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和談代表邵力子章士釗給戰犯李宗仁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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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10003598
颗粒名称: 前和談代表邵力子章士釗給戰犯李宗仁的信
分类号: D676.5
摘要: 本文写的是前和談代表邵力子章士釗給戰犯李宗仁的信的内容。
关键词: 戰犯 信件 和談

内容

信中說明和談經過。這看出連該代表團也明白:接受和平協定乃國民黨反動派唯一生路。戰犯李宗仁却看不明白,所以才走上死路。
   (本報北平通訊)各報登載新華社所發表的「張治中將軍聲明」及新華社關於此事的社評後,平市光明日報記者特訪問現在北平的另一位前南京反動政府和談代表邵力子先生。邵先生說:他和張治中將軍對和談以及目前形勢的看法和意見是一致的。他說起他和另一位代表章士釗先生(現在香港)也曾於五月間聯名去一封長信,給第二號戰犯李宗仁,說明和談經過。這封信是由劉裴先生帶去香港轉送廣州的,他還留着底稿,現在已到了可以發表的時候。從這封信更可以看出,國民黨和談代表團,都看得明明白白,接受國內和平協定最後修正案,是國民黨反動派唯一生路。祗有戰犯李宗仁等去看不明白,所以才走上死路絕路。
   以下是邵力子、章士釗給李宗仁信的全文:
   竊自和談破裂,舉國憤慨,某等失機辱命,撫心慚恧,非言可宣,卽律以公刻意謀和之初衷,當亦爲慨歎不置。讀最近在穗聲明,猶以和平之一貫信念爲言,大局雖改,而息壞仍在,某等無似,請得剴切言之。查和議之起,在去冬徐蚌戰後,其時南京主和,表面固屬相同,就中誠譎避就之度,相去不可以道計。蓋師徒撓敗,再接維艱,良不得不藉和議以資喘息,徐圖背城借一之舉,於是陽主和而陰實主戰有之,卽欲和已,而以內而封建魚爛之習難改,外而英美連鷄之利可貪,又嚴憚中共之一洪爐,毛髮輕投,一燎且盡,於是主大江為界,南北分治者有之;而公舉非其倫也。憶公曾對衆言,吾寧向本國人屈膝,决不向外國人低頭;又云,吾决不為破壞國家統一之罪人;是公瞭然於和議之眞實性,及其可能獲得之最大限度,乃同人之所深信,而亦為中共領袖之所不欲置疑。以故某等與顏、江返自石家莊時,所陳約定,不外此物此志。蓋和者和也,旣言和已,勢須限於以眞言,和者爲對手,如上舉兩派人,一則本身原不願和,一則其條件爲全國人民所唾棄;設誠意謀和,而遽以此兩派人或其意見,攙雜其間,是在邏輯爲自亂其例,在事迹為求前反却,更為譬之,是無地累土,而妄冀九層之臺,和亦安有成理。於斯有須促公囘憶者:國民政府對和議之聲明,曾有兩次:一爲本年元月蔣公引退之所為,一卽同月一四日中共毛主席宣佈八項條件後由公承諾,作為基礎談判。此中關目,必先洞視明白,始不致誤入歧途,須知毛主席之八項條件,除第八條為獨立主張外,其餘七條,大抵針對蔣之元旦五項而發,理居絕對,事適相反,在法,正負不得同時俱眞,在勢,受其一必且拒其一,由是公之談判諾言,不啻打銷蔣之五項意見,使無主張餘地,灼灼甚明。某等折衝以還,自信兢兢業業,矢愼矢忠,確盡其最大能力,以期獲得限度內之最前地步;未開會前,兩方代表分別談話,往復商榷,洪纖俱到,中共峻求因而弛緩者,數與量均不爲少,如戰犯其最著也。洎正式開會,我方對協定草案,所提修改意見,以書面寫出,總計四十餘處,被採納者半數以上。平情論之,中共堅持其所應持,慨讓其所可讓,虛懷雅度,彌足欽遲。惟吾人有不宜忘者,此次和會,乃敗者之要求,又國民黨執政卄年,智盡能索,甘於退讓,向後吾國之政治領導權屬於中共祗須了此二義及和會構成之前後事實,則問題中之國內和平協定,在明眼人非惟無深閉固拒可能反而以善善從長甚或得此已足之意念迎之,似為事勢之所必然。