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市图书馆

·永衡·
  一
  彩屯煤礦八段工人宋有武，听說王恒成要到他們段里來作技術表演，心里就象微風捲着海浪一樣，平靜不下來了。
  這里有點「秘密」，且听慢慢說來。
  原來老宋三年以前也在本溪煤礦當過采煤工人。那時，他和王恒成虽然不在一个區工作，却住在附近，常一塊到俱樂部里去玩。他記得王恒成那時象个大姑娘一樣，工作和自己也差不多。1953年以后，老宋調到豎井工作，倆人就分開了。這期間里，出乎老宋意料之外，王恒成获得了遼寧省工業勞动模范的稱號。他想着王恒成的過去，用旧眼光來看王恒成的現在，心里對王恒成就半信半疑了。
  在一个夜里，老宋在家擰開收音机，听着廣播，眼睛瞅着外面明亮的月光，心里默默地想：「王恒成凭着什么干得這么好啊？」
  二
  11月9日，王恒成到彩屯煤礦來了。
  第二天在八段小采煤班表演。這天，老宋正是公休，他听說這件事，一气走到党支部，說：「今天的面包和工錢我都不要，叫我下井看看王恒成到底怎么干活。」
  支部吳書記笑了，說：「好吧！」
  原來党支部已經决定叫老宋参觀表演。
  但是，老宋思想還是「不撞南墻不回头」。下井后王恒成還沒開始表演，這時老宋就對他知心的組長張喜貴把大姆指一伸，說：「王恒成今天要打十个垜，我就這么的！」
  表演開始了。
  老宋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王恒成。只見王恒成運用「快速拉門」的方法，很快地就把「門」拉開。風鎬聲响起來了，老宋靜耳一听，响聲「呱呱」「呱呱」，和他們采煤時「嘟嘟」的响聲就不同。王恒成手又不慌，脚又不忙，操作很有程序，並且連个汗珠也不掉。
  操作一直持續了六个小時，溜子停了。這時距離下一班還有兩个小時，可是王恒成和他的助手小毛却干了十一个垜，比老宋的想象還多一个。這下老宋才完全佩服了，他举起了大姆指，碰見熟人就說:「眞是好樣的！干了十一个，從來沒見過。我有時干五——六个垜還呼呼地喘呢！」
  三
  這幾天，宋有武和王恒成都住在業余休養所。晚上休息時，老宋就端着開水，拿着香烟，和王恒成坐到一起，尽情的嘮起來了。
  老宋說：「你的干法眞是太妙了！」
  王恒成謙遜地說：「我表演只不過是爲了交流經驗，你有什么好經驗也可以吿訴我啊！」
  這更深深地感动了老宋。熄灯后，他躺在床上，從今年「十一」入党，想到他今年連續三次當選礦的先進生產者，心想：「這和王恒成比還差远理！」他合不上眼，盼望天快亮，初冬的夜晚是多么長啊！
  第四天是宋有武親自操作，王恒成來指導。這天老宋和他的助手馬云余完全按着王恒成的操作方法，「拉門」穿梁子時也從底下往上打，象過去那樣從頂上硬打……。過去他們掏梁窩是一气打完，旣費勁又慢，這次他也運用了王恒成「點射式」的打法，打的非常快。……結果這天干了差不多有七个垜，而平日他才干三——五个。
  不過自己覺得還沒攆上王恒成。晚上，他又找王恒成去請敎，王恒成笑着說：「不錯！幾天就熟練了。不過拉底時你還有毛病，風鎬要來回打，你只去時打，回來風鎬跑空趟，這點克服了，效率就會進一步提高。」
  老宋一听，明白了自己的毛病，心里高興透了。
  四
  王恒成离開八段前一天，老宋急忙跑到王恒成的住所里，商量訂一份师徒合同。王恒成同意了，說：「叫合同就行啦！不要稱呼师徒。」自從他們訂了合同之后，老宋的勁头更大了，他克服了風鎬跑空趟的缺點，最高效率三个人曾打過十一个煤垜，倆人一般也打八个煤垜左右，和王恒成只差三个煤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