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市图书馆

鄭煥武
  我要說的是一位“老媽媽”是我們在苏联卡拉岗达煤矿实习时，对負責照頋我們的一位苏联老妇人。
  1954年3月的一天夜里，我們还未起床，一位苏联老妇人进来向我們問好，問我們夜間冷不冷？我們吿訴她不冷，她滿意的笑了。接着她便說她是負責照頋我們的，叫米哈依娃。她說：头几天你們就应該来了，为什么晚来这几天，使她很挂念。
  老媽媽很爱說話，她吿訴我們：“孩子們，喜欢玩什么？缺乏什么？吿訴我，我去联系去……
  我們开始和她相处就爱上了她，称呼她“媽媽”。
  媽媽六十岁了，但精神充沛，身体也結实，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她原本有二个兒子和一个女兒，在卫国战爭时期牺牲了，現在剩下她自己，因此，媽媽把所有靑年人都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对我們更是这样。
  卡拉岗达地区天气非常寒冷，我們从未見过这样冷的天。常常伤风感冒。
  但是，誰感冒，也不介意，怕耽悞学习，总是坚持着下井实习。媽媽知道了，她就在我們每天上班前挨个摸我們的脑袋，倘若誰温度不正常，她劝不要下井，找医生看看。
  有一次馬德环同志得了感冒，老媽媽对他說：“你們远离家乡，在家病了，媽媽是会难过的。在这，我就是你們的媽媽，要听我的話，治好病，再去学习。”媽媽說着便給矿上医院挂电話，不通，便亲自去請医生，直到把葯取回叫他吃下。
  我們外出，有时忘記戴帽子，媽媽总是揽在門外說：“不行，戴上帽子再走。”
  在苏联学习的中国实习生都很用功，每晚規定二个小时学习，可是往往都要超过二、三个小时。大家还放不下书本，媽媽总是轻轻的走到桌旁，温和的說：“孩子，該休息了，当心累坏了身体。”接着便把书和笔記本給規整到一边。如果有誰不听話，媽媽就要送他到床上，坐在一边，看着你睡下。
  为了我們能很快学好俄文，媽媽总是和我們拉話，矫正我們的发音和說錯的单字。有一次媽媽还給提出意見說：“你們回来，应該多练习說苏联話。”我們的俄文进步很快，不久，就不再因感到語言不通是学习障碍了。
  当媽媽知道我們学习快要結束，总是难过地說：“你們快走了，孩子。”待我們安慰她几句，她便說：“是呀，应該早些回去，你們的爱人爸爸媽媽在想念着你們，你們的祖国急需要你們。……”
  临近回国的头几天，媽媽执意要为我們举行一次饯行。会上媽媽压抑着离別的眼泪对我們說：“孩子，一年来，我对你們的照頋很不够，不如你們自己的媽媽照頋的周到。回国后，請向你們的媽媽致意，請她們原諒。”
  我听着，心里不禁感到一陣鼻酸……。媽媽的爱，感动得我掉下了眼泪。
  媽媽拿起了我們合影的照片看了又看說：“看，我有这么些中国孩子，我也为他們出了一点力，我感到光荣。中国有这么多勤学苦干的小伙子，是不会愁的，会象我們一样，把国家建設得更好……。”
  分別整整快要两个年头了，这位异国的媽媽不會使我忘記。我想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