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锦市图书馆

本报记者 吴琛
  这里没有普通病房那种拥挤和嘈杂，水磨石地面象刚刚洗过一样，室内窗明几净，22张雪白的婴儿床整齐地排列着，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新生儿躺在里面。婴儿的啼哭和来回走动忙碌着的护士对婴儿的爱抚构成一曲《圣母颂》，婉若跳动的音符，轻柔流畅的回旋在空间。若不是护士的白衣白帽在晃动和婴儿天使般的小脸常常变换表情，我真有点分不清是身在艺术的画境中，还是沉浸在美妙的想象中。
  这是辽河油田第一职工医院婴儿室。3月7日上午，我到了这里。
  连续5年荣获局劳动模范称号的护士长刘桂嫦是这个婴儿室的创始人，1985年她带领8名护士开始创办婴儿室。当时一无设备、二无管理和护理经验，她亲自去省三院学习。事无巨细，婴儿室的一切设施和用品她都要操心，从婴儿小床的帷布到尿布，从孩子们的洗澡用具到一日六七餐的鲜牛奶，这一切一切都要去张罗去费心，然而她深深爱上了这个圣地，对婴儿室充满恋情。现在她虽然已调出婴儿室二个月，但她的心仍然牵挂着这里。她带我进入婴儿室，边查看婴儿边对我说：“我不来就觉得少点什么。”看着孩子，她白晰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哎哟，这个小家伙怎么哭了，小手快要挣出包了。”说着，把孩子的襁褓打开，擦干净屎尿，换上干净的卫生巾，重新包好。有个剖腹产的婴儿，大概是长得太大了也太快了总要吃，小嘴一张一张的，仿佛在说：“我又饿了。”现任护士长关曼华马上去配好一瓶糖水来喂孩子，一边喂一边逗着孩子：“你的脾气好人呀，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小娃娃仿佛已解人意，两只黑亮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小脑袋顽强地跟着关阿姨转。
  刘桂嫦告诉我，婴儿室的护士干的是良心活，干好干坏谁也看不见，而娃娃们只会哭不会提意见。护士工作既单调又枯燥，每天12小时在哇哇的啼哭声中度过，这就需要护士们献上一片爱心，想到这个岗位责任的重大。一个人的生命最关键的时期是出生的头24小时，而这个时候的护理任务的艰巨也就可想而知了。
  按道理，婴儿室里应配备护理员，换尿布、洗澡等都是护士分外的工作，但在这个婴儿室里，这些“保姆”职能都由护士们完成。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人嫌脏、嫌累、嫌烦，没有人见异思迁，护士们既是护理员，又是护士，更是慈爱的“妈妈”。护士王霞连续给五六个孩子洗澡，洗完后累得满头大汗，尽管这样，她照样没有忘记给孩子们的额上点个象征吉祥的红点，然后仔细端详，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还有孙连荣、郑桂贤，在护士轮岗中已经调出的王桂杰、王会嫒……她们慈母般的笑脸都是婴儿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初的妈妈形象。她们的爱心毫不造作，毫无代价，这也和老护士长刘桂嫦的言传身教有关。现在独生子女占据每个家庭，谁家添个“龙子”、“凤女”皆大欢喜，欢喜之余没有忘了要对婴儿室的医护人员“略表心意”，“要让自己的孩子受点优待”，小红包、点心、糖、水果等常常送到刘护士长的手里。对此她一概谢绝，从不吃人一块糖，从不接受一份礼物。她说：“我们是医务工作者，我做工作是应该的。我应得的报酬，人民已经付给我了，我不能接受额外的。我信奉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们一心一意工作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得到温暖，得到爱。”
  婴儿室的工作既是简单的又是复杂的。室内的保健医生张玲对我说，“婴儿室的工作大有学问。胎儿出生后，其听、嗅、触、视、味觉都已具备，大脑的发育在结构上已接近成人，神经细胞的数目已与成人一样。新生儿各种疾病也会对孩子将来一生造成影响。因此，细心观察，正确诊断是至关重要的。”说话间，她来到新生儿保温箱，一个提前一个半月出生的男婴躺在里边。她细心地给孩子翻身，换枕布，又给小屁股上涂上一层防磨油，然后调好箱内温度，微笑着看孩子入睡。孩子妈妈结婚7年才生下这个宝贝，虽然是个早产儿，但她的心是踏实的，孩子交给了这些具有神圣使命感和责任感的医护人员，娃娃的表情是安宁的，身边有时刻注视自己的妈妈似的医护阿姨，有她们慈爱的声音，她们的抚慰。
  多么神圣而纯洁的爱，新生儿在白衣天使的圣地中领略这世间的纯情。愿这爱遍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