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俗神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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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天津市宁河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图典》 图书
唯一号: 021920020230003047
颗粒名称: 三、俗神信仰
分类号: D691.73
页数: 29
页码: 235-263
摘要: 本文记述了芦台镇是一个地形独特,庙宇众多的小镇。三座高出民房的古阁和近二十座大小庙宇,吸引了不同阶层的人前来崇拜。其中规模最大的是东大寺,每逢年节,香客络绎不绝。而文昌阁则是当地文人朝拜的圣地。与之相对的是魁星楼,虽然已经破败,但依然吸引着人们前来参观。
关键词: 宁河地区 芦台镇 庙宇

内容

芦台镇的古阁和庙宇
  三山不露头
  河水反弓流……
  这是流传在老一辈芦台人嘴里的顺口溜。它形象地概括了芦台的地形风貌,是呈一个弓字。
  芦台镇地处蓟运河畔,常年河水侵蚀堤岸,形成了数十个河湾,而“三山”则是指芦台镇内三座高出民房的古阁。
  芦台镇这个以运输和商业贸易起家的小镇,既无城也无门,而在中街的东、西、中段各修建了一座阁。其形如城门,在拱形门洞内装有厚厚的木门。这是进入芦台镇商业区的咽喉。这三座古阁始建何年?已无从可考,但引人注目的是那中间的两道阁的阁楼下,高悬着一只黑缎子白底的朝靴。“清官留靴,贪官留帽”,这是古老的传统,而这又是哪朝哪位县官留下的呢有人说这是万历朝从石闸中获得一卷天书、而后在东海成仙的袁了凡留下的,这就是带有神秘色彩的传说了。
  由于士农工商各色人等,聚居在这水陆交通便利的重镇,不同阶层的人都需要自己崇拜的偶像,作为精神上的寄托,因而形成了在这方圆不大的地方竟有大小庙宇近二十座的繁盛局面。真是儒、释、道,寺、观、庵,应有尽有。一年四季有各种节目,成了善男信女、游人香客、商贾小贩活动的热闹场所。
  庙宇中规模最大的要数东大寺,每逢年节,山门大开,进香的人们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一进山门,则见威严的四大金刚分列两旁,他们手持琵琶、宝剑、龙伞等法物,怒目注视着前方。院中央有一座高大的铁香炉,不断地吐着青烟,缭绕在炉上。大雄宝殿中央端坐着主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世佛。两侧的黄帷幕半掩半映着被经年累月的香火熏成的黑色铜佛,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殿的东西两山下塑着十八尊金身罗汉,比真人还大好多。他们有的端坐入静,有的在思索深奥的佛理,有的在为人世间生老病死的烦恼紧锁双眉,有的好像心有所悟,有的正以逼人的目光看穿香客、信士的隐私,有的却玩世不恭地在与老虎嬉戏,而有的则凡根未断,无可奈何地打着哈欠。十八尊罗汉形状不同,塑得栩栩如生,各尽其妙。每年名驰京东的芦台东西罗汉会,都要在此对他们顶礼膜拜一番,然后才能起会。
  三世佛的背后便是端坐在重叠错落的假山中间的观世音。《西游记》中的各种人物攀援在假山之上。第二层大殿很早便被隔出去办了小学校,那是当年的经堂,还是供奉神佛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大寺的东面配殿也供奉着各种金面、红面的神像,而唯有手持金鞭,横跨猛虎的黑脸赵公明的殿门常开,香火不断。这位被姜太公封为武财神的元帅最了解香客们的欲望,尽管面目狰狞,但所得香火还是很盛的。
  和东大殿相去不远,而气氛迥然不同的庙宇要算文昌阁了。这是一片水沟和芦苇环绕的地方,环境可算清雅幽静,门前垂柳摇曳,庙内铁马叮当,一对雕琢古朴的石狮蹲踞在庙门前。庙内院落不大,十几阶石阶把人们送上一座高台,台的短墙上卧着一对石龙,龙下的石座上刻着“春华秋实,风虎云龙”八个大字。正殿中间供着文昌帝君。
  因为芦台不是县城所在,没有建文庙的资格,所以文昌君便受用了孔夫子的香火成了当地文人朝拜的圣地。殿内右侧供着明末名臣杨继盛的像,这是一位刚直不阿,挺身而出,敢于弹劾宦官魏忠贤的“五奸十大罪”,而被害惨死的清官。他被后世奉为入仕文人的楷模。老人们说他“读书饮酒四十年,功名第一不爱钱”,人们总是以崇敬的目光看着这三绺长髯的老者,希望后来的官吏也能像他一样。
  殿的右侧是人们最信奉的吕洞宾的塑像,在他后面墙上挂满密密麻麻的签纸,求签问卜的人们都肯花几个香火钱来这里讨个结果,结果虽然会更使人迷茫,但确实也养活了守庙人的一家大小。
  文昌阁是这平原地区难得的高层建筑,骚人墨客,重阳登高,这里便是最理想的去处,为了雅趣,文人们又集资在殿堂的右侧建起了一座四角小亭,取名“彦秀亭”。每当秋风瑟瑟、蓼红芦白的时节,登高远眺,则见黄云覆地,银链翻波,使人有陶然出世之感。
  与文昌阁遥遥相对的一座庙宇,便是西小河畔的魁星楼。楼的院墙早已破败,楼为两层,有木梯相通。登上第二层,只见楼上四壁皆空,唯有一个坐北朝南的方木台,台上卧着一条似蛙似鱼的怪东西,人们叫它鳌,在鳌的头上有一位面目难看的神,单脚站立着,这叫“独站鳌头”。据说这位主宰人民智慧之神的魁星手中的毛笔十分灵验,许多父母抱着自己孩子来摸那支笔,希望孩子将来能写出一手好文章。
  那常年门庭若市的确要数天齐庙了,由于它地处繁华的镇中商业区,庙虽老旧,但庭院宽广,拉洋片、卖熏鸡、毛肉兔肉)、火烧、糖堆儿、烤山芋、煎焖子、冲茶汤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常常有几个人围着熟食摊大解其馋。
  天齐庙的主要神像,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大介意了,而那二层殿里的关帝像,人们还是尊敬的。据说关帝像前的小像是每年要被隆重抬出来的,有人牵来聚泰斗店养的枣红马,两个人抬着那口青龙偃月刀,吹吹打打地在芦台镇巡视一次。与关帝平分秋色的是三只眼睛的火神爷,人们对他是既敬且畏。每当哪里发生火灾,被扑灭之后,本主和水会的人都要来给他上香磕头,请他下次不要发火,保佑地方安宁。
