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市图书馆 内容
永衡 程文
一
楊柳吐叶，草兒鉆出了地皮。这一年的春天早早就来了。
早晨八点多鈡，宋殿臣刚下班，車間就通知他到厂长室开会，討论他提出的关于快速轉窑的五項建议。老宋頋不得回家去吃飯，就兴冲冲地奔厂长室走去，脚步此往日显得轻巧了。
厂长室里已经坐满了技术人員。他怀着莫大的希望找个地方坐下来。不一会，厂长就宣布会议开始了。
几位工程师接連发言，都說宋殿臣的五項建议看来是合理的，不过……能否保証大窑快轉起来，倒値得考虑。尽管話說的婉轉，結论还是否定的。老宋那顆炽热的心可有点发凉了。
这时，坐在墙角的李工程师，抱着膀，慢吞吞的拉着长腔說：“我看，不花钱就是不如花钱有把握！新修一套傳动装置就比……。”
“不能这么說！”技术員刘澄覚得这話不公，分辯說：“花钱也不一定有把握，不花钱也不一定就沒把握。”
宋殿臣是火性的人，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沉着地說：“办事不一定都要花钱哪！”
“省钱……”李工程师理直气壮的又說：“修傳动装置这两万多元钱，是从总局生产处到动力处，打官司告状搞来的，要不花掉，上級还不得批評我們嗎！”
老宋一听这話，急的說：“我不明白，給国家省了钱为什么还挨批評呢！”
激烈的爭论暫时停下来，屋里鴉雀无声，空气显得紧张；太阳不知不覚爬上房檐了。
一向反对宋殿臣建议，主张修傳动装置的孟总机械师，打破了沉默，似乎象調解似的說：“我看这么办吧……老宋的建议也干，傳动装置也修，这不是两全其美嗎！”
“不能撬猪割耳朵！那个好就应当干那个！”这个折衷建议立刻就被宋殿臣坚决地駁回去了。
会议就这样一直爭辯到中午。晚上，厂里做了决定：采納宋殿臣的建议。
在开始执行宋殿臣提的建议的时候，他就到北京出席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去了。
二
宋殿臣从北京回来，沒上几天班就病了。
宋殿臣离开工作岗位就覚得难受，怎能安靜的休息。他躺在床上，想的很多，很远……
那是一九五六年春天，他刚从粉磨車間調到烧成車間。調来那天，党支部书記特意找他談一次話，告訴他車間正在新安設傳动装置，推广苏联“快速轉窑”的先进经验。推广成功这項经验，可以增产大量水泥。
从此他就拿着尺，天天围绕大窑轉起来。半月光景，他从窑身上找到五个問題。然后他建议厂里通过解决这五个問題来推广“快速轉窑”的经验，不修傳动装置，经过几次爭论，才确定下来。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接到出席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的通知，然而出乎意料，宋殿臣竟对他的老师傅胡工程师說：“我不想去……。”
“怎么？儍了！这么光荣的事还不去？”师傅惊奇的問。
“不！快速轉窑还沒有眉目就撂下了，少产多少水泥啊！”
“噢！这么回事！”师傅說：“还是去吧！家里有我，有大家，放心吧。”
这一去就是八个多星期。回来那天，他满以为大窑已经快轉了。下了火車，連家也沒到就高兴地跑到車間去，可是，大窑仍然在那兒象从前一样，緩慢而吃力地轉着，轉着……頓时他失望了。
沒轉起来的原因，主要是沒完全按宋殿臣的建议干。三天以后，大窑又进行一次試验，因为机械还有点毛病，沒試验好。第二天孟总机械师碰見老宋，把眼睛一斜，讥讽的样子，問道：怎么样？大窑沒轉起来吧？”
老宋回忆到这，猛的站了起来。瞅瞅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他懊悔宝貴的时間又白白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心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坚决上班了。 （未完待续）
一
楊柳吐叶，草兒鉆出了地皮。这一年的春天早早就来了。
早晨八点多鈡，宋殿臣刚下班，車間就通知他到厂长室开会，討论他提出的关于快速轉窑的五項建议。老宋頋不得回家去吃飯，就兴冲冲地奔厂长室走去，脚步此往日显得轻巧了。
厂长室里已经坐满了技术人員。他怀着莫大的希望找个地方坐下来。不一会，厂长就宣布会议开始了。
几位工程师接連发言，都說宋殿臣的五項建议看来是合理的，不过……能否保証大窑快轉起来，倒値得考虑。尽管話說的婉轉，結论还是否定的。老宋那顆炽热的心可有点发凉了。
这时，坐在墙角的李工程师，抱着膀，慢吞吞的拉着长腔說：“我看，不花钱就是不如花钱有把握！新修一套傳动装置就比……。”
“不能这么說！”技术員刘澄覚得这話不公，分辯說：“花钱也不一定有把握，不花钱也不一定就沒把握。”
宋殿臣是火性的人，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沉着地說：“办事不一定都要花钱哪！”
“省钱……”李工程师理直气壮的又說：“修傳动装置这两万多元钱，是从总局生产处到动力处，打官司告状搞来的，要不花掉，上級还不得批評我們嗎！”
老宋一听这話，急的說：“我不明白，給国家省了钱为什么还挨批評呢！”
激烈的爭论暫时停下来，屋里鴉雀无声，空气显得紧张；太阳不知不覚爬上房檐了。
一向反对宋殿臣建议，主张修傳动装置的孟总机械师，打破了沉默，似乎象調解似的說：“我看这么办吧……老宋的建议也干，傳动装置也修，这不是两全其美嗎！”
“不能撬猪割耳朵！那个好就应当干那个！”这个折衷建议立刻就被宋殿臣坚决地駁回去了。
会议就这样一直爭辯到中午。晚上，厂里做了决定：采納宋殿臣的建议。
在开始执行宋殿臣提的建议的时候，他就到北京出席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去了。
二
宋殿臣从北京回来，沒上几天班就病了。
宋殿臣离开工作岗位就覚得难受，怎能安靜的休息。他躺在床上，想的很多，很远……
那是一九五六年春天，他刚从粉磨車間調到烧成車間。調来那天，党支部书記特意找他談一次話，告訴他車間正在新安設傳动装置，推广苏联“快速轉窑”的先进经验。推广成功这項经验，可以增产大量水泥。
从此他就拿着尺，天天围绕大窑轉起来。半月光景，他从窑身上找到五个問題。然后他建议厂里通过解决这五个問題来推广“快速轉窑”的经验，不修傳动装置，经过几次爭论，才确定下来。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接到出席全国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的通知，然而出乎意料，宋殿臣竟对他的老师傅胡工程师說：“我不想去……。”
“怎么？儍了！这么光荣的事还不去？”师傅惊奇的問。
“不！快速轉窑还沒有眉目就撂下了，少产多少水泥啊！”
“噢！这么回事！”师傅說：“还是去吧！家里有我，有大家，放心吧。”
这一去就是八个多星期。回来那天，他满以为大窑已经快轉了。下了火車，連家也沒到就高兴地跑到車間去，可是，大窑仍然在那兒象从前一样，緩慢而吃力地轉着，轉着……頓时他失望了。
沒轉起来的原因，主要是沒完全按宋殿臣的建议干。三天以后，大窑又进行一次試验，因为机械还有点毛病，沒試验好。第二天孟总机械师碰見老宋，把眼睛一斜，讥讽的样子，問道：怎么样？大窑沒轉起来吧？”
老宋回忆到这，猛的站了起来。瞅瞅窗外，太阳已经偏西，他懊悔宝貴的时間又白白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心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坚决上班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