不謂公宣言於和議破裂之頃,竟斤斤以蔣之元旦五項爲訓,一若致責於使者之忘所盡力,致恨於中共之無意曲從;至公本身昭示中外之堂堂諾言,所謂以中共八項條件為基礎者,全然置之度外,若無其事,此誠聞命徬徨,百思不得其解者已。昔齊王好竽,有操瑟立齊門者,為識者所譏,蔣之五項意見,中共視之猶齊瑟也,而公操之以求見容於齊,幾何不成鑿枘之勢乎。孟子又載有求為齊言者,一齊人傅之,衆楚人咻之,終於無成。公處南京會議中,爲主戰派所刼持,無從申張己見,純以齊傅之面。對楚咻之衆,因不得不膽顧蔣所揭櫫,以為虛與委蛇之資。嘻,和戰大事,豈尋常虛與委蛇小策所得容頭而過身者,以公之明,豈不熟知。近頃以來,公屢以一貫謀和爲言,以某等之愚,不識一貫云者,橫貫底於何地,縱貫起自何時,如公所謀和,自始囊括蔣之强硬主張在內,竊疑不智。硜硜執持中共八項條件認作礎石,事後乃歸咎於蔣之反面策略未為重視,竊疑不忠。夫和議倡自國民黨,而中共和之,使者數反,文電百出,界線分明,基石確立,徙以公失於智與忠之運用合度,功敗垂成,坐使黨國諸公羣圖以破壞和平之罪名嫁於異己,竊疑不信。不寗惟是,猶記某等初次到平,中共領袖對於公之是否力能謀和,頗難釋然,經某等再三譬說,以爲和平本身有無窮民意為之後盾,卽屬一種不可侮之力量,加以中共在一旗幟之下,相與提挈,雙流會合,拚於一響,應足以克服可能發生之困難而有餘,中共同意此說,和平之門已啓。要而言之,中共此次主和,完全以公爲對象,至主戰分子,懾伏也可,招致也可,願得假公之力充類至盡而爲之,倘此著絕無可能,抑或效至微細,亦願公篤守本位,劃淸界限,以純粹言和之身,與中共提携到底,此中微妙,諒公洞□無遺,苟非知此,和局自始不立,遍待今日。今事實之所表現,公非惟不能堅持原議,砥柱中流,並設法孤立硬派,使之就已,而且放棄自己立場,投身於叫囂□突之漩渦,使頂踵盡隨主戰之洪流以沒,旋以主戰者之聲口,抨擊和議之不終,此不僅顯示公之信念不篤,進退失據,抑又使節往復始終其事如某等者嗒焉喪其信守,無以對中共降心僇力諸君子。某等誠私心痛之。說者謂公本心固非爾爾,重圍難脫,遂不得不隨波逐流,某等以爲此謬悠之談,殊不足爲公辯解。蓋和戰大事,凡國家安危充生靈禍福,大抵定於俄頃,决於一言,□容隨人浮沉,瀑以輕心掉之。况主戰派之跋巵鴟張,由來已久,非倉猝之所形成,又其時散處臺穗,並未嘗逼處肘腋,,而公名器在手,操縱有途,至何以必開南京會議,東呼西召,造成一被包圍之大圈,使己沉浸其中而不得出,某等誠百思不得其解。
   (下接第三版)
  (上接第二版)姑退一步言,□此出於事態之無可如何,惟協定之限期屆滿,過江之敵軍歘至,所謂硬派,不啻驚烏駭鹿,覓路分奔,獨公坐鎭中樞,左右顧盼,擅爲所欲爲之勢,握千載一時之機,某等在平,焦灼萬狀,急電陳詞,懇公無論如何,莫離南京一步,萬一別有危機,艱於株守,亦求公飛蒞燕京與某等共圖轉圜突變之方。雖公不以某等爲不肖,巽詞見復,而當機立斷之雄心,終不敵其苛責中共之幻想,有意迴環,終於模稜,此著一失,某等敢謂盡六洲之鐵不容鑄此大錯,然亦徒見公缺乏劍及屨及之决心,豈悉諉爲主戰者之形格勢禁哉。迨南京之遯跡吿終,桂林之勸駕以始,某等亦曾飛電奉吿,此公懸崖勒馬之第二機會,蓋長江之局面雖變,西南之版圖猶存,盼公在桂林開府,屹立不動,繼續以和平大義相號召,乃公終不以鄙言爲可採,並不騰主戰份子之脅迫利誘,竟亦翩然蒞穗同流合污,陽冠僚宷,陰儕傀儡,不知公有何把握,竹何打算,猶岸然以國家存亡民生禍福為張皇工具,傷哉傷哉。某等之愚以為天下公器非可力取,中共今日之成功,固出於本身依倚民衆組織堅強,而亦因於國民黨反乎民之好惡,餒敗無能。三年之間,黨府從全勝以至慘敗,迄猶秋風捲籜,不至掃地以盡不止,此在中外歷史,尙無前例,大勢如此,人心可知。眞愛國者處此,應掬誠作最後計校,苟能爲國多存一分元氣,為民多救一人性命,試問尙有何顧忌而不肯為。