  天齐庙后的一个小院内的三层正房,有老子、观音和济公的画像。那里有专人看管,人们称之为公所。凡是公所的成员,相约不吸烟、不饮酒,只喝茶水,闻鼻烟,人们称之为“在礼”。凡在礼的人,如遇别人给烟时,只要双手一拱说声“我有门坎”别人就不能再给了。因此有好多人为了戒烟、戒酒,加入了这个组织,用来约束自己。但给人们印象最深的要算是陈列在屋内的一支木制多桅海船的模型,制作得十分精巧。
  像天齐庙一样,在芦台还有几座独具特色的庙宇。如盐母庙和小神庙。芦台是长芦盐区的中心,有盐户和盐工在这里生活,一座盐母庙成了他们集结的地方。小神庙是供奉河神的地方,规模虽小,但它寄托着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渔民们的心愿。这些终日漂泊在水上的渔民,要到庙里求河神保佑他们生命的安全。
  此外,芦台还有真武庙、白衣庵、药王庙、三官庙、关帝庙、娘娘庙、观音堂、财神庙等等。
  这些名目繁多的庙宇,是芦台发展的历史见证。而那精美的壁画,那栩栩如生的塑像,那古朴的石雕,那宏伟的殿堂,都是民间能工巧匠的艺术结晶,是我国古代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
  (搜集整理:张扬)
  宝塔寺
  宝塔寺,坐落在芦台北街街头,坐北朝南,庙场占地十亩左右,是芦台最具规模和影响的庙宇。明清以迄民国,该寺香火鼎盛,名声远播,堪称京东盛刹。
  据《宁河县志》载,宝塔寺原为后唐卢龙军留守刘守光驻军地,随后建庙,始建年代已不可考。从寺内塔炉上的铸字可知,其重修日为明熹宗天启七年,即1627年,这是可查到的最早的修建年代;大雄宝殿脊檀上的重修碑记为清乾隆三十八年,即1773年;最后一次重修,是芦台人崔竹亭为首的诸信士弟子募捐完成,时间是1942年。在寺内大雄宝殿的殿脊中央,塑有一座小塔,塔身玲珑剔透,共有七层,颇与别寺大雄宝殿不同,推想此即宝塔寺命名的由来。
  宝塔寺规模宏大,有一座门殿,三层正殿,另有配殿、耳房若干;寺内不仅供奉佛祖,而且供奉神仙先贤,熔释、道为一炉。
  沿街总宽九间有余,山门共有三道。正门高大轩敞,两侧山门稍小,远望甚为壮观。山门外有幡杆两根,矗立两旁;门前有石狮一对,昂首怒目,雄踞左右。正门门额上方悬一巨匾,书“宝塔寺”三个大字,字体庄重、笔力遒劲。正门门殿三间,中为通道,两厢各设木栅,栅内有四大金刚塑像,左右各二。四大金刚脚踩八个妖怪,手中各执法器,即老大的琵琶、老二的宝剑、老三的火龙(实为蛇)、老四的宝伞。据说此四将为《封神榜》中的摩里海、摩里寿、摩里青、摩里红,分别主宰着风、雨、雷、电。又有一说是,四大金刚象征“风调雨顺”,其手中法器,剑因其锋利,谐音寓意“风”;琵琶其调弄,寓意“调”;伞为雨具,寓意“雨”;蛇以其状调顺,寓意“顺”,合起来即为“风调雨顺”,这里其实是寄托百姓的一种祈盼。四大金刚造型硕大,形神兼备,威风凛凛,他们怒目圆睁,探身前倾约十度,俯视来人,好像要看穿香客游人的心底,很有震撼力。
  穿过门殿,有一条二尺高、丈余宽的甬道直通第一层正殿。院内东有钟楼、西有鼓楼,两楼高出山门许多,飞檐拱角,造型俊秀。两楼内各设木梯,供人登楼敲击钟鼓。钟有一人多高,直径三尺有余,悬于梁上;鼓厚三尺左右,直径约有五尺,侧悬于梁上。“大寺晚钟”为芦台一胜,每年从入冬起,每晚定更(晚九时左右),钟声就响起来,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厚重悠扬,声传数里。它飘飘扬扬,传入千家万户,促学子释卷、织妇投梭,送人们进入梦乡。大寺的最后一位敲钟人叫邓玉书。
  第一层殿为关胜帝君享殿。殿内正中为一道通顶屏风,屏前供奉冠冕秉圭之关胜帝君像;屏后立一小型韦陀像,双手合十,肘间横陈一杵,面朝后殿。关帝像东侧,供关公戎装坐姿塑像,左手托《春秋》一卷,右手捋髯,凝神阅读;西侧塑吕祖(吕洞宾)像一尊。两廊未设其它神像。两侧山墙上有壁画多幅,内容为《三国演义》故事。
  穿过第一层殿是一院落,有甬路直通二殿。院中东、西各有配殿三间。东配殿内供《封神榜》中人物武财神赵公明等六座神像;西配殿似为客房,设有桌椅茶具等物,迎门壁上悬《达摩老祖渡江图》一幅。
  院北是第二层殿,也是主殿,即大雄宝殿。殿前阶下甬道上有一铸铁塔炉,高约丈余,形似宝塔,其内香烟缭绕。大雄宝殿为寺内最高建筑,殿前出一拱券,以四根明柱支撑,柱粗一抱,每柱各盘金龙一条。大殿殿额高悬一匾,上书“大雄宝殿”四个金色大字。殿内中央为一巨型佛龛,龛顶直接殿檀,檀的正面为高大的玻璃罩,内供巨型金身佛像三尊,下坐莲花宝座,仪态庄严,金光耀眼。据说,中间一尊是佛祖释迦牟尼,左右为他的化身,本尊主宰今世,一尊记载往事,一尊奖惩来世,三世一身,统称三世佛,或称三宝佛。佛龛前悬吊长明佛灯一盏,下有一宽大香案,上置香炉、蜡台、贡品。案东放有一磬,每当香客礼拜完毕,和尚即将磬敲响,一则示意礼毕佛知,二则提醒应敬香钱。案前设蒲团,以备跪拜。佛龛前两侧,塑韦陀与天王(李靖),二像对立,像高丈余。韦陀左手托杵,右手举在胸前;天王左手托宝塔,右手握长矛。二神巍然屹立,神态威严。大殿东西两侧,选用名贵木材(一说为檀香,一说为白芷)为胎,外为泥塑,遍体贴金,塑为十八罗汉坐像,两厢各坐九尊。像高略与人等,其形体神态各异,有的气势威猛,直视游人,有的端坐入静,似思佛理,每尊都栩栩如生。东厢首座为降龙罗汉,他怒视外前方,左手小指直指殿门上梁,其上塑有一条惊恐万状的小龙,似为罗汉法力所慑。西厢有伏虎罗汉,他神态怡然,怀中所抱小虎则俯首帖耳,憨态可掬。十八罗汉背后墙上有彩绘《封神演义》故事壁画多幅。其北,殿之后檐两角处,东供普贤菩萨,西供文殊菩萨,皆坐莲花宝座,佛与座为铜铸一体。三宝佛龛背后,倚屏塑观音像,因其与佛相背而坐,故称倒坐观音。观音宝座环抱在一座悬山洞内,悬山层峦叠嶂,奇峰断崖,观音端坐洞中,微闭双眸,右手执杨柳枝,左手举在胸前。菩萨身旁,西侍龙女,手捧露瓶;东侍善财童子,双手合十。悬山之上,塑有八个观音救世的故事;其西上方崖台有一只鸽子,喙中叼念珠一串;危崖间突出一只佛手,去接那因蟒蛇追逐而坠崖的人。传说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法力无边,救苦救难,普惠世人,因此观音座前的香火最盛。
