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直接壓迫中國人民的工具是日本憲兵隊。間接壓迫的工具則是各地警察局的特務科，或其上級機關的特高科。「特務」這名稱在中國盛行起來，就是由日本傳來的。因爲前此日本人雖在中國設有「特務機關」，有「特務機關長」，對中國人的印象並不如此之深。這一般人，大多數是市井無賴，地痞流氓。做特務科長的則更是和日本人素有勾結，無惡不作的漢奸。以筆者所知，在淪陷八年中，北平天津兩市僞公安局中做過特務科的人，全有算不清的血債。而其中最著名的劊子手，北平是袁規；天津則是除大斫（徐國樑、鄭汝成時代的上海警察廳長，逮住民黨就殺，故有大斫之名）的兒子徐樹强。此外則是徐斌汲亞鵬袁尙德及王某等幾個人。他們殘殺愛國志士，魚肉無辜人民，隨意鍛煉成獄。最使北京人切齒的一件事，就是在王逆克敏被刺，日本顧問山本受傷身死時，他們在北京大索其暗殺團體，胡亂捉到一批。其中有一個是同仁堂樂家的一位小姑娘，不過十幾歲，硬說是從他書包裏找出一枝手槍。普通非刑拷打不算。又拿蔴筋做成綫鋸，慢慢的鋸這小姑娘的肉。火簽灼剌乳頭，非要叫她說出同黨來。最後還是沒有口供，而將這位樂小姐虐害死了。大多數的刑案，全是這樣酷刑迫供。其餘對於文化人的監視，更是隨時隨地加以非禮的干涉。時常可以接到電話，查問你的舉動。有一次則把北京三個私立大學（燕京、中國、輔仁）的敎授，來了一個集中審訊。筆者記得是在輔仁大學受的審。兩個小特務，神氣的了不得，坐在那裏，疾言厲色的訊問你。更有拍案大駡的。「士可殺，不可辱，」到彼時也就說不得了。至於他們平日之魚肉人民，更是家常便飯。據金店的人說，他們時常跑來說：「你替我買二兩。」明天漲價了，來取利得。落價了趁早爾問。有一次有一個不識相的夥計說了一句：「某先生的帳是不是要結一結？」便立刻掏出手槍說：「你不曉得特務科嗎？」這些萬惡的漢奸特務，勝利後也有搖身一變而爲國民黨特工人員的，繼續虐害人民，到現在才落入人民的法網。談起這此東西，淪陷區人民莫不恨之刺骨，眞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