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锦市图书馆

本报通讯员 郑鹏 本报记者 洪涛 喻奇
  列车奔驰。汽车疾驶。车轮飞旋。泪光涟涟。“秀民啊秀民……”从朝阳奔盘锦，几位亲属，一路悲恸地呼唤着。
  死神，确实狞笑着向王秀民逼近。二月六日晚，这个大洼县前进农场的农工，在拦惊马时倒地，车轮碾过前胸。此刻，他的生命象一丝缥缈的线被狂风撕扯着，悠悠游离而去。飞报至他朝阳老家的是冰冷的“死讯”。泪眼依稀的老母叮嘱：把秀民的尸首运回来，埋在老家。
  苍茫的夜色，把亲人的心儿捂得严严。
  一、夜幕下
  兴隆台。辽河油田第一职工医院。晚十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踏碎了走廊的沉寂。
  值班医生孙绍绵，刚为病人做完手术。他舒展双臂，驱驱倦意。猛然，电话铃响。他抓起话筒：“有垂危病人……”这时，也只有在这时，这位日常沉稳、敦厚的主治医生，才显现出不易为人发现的性格特征：反应机敏、行动迅速。这，是二十余年军队生活的熏陶，是医生天职的驱使。他推开房门，疾步下楼。
  好快的节奏啊。并且不仅仅是他一人这样。王秀民被抬入医院，夜诊室值班医生孙慧峥立即诊察。然后，X光照像、取样验血、转送病房……这一连串程序，只用了十几分钟。人们不会忘记，在有些医院，挂完号就诊、看完病划价、交款、X光；再划价、交款、化验；再划价、交款、取药……住院就更复杂了：登记、交押金、取服装……别说是有病、没病也折腾病了。有的患者不就在这繁琐的折腾中一命归西了吗？
  而在这里，危在旦夕的王秀民看病，无现款；住院，无押金。但，各科之间、医护之间，配合默契、协调运行，没有推诿，一路绿灯。是这儿没规章制度吗？不，医护人员工作的快节奏、高效率，充分体现了医院党委书记秦令超说过的一句话：“订制度不是为了束缚患者，为难患者，而是为了方便患者，疗救患者。”
  医院正厅，“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十三个金字在绛紫色金丝绒影壁上熠熠生辉。医护人员每天要从这过。当接手病号经过此地时，内心感觉到的份量便大大加重了。这儿，是医风、医德的标尺啊。
  影壁前，脚步声复又响起。是急促的而不是杂乱的。医生孙绍绵帮忙抬着病人直入抢救室；护士长刘桂嫦、护士魏龙春、何亚杰，急急汇聚抢救室；刚放下外文资料准备就寝的外科主任王如久闻讯赶到抢救室……
  这是一位罕见的垂危患者：胸部多发肋骨骨折，双侧血气胸，右侧胸廓塌陷，反常呼吸，颈部、胸部、腹部皮下及纵膈广泛气肿……冷冷降向零点的血压，渐渐衰竭下去的呼吸、隐隐趋于消失的脉搏，正发出生命的呼唤。全院以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为核心的创建文明院活动，正经历着严峻的考验。
  王如久主任、孙绍绵医生迅速诊断，穿刺引流、输血输液……患者病情渐缓，而医护人员已忙碌得热汗涔涔。他们关切地望着：那清莹的液，滴入；那殷红的血，输进……那，是生命活力的灌注啊。他们欣慰地长出了一口气。
  突然，血库告急！总值班李科同志火急向四处求援：大洼——没有；黄金带——没有；欢喜岭——也没有……万幸，盘山县人民医院有1400CCA型血。
  不幸的是，王秀民已处于弥留状态了。眼看他死去，还是同死神再做奋力一搏？
  人们的心情是复杂的。外科大夫珍惜声誉胜过眼睛，最大的忌讳莫过于患者死在手术台上。何况，这个医院从未做过象这样重症病人的胸科手术。
  “王秀民是地方上的患者，收留、抢救已做了极大努力，也算尽到责任了。”医护人员曾有过这样一闪念。因为，王秀民的叔丈人，一位富有经验的老农，已经连连摇头叹息：“人要死往下出溜，秀民这样子，一分成也没了。”随后，“死讯”发往朝阳。
  自己的声誉、患者的生命，孰轻孰重？王如久的眉头舒展开来，孙绍绵的目光明亮起来，四目相视，心意融通。王主任拨通电话，向院长刘希贤汇报了情况，谈了想法。电话里，传来院长严峻而又坚定的声音：“有一线希望，也要全力抢救。”医护人员心头一亮，信心倍增：打开胸腔，实施手术，力争用一流工作，击溃死神，夺回患者生命！
  手术室的门，缓缓推开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