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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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盘锦日报》 报纸
唯一号: 061120020220001116
颗粒名称: 人民在我心中
并列题名: ——八一一八九部队抗洪抢险事迹片断
分类号: E289
摘要: 1985年9月4日盘锦报登载的关于八一一八九部队抗洪抢险事迹片断。
关键词: 部队 抗洪抢险 事迹

内容

本报记者 史绪桐 本报通讯员 孟祥生 刘世荣
  可歌可泣!一支英雄的部队,拼死奋战在双台河畔。战士们以钢铁意志和血肉之躯,抵挡着凶猛洪水的袭击,守卫着人民生命和辽河油田的安全。
  保人民 鏖战辽河堤
  八月中旬,强台风袭来前夕,千米河面,恶浪滚滚;村村户户,面临洪灾。
  八一一八九部队两千多名指战员,在副部队长张世海、副政委陈依祥的指挥下,正同洪水进行着一场决死搏斗。他们的阵地就在盘山县陆家乡附近一段长达四千三百米的堤坝上。这宽约一米,刚刚用草袋叠起来的薄弱河堤,承受着两千流量洪水的巨大压力。
  “哗——”,一排恶浪打来,越过坝顶,翻到堤下,洪水差不多和坝顶涨平了。堤下就是一片村庄,再远处是油田的重要设施。
  “哗啦——”,堤坝背水面大面积滑坡,洪水透过草袋之间的缝隙咕嘟咕嘟冒过来。“堵住它!”战士们飞奔过去,用装泥的草袋修补滑坡处。连日大雨使堤内堤外到处都是水,大家就在没膝深的水中捞泥装袋,通过齐腰深的水扛到堤上去。战士王凤舞眼看着洪水透过堤来,恨不得一下子把它堵上,每趟都扛两个草袋。有一趟他一个趔趄栽倒下去,呛了一口泥水。他猛地拱掉压在头上的草袋,挺起身来,把草袋扛在肩上,继续前进。水更深的地方,同志们就站成一排,从头顶上把草袋向前传,这强大的人桥,把泥土源源不断地运到堤上。
  草袋贴在滑坡处又滑下来,再贴上去又滑下来,从背水面贴补已无济于事了。“下水,从迎水面堵!”首长一声令下,某团指挥连的六十五个人在一分钟内就全部跳下水去。他们组成一道人墙,挡住冲击堤坝的激流,在人和堤之间密密实实码起了一层草袋。
  大部分险段需要打桩加固。这檩子般粗细的木桩需要从五里以外的大道上运来。战士们抬着被水泡透的木头艰难地向前跋涉。把木桩从堤的这一面翻到那一面十分艰难。木头哧溜滑,拽也拽不住;脚下是陡坡,站也站不稳。战士们干脆三人一组沿着陡坡用头顶着木头一步一步向前爬!连长喊:“那样干木头滚下来有危险!”战士们答:“没有别的办法,现在顾不上许多了!”打桩需要用人扶住,站在那儿脚下太滑使不上劲,战士们就坐下来,手足紧紧地抵在地上,脊背和后脑勺死死地靠住木桩。十八磅的大铁锤稍一偏就会打在头上或肩上,但没有一个人稍稍动一下。
  不少人鞋子丢掉了,脚被苇子、石块、玻璃划出了口子。每个人的肩膀脊背都压得渗出了血泽。有个患风湿症的干部身上贴着十七块药膏;有个患胃病的同志胸前塞着一团稻草,外边用绳子紧扎几道,去抵挡那剧烈的胃痛;有个战士身上的两个疖子泡得象核桃那样大。排长于贵纯因患肠炎,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几次晕倒在泥水中,清醒过来继续干,卫生员拉他下去,他说:“我们部队的老连长王志江,打天津时双腿断了,躺在担架上继续指挥战斗,直到鲜血流尽,壮烈牺牲。我这点小病算得了什么!”