  在大雄宝殿的房山外,东西各有耳房两间,西间曾供奉吕祖龛一座,它小巧华丽,并置谶架,以供信士弟子求签许愿。因香火炽盛,先移到东耳房,又迁往文昌阁。
  大雄宝殿再往北为第三层殿,又称后层,殿前有东西配殿各一。据说,后殿内曾供小型铜佛数尊,清末即已改为学堂,其原殿情景,今已难探其究竟了。
  在大雄宝殿与殿前东配殿之间,有一短墙,开角门通街,向东约十丈余,即崔氏大坟处。大坟为砖幕穹顶,周匝砌3尺高的砖围,圆顶抹以白灰,形制宏大。墓前一碑亭,碑文为:明故二世祖道号登云字天卷行五崔太府之灵柩;中华民国廿四年清明节立。“文革”中该墓被毁,坟内无尸,一说有佛珠,一说有一双靴子。
  宝塔寺几经重修,规制不断扩充,其造型及绘画艺术也渐臻完美。大雄宝殿内原无韦陀和天王立像,殿前东配殿内亦无赵公明等神像,均系1942年重修时增设。重修四大金刚时,还把执伞金刚脚下踩的一个小妖怪,改成了一个烫发的红衣女郎。这次重修,寺内所有壁画均是本县张子铺的张画师所绘,幅幅形象传神,堪称佳作。寺中的神像,尊尊造型逼真,工艺精湛,其中四大金刚、十八罗汉、倒坐观音尤为精美,堪称三绝。参观过杭州灵隐寺、北京碧云寺、北京卧佛寺的人们都知道,芦台宝塔寺与这些名寺相比,规模不相上下,神佛座位布局也相差无几,而佛像绘画之精美似有过之;悬山也比灵隐寺的精妙。宝塔寺的塔炉,层多炉高,铸造技术实为上乘,可又称一绝。
  刹盛而人聚,宝塔寺周,久而成市。该寺前为一广场,广约五亩,紧连中街。平日,广场即为早市。当时,人们做饭靠烧柴草,这里就是柴草市场,又是雇工的人力市场。每逢节日,寺门大开,搭起戏台,朝佛唱戏,广场更加热闹起来。游人香客,摩肩接踵;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广场上,卖香蜡经文的,卖妇女饰物的,卖各种小吃的,
  卖儿童玩具的,乃至打把式卖艺的,一应俱全。其时,小孩的嬉笑声、小贩的叫卖声、僧人的敲磬声、戏台上的锣鼓声,加上江湖艺人太平鼓声和说唱声,间之阵阵鞭炮,不绝于耳,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寺东,崔家大坟以北至蓟运河边,另有一开阔地。在宝塔寺声望影响下,京东八县做骡马生意的商人聚集于此,自然形成了一个牲畜市场。每逢集日,人来人往,骡马盈市,交易十分火爆,使寺东邻近的刘家大车店也格外兴旺。正所谓人烟随香火而稠密,生意伴寺庙而兴隆。
  家乡人对宝塔寺是十分钟爱的,有个聚众护寺的故事很是感人。据说,清末时(据考证为光绪二十三年,即1897年),兴起改寺庙为学堂之风,三官庙、药王庙、古盐母庙的神像先后被拆除,马上就要拆宝塔寺的神像了,人们街谈巷议,甚是不安。一天,拆佛像的人进了宝塔寺,消息传开,群众激愤,人们不约而同,蜂涌闯入寺院,占据殿堂,勒令工人停工。芦台人何链儿扛着镰刀,瞪着眼大叫:“谁敢动手拆佛像,我就铡了他;要不,你们就铡了我!’后来,经过调解,只把最后一层大殿及其配殿改成了学堂,山门及前两层正殿得以完整保留了下来。
  有关宝塔寺的神话传说也有许多,其中有一则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宝塔寺后的蓟运河底有一口镇寺金钟,它在河水涨潮时顺流漂到上游的尚坞村,落潮时顺流漂到下游的下坞村,来回往返,时隐时现,据说有人见过。某年某月,有个看风水的南方人来到芦台,他在寺的周围以及河边,转了好多天,以憋宝的技术发现了金钟。他知道,金钟是不能一下子提上来的,必须捯三环、剁三环,慢慢地提上来。此人财迷心窍,几次跃跃欲试。一个无月的暗夜,他驾着一条小船驶入河心,找到了挂金钟的钟链。他按规矩手抓钟链捯了起来,捯三环、剁三环,捯啊,剁啊,捯啊,剁啊,终于在水下看到了金钟的影子。他的心狂跳起来,一高兴忘了规矩,贪婪地使劲一提,哗啦一下,金钟往下一坠,又沉入了水底。南方人悔恨不已,沉默了半天,沮丧地走了。金钟这一坠,却蹿到了宁河镇后河(宁河镇以北的一段)停了下来。原来蓟运河里的银鱼都是银眼圈,自从金钟坠到了后河,后河的银鱼就变成了金眼圈。这个传说,反映了家乡人对镇寺金钟和宝塔寺的珍爱,实际上是对家乡的热爱。
  新中国成立前宝塔寺所改的学校叫宝塔寺小学。新中国成立后曾先后为芦台第一初级小学、宁河师范、芦台二中。此址在现宁河县航运社处。
  关帝庙
  关帝庙坐落在芦台中街西阁外,坐北朝南,门前香火道直通南街。该庙供奉的是三国时蜀汉大将关羽。关羽,字云长,在封建社会被认为是忠义参天、勇武盖世、光明磊落、威武不屈的大英雄,被奉为做人楷模,与孔子齐名,称为“武圣人”。据说是唐封帝、清封佛,一人兼有帝、佛双重身份。俗称关公,或称关帝爷、关老爷,故此庙亦称老爷庙。
  关帝庙与天仙宫共占一院,但庙门各开。关帝庙在西,天仙宫在东,两庙间没有分割的院墙。
  关帝庙沿街有山门一座,门外设幡杆两根。每逢节日,吊起长方形幡,东面幡上书“协天大帝”,西面幡上书“护国明王佛”。庙门额横悬匾额一块,蓝地金字,书“亘古一人”四个大字,字体挺秀刚劲。山门门殿中间为进庙通道,两廊各设三尺多高的木栅,栅内塑马童牵马像,东栅内为枣红马,西栅内为白马。山门殿经甬道直通正殿。殿门两侧有对联一副,上联为:“师卧龙友子龙龙师龙友”;下联为:“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也曾用过“日思桃园三结义,夜读春秋一部书”的对联);横批为:“正气千秋”。殿内居中为一神龛,内塑关公坐像一尊,冠冕秉圭,目光凝重,神态威严。像前立“关圣帝君之位”牌。神龛两侧,东供赤面黑须绿袍玉带的关帝坐像,背后墙上有“汉圣”两个大字;西供关帝坐姿藤像,与真人大小相仿,上涂金色油彩,背后墙上写有“清佛”二字。殿内一侧设有木架,其上放有铁铸青龙偃月刀一口,有说重180斤,有说重130斤,也有说重八十多斤的。当时力大的人,可以持刀舞动。殿内两厢塑立身神像四尊,分别是手持大刀的周仓,手托金印的关平以及关兴与廖化。殿内山墙绘有壁画,内容为《三国演义》的故事。
  在靠近天仙宫的界边,有一棵浓荫蔽日的参天古槐,给关帝庙增添了肃穆的气氛。
  关帝庙西围墙有一角门,出门即为南北走向的胡同,可通北街的慈善堂。
  每年一次的“关帝出巡”为祭祀关帝的盛典,也是芦台的一大盛事。
  据说旧历五月十三是关帝生日,也是关老爷磨刀的日子,传说这一天不管大小总要下雨,有“大旱不过五月十三”之说。该日即为关帝出巡日,也叫“春秋会”。
