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半世纪 不朽革命情

知识类型: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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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七里海》
唯一号: 021935020230001886
作品名称: 平凡半世纪 不朽革命情
其他名称: 写在母亲逝世逝五十周年
文件路径: 0219/02/object/PDF/021911020230000002/034
起始页: T00065_00.pdf
责任者: 任永利
分类: 文学
分类号: I269.7
主题词: 杂文-当代文学-中国

作品简介

我九岁那年离开爸爸妈妈,从红太阳升起的故乡来到天津宁河县大艇村,寄养在姨妈和舅妈家。那是1963年,全家北迁回到宁河赵本老家,我还没来得及和久别重逢的妈妈撒娇,铺天盖地的大雨和妈妈的大病一起来临。秋天,一片汪洋似的洪水褪去了,可妈妈的病却愈加严重,初冬,四十九岁的妈妈就匆匆离开人世。那年我刚满十岁,至今整整五十年了。 妈妈去世那天晚上,天气好冷,妈妈的遗体停在堂屋,那时候农村没有电,堂屋只有昏暗的豆油灯影在风中摇曳,我知道明天下葬,我就永远看不见妈妈了,我就偷偷到堂屋拉着妈妈冰凉的手,眼里流着眼泪,依偎在哪里许久许久。 我和妈妈相处只有短短的九年,可以说妈妈在我的记忆中很模糊,所以我经常向我的姐姐和亲友们打听妈妈的事情。 妈妈十七岁嫁给爸爸后,爸爸在玉田就参加了大暴动,革命失败后,父亲秘密潜回老家。敌人经常去我家抓人,妈妈就东躲西藏。三八冬年冀东大暴动的队伍在“平西大撤退”中,爸爸所在的部队遭日寇围剿溃散,父亲突围受伤后又一次潜回老家躲藏,被汉奸告密抓进艾琳日本炮楼,告示三天处决,妈妈四处奔走找关系救父亲,父亲是救出来了,但我的哥哥那年七岁,正在患天花发高烧,由于全家忙着救父亲,耽误了治疗,不幸夭折了;二姐也因患天花没人看护,脸上落下麻子,为此妈妈心痛如刀割。由于爸爸和战友们经常破坏日寇的通讯、交通,打伏击,敌人恨之入骨,经常对抗日军人家属进行迫害。有一次一个汉奸带着日本鬼子把我母亲捆在我家大槐树上,逼问父亲和他的战友行踪,母亲誓死不说,汉奸竟用鞋底搧母亲的脸。有一天爸爸终于和那个汉奸狭路相逢,把他处决的了,为了人民,也为母亲报了仇。为了躲避敌人的迫害,妈妈带着奶奶和全家被迫搬到张家口的康保县,直到老区解放才回宁河老家。 1949年初,父亲奉命南下到了湖南的零陵地委开展接管建政工作,(今永州),后来母亲带着奶奶和我三个姐姐也到了湖南落户。听二姐说,妈妈三十八岁那年,也就是1953年在祁阳县白水镇生下我,因是高龄产妇,妈妈难产大出血差点送了性命,从此,妈妈的身体一直没有很好地恢复。奶奶是个很传统妇女,我上面四个姐姐,奶奶一直希望有个男孩传宗接代,妈妈生我的的时候,奶奶在隔壁床上盘着腿叼着大烟袋锅子,一听生了小子,赶忙破天荒下地给妈妈做了一顿稀饭。可以说这么多年里,父亲走南闯北不在家,妈妈担惊受怕,东藏西躲,携老扶幼,家里地里一人忙活,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妈妈有生以来第一次沾父亲的光,就是在举家南迁途中,政府安排部分干部家属和中央领导一起参加五零年国庆焰火晚会,妈妈第一次见了世面,幸福之情每每谈起溢于言表。 我记事的时候,是在湖南茶陵县委大院,妈妈经常带我到县委门前的古井挑水,我的印象中,竹扁担在妈妈的肩上颤悠悠,我是妈妈的小尾巴,后来因为爸爸对大跃进的“浮夸风”有看法,受到县委处分,带领三个建制连队的职工上山筹建云阳山林场,全家搬家到云阳山顶的白云庵居住,每月妈妈要下山买粮食和生活用品,妈妈还是小竹扁担颤悠悠的走在山路的石阶上,从没有指使过父亲的部下帮忙。山上没有电灯,妈妈在蜡烛下给我和姐姐做鞋,缝补衣服。