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后唐芦台场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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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宁河文史资料第八辑》 图书
唯一号: 021920020230002141
颗粒名称: 五、后唐芦台场
分类号: K292.14
页数: 5
页码: 13-17
摘要: 本文记述了芦台盐母庙碑记记录了芦台场在五代后期的历史。在这个时期,由于战乱,芦台场的盐业生产受到了严重破坏。然而,当地居民通过熬土煮盐的方法,重新开始了盐的生产。这个方法是由一位被称为盐母的老大娘传授的,因此芦台场也被称为“小盐河”。
关键词: 文史资料 芦台场 盐业

内容

后唐芦台场,是今长芦汉沽盐场的前身,赵德钧为镇使时建场。从同光三年(925年)算起,这个盐场已有1082年的历史,它是长芦盐区历史最悠久的盐场。其实早在汉代芦台就是产盐的滨海地区。那时的官制灶户都在台南的汉沽东南。在海辛庄附近原有尹家灶、毛家灶等古老的煎盐地。到清初只有煎盐的锅痕可辨。一条运盐的小河,通双桥村西北的张家码头,漕运原盐直达蓟运河,从汉沽庄北入大河。因此,汉沽的别名也称“小盐河”。“小盐河,即汉沽也。自潮河经汉庄北,东达尹家灶,毛家灶,张家码头,诸古煎盐处,锅痕犹存。……父老云:‘潮河,即曹孟德凿潞水通泉州渠以入海者也。’汉时,官给盐船自潮河运入,而盐自小河运出,汉无漕运,即潮河亦利运盐耳。”(据《宁河县志》“古迹”)在后唐五代这个混乱时期,北方的经济都遭到严重破坏,为国家严格管理和控制的盐业生产也不例外。在这个乱世断绝盐业生产是正常的。但人民的生活是离不开盐的,断产之后,只有芦台建于五代后期的盐母庙碑记可以证实当时的情况。
  《芦台盐母庙碑记》最早期的文字资料已不可查考,现载入《宁河县志》的碑文,只有元朝的平州路廉访使赵铸《重修芦台兴宝圣母庙记》、元朝翰林院直学士高鸣《兴宝圣母庙记》和明朝青州分司同知陈九功《复修兴宝神祠记》。其中赵铸的碑记作于元大德十一年(1307年)。这个时期,正是芦台场经过辽金两朝的鼎盛发展期,元朝政府非常重视盐业生产,从上到下,管理盐的官员的品秩都是三品至五品。赵铸的碑记有“盐母兴宝”的神话传说,说明了盐母庙的来历。为了全面了解庙记的内容和纠正一些版本在勘校断句等方面的错讹,特将《日下旧闻》记载的《重修芦台兴宝圣母庙记》全文抄录如下:“元平州路廉访使赵铸《重修芦台兴宝圣母庙记》:渔阳东南三百里有芦台焉,面海背山,左踞旷野,右跨大河,地僻而卑,民勤而野,男薪女汲,聚土而煮之,成鹾而后已。舟车水路,运之于民,令贵富贱贫旄倪大小均食之,日获万缗以输公府。向者大安末,河朔不逞之徒,啸聚山谷,后天下革,人获小康。岁次庚寅,国朝设十路征收所,选通古今、练钱谷、明儒术、娴吏事者以补之。前学士陈公秀玉为举首,充燕路长,前太学正赵德辉副之。明年,辟铸行提领关防盐使司事。于是集场中遗民五七人,俾诛茅剪棘,拾瓦砾,平陷井(阱,作者注),屋而居之。一日沿水而西,见有庙巍然,榜曰神母。询诸由来,佥曰不知。独一老能道之。昔五代时南北各据,限以疆界,幽燕之地盐绝者岁余,百姓病之。忽有姥语人曰:此地可煮土成盐。遂教以煮之之法,不数日,俄失所在。居人神之。圣母之号实自此始。