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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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盘锦日报》 报纸
唯一号: 061120020220001830
颗粒名称: 美好的心灵
分类号: G127.653
摘要: 1985年,大洼县清水供销社第一商店的季占玉被评上省最佳营业员了!
关键词: 营业员 大洼县 采访

内容

王百录 杨海波
  大洼县清水供销社第一商店的季占玉被评上省最佳营业员了!这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我们采访她时,她正在住院。
  吊针的针头扎在她的右手背上。她弓着腰,胸下压着枕头,面色惨白,头上腾腾冒着汗气,疼得说不出话来,向我们点头以示失礼。我们安慰她之后,决定去采访她周围的人。
  医生热情地开了头
  “熟悉她,太熟悉她了!”医生杨云贵首先谈起了小季这次住院前后的“表现”。
  昨天上午七点钟,小季被同志们送进了医院。门诊大夫刚给她打完止疼针,她就要回去,可刚走出一会儿又回来了。医生断定她病的不轻。打了阿托品又打了杜冷丁,见她还是一个劲地疼的样子,医生强性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昨天晚上稍好一点,她还说工作太忙要走。我们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总算把她留下了。去年有一次她来看病,我们先给她打了止疼针,正在观察中,她蹭之大吉了。这次我们不能忘上次的教训向供销社李书记做了汇报。李书记派两名同志专门‘看着’她。”
  讲完小季的“现实表现”,杨大夫又讲了另外一些事。
  有一次她腹痛不止,准备上班经过医院时找一位大夫开点药。路上正好碰到那位大夫,“太忙,走了!”走出五十多米,腹疼得厉害了。回头大喊,叫住了那位大夫,“我想看看病,刚才忘了”。
  可是,有的事她时刻不忘。前年,一个老大娘问商店有没有“疙瘩针”。在当代中国、在女性中,梳“疙瘩阄”的人大概列在万分之几里面。当代工厂能生产这种“稀世之宝”?她犯难了,但她突然想到:在个体经济如鱼得水的今天,或许——
  一个“或许”的念头支配她,她利用外出购货的机会,跑了数家商店。一年后在一个村办小商店中买到了,一下子为那位大娘买了十个。
  “忙”,能产生一种振作,在这种振作中,小季唯独忘了家。因而引起丈夫的不满。
  丈夫“发了一顿脾气”
  小季的丈夫康克勤,高高的个儿。戴着近视眼镜,彬彬有礼,象个书生。但是听说我们要了解小季时,他变成另一种形象:红着脸,站起来,比划着:
  “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有一个遭罪的女人。我们家的情况正好相反。这么多年来,我可叫她坑苦了!”我们被他逗笑了。
  “你很会用词那!”
  他笑了:“我正在读中文函大呢!可若不是叫她牵扯,五年前我就毕业了。”
  “前几年孩子小,她就知道上班,家里事啥也不管。有人说,‘孩子是母亲的天使’,看看她是怎样对待‘天使’的吧。孩子没舍奶,她成天往外跑,两个孩子全是我用代乳粉喂大的。”
  “一个‘忙’字,给我们的家庭带来难以计算的遣憾。前几天学校出了一道《我的妈妈》的文题。我那大孩子在作文中写了这样一段话……每逢过年过节,别人家热热闹闹,香味四溢;我家却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气。每当这时我倍想妈妈,但我不怪罪妈妈。因为此时妈妈可能在大连,也可能在沈阳……孩子又把这段话录下来,一边放一边听一边哭。昨天我说他妈病了,叫他到医院看看。晚上回家一问,他忘了。他满有理由地说:‘妈妈经常不在家,你说她有病了,我还以为她又出差了。’她忘了‘天使’,‘天使’也忘了她。”
  七八年新年前,小季父亲病重,来了信。因此两个节日的商品供应,她叫克勤带孩子去看看。父亲哭了:“占玉咋没来?”克勤撒个谎:“过春节时她一定来。”春节过后,忙备耕物资的采购她又没去。又来一份电报,她还是没去,一直到父亲病故。这成了她终生遣憾。父亲死后多给母亲寄钱,多捎东西,多带补养品,她把这些当做儿女的忏悔。
  一九八O年她母亲死于车祸。大弟弟为了照顾好几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通过组织把她的户口办回沈阳,并为她找好了工作。可是至今,她人在清水,为什么?她认为,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能再“另起炉灶”。
  不知怎么谈起了“关系”——现代社会的人们都会意的内涵丰富的字眼。做为经商者的小季当然是“庞大关系网”中一丝线条。只不过因为她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因而又给丈夫带来无妄之灾。