  芦台北街码头街南口东有一户姓靳,其庭院坐北朝南,即赴台著名女作家罗兰故居。她家原经营粮食,当时称斗行,商号叫“聚泰”。该户对关帝崇敬笃诚,每年一次的关帝出巡,就是由聚泰号操办。为此,专养一匹枣红马,这马既不拉车,也不种地,只在关帝出巡那天使用。此外,该户还备有出巡执事多种。
  关帝出巡仪式十分隆重,参加巡行的队伍有百人之众,整副执事及马鞍均华丽无比,光彩照人。队伍从靳宅出发,前边锣鼓开道,随后人们抬着一座香亭,内供巨型香炉一尊,焚着锭香。香亭之后是提香炉的队伍,香炉为铜制,用铜链儿拴在杆上,一人提一盏,20人站成10对,香炉伸出队列之外,香烟缭绕,形成一种虔诚肃穆的氛围。
  接着是各副銮驾,有金瓜钺斧朝天蹬等,旗幡招展。銮驾之后为一人扮成马童,牵着那匹专供出巡的枣红马。马的后面是一巨型座亭,此亭甚重,需16人抬,亭内奉“关帝君之神位”牌。最后是乐队,法器铿锵,鼓乐喧天。
  队伍行进到关帝庙前,经过焚香、跪拜等仪式,请出关帝藤像,安坐于马背之上,两人抬起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同时,燃放鞭炮,出巡正式开始。迤逦巡行三条大街后,回到关帝庙,奉藤像复位,出巡结束。
  在出巡过程中,枣红马所负藤像并不甚重,而马却有时汗水淋漓,这也许是因为马一年不干活,外形虽壮,体质实虚。可信士弟子却解释为关帝显圣,才把马压成这样。
  关帝出行始自乾隆廿几年,而其截止则另有故事,原因也出于枣红马。清末某年(据靳氏后人回忆,时在光绪二十年,即1894年左右),照例出巡,行进之间,枣红马突然惊了,疯了似的向西狂奔,在西大桥附近将一人耳朵踢掉,之后过桥绝尘而去,不知下落。因为此事,也给芦台留下了一句流传至今的歇后语,叫做“聚泰的马——肥疯了”。
  九天观
  九天观坐落在芦台东南三公里外的魏庄子(原属宁河县,现属汉沽区)。据说该庙系芦台“八大庙”之一,而且是八大庙的“庙头”。
  此观颓圮已久,始建年代无从考查。据当地八旬以上老者回忆,该庙在他儿时已成一片废墟,遍地瓦砾,还有不足半人高的断壁残垣。此后不时有人在此抛砖挖石,到1949年后已荡然无存。由此可知,此观之毁已近百年。据说庙坍后,所有檀木口架均运至芦台一个叫张炳兴的财主家存放,后亦不知流落何处。观内原有铜神像若干尊(大小不一,最高不足两尺,疑为信士弟子奉献,非本观原奉之神),其中有一尊玉皇像和三尊娘娘像移至本庄一高老太太(据说此媪会“顶仙”)家供奉,并随时供人瞻拜。“文革”中,铜像被送到天津卖掉,换了锣鼓铙钹之类。
  此观庙貌如何,神偶怎样,人们都记忆不清。只是依稀记得观内似有大殿两层,前殿供奉玉皇大帝,后殿供奉娘娘,至于是何娘娘其说不一;有否僧道,也不清楚。但都记得有庙产香火地二十多亩;庙虽无存,但1949年前周边各村百姓都会于每年旧历十月十五日,到庙址处举行祭祀活动,其时热闹非凡。
  据实地踏勘,九天观旧址位于魏庄子村内东南部,庙基东西阔约九间,南北长约二十余丈,现已为村委会仓库及部分民居和街道所覆盖。从遗址看,该庙占地较广,推想原庙规模亦应可观。
  依庙名推断,此庙应为道观,主祀之神应为九天玄女。九天玄女为道教之神,亦称玄女。传说为上古女神,人首鸟身,为玄母元君弟子,黄帝之师。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玄女下降,以六壬、遁甲、兵符、图策、印剑等物授予黄帝,并为置夔牛鼓八十面,遂破蚩尤。因大有功于人类,故为道教尊神,得久享人间香火。
  关于九天观有传说两则。
  其一为建庙之说。据说,早先魏庄子村南有一块高地,因其形似瓜,故名“瓜地”。某日,一南方人来此地相看风水,说这块地对芦台有妨害,必须建一座庙,将其镇住,让“瓜”入了罐(“观”),方可破它,保芦台无恙。芦台人听信此说,就以“瓜地”为基,建起了九天观。
  其二为重修之说。据说九天观坍后某年,芦台人重修镇北之真武庙。工程接近尾声,诸工俱竣,唯有大殿的一个山尖,屡垒屡塌,诸匠均不知何因。束手无策之际,有个明白人说,真武庙是八庙之尾,九天观是八庙之头,庙头塌了,哪有庙尾所以要想修好真武庙,必先重建九天观。于是,修庙者前往九天观所在地相看,准备重修。众人到了魏庄,碰见一位拾粪的老太太,向她询问庙址,并说,我们是修庙的,是修好来啦。老太太听后神情惨淡,叹了口气说,修好、修好,我修了一辈子好,到头来儿女都死光了,落了个拾粪为生,修好又有啥用众人听了此言,都感大不吉利,修庙讲究个顺,碰上这事,这庙也就不能修了。可是这庙不修,真武庙就修不好,而且明白人说九天观还必得修在魏庄。
  后来得知,在胥各庄附近还有个魏庄,无奈之下就在那个魏庄新建了一座九天观。新观落成后,真武庙大殿的山尖一砌而成。从此以后,胥各庄附近的魏庄九天观成了庙头,而芦台附近的魏庄九天观终于没有重修。
  (搜集整理:杨国奎)
  真武庙
  真武庙坐落在蓟运河北、原芦台摆渡口稍西的白台子村,坐北朝南,与芦台镇隔河相望。由于真武庙的存在,以东的村叫庙东,以西的村叫庙西。真武,据传为古净乐国太子,入武当山修成正果,封为玄武大帝。宋朝因避讳,改“玄”为“真”,系北方之神,亦为水神之名。其庙居芦台镇之北、水之滨,足见前人选址之精当。该庙属道教庙宇,据说建于清代。庙场占地约五亩,两进院落。最南端是山门,门内两厢塑哼哈二将,中间为通道。
  过山门不远,即正殿台基,高约三尺,周边围以石板栏杆,基面铺青砖,其上为真武殿,殿前有宽约五米的前庭。进殿迎面是一座大木龛,龛上有一块大匾,上书“玄天上帝”四个金色大字;龛中供奉真武大帝全身坐像,高可近丈。其神披头散发,五缕长髯,表情凝重,若有所思;身体微向前倾,着金色道袍,左手持剑,右手掐诀,其食指自然伸出,拇指将其余三指的指甲盖压住,只露拇指的指甲盖,叫作四指不露盖;左右赤足,分别踩着龟蛇二仙。大帝目视正前方,仿佛芦台镇内发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之中。在神龛前面,有一个高、宽各约三尺,长近一丈的供桌,桌与龛同为深红色。供桌居中置一座大香炉,供香客上香;东首置一只铜磬,由道者击打。供桌前有蒲团,供上香者礼拜之用。
