利。但是,這些無一不是有案可查的,誰能够掩蓋得了呢?
   過去的反動統治者,從西太后到蔣介石,對於武訓備極讚揚是毫不足怪的。因爲武訓是屬於他們一夥的,是封建帝王的御用走卒,是反動統治者最能欺騙人民而又最廉價的工具。中國資產階級改良主義者,從梁啟超到陶行知,也許看不清武訓這個封建主義的奴才面目,把能當成改良主義的老師,這是反映了中國資產階級改良主義者政治思想貧乏的狀况,也還不算什麽奇怪。最可怪的是在今天我國的思想界,對於封建主義和資產階級的反動宣傳,竟然完全喪失了政治警覺性;甚至還有一些人,在發現了錯誤之後,仍然不肯老老實實地進行研究與檢討,而以粗枝大葉或口是心非的態度來敷衍搪塞,這實在是不可原諒的。因此,繼續展開對於「武訓傳」的批判與討論,仍然是目前思想界的重要任務。(新華社北京三十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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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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