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市图书馆

·林安东•
  星期三的下午，本钢技术监督处綜合技术科室內坐滿了人。大家对右派分子李超卓的“干部公式”展开了有力的反击。李超卓开始眉飞色舞，自以为这篇謬论还可以迷惑住大家！他說：“到現在为止，我还以为公式本身是对的。当然，我的思想主流是錯的，演算一下可能說明究竟对不对！”他哪里想到，在这之前共靑团的战斗小組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李超卓一边写着，一边滔滔不絕的解释着一边面着自己的干部公式。可是他刚一面完，馬上就有人說：“等一下！”坐在墙角的一位靑年发言了：“你的系数从哪得来的？”“系数是根据不同职务的概念而来，科长的德就应比科員要求高，处长就……”“德怎能分等級呢？一个干部对党的事业忠誠也能分成不同等級嗎？”李超卓张了一下嘴“这……是职別不同，要求不同……”“为什么把德多余部分保留起来？”小李提出了这个关鍵問題。李超卓說：“这很明显，是根据数値計算……”他回过头来在黑板上划着。小馬說：“我問你，你这些数都是概念的，算出来还是概念的；我們国家沒有概念的干部，你把德和才这两个概念分割开来，这怎么解释？”李超卓白瞪眼睛了，显然找不出恰当的詞来。过了一陣才說：“德和才是两碼事，所以才‘德才兼备’，要和职务相适应，”突然一个粗嗓門压倒了李超卓的声音：“你的公式有沒有阶級性？”李超卓答不上来，老吳紧接着說：“你学过政治经許学，又是个工程师，难道自然科学不能进入政治領域演算你能不懂嗎？究竟你怎么搬进来的？”“这个我沒想过，我再想一想……”“按照你的公式，”小李又发言了，“沒有技术和业务本領的人是不能德才和职务相适应的。苏联有一个电影描写苏联十月革命胜利后，馬克西莫夫被分派任銀行经理，他什么財经技术还都不懂，照你的公式演算，那就只有让那些所謂‘专家’当经理了。这你怎么解释？”李超卓低头喃喃道：“这我沒法解释。”小馬又問：“反革命分子在你的公式里計算是負德、負才，得出来是什么数？”李超卓說：“是正数。”滿屋子里哄堂大笑！“反革命分子也能做为我們称职的干部嗎？”李超卓手里的粉笔跳起舞来了。老卜幽默地說：“你的公式里应該在小注里再补充一条，那就是：凡有个人主义、对党不滿、別有用心的向党进攻的人，均适用此公式！”大家又叫李超卓解释公式到底是不是香花，李超卓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