  神龛两侧,隔着人行道,东西山墙各有一尺高、三尺宽的平台,台上各塑有真武大帝的侍者像五尊,高约六尺有余。十位侍者,形貌各异。南边为首者是个白脸,身着武士服,挺胸叉腰,神态悠然;又有一位侍者,身着官服,头戴乌纱,黑面龇牙,分腿挺胸,右手执一管毛笔,笔头朝下,形似判官。据说有人摸一下笔头,便会写出一笔好字来,结果把笔头都摸掉了,只剩下个光秃秃的笔杆儿。另有三位侍者,虽然身穿服装,但手脚却是鸡爪状,颜面各为绿、红、蓝色,面孔均为鸟类,勾鼻、环眼、尖喙。其中一位,左手执钎、右手握锤,作欲敲击状,此位可能就是雷公了。其他几位也该各有职责,可惜不能一一列举。十位侍者像前都有一个挺大的香碗,看来个个都在享受人间香火。真武大帝神龛背后,塑有一尊护法神韦陀立像,其高略与人等,面向正北方,身着武士装,双手合十,肘间横置降魔宝杵。其神威风凛凛,逼视香客游人。
  真武殿四壁皆有壁画,内容为大帝由出生到成仙后的系列神话故事。首幅为大帝出生图,画的是他出生时有日、月二神庇护;以下画的是他从师习文练武,成为文武兼备、英俊潇洒的王子;再一幅描写他的城池受到外敌侵犯,他手持宝剑,率领兵马击退来犯之敌;接下来是他受到仙人指点,出家修道,从此身穿黑色道装;此后描写他修道历尽艰险,由于身居深山,无食果腹,逐用剑切腹,挖出胃、肠,从此免去饥饿,道行更高,其胃变作龟仙,其肠变作蛇仙;接下来描写他降妖捉怪的场面,大帝脚下画的是一个无头妖怪,其五官均长在胸部,手持大刀,很是凶恶,大帝则祭起宝剑,悬于其顶;此后画的是“白猿献桃”故事,画中一个身穿衣服的大白猿,双手高擎托盘,盘中装满仙桃,这大概说明他已受到上仙礼遇,成仙得道了;最后一幅是“五龙捧圣”图,内容是五条神龙将大帝托举起来,大帝身着道袍,斜背宝剑,神态安详,说明他已为主宰一方的真神了。这些壁画色彩鲜艳,线条流畅,其中山水风景活灵活现,人物鸟兽栩栩如生,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
  真武殿的殿顶以芦苇席墁坡,均涂成深红色。真武像前方,由顶至地约七八尺高,悬吊着用绸布制作的剑状条幅,上写保佑四季平安、万事如意等吉祥语。出真武殿后门,是一个东西宽近五丈、南北长逾六丈的大院。左右建有厢房。北面是娘娘殿,殿之东西各有耳房。娘娘殿内,居中为一大龛,龛内并排供奉三位娘娘神像。神像与真人大小略同,均慈眉善目,着凤冠霞帔。中间一位双手秉圭,为天仙娘娘;东边一位手捧一只大眼睛,为眼光娘娘;西边一位手托裸体婴孩,为送子娘娘。像前也有供桌、祭器、蒲团等物。
  过去有一个风俗,凡久婚不孕者,到娘娘殿烧香许愿,求得一个泥娃娃,抱回家中,起个名字,一日三餐供养起来,以为可求得子嗣。若果然生了孩子,则令其称泥娃娃为大哥,以此来感谢送子娘娘的大恩大德。那时娘娘殿的香火还是很盛的。
  娘娘龛东西两厢,分别塑有多尊高约三尺的小神仙。其中西面有一尊千手千眼佛。还有一个小神龛,里面供着药王爷。两边都有供桌,但没有香炉,只有小香碗。
  娘娘殿在每年旧历的四月二十八这天格外热闹,左近各村的小男孩都由家长领着,到娘娘殿给娘娘扫堂。他们用一把新笤帚把娘娘身上的灰尘象征性地扫几下,之后到院中让理发师傅剃头。剃法是从顶部以下周围剃光,只留顶部头发,形似帽盔,人们戏称“尿盔子”头。据说这样就可以受到神仙保佑,终身免灾。娘娘殿前的院中有几棵高大的椿树,春夏季长得郁郁葱葱,遮得满院阴凉;秋风骤起,落叶满院。
  关于真武庙还有一个传说,据说此地北端,原是北田村杨姓墓地,其祖坟高大,坟地宽阔,时有巨蛇出没。有遇红白喜事需盘碗的人家,到坟地跪求,即可借到,但事毕必须在五更前如数送回。忽有一日,一南方相士到此看风水,说是此墓地为龙地,卧有神蛇。他又到河边相看,摆渡口西侧当时河流弯曲,河水冲刷河岸,唯有三间房不被冲刷。此房时为清政府派驻芦台的收盐船税之所,人称工部关哨卡。相士说此处藏龟。一蛇一龟均为神。于是他到镇内游说芦台人在龟蛇两地中心建真武庙,以镇龟蛇。人们听信此说,于是敛财建了此庙。此庙建成后,再去跪求盘碗就不灵验了。真武庙有香火地五亩,由陈氏世袭为庙祝,耕种护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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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王庙
  药王庙坐落在芦台“药王庙园子”的南端,西傍西小河,南向杨花庄,坐北朝南,占地约五亩。山门无殿,也无石狮幡杆,庙门为一小门楼。庙内有一空院,偏西为一正殿。殿内正面居中塑伏羲氏坐像,他头上生双角,上身赤裸,下身着树叶,为想象中原始人状,其两手仰合中持两个错位的半圆仪,似为阴阳鱼之前身。西侧为神农氏坐像,与伏羲氏相似,亦头生双角,赤裸上身,手擎一谷穗。东侧为轩辕帝坐像,他冠冕秉圭,身穿黄袍。此三皇为主祀。
  三皇西侧塑药王孙思邈坐像。他座下为一斑斓老虎,右手腕上戴虎撑一个,文静之中面带坚毅与威严。东侧为医圣张仲景坐像。两廊各塑配像四座,与药王、医圣同列为古代十大名医,应为扁鹊、华佗、王叔和、寇宗奭、钱乙、杨泉、曹元芳、李时珍。
  两廊前临殿门处,左右各塑一武士立像,均顶盔贯甲,手执金瓜,似为司守护之神。
  正殿东山接一间小正殿,为灶王殿,内立一龛,龛形华丽,面罩玻璃,内塑灶王坐像。大殿西侧有一便门,通僧人禅房。
  该庙始建年代无考,但在毁庙改校时,于伏羲氏神像胸腔内发现一本历书,为明万历年制,这是可知的最早之建庙或重修年代;灶王神像胸腔内亦有历书,为民国初年,知建殿较晚。该庙之东侧,原为旧药王庙庙址,早年改校,其庙貌格局已无从考查。
  该庙逢每年旧历四月二十八日药王生日,祭庙一日。
  此庙最初改校称药王庙小学,1949后为芦台第三小学,1976年震毁。此址为芦台第三小学之北,仅隔震新路。
  传说药王骑虎故事如下:
  据说,山中有一虎到处伤人。有一次,当它吞噬一妇女后,不意为其发簪卡在喉间,痛苦万状,多日不能进食。它蹒跚着走到药王孙思邈面前跪倒求助。药王看了看说:“你再忍耐一下,明天来吧,我给你治。”虎点点头走了。药王回家后,用铁打制了一个环。第二天虎来了,药王用铁环撑住虎口,手伸入环内,拔出了竹簪。当时,虎疼得上下咬牙,幸被铁环撑住,药王手臂得以无伤。这个铁环就叫虎撑。
  老虎从此改恶从善,让药王骑着它到各地行医。所以后来的江湖郎中,均以虎撑为行医标记。铁环被打制成空心,内置铁珠,套在五指上一摇,叮零零作响,人们据此就知道郎中来了。以虎撑作行医标记,也是行医者纪念药王、学习他医德的一种方式吧。
