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雏菊自芬芳

知识类型: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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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七里海》
唯一号: 021935020230001799
作品名称: 山间雏菊自芬芳
文件路径: 0219/02/object/PDF/021911020230000002/032
起始页: T00049_00.pdf
责任者: 韦联成
分类: 文学
分类号: I267
主题词: 散文-中国-当代

作品简介

(外一篇) 小雏菊,一种不起眼的野菊花,静静地绽放在山野草木中。这些生长在山谷间的小野花,当寒霜乍起时,漫山遍野的雏菊竞相绽放,把整个季节的花期推向鼎盛,为行路的人拂去旅途的倦怠和汗水。 我走在山野间,一朵朵雏菊,淡雅的野花簇拥着我,引领着我的脚步。沿着路人的足迹,我走向原野深处,那里是雏菊的天堂,金黄的、洁白的、淡黄的……一朵朵小花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 在山间一个转角处,一朵洁白色的雏菊,悄然绽放在一片乱石之中。洁白娇嫩的花瓣,一层一层拥挤地簇在一起,攒起中心那淡黄的挂粉的蕊,花瓣上还闪着点点清露。 在那几平方米的地盘铺满了嶙峋的石块,寸草不生,惟独它一枝独秀,鲜艳而且生机盎然。与周边枯黄暗淡的野草相比,它们简直成为惟一的主角。 草叶笼罩的浓雾中,那朵小小的白色雏菊静静地绽放,在一片灰色的背景中,它明亮、艳丽,吐露着顽强的生命信息。望着眼前一朵朵雏菊,我心中升腾起一种敬佩:它们如此渺小,又如此坚强,默默吸取着属于自己的阳光和雨露,丝毫没有流露出些微出身草根的怯懦,却将所有的热情捧出,尽情释放出生命的色彩,将整个山谷点缀得五彩缤纷。 当阵阵寒风吹过,一朵朵雏菊优雅地摇曳,阵阵菊香迎面扑来,有种沁人肺腑的清爽。忽然想起黄巢气势豪迈的菊花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饮酒》表述的那种怡然自得、超凡脱俗的意境令人神往。 “山花独自开落,并不是因为别人的眼睛。”那一朵朵柔弱的雏菊似乎在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生命自始至终都是顽强的,即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要绽放出自己的美丽。我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与那朵小小的雏菊对视,禁不住泪水纵横。在一片淡清灰暗的枯草丛中,那朵小小的洁白花朵,就像一缕明亮的阳光,给人带来温暖与活力。 寒风吹彻的山野,当万物呈现颓萎,惟有一朵朵小雏菊依然鲜艳亮丽,丝毫没有凋败的迹象。那朵小小的雏菊一路芬芳着我的生命旅程,在沉静中释放出生命的禅意。 狐仙漫步的时光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那时村上住着个莫姓老人,大家习惯叫他莫老爷。每个夏日的傍晚,当虫子在草丛里鸣叫的时候,莫老爷喜欢在晒谷场空地上“讲蛊”。 那时候,村里的小孩早已停止了喧闹,大家安静的排排坐着,人人睁大了双眼,屏住呼吸,聆听莫老爷讲故事,生怕漏下每一个精彩的段落。说到惊悚处,莫老爷会突然将手中的蒲扇落到其中一个小孩的头上,一面又扮作鬼脸,放声大笑起来,把众人弄得一惊一乍的。 也常有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被吓得不敢回家,直到被寻来的家长领回家去。尽管如此,村中小孩仍然喜欢在月光凄迷的夜晚,结伴来到晒场上,听莫老爷讲述他收罗来的奇异故事。 精怪故事听多了,心中难免有些后怕。每到独自走夜路回家的时候,我总觉着身后有什么鬼魅的东西跟着。尤其是上外村看电影,一大队人马走在弯曲的山道上,两边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暗影幽幽,夜鸟扑闪翅膀拍打着树干,发出各种听得不甚明了的声音,让人心中感到一阵慌乱。我挤在队伍中间,不敢走在人前,也不敢落在队伍后面,只有这样便可稍稍安心,于是,才敢放开胆子大声说话。 可是,等到电影散场以后,大家进了各自的村子分头回了家,只剩下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就会感到阵阵发毛,头皮也变得一片冰凉。怎么走都觉得身后有个声音跟着,我不敢回头看,只得用双手埋着脑袋一路朝家的方向狂奔。 先前也曾听莫老爷说过有关狐仙拐骗村里小孩进山林当伙计的故事。说是每到深夜人静的时候,隐没在山林深处的狐狸便在山脚的乱坟岗子里喧嚣。你听,山那边哗啦啦的声响,便是狐狸窜到村边偷挖死人的坟墓了。 