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市图书馆

半年里，1717号收到62封信。寄信人的名字她不熟悉，容貌更不熟悉；虽然她知道，她曾接待过他們。人們向她致意——一个帶獎章的营業員。
  那怎能行呢
  六月的一个晚上，立山百貨商店快要結賬了，一位顧客，走到二樓服裝組，挑选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褲子。不知为什麽，顧客有些發楞。根据往常的經驗，1717号营業員栗秀坤猜測不是顧客少了錢，就是丟了什麽东西，于是她問：
  「同志，你沒有拿來布票嗎？」
  「不是，我少了五角錢。」看样子顧客很为难，1717号也很为难，她說：
  「这样吧，同志，天太晚了，你回去取錢不方便，我先給你垫上五角錢，你改日再送來。」当時給顧客弄的挺不好意思，他帶着親切的口吻說：
  「同志，我們不認識，那怎麽能行呢？」不認識，少了五角錢，也買到了衣服，顧客是不会忘却这样营業員的。
  緊緊地握手
  看样子，是一个農村姑娘，走到櫃台前面，一句話也沒說，兩个眼睛一直在注視着栗秀坤。她要買什麽呢？还沒有等栗秀坤來得及問，只看那姑娘用手指到櫃台里的「派力斯」坤褲。以後，1717号發現顧客原來是一个啞人。她將櫃台里的褲子拿了出來，走到了櫃台外，帮助那位農村姑娘試驗。只看顧客連連點头表示滿意。1717号轉回櫃台又拿一件「卡其」服，穿到自己身上，顧客連忙作了「手势」，意思是在農村幹活穿上太熱。她又找了「派力斯」上衣，从腰里掏出手巾，擦擦臉上的汗，摸摸自己的半袖衫，也同样作了「手势」，吿訴顧客这件衣服凉快。顧客了解了她的意思，又買了一件上衣。臨走，顧客緊緊地握住1717号的手，最後用手指向北方，搭了一道桥，那是在吿訴1717号，她是沙河村的農業社的社員。
  像我睜開眼睛一样
  服裝組櫃台前，站着一位双目失明的人，他問了：
  「同志，这是服裝組嗎？」
  「是啊，你要買衣服麽？」
  「我要買褲子。」栗秀坤問完了他喜好的顏色、样式，从貨架上取下來藍色「卡其」褲，介紹了商品質量和金額，幷讓顧客摸一摸这条褲子的質量。
  「行啊，姑娘，再麻煩你一下把錢給我交了吧。」最後顧客說：「姑娘，你給我挑这条褲子，眞像我自己睜開眼睛挑的一样。
  小栗病了嗎
  住在太平村的老人譚志是在商店買东西認識1717号的。後來，老人隔三差五就來看她。去年國慶節前幾天，老人特意由家里來到立山百貨商店，但他走遍了商店的各角落，也未見到那位姑娘。
  「是小栗病了麽？」他走到服裝組問了一下营業員小封。这時他才知道原來1717号今天休息。「同志，給小栗子捎个信，說我过幾天來看她。」以後，他眞的來了，跟姑娘親切地說：
  「到那去了，我日子多了看不見你，就像想念女兒那样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