  观音寺
  观音寺全称“铁瓦观音寺”(又称“铁瓦西大庙”,俗称“老观音堂”),坐落在芦台中街关帝庙西约半里处。它坐南朝北,寺门无殿,只一门楼。院中间设二门,将全寺分为南北两院。后院有正殿一座,东西有配殿。正殿两侧各接一间耳房,东耳房可通南院。正殿房脊上正中,嵌风磨铁瓦一块,这也是该寺冠以“铁瓦”二字的缘由。据传,有铁瓦的寺庙,是特殊而尊贵的。
  由于该寺改建为学堂时间较早,现健在的八十岁上下的老人,都回忆不出当时的规模状况。只听说观音像拆除后,为继续供奉观音,在该寺对面路北,特建一座观音堂,以承其香火。
  观音堂坐西朝东,占地不足一亩,院墙系木栅圈定。内设一殿,约两间,门上有对联:“芙蓉花面春风暖,杨柳枝头甘露香”;横批:“慈航普度”。门前设幡杆两根,每当旧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生日时,杆上挂九莲灯,晚间点灯笼蜡烛。其时,九莲灯与星月相辉映,别有情趣。
  据说,菩萨生日这天,因为怕扎了菩萨的眼,妇女们都不做针线。
  殿内中央供观音坐像。两厢各供两座神像,他们着清制官服,红顶戴、仙鹤补服,看似极品官。四像年龄有别,神态各异,有的捻须,有的抚摸着朝珠。其中一白须老者,像前牌位写“胡三太爷”,据说系景忠山驻本地群仙之首领,颇具神秘色彩。推测四位都是仙家,也许是清廷所封吧,故着清制官服。
  有关观音寺,还有一个住僧赶走游僧的故事。相传晚清年间,有一位云游僧人到芦台关帝庙挂单。此僧摸清底细后,产生了觊觎之念,提出了要以盘道论输赢,赌关帝庙住持之位。该僧果然佛学渊深,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应对如流。当时的关帝庙方丈觉山法师面对游僧的提问,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渐感不支。无奈之下,到铁瓦观音寺,搬请该寺住持协助盘道。两寺住持虽系同宗师兄弟,但各保各寺,素无来往。经过恳请,看同宗之情,铁瓦观音寺住持同意相助。于是二僧联手,力敌游僧,终使游僧理屈词穷,败下阵来,只好尴尬地离开关帝庙,继续他的云游生涯去了。通过这次合作,铁瓦观音寺与关帝庙的和尚结成了生死友谊,两寺成为一家,一直到后来从未断过。
  这个传说,意在赞颂团结。团结可以出智慧,足以战胜强敌;团结可以出力量,足以抗拒侵占。
  天齐庙
  天齐庙属道观,坐落在芦台中街中部路北,坐北朝南,庙场占地约四亩,其中火道与原明德路衔接。节日期间,山门前布满摊点,有押宝、抽签儿的赌摊儿;有卖包子、卖炸货、卖焖子小吃摊儿;有卖香烛、鞭炮、耍货的杂品摊儿;还有卖不不蹬儿的(小儿玩具)、拉洋片的,一应尽有,热闹非常。非节日期间,也摆满卖蔬菜的摊点。
  山门只中间一门楼,门额无匾,门外有幡杆两根,石狮两座。院内非常宽敞。入山门即可望见第一层殿,殿内供奉坐姿神像两尊。东为火德真君,俗称“火神”,他赤发红颜,束发顶冠,额间多一只立目,身着赤金甲,手捧火球,威风凛凛;西为关圣帝君,他红脸美髯,蚕眉凤目,头戴软巾,身披绿袍,神态凝重威严。殿中央为去二殿的通道,该殿外两侧亦可与二殿相通。
  二殿为正殿,殿内居中为一立屏神龛,龛中供奉天齐大帝像一尊。他冠冕秉圭,身披蟒袍,面呈暗色。两廊各塑立像四尊,其中两尊均头生双角,赤身裸体,胯间挂有树叶。西侧之神手搭凉棚,单腿侧立,似在巡查,此为千里眼;东侧之神半蹲侧首,一手抚耳,似在倾听,此为顺风耳。二神均面部狰狞,活灵活现。童孺过殿,往往被吓得闭目而逃。此殿东山外又有偏殿一间,为蚂蚁神殿,殿内塑一武将像,顶盔贯甲,英俊勇武,右手攥一布囊,紧握囊口,似唯恐囊中蚂蚁逸出为害。每遇蝗灾,百姓均来此烧香跪拜,祈求该神显圣,保护庄稼,祛除蝗害。
  二殿之北为三殿,其殿稍矮,原供雹神一尊。据传,原来从二殿两侧可通三殿,为忌雹神与火神水火不相容而筑墙以隔之。到1942年废雹神殿而建地藏王殿,才拆墙通行。
  三殿两侧各有两间耳房,西耳房为居士林办公处(后迁址白衣庵);东耳房收养孤寡老人约十数人,为养老所。该所贴东院墙近二殿处,设一小门胡同。
  据说天齐大帝为《封神演义》中之黄飞虎元帅,封为东岳大帝,主管东岳泰山。
  该庙始建年代不详,庙中无道人。每年旧历正月二十九日,俗称九时为天齐庙会,亦称火神庙会,开庙祭祀;旧历六月二十四日,为火神生日,亦开庙祭祀一天。
  该庙居镇中繁华之地,又直通火车站,加上前院宽敞,为灾年舍粥场地。舍粥系当地士绅筹办,他们在重灾之年,自己解囊并四方募捐以成其事。入冬后,于庙门前贴出舍粥通告,镇内及近村饥民闻讯而至。其时,在庙内东半院架起四口大锅,熬小米粥入缸。粥很稠,舀起一勺,浓而不溢。吃粥人破衣烂衫,腰系草绳,一手擎饭碗,一手拿咸菜,萎缩佝偻,列队于缸前。有人专管盛粥,一次一勺,吃完再添,直至舍完。据称此举使灾民存活甚众。
  为表彰此一善事,1942年曾立碑于天齐庙门东墙下。此碑现存县文化馆。天齐庙1976年地震前曾为县工人俱乐部和县文化馆(从关帝庙迁此)。
  文昌阁
  文昌阁为一高台基础的建筑,阁虽高却无两层,以文昌祀所必称阁,故依例名之。
  阁址在芦台镇南街东头,为新旧两墙子河所环绕,坐东朝西,占地约两亩。阁西河上有一拱形石桥,两侧有精美的石栏。过桥一箭之地为高耸之山门,其基础高出平地三尺有余,无殿,只一门楼,门前有石狮一对,幡杆两根。入山门,院内南北各有配房两间。配房之东为一阔大高台,周边皆以矮墙环之。正西迎门处为台口,约有七级台阶。台口两侧的短墙上,相向有石刻卧龙两条,石龙下有刻字,一为“春华秋实”,一为“风虎云龙”。台上为正殿,坐东向西,殿前为一小广场。殿为拱券式建筑,但为暗厦。
  殿内正中供奉文昌帝君像。北侧一武将,一说为岳飞,一说为杨继盛,杨为明嘉靖年间之大忠臣,因劾奸相严嵩被杀;南侧为吕洞宾。南北两廊各塑立像四尊,靠近殿门的左右两位,每位双手拄黑、红棍各一,大檐软帽置向脑后,目光如电,直视入殿之人。殿门暗厦处之南侧,置小型吕祖龛(系从宝塔寺迁来),并设谶架两具。
  殿外南侧,建有一玲珑小亭,亭南竖一小碑。亭中设石几石凳,可供人休憩。亭内上方悬挂一匾,书“延秀亭”三字,字体雄健洒脱,俊美飘逸。亭之飞檐各角均悬垂一铁制风铃,铃内有十字吊锤,风吹铃声,清脆悦耳。静夜间,微风吹拂,铃声尤其圆润悠远,仿佛优美的乐曲,荡于远街近巷;又如飘洒之雨露,浸润闻者之心田。阳春三月,芦苇起伏,登亭远眺,熏风拂面,白云闲而蓝天远,令人心旷神怡。
