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青区图书馆

按：一九八四年万里副总理到西郊区杨柳青镇视察蔬菜购销改革工作，当时我担任中共西郊区委机要秘书，经纽织安排，我有幸参加目睹了全过程。根据我当时的记录、回忆和有关资料，现整理如下：
  一九八四年九月十四日至十八日，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万里在天津市视察、指导工作。万里同志参加了天津市委关于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讨论。在津期间还视察了丁字沽、天拖南居民区，又到杨柳青镇了解农村蔬菜直接进城销售情况。
  当时，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已取得了显著成绩，改革的潮流由农村蔓延到城市。城市的经济体制改革面临着如何搞，怎么搞的问题。同时，农村各地又都把发展乡镇企业作为振兴农村经济，实现农业翻番的重要战略措施来抓。
  九月十七日上午气爽宜人。准备接待万里同志的区委书记王育德、区委副书记、区长张崇智、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王怀勤同志，以及区人大主任李明、区政协主席李耀军和区纪检委书记郭醒民同志早在区政府招待所中门等候。九点二十分，万里同志乘丰田中旅轿车来到区政府招待所。陪同前来的有市委书记、副市长吴振同志、副市长刘晋峰同志，还有市农工部、农委的王立吉等领导和有关同志。万里同志下车后首先由区长张崇智一一介绍了区委、区政府、区人大、区政协、区纪检委的在场的有关同志，万里同志和他们一一握手。随后在王育德、张祟智、王怀勤同志（其他区领导同志未参加）和市领导的陪同下，步入招待所西院小会议室。万里同志坐在室内北边中间的沙发上，他左侧坐的是王怀勤和吴振同志，右侧坐的是王育德同志。其他同志都分别坐在对面和两侧的沙发上。
  就座后，王怀勤同志开始汇报西郊区蔬菜生产和供销情况。当汇报到把原来由商业部门经营蔬菜改为由蔬菜队农民直接经营时，万里同志问：“商业职工不卖蔬菜到哪里去了？农民卖菜，原来国家补贴到哪里去了？”吴振同志回答说：“把原来给商业的蔬菜补贴补给了农民了。”万里同志说：“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是补贴转移。如果让农民直接经营行不行？”当听到如果取消补贴，农民直接经营就会涨价时，万里同志说：“让农民自己决定种什么？愿种就种，不愿种就不种，种就支持。市场价格会由不稳定到稳定，由稳定到不稳定。我们现在这种作法是不按经济规律办事的典型。现在养鱼的多了，全国鲜鱼价格就便宜了吗。”
  当汇报到种某些菜不如种其它经济作物时，万里同志说．“这不要紧，农民认为城市需要哪种商品菜，哪种合适，就发展哪种吗。”
  当吴振同志插话：“区领导要思想解放，大胆改革”时，万里同志说，“你们先试点，搞坏了，骂我。”
  当听到菜农冬天种菜，投资大，成本高时，万里说：“把补贴的钱用到补贴技术上，冬天愿意吃西红柿、黄瓜，搞点大棚，派人技术指导，菜多了，不就便宜了吗。你们不是有地热吗？利用起来。”怀勤同志说：“成本高，二街搞过一次，得不偿失。万里同志说：“罗马尼亚的我看了，他钱多，无所谓。你们可以逐步取消补贴，减少环节，改革地区结构，远郊种萝卜比种粮食便宜就种萝卜，把大路货弄到远郊去。所有发达的国家莱都贵了，就咱的太便宜。”
  万里同志又说：“取消补贴一定要逐步来，不然骂人也不好。”万里同志还说：“只要减少环节，改变经营管理，各个方面支持，菜不会赔钱。”
  最后，万里同志针对过去蔬菜统购包销，现在菜农把蔬菜从地里直接运进杨柳青镇销售，减少中间环节的作法，称赞说；“这个办法取得不小的效益，是当前蔬莱供销办法改革的比较稳妥的路子，可以推广”。他还强调指出：“目前的疏菜供销办法要根本改革，可以打破地区生产，可以搞季节差价、质量差价，进行试点，要一步一步地放开搞活。”
  汇报约一小时。之后，区委、区领导王育德、张崇智、王怀勤陪同万里同志和市领导乘车出招待所向西，经建设路米到新华路菜店视察，原杨柳青镇副镇长、镇农业公司经理杜雨辰已在菜店等候。万里同志下车后径直走进店内，看到柜台摆设的新鲜黄瓜、豆角、茄子等疏莱很高兴，不时拿起蔬莱向售货员询问价格和销售情况。店外引了不少购买蔬菜和过路的居民看万里同志。约有四、五分钟，万里同志和市、区领导走出菜店，义乘车到光明路菜店视察。但由于群众越聚越多，出于保安原因未下车。就去中北斜乡李楼村运河桥北约二、三百米处的菜地视察。
  当时中北斜乡的书记张守信和乡农业组长徐国新同志已等在路旁。他们看到万里同志和市、区领导同志下车步入路西菜园就赶紧走到领导跟前。万里同志首先环视周围大片菜田，而后又仔细察看了脚下的小白菜，询问了白菜的种植和生产情况。
  王怀勤同志一一作答。在此逗留了大约十分钟。
  这时约有十一点，万里同志和市领导同志走向公路和王育德、张崇智、王怀勤、张守信等同志一一握别。然后乘车回市。
  万里同志视察杨柳青时间虽短，但他却带来了中央的声音，送来了改革的强劲春风，播下了深化农村改革扩大商品生产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