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北朝禅擘僧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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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佛源僧脉第一流——邢台佛教文化》 图书
唯一号: 030720020220001822
颗粒名称: 4、北朝禅擘僧稠
分类号: B949.9
页数: 6
页码: 72-77
摘要: 本文记述了大胸睿智的邢台高僧北朝禅擘僧稠。
关键词: 佛教高僧 邢台 僧稠

内容

僧稠(479—559年),俗姓孙,其家祖籍昌黎,后定居柜鹿郡屢陶县(今邢台市宁晋县),遂为廮陶人。僧稠出生于孝文帝太和三年(479年),正值北魏鼎盛期。从少年到青年,他一直以性度纯懿,孝亲信友而知名乡里。由于他能够勤学世典,备通经史,还曾被征引为太学博士,为太学生们析疑解难,声盖朝廷。
  正始三年(506年),正当僧稠在仕途上春风得意之时,却因偶读佛经,涣然神解,径投钜鹿景明寺,拜在僧寔法师座下落发做了和尚。当佛陀禅师的高足道房游化暂住钜鹿景明寺时,僧稠开始从其学习行止观,即《涅槃经》所载四念处法之观身、观受、观心、观法。
  此后僧稠离开景明寺北游,栖止于定州嘉鱼山中。当他敛念息想,修禅很久却并无果证时,认为自己的方法或有不当,便欲出山再诵《涅槃经》,寻求答案。恰在此时,—僧自泰山而来,得知僧稠的想法后告诉他说:"世间一切生灵皆有佛性,但在修禅的初始阶段必须耐得住寂寞,待到因缘际会,自会证得正果。"于是僧稠听从该僧之劝,打消了出山的念头,旬日摄心,果然得定,乃至于眠梦觉见,都无欲想。僧稠在定州嘉鱼山中修习禅定,长达五年后,又到了赵州(治房子,即今邢台市临城县)嶂洪山中,师从道朋禅师学习十六特胜法。该法又称数息法,分为十六种不同的修行境界,可与道房传授给僧稠的四念处法相互契合,即一至四为念息部分,归属身念处;五至八为觉喜乐部分,归属受念处;九至十二为心沉浮部分,归属心念处;十三至十六为观离灭行部分,归属法念处。僧稠苦修此法时,曾经循序渐进,节食鞭心,史称"九旬一食,米唯四斗。单敷右上,不觉晨宵。布缕入肉,挽而不脱"。有时候煮食未熟时,他却摄心入定了。待他精神出定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所煮的食物也早已被禽兽吃掉了。更有甚者,有一次僧稠在修行死想时,还遇到了强盗的威胁。他不但了无惧色,还为强盗们讲解了诸业行的因果,使其放下武器,受戒而去。
  此后,僧稠又移至中丘县(今邢台市内丘县)鹊山静修。期间曾因感应深远,而使一位"女神"对他抱肩搂腰,气嘘项面,恣情娆戏。他则心如死灰,因证深定,九曰不起。定觉之后,"女神"对他娆戏的情景虽然历历在目,他却越发清心寡欲、越发觉悟到世俗生活的一无可取了。
