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十八日下午四點鐘法使德理固卽脫利古偕繙譯法蘭亭韋席業來晤
  寒暄數語後德問中堂近接廣東信息否答云前接張制臺電報知沙面
  地方有焚燬洋房之案德云法國有敎堂在省城不知如何答以此案與
  敎堂無干聞因六月間新關扦子手槍斃華人一名受傷一人英領事並
  未懲辦又七月初十日有一華人在英國商船落水淹斃民心共憤遂聚
  衆焚燬洋房並未傷斃洋人張制臺立卽派兵彈壓解散現已平息德謂
  西洋各國遇有此等事件看得甚重現在英德各國皆派兵船赴粤法提
  督亦欲調大隊兵船前去吿以此案起衅由英人不難解說實無關係法
  國之事何必添派兵船且廣東大吏正在査拏爲首匪犯諒可妥商辦結
  被燬洋房亦應酌量撫䘏德云且看後來辦法如何因與論及廣東民情
  最稱强悍卽如越南之事法人恃强欺淩粤民在越者甚多咸懷忠憤是
  以遇事生衅若法越之事早有定局必不致生此枝節德云法國本無占
  踞越南之意亦不願與中國失和惟前在上海與中堂商辦未有成議致
  又進攻順化都城現已議立新約以後越南各事皆應由法人主持不能
  擅與各國往來卽與中國亦不能自行來往答以越南係中華屬國何能
  不相往來德謂此係越南自願如此答以越南數千年爲中華屬國無論
  法國如何逼脅立約中國斷不能認德云中堂有何善法可令中法兩國
  永遠和好答云上年冬間寶大臣在津曾議辦法今春外部忽翻前議將
  寶使撤回我亦不便與你另議德云寶大臣之議非法國國家所願答以
  上年冬曾見外部電報無不允商辦之說德云電報未能詳細後接寶信
  函始知所議不合前在上海我等旣未能商妥今隔兩月事機又多變遷
  若能速籌妥法方免兩國交情決裂答云你在上海所議離題太遠中國
  萬不能行而今我亦無法德云光緖二年總署照會允將中國駐紮越境
  官兵撤回答云其時因越南土匪滋事中國派兵前往剿辦貴國羅大臣
  謂官兵在彼有擾害情事請爲撤回總署照覆但云飭令嚴加約束不准
  滋事並無允令撤回字樣原文具在想係繙譯之誤德云此係舊事不必
  再論我現想有三條辦法一保護在越之中國商民二剿除北圻土匪三
  另訂中法邊界問何爲保護商民德云越南地方現全歸法國保護中國
  商民在彼甚多將來大有益處答云越爲我屬中國自能保護所稱土匪
  爲誰德云卽黑旗也現接電報法兵進攻黑旗已大敗潰散難保不竄入
  中國邊界若由中法兩國派兵剿除自更容易問此是何日事在何地方
  德云是八月初一日事在山西省附近地方問法兵是否進踞山西黑旗
  現往何處德云電報未經詳述黑旗從前有越南王接濟軍餉現越之府
  庫糧稅均由法人管理越南不能再行接濟然目下黑旗人數增多糧餉
  不缺中堂試思當由何處而來答以不知德云黑旗係越南土匪何以中
  國不肯剿除答云黑旗係越南之官若竄回中國邊界滋事中國自應剿
  辦若祇在越南山內自守中國原不必過問近日貴國曾往招降麽德云
  法國將黑旗當作土匪必盡滅之而後已並無招降之說現又添調阿非
  利加洲法兵一萬人東來吿以越南山內土番野蠻極多皆是黑旗之黨
  何能盡滅萬山荒僻之地法國勞師徒費錢糧未免不値所云另訂邊界
  何如德云擬將雲南廣西邊界再放寬些答云越南全境皆中國屬土何
  獨滇粤邊界德云法國前取西貢等六省中國並未過問甲戌訂約以後
  中國又未過問今日再言是中國屬土法國實不能認譬如意大利國亦
  稱猶太王又稱西貝羅島主祇有其名而無其實耳吿以法人若將東京
  等處兵撤退中法可從長商辦德云斷做不到問撤兵旣辦不到據我一
  人私見若將河內以南歸法保護河內以北歸中國保護如此則中國面
  子亦稍下得去德云中堂所言眞是笑話何不云以西貢爲界豈不更好
  此時我願與中堂商辦若再遲數月法國添兵恐更不止占據東京則更
  難商辦矣他人屢有言及此次必須與中國失和是我不願所以纔來相
  商答云貴大臣分應如此法國若僅據南圻沿海數省中國大度包容可
  不追問若必以紅江爲界或僅允滇粤邊界中國亦未肯善讓恐不免要
  失和耳此是我顧全兩國交誼眞心相吿之言德云我亦願與中堂從容
  商辦因與訂明二十日下午再往答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