听村上老人们说这些鬼魅的动物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吮吸一次死人的骨髓和精气,有时候它们也从墓地里捡两件小人的衣衫穿在身上,头戴一顶捡来的破帽,把两只前爪直立起来学人的样儿,跟在赶夜路的行人身后,模仿人的动作和姿态。时间一长也就修炼成了狐仙,样子也颇有几分人的模样。 莫老爷有个故事是这么说的。传说村子周边的山林里住着一只具有1500年道行的狐仙,因为功力深厚,便幻化成了人形。入夜十分,狐仙便时常大摇大摆地来到村里散步。 有一天半夜,莫老爷跟他的老太婆闹别扭,老太太一生气拎了枕头到邻村的闺女家打地铺去了。心烦意乱的莫老爷于是独自在家中喝闷酒,喝着喝着,他家的柴门吱呀一声响,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推开了。紧接着走进来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花胡子老头,他对莫老爷打哈哈说来找老哥讨杯酒喝。 莫老爷虽然眼睛有点花,但他早年出门讨生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脑子灵活,一眼就看清了它不是凡人,而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因为不管狐仙修行有多深,嘴巴也总是尖尖的,这点是隐没于山林深处的尤物再深的修行也没法改变的事情。 那天晚上,莫老爷望着狐仙尖尖的嘴巴也不直接点破它的把戏,只是不断往那碗里倒酒,自己却不喝,只是象征性地在碗边碰一下。当喝到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狐狸的尾巴便从破旧的裤子里露了出来。莫老爷看看案板上的煤油灯刚好燃掉了一半,再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此时天已麻麻亮。于是莫老爷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下腰带,蹑手蹑脚来到狐仙背后,手脚麻利地用裤带扎成的套子紧紧栓住狐仙的尾巴,把它倒挂在门前大樟树的枝杈上。 狐仙依然还在醉梦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莫老爷也不理睬它,自个儿从里屋搬来小凳子坐在树下自斟自饮起来。但往往等不到第一缕阳光落进村口,狐仙便会准时醒转,摇身一变,化做一股浓烟朝村子南边飘去。 莫老爷说,狐仙怕光。 记得有一次,莫老爷还亲自带领我们去参观那棵曾今悬挂过老狐仙的大樟树,那高耸的树冠上果真有一棵斜斜生出的树桠。我们一群小孩个个抬头张望,嘴中啧啧称奇。 自从那次以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狐仙便不敢轻易再到村里作恶。但是,由于肚饿难耐,狐仙家族只得向新的目标转移。据村里见多识广的老人们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狐仙就会打扮成人的模样在村子周围转悠,当见到哪家孩子跟大人怄气半夜出走的,便过来搭讪,哄他说山林里有多么好玩啦,哪里有多么好吃的果果啦……于是,懵懂的孩子便相信了狐仙的诡计,跟在狐仙身后走进了山林,最后便成了狐仙家族的伙计了。因为常年累月跟狐狸、柴狼、野狗什么的精怪厮混在一起,待到重新回到人群当中,所做的事情也无非是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把戏,想必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精”一类的人物吧。 许多年过去了,那个爱讲鬼怪故事的莫老爷如今早已作古,和山林里的狐仙做了邻居。不知他在山脚下安了新家,是否仍有兴趣复述他的故事?如今我们早已长大,只是再也听不到那些弥漫着山野气息的精怪故事了。 我们的时光悄无声息地流淌着,狐仙依然在我们模糊的意念深处四处游走。只是许多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兴致谛听它们的动静了。

知识出处

七里海

《七里海》

《七里海》文学季刊共分为44期,刊物将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培养文学艺术人才,繁荣地方文学创作,为宁河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事业服务。刊物突出时代特征、民族特色,使其成为地方文化建设的亮点,宁河经济发展的窗口,文学创作者展示才华的平台。火热的现实生活是文学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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