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区图书馆

张铁球和李石头 小A和小S是两个独生子女结成的夫妻，他们都是硕士研究生。为了享受二人世界轻松快乐的生活，参加工作后几年也没要孩子。去年，是他们婚后第八个年头，在双方父母的再三督促下，二人计划生育 不久，小S怀孕了 他们开始为孩子起名字。两个研究生一番生研究，最后敲定，如果是男孩就叫鹏程；若是女孩就叫若菲。 小S怀孕的事，乐坏了双方的父母，他们得知消息后也都欢天喜地的秘密为自己的隔辈人起了名字。 去医院生产的那天，双方的父母也去“督战”了。产房同时传出了两个婴儿的清脆的啼哭声，原来小S顺利地产下的竟是双胞胎，而且都是男婴。这更令他们高兴不已。 护士来找孩子的父母小A和小S了，问他们两个孩子的名字都叫什么，以便在婴儿床头挂上标记。小A小S没这个思想准备，因为他们只起了一个男孩的名字，至于另一个男孩叫什么一时不好确定。 于是，小A去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商量。爷爷说；“我们早有思想准备，只是不知道是双胞胎，原来想若是男孩就叫铁球；女孩就叫银梭。”姥爷说：“我们也不知道是双胞胎，为孩子起的名字是石头或者麦穗。” 五个人在产房外面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研究着商量着，但就是一时定不下来……。 小A跑去产房和妻子小S商量，小S说：“既然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都这么关心，还是尊重他们的意见吧，名字毕竟只是一个人的符号，他们说叫啥就叫啥！” 此时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仍在各抒己见，爷爷奶奶想给两个孙子起名叫铁球、铁蛋；姥姥姥爷要给两个外孙起名叫石头、石子。几经周折就是思想统一不起来。 护士又来督促了：“名字起好了没有啊？”几个人回答：“请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还是没有定下来。 护士长进来了，显然是护士请护士长来催促的。她问两位老人，名字起的怎么样，定下来没有。孩子的爷爷说：“我是城里人，三代工人阶级，我爷爷叫铁栓，我爸爸叫铁柱，我叫铁链，我给孙子起名铁球、铁蛋您说有啥不可以？”孩子的姥爷说：“我们是山里人，种地的，祖祖辈辈和土地石头打交道，从我们爷爷辈份上孩子的名字都没离开过石字，比如说，我爷爷就叫石山；我爸爸叫石岭，我又叫石块；我给外孙取名石头、石子您说为啥不行呢？” 护士长又问孩子的爸爸小A是啥意见。小A见四位老人对给隔辈人起名字这么重视，又听了妻子小S的一番孝心的话，心里一时没有主张。 此时的护士长见状灵机一动，我提个意见吧：“你们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各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同时建议两个孩子一家一个分别由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养。这样既可以减轻他们两个年轻人的经济负担和精神方面的压力，又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同时也可以使你们都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你们看这个方法怎样？” 护士长的这个建议真的起到了作用。 经过协商，先出生的老大，归爷爷奶奶带养，由爷爷奶奶起名字姓爸爸的姓；后出生的老二归姥姥姥爷带养，由姥姥姥爷起名字姓妈妈的姓。 小A小S自然也很高兴，他们认为，名字毕竟是个符号而已；至于姓啥叫啥又有啥关系呢？ 反正都是他们俩的孩子。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夫们看到两张婴儿床的床头卡上，分别写的是“张铁球”和“李石头”。 福利餐厅 他和她结婚整整十年了，夫妻间已经没有任何冲动与情趣，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她几乎就是一种程序与义务，他开始厌烦起了她。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和她离婚。她似乎也麻木了，很平静地答应了他，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手续办得很顺利，出门后，两个人已经是各自独立的自由人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看了看她说：“天已经晚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她看了看他：“好吧，前面就有一家餐馆，要不咱们到那儿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进了这家餐馆。 “女士先生晚上好！”？二人在包间刚坐下，服务员便走了进来：“请问两位想吃点儿什么？” 他看了看她：“你点吧。” 她摇了摇头：“我不常出来，不太清楚这些，还是你点吧。” “对不起二位，我们这家饭馆有个规矩，饭必须要由女士点先生平时最爱吃的菜，由先生点女士平时最爱吃的菜，这叫‘最后的记忆’。” 