  六年前,弟弟让她给买一台“永久”。她不但至今没有买上,在评选最佳营业员时,这件事上了《当代工人》。把弟弟气炸了肺。康克勤到沈阳看小舅子时,小舅子拿他出了气。人说“骂人没好口”,试想小舅子骂姐夫,使用的是些什么言辞?
  康克勤带着火气回来了,一看累得吃不下饭的妻子,又心软了,以一种开玩笑的方式,只说她不懂“七情六欲”。
  “一个‘忙’字连命也不要了。一九八三年她乳房肿痛,顺着奶孔流血,当地医生诊断为乳腺癌。当时差点把我吓昏过去。那天同志们送她去沈阳看病,那不是和她的遗体告别吗?她头脚走了,我后脚撵去。临走前我回趟家,门窗我顾小得锁,叫邻居照顾一下。路上,我又想起家来,想到邻居把他家的狗锁到我家院子了,我才稍稍放点心。”
  “我和赵会计到沈阳看到她时,她没忘问赵会计商店的经营情况,却没问家里的一切。她心里哪还有个家?”
  “十五年来,我跟她遭了不少罪。我们家做饭洗衣全是我的活。尽管经济紧张,前几年我首先买了一台洗衣机,这台洗衣机算把我解放了。”
  小康的脾气发完了,却由衷地表白了对妻子的赞美:“有的人小看自己的工作,然而,季占玉却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十分神圣,并且用自己美丽的青春、火热的心血、挚诚的信念,凝铸了这个‘神圣’。
  支部书记的介绍
  清水供销社党支部书记李政国是这样向我们介绍季占玉的表现的:墙壁上被大字报覆盖的现象已经不存在了。然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竟利用群众意见簿这一席之地发泄起对季占玉的私愤:001号(指季占玉)了不起了,高傲了,小心从高处掉下来……下面的语言,是些不堪入耳的咒骂。
  季占玉周身打战,眼窝中溢满了委屈的泪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阵冷风过后,象刺了她的神经,他清醒了:骂吧,我还叫季占玉。她干工作更加起劲,人们渐渐感到她是一个坚强的女性。
  一九八三年冬的一天,大洼县下起大雪,狂风卷着雪花搅得周天寒彻。就在这一天,商店接到去台安县取货的通知。第二天早晨,她戴上爱人的皮帽、穿上爱人的皮大衣,早早地来到商店。她有个晕车的老毛病,尽管每次出车前要吃几片晕车药,但因骂驶室里油味过大,她仍然进不得。同志们劝她不要去了,她非要去不可。同志们怕她冻坏了,就在车箱里放些乱草,她钻进草里,大家在上面盖上苫布,就这样出发了。到了台安县人们揭开苫布一看,季占玉冻得下不来汽车了。人们把她拖下汽车,她却站立不稳。两个同志架着她的胳臂,慢跑起来。这次回来,她的脚冻得象发面馒头。她怕领导发现,每天穿上爱人的大头鞋。没过几天,又要到海城县去进货,她又早早地来到商店。那天,我看到她,说:“小季,你装得挺象啊,你脱鞋让我看看,如果脚没有毛病,我就对你放行”。
  她找到司机,冬冬锚起他的后背,责怪他给她跑了秘。”
  这些,难道不要求刚强和毅力吗?就凭这种刚强、这样的毅力:夜间下大雨了,她怕房子漏雨,打着雨伞,走了二里多路,来到商店;夏日暴晒,别人怕晒黑那白嫩的皮肤,不肯出去售货,她顶着烈日,推着售货车,走村串户。
  李政国细算了一番,季占玉从参加工作至今的十五年中,平均每天工作的时间达十二小时以上。在她日历表的休假栏里,清楚累记着“五十二”的数字,这其中因母亲死于车祸,她请了七天假;另外的四十五天,是每年的春节假,别人休七天,她只休三天。这是一个怎样的经历呢?起五更,爬半夜,风里来,雨里去……多么平常。但是就在这平常之中,却有着一种崇高的美德。
  五保老人续“外传”
  七十多岁的五保户老人于李氏,是一个患哮喘病的老病号。从八三年春开始,小季和营业员张敬娟、张纪玲等,经常来大娘家帮助挑水、扫院、抹房、栽瓜、种豆……
  这一天,外面风声、雨声不绝。大娘依窗望着风雨发呆,嘴里喃喃自语:“小季、小季……”
  一个穿雨衣的人从外面进来,大娘顾不上穿鞋就下了炕,到外屋一看,那人挑着水桶走出院外,大娘定定神,“小季、小季……”风雨声淹没了大娘的呼唤。
  当小季挑起水桶还要挑水的时候,大娘一把拽住扁担,“你快给我进屋去!”
  “大娘,我外出购货四天没回来,明天起早还得走,您没水吃哪行啊?”
  “我炒爆花吃!”
  大娘把小季拽进屋,细细端祥着她那逐渐消瘦的脸。突然,大娘惊叫起来:“占玉,你——你这是怎么了?”原来,季占玉胸前的衣襟已被血染红了,大娘忙解开她的钮扣,血一滴滴从奶孔里冒出来。大娘再也关不住那感情的潮水,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孩子”这病蹊跷呀!可不能——”
  “小毛病,过两个月到沈阳去手术!”
  小季还要去挑水,大娘支巴不过她,急了:“你再不放下水桶,我给你一扫帚疙瘩。然而,小季还是操起了扁担,而大娘的扫帚疙瘩终于没有落下来。
  敬老院中有二十名老人,她和张敬娟、张纪玲坚持送“温暖”,朝朝暮暮、风风雨雨。对于工作如此繁忙的季占玉来说,真是表现出一种令人感叹的滴水穿石的韧劲。

知识出处

盘锦日报

《盘锦日报》

出版者:盘锦日报社

出版地:盘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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