  于是,自觉学成的僧稠离开鹊山,前往嵩山少林寺拜谒师祖佛陀禅师,并就自己修禅证得的结果作了汇报。佛陀深感欣慰地赞扬他说:"你已经是葱岭以东,禅学修养最高的人了。"同时,佛陀还把更为深奥的修禅要领传授给了僧稠。僧稠从此开始跟随佛陀,在嵩山修禅。嵩山僧俗两界也因此产生了很多有关僧稠的传说。其中一则说,僧稠在修行禅法时,曾遇两虎相斗,咆哮如雷,声震山谷。僧稠乃以锡杖中分二虎,使之各散而去。《朝野佥载》则说,北魏少林寺的和尚经常在休暇时,以角力腾踔为戏。而僧稠刚入寺时身体瘦弱,因在角力时常被其他僧人欺辱而奋发自强,终于锻炼的筋骨强劲,不但能在大殿中横踏壁行,自西至东凡数百步,或反复跳跃腾空以头触梁;而且力大无比,能引重千斤,拳风迅捷,骁武无敌。这也是后人认为少林武术始于僧稠和慧光的主要论据。
  为了更为广泛地传播禅学,僧稠还曾先后在怀州西王屋山、青罗山、马头山开辟禅林,广结禅缘。当时青罗山一带流行疾疫,患者溃烂的病体经常发岀令人窒息的恶臭。僧稠接受这些患者的供养,为他们祈福时,不但不避其臭,且能异常的亲切。所以每当他打坐时久感到疲乏,舒脚床前时,这些虔诚的患者就会进行扶持,使他端正坐姿,在禅定中觉得犹如神助。而他修禅入定的时间多以七日为期。魏孝明帝因仰慕他的品德,曾先后三次诏请他前往京城洛阳弘法,均被他婉言谢绝。孝明帝为示尊崇,只好派遣特使,赍奉香资对他就山供养。永熙元年(532年),新即位的魏孝武帝则因诏请僧稠入京供养而不得,只好在尚书谷中为其创建禅寺,集徒供养。
  东魏孝静帝时(534—550年),僧稠为避战乱,修禅常山,被定州刺史娄睿、彭城王高攸等礼请到了大冥山,创立开归戒,信奉者非常多,时称燕赵之境,道味通被,略无血食。北朝各地的僧侣也纷纷闻风而至,使得僧稠座下礼贶云集,盛况空前。每当遇到被名利纠缠者时,僧稠就会为其说善偈鼓励,从而使其能够息心戒欲,理念更新,皈依佛门。僧稠也因此获得道张乱世,望重天心之誉。
  北齐天保二年(551年),自觉已经绍续中华正统的文宣帝高洋诏命僧稠前往邺城,教化群生。本欲居山积稔,业济一生的僧稠面对北齐新朝廷的严辞敦谕,只好改变初衷,恋恋不舍地离开他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大冥山禅寺,移锡邺城。
  文宣帝得知僧稠将到邺城时,特为躬举大驾,出郊迎接。当他看到年逾古稀的僧稠神态清旷,动发人心的仪容仪表时,不由得肃然起敬•并当即把僧稠接到了皇宫之内。当文宣帝聆听僧稠为其讲论了"三界本空,国土亦然,荣华世相,不可常保"的道理后,不禁毛竖汗流,深相信服,并从僧稠学四念处法,受菩萨戒。在修禅悟道的同时,文宣帝还下令在北齐境内断酒禁肉,放舍鹰鹞,去官畋猎。文宣帝且向僧稠明确表示,他愿作僧稠的弟子和外护檀越。僧稠则称文宣帝此举为"应天顺俗,居宗设化,栋梁三宝,导引四民",并欣欣然"义无推寄"地做了北齐的国师。由此,佛教也就成了北齐的国教。
  僧稠留居宫中四十余天,面对文宣帝曰垂明诲后,以"道化须布,思序山林"为由,辞请回归大冥山寺。文宣帝则以僧稠远离邺城,无法随时咨谒为由,不准僧稠之辞,并于天保三年(552年)敕命有司,特在邺城之西八十里的龙山之阳精心创建、开凿了云门寺和大石窟寺,请僧稠出任住持。僧稠遂两任纲位,并集结起了近千人的僧团。北齐朝廷对其供养丰裕,充诸山谷。文宣帝还敕命国内诸州别置禅寺,弘扬僧稠禅法。为了使僧稠禅法取得举国独尊之地位,文宣帝甚至要下令废止义学僧在北齐境内的讲经诵经之风。僧稠为此进谏说,义学僧都是"绍继四依,弘通三藏”之人,他们讲经诵经,是使百姓认识、信仰佛教的基础,即所谓“禅业之初宗,趣理之弘教,归信之渐发,皆蒙斯人”。文宣帝听后大喜,并决定把国家资财分为三份,国家、皇室、佛教各用其一,史称文宣帝此举为“彻情归向,通古无伦”。文宣帝敕送给僧稠和云门寺的钱绢被褥,接轸登山,还明令云门寺可以建库储存,以日常消费。但以弘扬佛法为要务,以苦行修禅为宿志的僧稠认为,这些财富会牵动僧侣们的贪心俗欲而违背佛教。因此他致书文宣帝,又把这些钱物送还到了国库。
