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闖王進京」中。紅娘子是最惹人注意的一個凸出的脚色，可是□「正史」裏是找不出来的人物。記得我在重慶的時候，曾接到郭沫若先主的信。他要我供給一點關於紅娘子的材料。那時我手邊沒有書，無法應命。後來偶然在鄒韓飛「三借廬筆談」卷四中翻出「紅娘子」一條，是這樣說的：
   崇禎末，流寇四起，繩妓紅娘子亂河南。虜杞縣舉人李信□，强委身事之，信不從，逃歸。有司疑信，執下獄。紅娘子來救，城中民應之。信仍歸紅娘子。遂與李自成約為兄弟决意爲逆。李信妻湯氏勸不聽，縊於樓。信去後不知也年餘□道經故里，至里門探視，蓬蒿圍掩，薙而入，比至危樓見妻已縊面色如生，未識何時死。乃出，約隊復入，殮之。得絕命詞一首云：「三千銀界月華芳。控鶴從容上玉京。夫壻背儂如意願，梅將後約訂來生。」信得詩。大慟欲絕。此事與汪燕庭所傳玉兒事相類。沒有提到紅娘子那位乃兄。但紅娘子和李信的結合多了這一曲折。這一則史料雖多歪曲，未始不可視爲珍貴，可惜沫若遠在北平，不能抄給他看。不過看「闖王進京」新京劇的朋友，對於這段關於紅娘子的記載，一定會感覺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