由是公私饶足,祈祠下者皆如所请。铸因祷之,黎明有告者曰:台南十里皎白如春雪者十数顷,其厚寸余,迫而视之,则盐也。尽驱土人挟箕筥收之,力未竟,复婴而为水,乃作瑞盐歌以颂之。学士陈公亦留诗庙壁。后二载,聂赫公来长盐政,谒圣母祠,仆者起之,阙者补之,颠者扶之,坏者成之,夭龙置之于左,雷师风伯安之于右,庙貌一新焉。属铸书之刻于石,丁未年二月望日也。”此庙记作于元朝大德十一年(1307年)二月。民间传说圣母显灵,点化人们用土煮盐,从赵铸的碑记中可以找到根据。简单地说就是五代战乱,老百姓断盐达一年之久,老百姓都得了病。大家在忧愁之际,忽然有一个老大娘对众人说,此地可以熬土成盐,于是教人煮盐的方法。过了几天,这个老大娘不见了,当地居民传说这是神灵点化,圣母教人制盐的传说就自此传开了。从熬土煮盐而富足的公家和个人,都祈祷于祠庙。第二天天明,有人告知说,芦台以南十里,有洁白如雪者十余顷,有一寸多厚,走近观之,完全是盐。于是人们携持箕筥都去收取。对这个庙记《宁河县志》“纪闻”篇记述的比较简明而准确。“五代时,南北各据,限以疆界,幽燕之地,盐绝岁余,百姓病之。忽有姥语人曰:‘此地可煮土成盐。’遂教煮法。不数日俄失所在。居人神之,谓为圣母,后有人新(塑)其像。越日,忽报台南十里,皎白如雪,约十数顷,厚积寸余。趋视之,则竞收之,名曰瑞盐。”这段神话传说,使盐母庙的香火越来越盛。在那个人们对自然科学一无所知的年代,实属正常现象。清乾隆年间宁河县令关廷牧(西园)的《芦台玉砂》诗写的也是圣母显灵的传说:“汉沽原上灶烟吹,洒水霜华遍野篱。一曲神弦降灵姥,江村齐唱瑞盐词。”清代《宁河县志》把“芦台玉砂”列为八大景观之一,并注明:“芦台产盐最盛。天津长芦岁销部引居三之一。值秋夏滩晒既毕,积于河干,望之如玉山然。列之为景,匪美观也。”所谓“圣母”显灵点化,台南十里,海水经日晒结盐的自然现象,就是明清以来的滩晒。清朝初年,汉沽庄崔周田首开双桥滩,这是有史记载的。随着朝代更迭,古滩田遗留下来的很少。从史料考查,清朝初年保存到现在的滩田还能找到,那就是长芦汉沽盐场的172号滩,原名叫东小滩,这里原来有一个村叫“东小村”,1976年震废。这副滩田二千三百四十公亩,几经转手滩主,雍正八年(1730年),由滩主李壁之卖给李懋田。(据《汉沽盐场滩名录》)后唐赵德钧所建的芦台场,大部分时间是在契丹、辽、金国的管辖。在此之前,契丹人经常犯界抢掠食盐和粮食。盐业生产失于管理。后唐芦台场的管理制度沿用汉代延续下来的盐法制度。从北魏设置长芦都转运使司开始,一般都是朝中三品官员司理盐运。芦台场初建时的仓储在蓟运河上游新仓镇(今宝坻县城),可以说芦台场是宝坻置县的摇篮。从金朝盐使司刘晞颜的《宝坻县记》可以断定,后唐同光三年(925年)设立储盐的新仓,当时并没有形成城镇聚落规模,仅是一片高阜平阔之地。“同光中以赵德钧镇其地,十余年间,兴利除害,人共赖之。遂用芦台卤地,置盐场,又舟行运盐,东去京国一百八十里,相其地,高阜平阔,因置榷盐院,谓之新仓以贮盐。”后来随着人口增加而成镇。金大定十一年(1171年),金朝世宗皇帝自燕京(今北京)东巡新仓镇,见这里人烟繁庶,“遂命于此置县”。次年“有司承命,析香河偏东闾万五千家为县。”“谓盐乃国之宝,取如坻如京之义,命之曰宝坻,列为上县,著于版籍。”古代称盐为国之大宝,“坻”是“坻京”一词的简用。苏东坡在形容谷物收获时云:“行矣云成稼,岁终贮坻京”。喻指收获堆积如山,无以数计。宝坻之名形象地概括了当时盐产的丰盛,说明海盐是当时置县的主要条件。也是城镇形成和发展的经济命脉。自清雍正九年(1731年)宁河单独建县以来,产盐区在宁河界内,宝坻不再生产海盐,储盐坨地也南移汉沽,但是,“宝坻”这个名称,真实地记载了芦台场的发展历史,可算是宝贵的地名历史文化遗产。