  亭之对侧,有一化纸炉,炉腹镌有“佛光普照,敬惜字纸”八字。
  文昌帝君即文曲星,为万世文字之祖,主禄位之神,为旧时文人所尊崇。
  文昌阁始建年代无考,据宁河旧志之“重修芦台文昌阁碑记”及“芦台重修文昌阁序”所载,曾于戊戌(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壬申(清同治十一年,公元1872年)两次重修。1778年重修时始建“延秀亭”,为文人九九登高之去处。
  文昌阁每年春节与旧历四月十四日两度开阁,举行祭礼。
  1949年后,文昌阁曾先后为宁河师范学校、芦台二中校址,1976年地震被震毁。
  三官庙
  三官庙为道观,位于芦台南部小园子东邻,去赵家园大道之西、红沙河以南,占地约八亩,坐北朝南。庙前为广袤田园。东南有一水坞,供邻近人家饮用;坞北有一碑亭,内竖石碑一块。西庙墙外,地上有厝柩一具。
  该庙奉天官、地官、水官三神。据传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该庙于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改为学堂。殿内布局,早已荡然无存。只可凭零星传说和推想,略加记述。
  庙应有门殿,应设“哼哈二将”或护法金刚。门殿之后为正殿,系飞檐式建筑,明厦宽广。殿脊中央左右塑两小童以铁链牵一葫芦。殿内供应三官神像。正殿前出一拱券,两旁无配殿,殿前西墙下有一株古槐,殿左右有通道可通后殿。
  后殿稍逊于正殿,东西各设配殿三间。东配殿山下有一角门可以通街。
  该庙无道士。建于何年不详。唯后殿部分系清末增建,殿两侧各有耳房两间,殿后为一小广场,周以院墙围护。
  该庙改学堂后,初仅两个班、4名教师。20世纪30年代后期,学生增多,才将后殿神像拆除,增为教室。据说,后殿从建成至改为教室,前后仅存30年。
  此庙之学堂为本镇籍时任清礼部主事王照创办,不仅在本镇为最早,在全国亦最早。初名“芦台两等小学校”,或直呼为“三官庙小学堂”,后称“芦台镇完全小学”;1949年后为芦台镇第一小学;1976年校舍震毁,现在是芦台二中校址的一部分。
  与此庙相关的有两则故事。
  1.厝柩
  在庙的西墙外,贴墙有一厝柩,俗称“棺材丘子”。故者不知何人,或疑为道人。据老人说,上辈人曾见有一妪一妇到柩前祭奠,烧纸哭泣。后又见有人隔两年一祭泥柩,似为妪妇所托。年深日久,无人再来问津,致使厝柩露棺。到1958年时,此棺尚在。
  当时,有人对厝柩产生兴趣。一日,有人将棺劈开。使人惊讶的是,尸体非常完好,面目如生。此人头戴红缨软帽,身着马蹄袖武士装,足蹬薄底软靴,右手执马鞭一支。俨然一清朝武士,年约二十多岁。有人疑其口中有宝,以手探之,但无所获。尸体后风化无存。
  有人猜测:晚清时,一家数口南下还乡,途经芦台,青年武士突罹重症,不治而亡。可能因运输困难,路费不敷,遂厝于庙内殿中,到改校时迁出。
  猜测之二:一位负有使命之武士,纵马扬鞭,从京城南下,途经芦台,突患重病亡故。芦台人为其卖马购棺,厝棺于三官庙内,以待家人认领。该将士因未完成使命而抱恨,手执马鞭,紧握不放。不得已只可按原来之装束、姿势,握鞭入殓。之后,其母、妻寻踪而至,烧纸吊祭后,托人照管。原拟移柩还乡,终因种种原因而放弃,致使该柩存置多年。
  又有人说:此青年武士系南方人,姓罗,受朝廷委派,赴东北上任,行至芦台馆驿,不想突发急病而故,遂厝置于此。
  依常理推想,芦台当时多驻军,八国联军侵华时芦台驻军曾被联军攻击而逃逸。该军士殁于是役,当时官府无暇顾及,当地百姓为其买棺盛殓,厝而置之,以便认领,也是可能的。
  2.十八庄铁坝一条碑
  庙前之碑亭据说为平息十八庄水患而立。此碑在1942年左右建庙前之两栋教室时,因障碍地基,人们抬去天齐庙内。此后下落不明,碑文无人可忆出。
  大约在清末,芦台之西小河水,从蓟运河流入,蜿蜒经苏庄、靳庄,过大陈庄石板桥,穿过铁路下叫“八大洚”的涵洞,流经杨家泊,向南入海。由于海潮变化,海水逆流倒灌,时常侵蚀流域中十八个村庄(即三官庙园子、小园子、史家园子、药王庙园子、齐家园、苏庄、杨花庄、赵家园、大陈庄、崔庄、靳庄、东庄坨、西庄坨、桃园、羊角庄、辛庄、魏庄、杨家泊)的庄稼。
  于是十八庄联合到海边筑一大坝,以挡咸水倒灌。然而此坝却影响了附近渔民到河口溜箔治鱼,他们便把大坝拆开,十八庄又去人堵上。此后数拆数堵,十八庄还派专人巡查,依然无效。双方交涉无果,遂报官裁决。当时海下各村亦属宁河县,经官府裁决,息事议和。自此保住大坝,永不毁损。为记此事,立碑为证。人们称此坝为“十八庄铁坝一条”,称此碑为“十八庄铁坝一条碑”。
  盐母庙
  古盐母庙坐落在宁河县芦台镇中大街西阁北侧,东邻芦台盐场衙署,西接关帝庙。过拱形庙门,迎面三间正殿,绕过正殿是一片空场,空场北有厅堂,西有配房,共占地两亩余。
  《宁河县志》中记载了“神母效灵”一节:五代时,由于藩镇各据一方,幽州地面断盐一年之久,民间疾病流行,忽一日,有一老母来临,教人们用碱土煮盐的方法,几天过后老母就不见了,大家以为圣母显灵,于是立庙铸像。盐母祠坐落在原芦台镇中大街路北,名为“芦台兴宝圣母庙”。约建于五代后期。
  元初,庙祠虽有,已经“风日颓圮”。至元二年(1265),经大中大夫、礼部侍郎、中都路转运使倪德政提议,由芦台盐场用了一年时间重修起来。28年后,即至元三十年(1293),蒙族官员粘合任芦台盐使,又做了修缮,大德十一年(1307)由平州路廉访使赵铸作记立碑。结果芦台以南遍地瑞盐如雪。这大约与《长芦盐法志》所记“新其像”而现奇观,说的是同一件事。到了明代一度圮废,只留下庙基。有位盐官来此,想在那地方建行寓,被告知是庙基址,遗存元代石碑一通,读碑文,“知神为圣母,非盐公也”。知是盐神庙宇,这位盐官倡导“修复神祠”,“工既讫,为文以祭于祠”,结果又现奇象——当天大雨浸灌盐池,转日天晴,“池水皆凝为盐”。盐户商家们视为神异,惊奇地跑来相告:“往时雨后则无盐,而今之盐不知何来?”这位盐官名叫陈九功,是明万历年间的长芦盐运司青州分司同知,写有《修复兴宝祠记》。以上三次修复都留下了碑记。
  从碑记中可以知道盐母的来历。元大德碑载:“昔五代时,南北各据,限以疆界,幽燕之地,盐绝者岁余,百姓病之。忽有姥语人曰,此地可煮土成盐,遂教以煮之之法。不数日俄失,所在居人神之,圣母之号,实自此始。”明万历碑载:“圣母始五代时,教民煮法俄而化去,邦人神之,而祠所由肇迄。”
