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市图书馆

苗振声
  柳得水今天特别高〓一大早，公安局长〓队长就关照他，〓早点回去过生日。〓的，当刑警20年〓差不多年年忘掉自〓生日，要不是这几〓志们一再提醒他，〓又不知忙什么去〓骑上自行车，朝〓去。他家住在柳〓离县城40多里，〓汽车。这两年县里〓干部越来越少。有〓单位给房，有的是〓了财，掏腰包买〓老柳只能眼巴巴〓别人搬进县城，〓还是照样跑通勤。〓柳骑在车上哼着〓的嗓子不大好，〓在人多的地方唱，〓在四下没人时〓“山也美，水也〓”下句是什么？〓脑汁也没想起来，“他妈的，这脑袋真臭。”于是他只好哼起乱七八糟的小调向前奔去。他想，妻子见他回来一定乐呵呵地迎出来，然后叫孩子给他打来酒，全家人喜滋滋地给他过个喜庆的生日。
  想不到，等着他的，竟是妻子哭丧的脸。一进门，就听到妻子的怨声：“你还知道回家呀，回到你的刑警队吧！”老柳自知平时很少顾家，妻子跟着自己受了不少罪，于是每当妻子叨叨时，总是笑呵呵地用话岔开。于是他忙陪笑说：“今儿不是我的生日吗！”
  妻子瞪他一眼：“生日，生日好过，日子难过，告诉你，我被厂长辞了回来。”
  老柳一愣，心中全明白了，妻子在乡被服厂上班，每月能挣七八十元，这一回来，钱不没了吗？这几年有能耐的都把孩子老婆安排个好工作，怎奈他太“死性”连连碰壁，一晃几年过去了。去年乡被服厂实在缺人，他老婆亲自去找厂长，才把她留下了。春节前厂长的儿子参与一起抢劫案，这案子正是老柳办的。于是厂长亲自拎着东西来求他。老柳不但不开面，还气呼呼地说：“这是犯法你懂不懂？法律还能当儿戏？”厂长的东西他没留，还把人给得罪了。如今老婆被辞退，这显然是报复。
  老柳生气地说：“他不让干就不干，干啥都活着。”
  “我贪上你这个男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你的案子，你看看谁家日子不比咱家强？”
  “这不挺好吗？”
  “好个屁！孩子要学开车，你就不好托个人情吗？”
  “没门子没钱，去找谁呀！”
  “你也知道钱有用啊！”老婆擦擦眼泪问道，“你不好跟人家学学，办事也灵活点！”
  “这法律哪能当儿戏！”他也来火了。
  老婆又要张嘴说什么，“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只见东院小柱子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叔，街上……街上有两伙打架的……都动刀了。”
  老柳“腾”地站起来，转身向门外奔去。
  他老婆追出门，大喊：“今天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