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解放一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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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10031983
颗粒名称: (上)解放一年間
并列题名: 本報集體採訪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0年5月3日当代报登载杭州市解放一年間的转变。
关键词: 杭州市 解放 採訪

内容

解放一年間,杭州有了千百年來未曾有過的大轉變。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大本營——上海,在杭州的這一邊;官僚資本主義剝削的司令塔——南京,在杭州的那一邊;地富的最豐饒的地盤——江南,就以杭州做着中心。於是買辦帶來的投機敲詐,官僚帶來的貪贓枉法,地富帶來的封建迷信,都集中表現在杭州!天堂嗎?是買辦官僚的天堂!佛地嗎?是地主富農的佛地。
   在這三路反動勢力摧殘下,杭州變成了純消費的城市,社會的風氣,也被蹂躪姦污得不堪言狀了。
   解放一年以來,才逐步地轉變了和正在轉變着舊社會的舊風氣。
   這轉變,雖然也帶來了許多困難,但這是產婦臨盆時的「陣痛」,基本上,轉變是我們唯一的救星,最大的希望。
   踢皮球者休矣!
   一年以前,頂忙的忙人是誰?出則包車,入則電話的是誰?不是科學家,不是工程師,而是我們這「樂園」——杭州的冒險家,投機家。他們忙着什麽?不爲生產,不爲建設,爲的是踢皮球——抛來抛去,買空賣空。
   看不到鈔票,看不到貨物,派克五十一型鋼筆的一個簽字,或者床頭的一個電話,甚而或者市場上的一個招手,一大筆的生意成交了,不掏一次腰包,不費一點氣力,賺進了千來百萬。——他們的哲學就是不勞動者創造世界。
   踢皮球的對象,頂大的是棉紗,只要你「紗號」的牌子一掛,不管你只有一件也好、兩件也好,你就可以做十件百件的生意了。銀行專爲你服務,紗廠也好像專爲你生產,物價一分鐘一跳,也專爲你興波助浪。
   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子:說某某有辦法沒辦法,就等於說某某會投機不會投機。不用說冒險家們長袖善舞,樂此不疲,甚至小公務員們小主婦們也知道囤幾包紗,運用一番。
   一年以前的衆安市場和城站市場,人頭鑽動,大投機投粮食棉紗,小投機投香烟肥皂,再小點投「袁頭」。掮客、流氓、甚至扒手,也如影隨人,欺詐、拐騙,更層出不窮。
   解放了,大紗號還有三四十家,衆安市場城站市場也還是老一套,冒險家還要施展一番顏色,企圖和政府鬥一番法。鬥法吧,你錯了,政府不是過去的政府了,老一套行不通了。
   一年來,大紗號從三十七家減到了三家,改變了舊作風。衆安市場成立了棉紗聯營公司,皮球踢不開去,投機份子消聲斂跡;本年二月,又成立了衆安市場管理委會,把二百四十個店攤都組織起來。城站市場也於去年九月成立了管理委會,大家只有規規矩矩地做生意了。
   最大的兩個市場;糧食市場和花紗布市場,在政府的管理下,國營企業直接參加市場交易,厲行當日現貨現款交割。
   你要扒吸,想抬價,好吧,政府盡量地拋,回答你的是物價跌。你要賣,看貨色,光憑棧單不行;你要買,拿鈔票,空頭支票沒用。
   解放一年了,隱居的投機家冒險家也許在嘆息,嘆息着物價爲什麽這般沒有波浪□嘆息着英雄無用武之地。但勞動羣眾却爲物價平定投機消滅而歡呼!大家有了餘錢,寗可存入銀行,不再爲幾小包紗幾小條煙而大傷腦筋了。
   紙醉金迷
   已烟消雲散
   杭州,一個殖民地性的消費城市,仰賴着上海南京的買辦官僚們在搜括剝削而來的罪孽錢,「春遊西湖」,就成爲腐化享樂階級發洩閒情逸致的又一方式。勞動人民却沒權享受的。
   每當春秋佳日,華麗的飯店、房間早已預訂一空。高貴的菜館,整天忙着「燕席」、「翅席」。舞廳的蓬拆聲,是大腹賈摟着舞女的細腰,歌場的調笑聲,是上海客陶醉在色情中。
   西湖就這樣的爲享樂階級所姦汚,一派的色情,一派的狂妄。勞動人民別想來這裏找一些安慰,要來祇好請你睡露天,啃冷飯。
   當西湖從反動階級手裏解放出來以後,西湖方才回到勞動人民的懷裏。享樂者的紙醉金迷,也煙消雲散了。
   聳立湖前的四大旅館西冷、大華、新新、蝶來,已為人民自己的機構所用。過去色情總滙的金城,也改成了省府招待所。其他少數旅館,正在轉化爲人民的公寓。而同時,在城鄉互助聲中,江干一帶却多了一些「鄕瓜頭兒」的宿店。——「鄕瓜頭兒上杭州」,已不是可恥笑的事了。
   六十六家菜館,閉歇了十多家,現存的四十家,都已改變了舊作風,銀燕、魚翅就壓根兒不備,樓外樓、天香樓也都賣起客飯來。昔日座上的豪客,不能再在這裏飲用人民的膏血了。
   舞廳也祗賸了「中美」一家,它以往的繁華守着寡,再沒有闊客光臨,有的是某私立大學的學生,他們多數還是過去闊客們的子弟,祗有他們現在還想忠實地保留其父兄的衣缽!