  某团汽训队参战的四十几名新战士,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娃娃兵,这会儿连累加冻,一个个小脸煞白,嘴唇青紫。干着干着,一个小战士冻僵了,扑地一声倒在水里。四个战友用草袋片抬着他向老乡家送。小战士紧闭着牙关,抽搐着四肢,谁见了谁都心疼。仅这一个连队,就有六名战士被这样抬下来。其中有两名刚被老乡在炕头上暖过来,又挣扎起来冲回泥水中。
  村里的一个老大娘见到这情景,说了半句“这些孩子啊……”眼泪就扑漱漱地落下来。十几个小学生,自动来到坝上,右手提暖壶,左手拿茶杯,把热水向战士们手里送。战士们紧张得顾不上喝,孩子们就把水端到战士嘴边,说:“解放军叔叔,喝一点暖和暖和吧。”说着说着,便呜呜地哭起来。
  辽河油田来送饭的姑娘们流泪了。
  和部队一同参战的民工流泪了。
  电视记者半跪着录下这惊天动地的悲壮场面,眼泪也从镜头后面刷刷地流下来。
  流吧,流吧,滚烫的泪花!把它洒进冰冷的河水,去温暖我们亲人的身躯。
  为人民 舍弃身边事
  这支极度疲惫但斗志仍然十分旺盛的军队,在打胜了一个险段的决战之后,立即转移到另一处要害地段去守堤。
  大堤上搭起了一排小马架做营房。请看团长的指挥所兼卧室:一块塑料布蒙在几根木棍上。几块石头垫着两层草袋片,潮湿的军被方方正正叠在上面。“床”头摆着一部军用电话机,半截蜡烛插在汽水瓶里。
  这也比刚开上前线时强多了,那时是:天当房,地当床,四片草袋做蚊帐。青蛙跳进被窝里,蚂蚱蹦到鼻梁上。
  进到这简陋的营帐里,大部分战士是纳头便睡,但也有人辗转反侧,迟迟难眠,许多牵肠挂肚的事搅缠在脑际。
  指导员卢祝清耳边总萦绕着小女儿的哭声。他爱人临时来队没几天,就患重病送到沈阳住院。他刚带着两岁的孩子从沈阳回到营房,就接到抗洪的命令。营长考虑到他的实际困难,决定让他在家留守。他急了,说:“抗洪抢险这么大的行动,我怎么能离开连队呢?何况连长还不在家。”他买了两袋奶粉,把两岁女儿交给两个留守战士照管。出发时,小娃娃喊妈妈不在,叫爸爸不留,在战士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个战士谁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怎么哄也哄不住。卢指导员转回身,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告诉她:“爸爸去执行一个重要任务,很快就回来,好孩子,听话。”他放下孩子,登上已经发动的汽车,泪水也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的年轻父母谁不视自己的独生孩子为掌上明珠,可卢指导员却压下这层深深的感情,奔向抗洪的前方,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另一种更深的感情,对待人的感情。
  战士刘福林是父母的老儿子。他母亲千里迢迢从家乡来看他,可是到营房时,他已经向抗洪前线出发了。老人更加惦记儿子了,在营房整天掉眼泪。指战员三次让刘福林回去看母亲,他却一步也没离开前线。他让供应车给母亲捎去一封信,上面写道:
  “妈妈:我正在前线抗洪,这里许多村庄都淹了。这正是老百姓需要部队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不能离开。看来洪水一时半晌不会退,洪水不退我就不能回营房,您就回家吧,不要惦记我。”
  而另一个战士,在给父母的信中,连遗言也写好了:“如果我在抗洪中牺牲了,请父母不要难过。我是为保卫盘锦人民,保为油田而死的,你们应感到自豪。”
  是的,战士的父母应当感到自豪,全体人民也应感到自豪。我们有这样一支连死都不怕的队伍,有什么灾害不能战胜呢?
  部队开到前线的第九天是农历七月初七,天上的银河和地上的辽河遥遥呼应。军人的夫妻生活就象那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一样,只能一年一度来相会。可辽河这场大水把多少对夫妻这短暂、甜密的团圆给冲散了。宣传股长陈利的妻子十四日从哈尔滨拍来电报,让陈利早五点到火车站接她。陈利凌晨三点就接到抗洪命令火速出发了。而某团五连的一位战士,结婚才五天,就在夜间被一阵警报声催起,来到抗洪抢险的前线。他在合计:妻子会不会埋怨自己无情呢?