他和她这才明白，原来这家餐馆是民政局为离婚男女开办的福利餐厅。 “那好吧。”她理了理头发说：“清蒸鱼、小鸡炖蘑菇、河蟹面，记住，都不要放葱姜蒜，我爱人……不，这位先生……他不吃这葱姜蒜。” “先生呢？”服务员看了看他。 他愣住了。结婚十年，他真的不知道老婆喜欢吃什么。他张着嘴，尴尬地愣在了那儿。 “就这些吧，其实这是我们两个人都爱吃的。”她连忙打了圆场。 服务员笑了笑：“说实话，到我们这个福利餐馆来吃这最后一顿晚餐，所有的先生和女士其实都吃不下去什么，所以这‘最后的记忆’咱们还是不要吃了吧，就喝我们餐馆特意为所有离婚人士准备的晚餐——冷饮吧，这也是所有来的人都不拒绝的选择。” 她与她都点了点头：“那就来冷饮吧。” 很快，服务员送来了两份冷饮。 包间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嗒嗒嗒！”轻轻一阵敲门声，服务员走了近来，托盘里托着一枝鲜艳的红玫瑰：“先生，我想问，您婚前有没有给这位女士送过花呢？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夫妻不成就当朋友，朋友要好聚好散，最后为女士送朵玫瑰吧。” 她浑身一抖，眼前又浮现出了十年前他给她送花的情景。那时，他们刚刚来到这座举目无亲的小城，什么都没有，一切从零开始。白天，他们出去找工作，努力拼搏；晚上，为了增加收入，她去晚市出小摊，他去小餐馆给人家刷盘子。很晚很晚，他们才一起回到租住的那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日子很苦，可他们却很幸福。到小城的第一个情人节那天，他为她买了第一朵玫瑰花，她幸福得流下了眼泪。十年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可两个人却走向了分离。她想着想着，泪水盈满了双眼，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他也想起了过去的十年，他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给她买过玫瑰花了。于是他向服务员他招了招手：“谢谢你，这花我要。” 服务员拿起了玫瑰花，“刷，的一下掰成了两半，分别扔进了两个人的饮料杯里，玫瑰花瓣竟然溶解在了饮料里。 “这是我们饭馆特意用糯米制成的红玫瑰，也是我们经理特意送给你们的特殊的佳肴，名叫‘触景生情’。女士先生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服务员说完走了出去。 “淑贤，我……”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抽了抽手，没有抽动，便不再动弹。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灯熄了，房单间里漆黑一片，警铃大作，一股烟味儿飘了进来。 “怎么了？”两个人急忙站了起来。？ “餐馆起火了，大家马上从安全通道走！快！”外面，有人喊了起来。 她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我怕！” “别怕！”他紧紧搂住她说：“有我呢。走，往外冲！” 待他们冲出单间，外面灯光通明，秩序井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服务小姐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女士，让两位受惊了。餐馆并没有失火，烟味儿也是特意往包间里放进来的，这是我们餐馆设计的又一道菜，叫做‘内心的选择’，请回包间，我想，你们肯定还有事情要做。” 他和她回到了包间，灯光依旧。他一把拉她，呼唤着她的名字说：“淑贤，服务员说得对，刚才那才是你我内心真正的选择。其实，我们谁都离不开谁，明天咱们复婚吧。” 她咬住了嘴唇，沉吟片刻问道：“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明天一早咱就去复婚。服务员，买单！”他喊了起来。 服务员走了进来，递给两人一人一张精致的红色清单：“先生女士好，这是两位的帐单，也是本酒店的最后一道赠品，名叫‘永远的账单’，请两位永远保存吧。” 他看着帐单，眼泪淌了下来。 “你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他把帐单递给了她：“淑贤，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她打开帐单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温暖的家；两只操劳的手；三更不熄等你归家的灯；四季注意身体的叮嘱；无微不至的关怀；六旬婆母的微笑；起早贪黑对孩子的照顾；八方维护你的尊严；九下厨房为了你爱吃的一道菜；十年为你逝去了青春……这就是您的妻子。？ “维国，这些年为了个家，你风风雨雨辛苦地工作，我没有照顾好你。”她也把自己的那份账单递给了他。他打开账单，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男人的责任；两肩挑起的重担；三更半夜的劳累；四处奔波的匆忙；无法倾诉的委屈；留在脸上的沧桑；七姑八姨的义务；八上七下的波折；九优一疵的凡人；时时对家对子的真情……这就是您的丈夫。 二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