   歌場,和咖啡館,原來都是投機商人的茶會,交頭接耳,講斤論兩,在色情的歌聲下操縱着市場,扳抬着物價。當然當投機沒落以後,它們也祗有關門轉業了。
   改邪歸正
   過去盜竊也算得是「英雄」事業,在殖民地性的文化敎育下,電影片上的刻劃,小說書上的描寫,新聞紙上的喧染,造成了強盜世界,幇會成了社會的權威,盜竊成了社會的英豪。僞警局和僞法院不能不向「老頭子」低頭。人民的生命財產,就「保障」在老頭子手上。
   解放以来,隨着社會風氣的轉變,幫會的瓦解,盜竊也漸漸減少了。根據人民法院的統計,在一至四月份的全部刑事案件中,盜竊只有三十八件。這個數目,不但非過去反動時期之盜竊如毛可比,而且比去年下半年也逐漸減少。
   顯然的,盜竊的發生,也是反動的社會風氣所派生,是投機貪汚搜括剝削中出現的副產品,當認識了勞動的神聖,認識了窮人的出路,盜竊也恥於爲盜竊了。
   政府的方法,是敎育重於刑罰。監牢,已非一個陰森森的地獄,法院有習藝所,公安局有勞教院,都是改造犯人的地方。
   反動時期,只有刑罰,盜竊刑滿,出來還是一個盜竊,他們根本不想去根絕盜竊,正如他們整個政權機構就是人民的大盜竊一樣。
   而人民政府是從根本上為根絕盜竊來努力,而且有了卓著的成效。
   比如說:「斧頭黨」(幇會之一)的黨魁童咬臍,當年翻雲覆雨、是杭州赫赫有名的人物,做過漢奸,當過土匪,强姦過女人,殺害過人命,現在已在勞動改造中了。
   又比如:小偸朱根生,在勞動改造中,學習生產技能,刑滿以後,他却堅不肯出院,他說:「我還沒學會本領呢!」
   又比如:大漢奸王五權,在勞動改造中,表現得頗積極,捐出了生產資金四百個單位,現在還被推爲習藝所工會的主任。
   一年間,盜竊由多變到少,犯人也由絕望變到有望。這是表示什麽?表示了勞動的偉大,當人們知道勞動是至寶以後,眼前就呈現着光輝了。
   曠夫怨女今何在
   過去,在崇尚金錢,崇尚門閥,講求虛榮,講求「派頭」的社會風氣下,不知犧牲了多少靑年男女的婚姻幸福,造成了多少曠夫怨女!有的爲結婚費用的難措,或爲封建家庭的阻撓而不能結婚,有的爲丈夫的壓迫,或爲婆婆的虐待而不能離婚,更有的因爲法律祗替有錢階級服務,任憑孤兒寡婦的流離飢餓。
   解放一年以來,當社會風氣轉向了淳樸以後,婚禮,已用不到使你傾家蕩產來博賀客們的一笑,特別是工人階級,創造了新的禮式,用茶會者有之,用公證者有之,甚而用秧歌舞來熱鬧一番的也有之,儉省而不冷清,活潑而不庸俗。這在一年之前,也許還有人恥爲寒酸,笑爲異端,然而今天反而是:大擺排場者被恥爲落伍,笑爲頑固了。
   當法院掌握在人民自己手裏時,在婚姻糾紛的案件實際數字統計中,也看出了男女關係的轉變:
   首先、在過去由男方提出離婚者多,現在由女人提出離婚者多了,而且佔的比例很大。這表示了過去法律是保障男人的,女子之被壓迫視爲當然,現在女人要爭取平等,爭取自由了。
   其次,過去男方要離婚,多數是爲了打斷姘居,現在女人要離婚,多數是爲了不願做小老婆。這也表示了過去男子把女人當玩物、當商品,現在則女人覺悟程度提高了,再不願被侮辱被損害了。
   在人民法院這方面,除出堅守男女平等的立場外,更幇助曠夫怨女向封建勢力,向金錢作鬥爭。
   在人民法律之前,和解重於判决,改造重於處罰,所以許多因爲細故反目,因爲封建或金錢作祟而爭吵的兩口子,經過法官幾次三番的耐心敎育說服,終於和好如初,破鏡重圓,使他們不但不成爲曠夫怨女,而且都在認識上提高一步。
   鬼神的下場
   伴隨殖民地性的消費城市一齊來的,杭州還是個迷信封建性的消費城市,那就是一向被地主階級所謅爲「佛地」的原因了。杭州,大小寺廟庵堂何止千數?寄生的不勞動者:和尚尼姑道士多至三四千人,全部就靠着四方地主富農和城市殷富的佈施,每當春秋兩季,農村和城市來的香客,數目是可驚的,每年在二十萬以上,每逢六月十八,本市市民也傾城若狂,通宵達旦,糜費不可勝計。香燭錫箔,也在這裏蔚爲最大的消費市場。和尚尼姑及其他變相的寄生階級如星相算命等等,用着種種的方法,替地富們沒處去的金錢想主意打出路。
