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市图书馆

十一、半个月的保姆经历 ②月出月落，时光一点一点地挪动，毎一天对于我都是那样漫长那样艰难。只是想着月底将到手的4000法郎（这足够我两个月的学费与伙食费），想着我是在为心爱的女儿奋斗吃苦（我多么渴望早日把孩子接到身边），才一次次重新鼓起信心与勇气。有一夜“美女”发烧，彻夜啼哭，我抱着她，在厅里来来回回地走，哼着从前女儿上幼儿园时常唱的歌曲：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跳呀跳，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跳呀跳，……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孩子烧得红红的小脸蛋上，这令我回忆起女儿小时候，也常常夜里发烧，不肯安眠，我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家门口的凤凰树下来来回回地走，来来回回地走……这支歌是慰慰在幼儿园最喜欢唱的，如今她长大了,念书了，也许早已把它忘记了。她决不会想到，妈妈在遥远的异国，在月光下，怀抱别人的孩子，唱的是当年从她那儿学会的歌……唱着唱着，泪水如线一般流淌下来。月已西沉，远方露出些微白色的晨曦。我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心中有多少委屈，多少酸楚……“美女”的病总算好了。这一天我带她到湖边玩耍，路过一家口本餐馆的后门时，突然见到“失踪”多时的小杨。
  “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刚这么问，看见我手里牵的小女孩子，登时明白了。苦笑一下，自嘲地道：“瞧我，也得打工来了。你们女的好，可以带带孩子，洗洗衣服什么的。男的找工作太难，我好不容易才‘混'进这儿，洗碗 ！”“你们不是有生活补助金吗？”小杨“嗨”了一声，说：“别提了，那只管头一年。上个月我一年刚满，第二天催交房租单就送上门来了，毎月须交1800法郞，还加上水电，电话什么的，‘零花钱'自然也断了。我们几个人急得到处找工作，像没头苍蝇似的.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家日本餐馆洗碗，管吃管住，毎月4000法郎……，唉，可真是天天累个贼死 ！”这时正在餐馆午间休息，小杨也许太苦闷太需要倾诉了，请我上咖啡吧坐坐。找为难地看看 “美女”，小杨说：“没事儿，小孩子一到我身边就老实得像小绵羊 ！。”法国咖啡吧之多，让人无怯统计。小街小巷，哪儿有居民、游客，哪儿就有咖啡吧.法国人之喜欢上咖啡厅，也让你无法想象。倒不在于喝咖啡，而在于事用那安薛的情调与气氛。在法国，人们约会，谈工作，谈生意，谈恋爱，都喜欢选择咖啡吧.有冏注国人哪怕在尊电影开场那么五六分钟，也要进电影院旁的咖啡吧坐一坐，而看罢电影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时，再进一回咖啡吧。高档的咖啡吧，喝杯“可乐”都得38法郎。即使最低档的，一小杯咖啡也得8法郎。初来法国时我觉得这昂贵惊人，渐渐也习惯了。现在我自己有时也到咖啡里去，选个僻静角落，来一杯12法郎的牛奶或红茶，独个儿看书或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