或曰和平名耳,其實降也,欲以此提振困獸猶鬥之精神,拚作挺而走險之末計,嘻,斯何時也。顧倒行逆施乃爾。夫同族之爭,敗固非辱,政權過久,交迭有時,語云,繩之絕也,必有絕處,絕處在此,降亦何妨,朝三暮四,名何須執,議者以和平協定過酷為言,某等亦頗謂中共可能並無妨再加讓步,例如前言刪去,或止於輕描淡寫,可以減少若干刺激性,而毫無礙於實際條件,又如第四條之軍隊處理,可俟至聯合政府成立,以命令行之,無須亟亟整編,憶會義時某等曾就上述相類意旨,不斷陳說,並謂成功者賚予對方之幅度愈形寬大,收効所至將與爲比例,然中共堅執歷史之敎訓不可違,基本之策略不可變,彼自有其懲前毖後之理,某等殊難為竭忠盡歡之談。且天下事之以協定而成者多矣,酷不酷何常之有,卽以國共史迹而論,重慶政協,中共不曾願受五分一之軍隊限制,分一之重大事件否決權乎,公試囘思,此對中共可得名爲酷否,然當時蔣猶靳此區區而不之畀,坐是决裂,人民塗炭至今。今旣主客之形不同,强弱之勢易位,中共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論情無所謂不平,在法亦惟有順受。天演家言,適者生存,鼎革成事,不取反咎;今日國民黨之不適,與中共之應取,豈不如十日並照之明,於此猶必以國家為孤注,人民爲芻狗,不忍於政權一日之得失,甘犯窮兵□武之罪名,對人恕道全失,對已後禍莫測,豈非大愚不靈之甚者乎。今日之事,和固和,不和亦和,和者天下之公言,民生之唯一出路,非國民黨所能截斷,亦非中共所得把持。中共雖於公失其信心,顧仍未至斷然絕望,公雖不脫束縛馳驟之境,顧發憤仍未始不足有為。某等留滯北平,悚息待命,聞公與何院長敬之兄屢以中共扣留代表昌言於眾,發布代表團公函又復故加刪節,以致要語漏略,本意不明。試思某等縱至不肖,而以立身嚮有本末,見事非無是非,何至受人拘牽,惟所進退。中共大黨,持政待人,各有榘度,亦何至强抑使節,自墮令名。須知吾儕不應以不肖之心待人,尤不應以莫須有之事論政,况某等在此,言和之人不加多,某等在南,言戰之人不加少,形骸土木,了無重輕,徒以年事略高,人緣非淺,平章國事,略有執持,因緣應合,責任依在,不敢效悻悻小丈夫之所為,坐視公等之溺於稽天大浸而不為援手已爾。抑有進者,近聞閻錫山間關兩粤,以危詞怵公,公之赴穗,未免中其愚計。傳有之,敗軍之將,亡國之大夫,不可與計事:夫閻君不惜其鄉人子弟以萬無可守之太原,巴遯去而責若輩死綏,以致城破之日,屍與溝平,屋無完瓦,晉人莫不恨之。今彼欲以亡太原者亡廣州,公竟悍然不顧,受其覊勒,斯誠咄咄怪事。又美帝國主義,爲中共决意排除,公寧不知,前在寧時,公提出外交意見,期某等向中共拆衝,某等當以此點萬無冀幸,非惟不應向中共說及,而且公之言論行動宜謹慎將事,倘非斬釘截鐵,打倒美援意念,絕無與中共合作可能。如此等語,想公猶能記憶,今據報端所記,公再三為美援辯護,且斤斤執持中共對蘇之表示,為間執人口之計,嘻,過已。蓋共中揭藥新民主主義,非至聯合政府成立,經各黨派公同討論之後,不能有旗幟鮮明之外交政策,遽先以捕風捉影之談,蔽罪於人,爲己身已成事實文過飾非之地,旣不足取信天下,亦何足以昭情理之平。且不務反省,漫以壓迫恐怖陰謀暴力欺騙極權鐵幕種種醜惡名詞,駡倒政敵,駡誠駡己,倒乃未必,人旣不倒,己已先崩。凡此皆與某等所能了解於公者異趣,設他人捉刀,而以公之名義布之,則政由寧氏,祭卽寡人,其後果寗堪設想。某等顓蒙,夙承見愛,心所謂危,不敢不告,特趁劉爲章兄返港之便,輒取此番經過之實在情形,及某等之深切自信,爲公慷慨陳之。知我罪我,所不計也。邵力子章士釗敬上。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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