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大侠霍元甲之长女霍冰如风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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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西青文史第三册》 图书
唯一号: 020620020230005777
颗粒名称: 津门大侠霍元甲之长女霍冰如风尘记
分类号: K249
页数: 5
页码: 180-184
摘要: 本文是根据一位88岁的老人霍冰如的自述记录整理而成。文章讲述了霍冰如的父亲霍元甲生活在清末时期的乱年头,为中国人争气,与洋人比武的故事。然而,霍元甲在创办精武会不久后就被日本人害死。霍冰如在艰苦的境遇中成长,嫁给了李文恭,生活艰辛。她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后,跟随姑嫂逃离北平,在修武县度过了四年。1946年,她在张家口找到了丈夫王章,但不久后又投身“随军转战”的生活,经历了曲阳、阜平、安国和保定等地的流离。1948年,惠昭病重去世。解放后,霍冰如重返天津,在建国后依靠家属和外甥继续生活,并在泰安定居。如今,她住在北京,得到家人的照顾,晚年幸福。
关键词: 霍元甲 霍冰如 风尘记

内容

我今年八十八岁,我父亲霍元甲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个乱年头,朝廷腐败,中国贫困,洋人横行。我父亲凭着一身武艺,为了给中国人争气,和洋人打过擂、比过武,每次都胜了他们,可是不成想刚刚在上海创立起精武会不久,就被名叫秋野的日本人用毒药害死了,那年是清朝宣统二年(1910年),当时我只有十四岁,我的老妹妹霍东琴是他老人家死后才出生的。我父亲的徒弟刘振声曾详细告诉我们,他亲历了师父被害的经过。从此以后,我们各地的霍氏后代,在过去那些政治动乱的岁月,便都隐迹息声了,怕再招惹是非,彼此之间都尽量少些来往。
  我十九岁时,嫁给天津姓李的人家,我男人叫李文恭,号斌廷,比我大一岁,娶我的时候,他还在天津教会办的“新书学院”上学,我俩感情很好,是他教我念书的。一天晚上,他说:听老人讲过,你的父亲为人正直,为了替中国人争气,被外国人害了,为了纪念他老人家和你的不幸就给你取名叫“冰如”吧!从此,我才有了“大名”。前半年电视台所演的香湾电视剧,有好多事都是胡编的,根本就没有个叫陈真的人,更没有倩男,那个“霍府”太阔了,我们家也很穷,听说有人管我叫“霍东清”,我还不知是谁为我安排的,我从来没有“霍东清”这个名字。
  我二十一岁那年,正是欧洲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第二年,法国人来到中国招华工文恭这年正好毕业,他学的是英文,经法国人考试后,聘他当了“五营统领翻译官”,他出国时我正怀抱一个三岁男孩,取名李欣,谁知他这次离家,竟是最后的诀别。两个春秋过去了,欧战得胜我们中国也算战胜国之一,当年的华工们都纷纷回国了,我望眼欲穿,就是不见亲人的踪影不久,文恭的二叔从法国当华工回来了,把文恭遇难的情况告诉了我原来是华工们正要回国之前,文恭竟去了英国伦敦旅游,当他匆忙回到法国之后却没有赶上回中国的船,就在当天晚上,他闷闷不乐,由于思念久别的故国家园便独自一人在营盘的宿舍里饮酒浇愁,恰巧在夜间得了急病没有来得及救护就死在法国,我听说以后,万分悲痛,几经周折,我领到了一千块钱抚恤金,从此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我一直呆在天津大王庄麟祥里的婆家,虽说天津卫有几家戏院,也有跑马场,这些热闹地方我一次也没去过,每天大门不出,凡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我都暗自落泪,我和婆婆感情很好,天刚亮我就起来给婆婆梳头,我和三个小姑同往一屋,就像亲姐妹一样。一天,婆婆对我说,你挺年青的,去留自便吧!可我决心不再改嫁了。我靠双手做针线活,苦熬二十多年,总算把小李欣供到大学毕业,并在一家药厂当了药剂师,我看到了希望,哪知好景不长,在我四十二岁那年(1938年),李欣突然吐血夭亡。这孩子死时只有二十二岁,他曾在十三岁时,被淘气的同学挤坏了肺静脉管,从此留下的病根。在这年我的公婆也相继去世,小姑们也都出嫁,我孤苦零丁一个人,过着有家似无家的日子。
  不久,我的三小姑李惠昭从北平赶来,把我接到北平,从此我离开天津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这时惠昭刚刚结婚之后,她的女婿叫王章,曾在日本留学,当时我们住西城区劈材胡同的一个小院里,他们俩经常睡的很晚,原来是用油印机印传单,白天就把东西藏在柴草堆里和房顶上,生活虽不富裕,还常来客人,其中叫朱光宇的是他俩结婚的介绍人,还有叫戴建青、薛岁珍的,他们把传单的底稿做在鞋子里带过来,后来我就知道他们都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了。我听惠昭说,她在天津上学时的校长靳子平是党的地下干部,由他培养的惠昭,并把十四岁的惠昭送到保定第二师范学校上学的。从此,我也跟着起早睡晚的,给他们放哨警戒。