  其实,军人的妻子都是理解自己的丈夫的。指导员王凤山的妻子来队时,他已经向前线出发两天了。妻子就在留守处帮战士们烧菜烧饭,打扫卫生,成了一名编外“女兵”。她还把从家乡带来的一大包香烟、糖果捎到前线,让王凤山分给全连每一个战士,表达她对抗洪勇士的慰问。
  电影队长杨占斗的妻子就在河对岸的盘山邮电局工作,她家里进水了,东西搬不动,来电话让杨占斗回去一趟。杨占斗回答:“这里的群众处境比盘山还危险,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他妻子就把孩子送到邮电局楼上,东西顾不得管,报名参加了抢险通讯队。这一对不见面的夫妻,双双战斗在抗洪前线。
  天上牛郎织女的分离是被迫的;人间军人夫妻的分离是自愿的。前方后方,丈夫妻子,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牺牺我们一家一户的团圆,换来千家万户的安全。
  救人民 勇向浪里冲
  开出来了,开出来了,几艘冲峰舟、橡皮舟,在大水吞没村庄、群众呼救声四起的时候,迎着九级台风开出来了。
  九级台风,连万吨轮都要进避风港,可是这轻飘如叶的小舟,却不顾一切地从停泊处全速开出来。舟身在剧烈地颠簸、抖动。一个巨浪借着狂风的推助迎头掀起,舟桥连连长李德信驾驶的冲锋舟头部刷地一下直立起来,舟身轴线几乎同水面成为垂直九十度!李德信和战士们合力向前一压,才使冲锋舟恢复了航行姿态。
  某团仅有的两只救生用的橡皮筏,这时也由团长冯国良带着侦察员们划进了村庄。
  村庄里碗口粗的树枝喀喳喀喳被风刮断,房子落架的声音不断传来。猪在水里露着脑袋嚎叫,鸡扑登扑登地向房顶飞。一只鸡被刮下房来,立即就被大浪压得无影无踪。
  呼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男声、女声、老人声、孩子声。战士们在黑暗中一栋房一栋房地寻找他们,搭救他们,一个一又个,一船又一船。
  有一座房子大山墙已倒,一名中年妇女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绝望地躲在上了水的炕角。孩子吓得瞪圆了眼睛,大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那最后的时刻。战士们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发现了他们。但冲锋舟因杂物阻拦靠不上去,战士们就游泳过去把他们接到船上,那位妇女一上船就激动地哭起来。
  两只橡皮筏没有推进器,坐满人后顶风便划不动了。勇敢的侦察兵就下到水里,游着水推动橡皮筏前进,把坐在筏上的群众送到几百米外的大堤上。
  有一个年轻的村民把橡皮筏招呼过来救他的父亲,可是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说啥也不走,他舍不得离开这祖辈居住的地方,舍不得家里的坛坛罐罐,说是“死也要死在家里。”儿子劝不听,侦察员劝不听,团长冯国良就亲自来劝。老人听说是团长亲自来救他,才颤巍巍地在侦察员的搀扶下上了船。刚划出十几米,那房子就“叭喳”一声落架了!
  每栋房都搜遍了,房子里的人都搬出来了,但冯团长还不放心,命令侦察员们再细心搜索一遍。战士们又顶着持续上涨的洪水冲划了回去。正行间,侦察班长李少辉忽然侧过耳朵听了片刻,说声:“有人!”立即把橡皮筏向一个矗立在水中的玉米仓划去。果然半仓玉米上躺着一个小伙子。他是在全家提前撤离后留下来看家的,不幸得了重病。他的脸烧得通红,额头滚烫,神志已不清醒,只能发出轻微地呻吟声。侦察员们把这最后一个人抬上了橡皮筏。
  八一一八九部队的指战员们共救出了四千五百名群众。其中有八十多岁的五保老人,也有正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婴儿。在这支部队负责的地段,没有一名老百姓伤亡。
  永远记住吧,代代传下去吧,盘锦人民,公元一九八五年特大洪水袭来之际,是人民子弟兵冲破汹涌的浪,开出希望的舟,向着危急的生命,伸出了救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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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者:盘锦日报社

出版地:盘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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