庙前的空地上妈妈种了许多南瓜豆角,我们眼睁睁看见被一群老虎玩耍践踏了。在山腰的云阳庵有个庵主攸县婆,和妈妈是惟一的邻居,也是好朋友,经常和妈妈拉家常,排遣山上的冷清和寂寞。我清楚地记得,妈妈在山下的赤松仙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砍刀把肾部撞了一下,后来一直隐隐作痛,那时医疗条件很差,妈妈也没有及时治疗,久而久之,成为肾炎,落下致命的病根。 到了读书的年龄,我家下山到了距县城二十多里路的堤洲,住在森工所,妈妈有了村里的乡亲,不再孤单,她们一起种菜,一起逢虚,和同龄的姐妹拜“老庚”。妈妈与人和善,那时社会开展政治运动,动员大鸣大放大字报,揭发反革命,坏分子,和对社会主义不满情绪。家属也不例外,可以说要人人表现。妈妈为了保护这些干部职工,尽力避开那些要害问题。没有文化的妈妈用画图画揭发检举,检举的都是谁谁踩死了我家的一只小鸡,某某往食堂扔了一个烟头之类的问题,让那些管运动的听汇报的领导哭笑不得。 后来我家搬到了城郊的东门集材场,晚上我和爸爸妈妈姐姐一起可以到县城大戏院看戏,妈妈爸爸拉着我的小手,走过城郊的小路、走过古老的城墙根,走过高低不平的石板路,那咿咿呀呀的京戏,就像催眠曲一样,我卷曲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妈妈从不知疲倦,那时在集材场竹篾组编制竹梭,在高高的厂房平台上用一把一把很长很长的竹篾反过来调过去,抖落编裹成一个无限长的竹缆绳(竹梭),一干就是一天,那是超强的劳动,更何况妈妈的肾部已经受过伤。 记得妈妈总是和我说,我们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北方,到了十月份,我们一起回老家,一起去看天安门,去看迷人的焰火。不知过了几个十月,我总在问妈妈,十月到了吗?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十月,我和爸爸回到了北方,可爸爸却把我扔在了这个陌生到地方,回湖南去了。 1963年春天终于盼来了妈妈,这回是爸爸退休,全家回老家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在妈妈的身边,心里总有踏实的感觉。妈妈是避风港,妈妈是挡风墙,妈妈是温馨的家。我记得刚回到赵本村老家的时候,一个小孩子来我家要饭,妈妈就把他叫进家里给他米饭吃,当听说他是宁河四村的时候,妈妈就把从湖南带回来的桂花糖给了他许多。那天妈妈掉泪了,说从十七岁嫁到赵本村后就没有回去过,妈妈回娘家去给姥姥上坟去了,哭得死去活来,回来后妈妈病倒了,就再也没有起来。 在这段可以记忆的时光里,虽然生活异常的艰难困苦,但在妈妈的呵护下,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温暖的日子。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总是静静地一幕一幕的想起,妈妈的音容笑貌,妈妈的举止言谈。 妈妈,儿子想你。

知识出处

七里海

《七里海》

《七里海》文学季刊共分为44期,刊物将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培养文学艺术人才,繁荣地方文学创作,为宁河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事业服务。刊物突出时代特征、民族特色,使其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亮点,宁河经济发展的窗口,文学创作者展示才华的平台。火热的现实生活是文学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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