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市图书馆

列車隆隆地往沈阳方向前进。我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一手按着个小皮包，一手拿着一本书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車厢震动得这么厉害；和我同座的一个小孩，站在椅子上往窗口张望，指手划脚的老問这叫什么桥，那是什么工厂。在这种环境下，她能看得下书，我眞有点佩服她。
  前面是歪头山車站了。車还未完全靜止下来，那个小孩就大声嚷起来：
  “媽媽，歪头山！歪头山！你看！”
  “別吵，老叫喊什么？”中年妇人毫不理睬，仍在看书。
  小孩又拖着她的衣袖指着窗外：“你看，媽媽，歪头山！”
  “歪屁股山！歪头山？气死人。”
  “歪他媽的山！”显然，那个小孩也有点气了。
  “不許你再說！”媽媽下了命令。
  小孩任性而又天眞的放开喉咙，大声重复“歪他媽的山”。“噼！噼！”两个巴掌落在小孩紅潤的苹果脸上。
  車厢里除了小孩的哭声外，周围忽然显得很沉靜。几乎全車厢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件小事。那个中年妇人也好象意识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似的，不再看书，而在痴望着什么，直到列車轰的一动继续前进。
  我用手擦掉挂在那小孩两頰的泪珠，他还在抽泣着。窗外的景物自然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我心里想着：做为一个有文化受过敎育的母亲，怎能这样敎育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