   解放了,農村里開始了減租減息,地富們被淸算鬥爭,菩薩沒有保佑他們,他們也不再來抱佛脚了。城市裏呢,覺悟漸漸在提高,迷信已經不吃香了,佛地開始垮了台,寺廟再也沒人去抛冤枉錢,和尚尼姑雖修了行,但也沒修成能喝西北風。在勞動生產的號召下,僧尼也放下了鐘鼓,走向了生產
   靈隱寺和尙早已組織了生產合作社,開始了織布和農墾,過去可以坐食每天收入四五石米(僅零星收入,大筆不計),現在可要靠十指做來吃。上天竺僧也成立了法喜農場,開墾乳竇峯。
   環繞着城隍山脚的幾十個庵堂的尼姑們,也都紛紛組織了生產,木魚聲已經爲機紓聲所代替了。
   在推行人民勝利折實公債的運動中,他們又一次表現了認識的提高,除了自己認購了公債二百分左右以外,和尚尼姑一百餘人,還進行了勸購遊行。
   當然,香燭錫箔店也只有關門的關門,轉業的轉業。
   杭州,僅僅一年,從一種迷信封建集中表現的「佛地」,已走向了反迷信反封建的生產城市。
   三缺一的悲劇
   「叉叉麻將,國家事管他娘!」這就是反動統治時期的人生觀。解放之前麻將成爲家庭必不可少的「娛樂」也成爲招待客人的「雅事」,茶罷酒後,一桌橫陳,就得請君入座,不來?「三缺一」,旣掃主人之興,也見你不知禮數。
   婦女們沉緬於此丈夫們也沉緬於此,甚至少爺小姐,也可以凑個數目,廢了生產,誤了公事,荒了學業,還不算,投機取巧,貪贓枉法,也跟着來。
   解放之初,謠言說,叉麻將要罰帶高帽子遊街,於是熱心「娛樂一者束手不敢嚐試,後來知道不會重罰,於是偸偸摸摸又來了政府的方法,是說服敎育,宣傳賭博之害。中城某處抓住了某個賭徒,只敎育一番就釋放,第二次抓到,還是敎育一番就釋放,第三次抓到呢,聽他自己說怎樣罰吧,他只有羞愧地說:我去掏陰溝吧!
   一年以來,風氣日轉,縱使還有些人想着「娛樂」一番,但惜乎常是個「三缺一」,凑不攏來,原因不是怕罰!而是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了!
   當投機消滅,貪汚絕跡腐化爲恥,勞動爲榮的今天,叉麻將不是一種「娛樂」,而是一種恥辱了。
   拒絕大腿!
   過去,隨着帝國主義侵略而來的,是好萊塢的電影片,色情、大腿盜匪,犯罪,充滿了毒素,充滿了資本主義的誘惑,還充滿了侵略的法西斯敎育。公子哥兒從它那兒學會吹口哨、玩女人、勃里奇、華爾滋,學會了美國式的生活,投機、敲詐、享樂、腐化!它更配合着反動政府所支持的封建迷信的京劇越劇,造成了反動的社會風氣。
   解放以來一年間,從電影與戲劇的轉變上,看出了人們政治認識在提高。觀眾拒絕了美國的大腿拒絕了色情犯罪迷信封建,歡迎了科學的、和平的、勞動人民的影劇。
   解放後的電影院,紛紛改映蘇聯電影和國產的進步電影,開頭生意淸淡,看慣了大腿片者,看這些還有點格格不入,漸漸,水準提高了,發覺了原來電影片上的彩色並不是一定要表現女人的大腿才「美」、米邱林的蘋果的顏色,就和大腿有着完全相反的美呀!當三家電影院改歸公營以後,當十五天的蘇聯影片展覽以後,當「東影」等出品的新片上映以後全城轟動了,特別是工人階級,狂熱地歡迎着新的電影。
   當人們的藝術觀點有了改正之後,藝術水準也跟着提高起來,新歌劇「紅旗歌」、「王秀鸞」、「白毛女」、「赤葉河」等的上演,又轟動了全城而在同時,新京劇和新越劇也蓬勃發展了,開頭由幾個文工團的示範演出,接着是大世界及中國等京劇團越劇團也都改排新劇。
   在新的社會風氣之下,人們的娛樂也有了正當的轉變,從殖民地文化的毒素下,從封建文化的麻醉下,解放出來了。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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