  但庙祠建于何代,碑文却记载有异。大德碑言圣母的称号由五代开始,万历碑言庙祠从五代就有。按历史分析,五代后唐同光三年(925),赵德钧任幽州节度使之际,芦台开始设置盐场,时至清泰三年(936)后唐灭亡的十一年间,军镇割据,连年战乱,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在此情景下兴建庙祠是难以做到的。后唐亡石敬瑭献燕蓟十六州,从此芦台地区为契丹族占有,此时战事紧迫,社会亦不安定,辽代应历三年(953),涿州范阳人张藏英为芦台军使兼榷盐制置使,曾率所部官兵千余及全部煮盐灶户七千余口,乘数百艘船,出海归顺后周,使芦台盐场空无一人,此时兴建庙祠也不可能。所以,盐母庙的兴建应在辽代社会出现稳定繁荣的时期,即在公元960年至1000年之间。
  年代不同庙观有所变化。元代平州路廉访使赵铸曾于至元二十八年(1291)提领关防盐使司事,“一日沿水而西,见庙巍然,榜曰神母”。可见元代芦台只有中大街,并无北大街,盐母庙也只有正殿而无厅堂、配房。正殿内盐母正坐,另左站天龙,右站雷师、风伯,表露了古代制盐所依赖的自然条件。明万历二十二年修时,正殿除盐母正坐,不再设夭龙、雷师、风伯,而是左站童男右站童女,两面山墙内绘有盐母传说壁画。同时,盐商捐资在庙北增建一处公馆,供青州分司和长芦运司官员路过时居住。经清代数变,即成了正殿北面的空场、厅堂和配房。民国二年(1913),芦台盐场衙署迁驻汉沽寨上。盐母庙正殿毁于上世纪50年代初。元、明曾三次修复石碑,1976年地震时全部遗失。
  盐母庙的起落决定于盐业生产的兴衰。历辽、金、元、明、清五个封建朝代,每次改朝换代都给盐业生产带来灾难,盐母庙也随之冷落甚至坍塌。清代乾隆年间,盐业生产再次恢复兴旺发达,汉沽李斗宾等灶户捐资,又在寨上三官庙东侧建起第二座盐母庙。清至民初,芦台盐场官员和芦台、汉沽两地灶户,每逢旧历年初一、初二,都要把盐母庙打扫干净,摆供焚香,进行祭祀。祈求盐母一年内不发大水不闹海啸,许愿来年为盐母修缮庙宇。清代庙宇的修缮,多由芦台盐场衙署和灶户捐资经办。到了民国,改由灶户组织滩业公会及商会捐资经办。“七七”事变后,祭祀停了下来,修缮也无从说起。
  除志书记载外,民间还流传着许多盐母神话,其中以“凤凰落地”一说最为普遍,传说:海边住着一位老婆婆,见一只凤凰落在了荒碱滩,都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老婆婆收起凤凰着落的土,让老汉进京献宝,皇帝见献来的是土,下令将老汉杀死,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皇上的厨师发现了老汉献来的土是盐宝。其他传说多为“凤凰落地说”的变异。这些盐母神话,在河北省沿海地区也广为流传。
  《汉书》有“宿沙作煮盐”的记载,宋代,罗沁撰写的《路史·后纪四》载有:“今安邑(山西夏县)东南十里有盐宗庙……宿沙氏煮盐之神,谓之盐宗,尊之也。”宿沙氏神话早于盐母神话,但芦台盐母庙早于山西夏县的盐宗庙。盐母可称我国第二盐宗,同时是古代天津唯一的地方神。盐母神话的挖掘,不仅丰富了宁河盐业发展史,也为宁河的古代文化增添了光彩。
  (搜集整理:靳怀义)
  龙王庙
  龙王庙坐落在芦台中街西头北侧,坐东朝西,面向西小河,隔河与魁星楼斜向相望。世纪0年代中期,庙墙已成断壁残垣,庙门亦以颓圮。院内只一座三间正殿,殿顶枯草没垅,殿檐脊饰破败不堪,殿前一树已成枯木。到20世纪40年代中期,殿内存满棺木,四壁蛛网满布,顺门缝望去一片漆黑,难辨神容。1942年重修各庙,此庙未纳入重修之列。到临近解放时,殿门朽敝,泥像脱落,鼬鼠杂居,已不成庙象。
  该庙规模虽小,名气却大,系芦台八大庙之一,大概与芦台近海,水旱灾害频仍相关吧。该庙历史上曾鼎盛一时,当大旱之年,百姓多跪倒庙前祭祀,以求甘霖早降;若大雨滂沱,连阴不开,水满为患,也到庙内祈祷,以冀雨霁云开。附记:有关龙王庙的祭祀活动两则:
  1.祈雨
  大旱之年,骄阳似火,禾稼枯萎,田园龟裂。农民忧心如焚,遂开庙祭祀。其时,有一拨一拨的男童,每拨数人,裸体跣足,头戴柳枝帽圈儿,以4人抬一宽一尺长三尺许之木板,上置泥龙一条。泥龙前置一泥制香炉,香烟缭绕。另有两儿抬铁锅一口,导行在先。当行至商号富户门首,唱起歌谣:“青龙头,白龙尾(读yǐ),大家小孩都求雨。大下,小下,下到明儿早儿下(即早晨)。初一,二十八,三十九,结黄瓜。噢、噢雨来啦噢、噢雨来啦!’此时商号富户一般均赐以香烛糕点,放置于锅内。
  当依次游过各街道后,男童们已大汗淋漓,口干舌燥。最后,疲惫的男童将泥龙抬到龙王庙前,烧香叩拜后,将其顺入河中,仪式结束。
  2.巡香取水
  大户人家老人故去,一般风俗为送五祭六。送五即亡后第五天送路;祭六即亡后第六天起棺送殡下葬。在送路那天,大都没有巡香取水这一仪式,只有显赫人家才有。
  在送路的仪式上,有和尚随行,孝子披麻戴孝,手捧灵位,在锣鼓导引下哭泣前行,其他亲朋每人手执燃香一支跟随。队伍绕行街道后,到龙王庙前,和尚诵经,并从西小河中以钵盂取一些河水,然后回府,将所取之水洒在棺材四周,执香者熄灭香火,仪式结束。

知识出处

天津市宁河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图典

《天津市宁河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图典》

出版者: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本书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宁河县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内容包括: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诞生礼、婚礼、特殊婚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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