  在一九四二年,日本鬼子突然把王章逮捕入狱,这时他们的男孩(王强)两岁半,女孩(洪兰)才有八个月,在听到“日本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的风声后,我们姑嫂二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逃出了北平,到哪里去呢?惠昭曾有位女同学魏耀武,住在河南修武县,就投奔到那里,在魏同学帮助下,在县里的一所高等女子中学荐了个教书的差使,恰好魏耀武的男人是新乡道尹公署的“督学”,因此,对惠昭的来历也不甚追究,我们才得以安身。我在修武县亲眼看到日本鬼子杀了我们中国人还把头挂在树上,并听说在城外还被日本活埋了七十多人,我顿时想起老父亲被日本人所害的情形,国仇家恨使我心如刀割,天天盼着八路军打胜仗,报仇雪恨。惠昭打听到北门外就是八路军的地盘,想去投奔,我和两个孩子怎么办呢?因为无法安排,只好等待时机。我们住的是一间破庙,这里连年灾荒,再加战乱,惠昭的月钱有限,养不了四口人,有时我只好背着惠昭出去要饭,就这样在修武县整整住了四年。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以后,远门的“四舅”带来王章在北平出狱的消息,我们决心到张家口一带找组织去,一路之上过了很多的“关卡”,这些“卡子”都是国民党杂牌军的,见我们是些女人和孩子,也没怎么盘问,途中常常夜宿街头,也有时宿在碾棚或柴禾垛里,走了好几个月,直到一九四六年旧历五月初一,才到张家口郊外的八里庄,这里是八路军机关所在地,正巧在路上遇到了离别四年的王章,相见之下,悲喜交集。我们住下来没有多久,又听说国民党付作义的队伍,可能重来包围张家口,六月初一我开始了“随军转战”的生活,王章是搞枪支弹药工作的,当时常和姚依林等老同志打交道,惠昭被安排到“边贸”当会计,他俩工作都很忙,又都不在一起,而且经常行军,只好把两个孩子由我带着,我被编入了“家属大队”,这家属大队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班,我担任过生活班长和学习班长,先转移到涞源,一九四六年九月到曲阳,腊月间转入阜平,以后两年里又先后到了安国和保定,在冀中广大农村辗转,我看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看到解放区一片生机,和新中国的曙光,这时我虽年近五十,却觉精神倍增,从打心眼里把自己的命运和革命事业联在一起。
  还记得在一九四九年去安国的路上,曾和姚依林、曹英(建国后在文化部工作)等同志坐在一辆“镖车”上,这辆汽车满载金条,这是八路军财政部门的东西,偏偏我晕了车,他们扶着我,亲切的照顾,深厚的革命感情,使我至今铭记不忘。
  话分两头,到了一九四八年,惠昭积劳成疾,病势垂危,先到沧县就医,后去泊镇,看到老百姓家很多是吃不上饭的,医疗条件又差,病情更加恶化,需要到大医院才能治疗,因此,经组织上批准,隐瞒了身份,找到天津的二姐家养病求医,令人遗憾的是,她没有看到新中国的诞生,就悄悄地离开了人世,给我留下无限的哀思。
  天津解放不久,我们家属大队从安国直奔铁路线进了天津,全部人马住在惠中饭店,组织上不叫我们家属随便出门,以保安全。
  建国后,王章留在北京商业部工作,把我接去给他继续抚养两个孩子,并且单独为我们娘仨找了一处房子,我的生活一直由王章供养,他已于一九八二年去世。此后,就由我亲手抱大的外甥王强照顾我的生活,王强在一九六五年毕业于哈尔滨军工大学,曾在国家科协工作,外甥媳妇是康永和的女儿,名叫康健,在全国政协任职。跟我长大的外甥女王洪兰已在山东省矿业学院工作,地点在泰安市,洪兰为照顾我的晚年,在一九七零年把我接到泰安。现在我来北京,是因她到北京大学进修研究生,为了侍候我方便,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是原来王强给我安排的,这里距北京大学很近,洪兰课余之后天天和我见面,王强一家也经常来照顾我,他们都对我很孝顺,我的晚年过得很愉快,这都是托共产党的福,沾社会主义的光。
  (本文据一九八四年霍冰如老人两次自述记录整理,并经区政协委员、霍元甲之孙霍文亭先生校阅印证)

知识出处

西青文史第三册

《西青文史第三册》

本书记述的内容包括毛主席视察王顶堤、谢觉哉视察杨柳青、郑子江战场抢救陈老总、回忆政协委员梁振清的几点往事、地道的神威、奔袭杨柳青、天津前线指挥部的地下工事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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