  唐代的制盐方法,都是历史沿袭下来灶户煎煮法。多数是用芦苇草、大锅熬制。芦苇是蓟运下游沿岸的特产,每到秋冬,灶民都樵采芦苇备用煮盐。灶户之名从汉代就有。历代盐法对灶民管理极严苛,后唐乱世,盐法更严。“后唐明宗长兴四年(933年)定盐法:‘刮咸煎盐,不及斤两并处极刑’,‘三斤以上至五斤买卖人各徒二年。五斤以上,买卖人各决杖二十、处死’。”(据《长芦盐志》)“周广顺元年(951年)九月,诏改盐法,凡犯五斤已(以)上者处死,煎鹾盐犯一斤已(以)上者处死。”(据《旧五代史》食货志)周广顺二年(952年)九月又颁布新的盐法,“所犯一斤以下至一两,杖八十,配役;五斤以下一斤以上,徒三年,配役;五斤以上,并决杖一顿,处死”。(据《五代会要》)这里斤两限制系包括私自制盐和交易、盗运等。随着滩晒的发展,到清朝末期,就基本废弃锅煮制盐。后唐芦台场的位置在芦台镇南部是肯定的,但其范围无法考证。芦台场始于五代而盛于辽金,场署一直在芦台镇,场在汉沽。1913年盐署由宁河县芦台镇移驻汉沽。在清朝末年,芦台场的范围有了明确的标注。“芦台场东南滨海,东到斗沽(今汉沽农场),西南迄军粮城,面积约二百二十平方里,有滩池二百二十三副,运盐沟三道。场公署原设在宁河县芦台镇,民国二年(1913年)移至宁河县盐坨附近的寨上庄”。(《天津文史资料选辑》二十六辑)
  后唐五代乱世,是分裂的时代。由于长期剧烈的争战,给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但也不是没有光明的地方,随着剧烈的兴废过程,总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在战乱中诞生的芦台场,在北方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就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不论是后唐、契丹还是辽、金、北宋,在统一的过程中谁都重视垄断和发展盐斤之利。赵德钧为镇使期间,因建芦台场和设置榷盐院的功德,人民为他立祠,以昭后人。德钧庙其实在清朝末期就已湮废。下面是载于光绪年间《宁河县志》的题咏:“盐产芦台盛,持筹佐度支。法原前汉备,利自后唐贻。零落德钧庙,馨香圣老祠。玉砂今尚在,足国总堪师。”盐为国之大宝,利益巨大,历朝历代都重视它。创办盐场的赵德钧庙被后人冷落了,而一个神话传说的盐母庙,却香火鼎盛,这说明神话传说在民间的影响。设想如果赵德钧不是以投降契丹而结束他的生涯,也不会在这么短的历史过程中就被世人所冷落。其实,古人早就质疑不该把他列入县志名宦首位,认为是编撰《宁河县志》考核不详造成的。“德钧胡为者,跋扈陆且梁。奉王既失节,虐民犹多殃。县志首名宦,考核太弗祥。”(据《宁河县志》题咏)可见他投敌变节的行为,早已遭到后人痛齿。

知识出处

宁河文史资料第八辑

《宁河文史资料第八辑》

本书分为芦台五代战乱史、七里海游记、曹操与古蓟运河、宁河的鱼类资源、丰台的民间花会、爱国将领李兴中、铲子把董氏的兴衰、李庄惨案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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