  于是文宣帝对僧稠更加敬重,并命有司把这些钱物别置一库,以便随时供给僧稠之僧团所需。此后诏书手敕,一月数至云门寺。那怕是与佛教发生的寸尺小缘,文宣帝也要亲与僧稠讲一讲感悟心得。文宣帝还经常率领其皇亲国戚和亲近大臣,在卫队的前呼后拥下到云门寺去礼佛。但僧稠为表示佛教之尊,从不出山门迎接。黄门侍郎李奖等恭请僧稠传授禅法之要,僧稠因著《止观法》和《味定之宾》,刊印后竟在北齐境内达到了家藏一本的普遍程度。
  僧稠也曾遇到过文宣帝对他产生的信仰危机。当时有人以僧稠对文宣帝倨傲为由,编造谗言。文宣帝因而大怒,决定要亲向僧稠问罪。预先得到信息的僧稠在安排好僧众接待文宣帝的准备事宜后,自己独乘牛车,赶到距寺二十余里处的龙山谷口,孤立等候。文宣帝看到他后感到奇怪,问他为何要孤立道边?僧稠回答:“我怕我的身血不净,在您杀我时玷污了佛门净地。”文宣帝惊奇之下,懊悔不已,不由得下马拜伏,并对随行的尚书令杨遵彦说:“如此真人,怎么能加以诽谤呢!”为表示悔改,文宣帝还要亲自背僧稠回寺。僧稠坚辞不受。文宣帝说:“弟子我就是背着您走遍天下,也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同时他又问僧稠:“弟子我的前世,究竟是做什么的呀?”僧稠乘机回答:“您是罗刹王转世,所以今生仍然好杀。”弦外之音,则是在劝谏文宣帝戒杀戮,行仁政。文宣帝对此深信不疑,不仅诏定了每年的断天下屠杀日期,还在天保三年(551年)至七年(556年)的六年间,先后三次敕命天下百姓与他一起奉斋持戒,行善修福。
  天保十年(559年)元旦,文宣帝向僧稠咨询当年吉凶,颇通中医四诊的僧稠眼望着面容憔悴的文宣帝回答:“今年不能好。”文宣帝很不高兴,遂问僧稠自己又当如何,僧稠回答:“我也将不久于人世。”当年十月,文宣帝病逝。次年四月,八十一岁高龄的僧稠端然坐化。继文宣帝而立的北齐废帝高殷特派襄乐王赍素帛五百段,至云门寺吊唁僧稠之丧,并设千僧斋为僧稠追福。僧稠肉身焚化之日,多达数万的观礼者莫不哀恸断绝,哭响流川。皇建二年(561年),北齐朝廷特在云门寺西北为僧稠起建舍利塔,并由右仆射魏收撰文镌碑,树立塔前以示纪念。
  《续高僧传》的作者评论僧稠禅之影响时说:“高齐河北,独盛僧稠”。而僧稠禅是和佛图澄、道安法系“神道所通”的,所以才能“接踵传灯,流化靡歇”。另据考证,今安阳灵泉寺,即文宣帝为僧稠所建云门寺。今安阳小南海石窟,即僧稠为大寺主之石窟大寺,该窟主要造像均由僧稠主持,凿成于北齐天保元年至六年间(550-555年)。

知识出处

佛源僧脉第一流——邢台佛教文化

《佛源僧脉第一流——邢台佛教文化》

出版者:方志出版社

本书从宏观处着眼、微观处入手,通过历史分期、高僧生平、寺院兴废,简要叙述了邢台这一特定地域内的佛教文化发展状况。精美的图片、流畅的文字,可以使读者既直观、又理性地了解到邢台佛教文化的精华所在,及其在中国佛教史中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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