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图书馆 内容
自春間奉召至相始見尊顏三日傾譚莫名欽佩八月方客儀眞驚聞鄂狀公
督兩湖卽謂武漢據中權形勝之地擅鐵廠兵工廠之饒民軍舉動文明部署
精密必將連湘贛川陜以臨北都其勢决不能滅二十六日連發一電三書勸
公由海相機保皖吳以防內亂二十九日復馳書詳述斯言當時東南未立意
在勸公連鄂而未敢質言其義固躍如也九月初朱帥電召返皖謂公電由鐵
道南來僕已决其不勝初七日卽遣門下徐生另賷書遠迎麾節勸公力保和
平昨始得徐生書謂北兵殘虐道險難通旣望冒險過黃陂抵徐家堪不得進
乃輾轉乞蕭管帶上呈未知達否蓋大亂之時一紙之難如此然猶冀公之福
我國民也今南北紛爭權在執事昨見執事遣蔡劉說黎問答之詞乃知公政
策之誤敢痛哭一陳之幸畢覽公之說黎者曰三世受恩不忍見淸傾覆此君
臣之說也昔者三代聖王不聞以爵祿而恩臣下臣亦不聞以爵祿爲君恩義
若歐美君臣自視皆爲民役僕師孔孟不師宋儒請以孔孟之說爲斷孔子曰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明乎上無禮則下不忠非若後世之臣作一家奴隸
也孟子曰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又曰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公
之所云亦曰三世皆大臣耳淸法大臣罷官賜死皆令謝恩是視大臣直土芥
之不若矣公奈何甘蹈淮陰轍耶
且孟子言曰君臣有義義之云者必其君以義自守而又能以義待民然後可
以義爲報今北都餓飽載道發米二百石且曰加思何論全國况宮中之德可
問德張府中之行可問岡布嫁名優而奔歐美者何人乃欲奉其子以居民上
何以見天下士哉晏子不死齊莊之難莊非異族爲其穢德之不足爲君也明
史稱太祖始臣韓林兒元旦必設御座於金陵躬朝賀及劉基至獨叱而去之
未幾林兒南游明將沈之江上史氏未嘗斥以弑君夫韓非異族爲其昏亂之
不足爲君也况乃非族而仇者哉
自古謀天下者必先得民苟逆吾民敗亡立至往者革黨之初事功未著僕嘗
著書闢之懼其虐民而召外禍也自廣東之敗殘民皆屬官軍革無一擾心己
旣之迨武昌事起兵士憤瑞澂殘殺譁而起者纔一隊人耳（按立言者猶未
審湖北起義時詳情其實不止一隊人也）瑞旣奔逃兵乃脅黎爲主帥黎懼
從之受任以來愛民敬士獨出至誠威惠之聲震動八表環球中立公論昭然
所不足者兵略耳使其初起得一深明兵略者制其謀以迅雷之勢北斷黃河
橋置砲廣武別遣將襲大梁南扼馬當砲台用虛聲收湘贛以固其威而不謀
北伐雖公雄略陸軍安得入關海軍安能窺漢負嵎旣固然後東下皖吳收鹽
漕以斷北軍糧餉雖孫武安能爲北謀哉顧當倉猝興師大軍未集不勤遠略
君子諒之然武勝之失罪在漢奸遂至北師南下非盡謀之不臧也北師逼漢
南勢浸衰黃興獨將湘軍血戰破敵秦晉之甲復出潼關下井陘以斷北歸然
後南勢復振周書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此雖人事烏可謂非天命哉自是以
還江海競起東南財富盡入民軍齊隴雄邦盡標漢幟十八行省之都入民軍
者已十有四自非天厭淸德衆叛親離安能如此猶欲以專制之淫威破共和
之全局此可謂知天命者哉
夫天下事理與勢二者而已今鄂勢旣不能滅如此請更以理决之報載公之
籌鄂也曰先撫後剿故其奏曰革黨之名外洋本有此派若以是爲撫之之詞
是何不察之甚也大易之言曰湯武革命應天順人當其初興桀紂曷嘗不視
爲叛國大功旣定論者云何此可謂外洋一派而曰撫之勦耶之且孔子作春
秋何以不紀周年而獨書魯孟子生戰國何以不謀王周而獨王齊若以宋儒
之說二聖周人豈非叛逆所爲者書不諱者明乎大道爲公下非一家私物必
保民而後可謂之王春秋周禮在魯戰國民望在齊周旣不德民己流亡不得
不求能保民者以行其志事是故湯武革命在一時孔孟革命在萬世烏有生
爲聖矣忍萬姓傷殘甘一家奴隸者哉公奈何出示漢皐猶以匪徒目黎氏也
僕少無宦志未嘗輕謁諸侯公在樞廷一見未獲及其去國乃獨惓惓五十不
官奈何顚倒若是徒以陰連德美發自鄂人公獨密行而厄於讒慝私竊痛之
自時厥後深怵西人之說謂中國不能革命必致瓜分妄冀公再出山必能槍
行藩鎭綏内攘外一變共和莽莽神州尙可稱雄海表夫豈少不求官垂死尙
爲利祿地哉欲藉公以保吾民耳區區愚志略陳七月一書何幸天佑吾華共
和大啓一月之內萬里同風藩鎭之謀可無措慮獨執事陽施停戰以誑鄂人
陰縱張馮暴殘甯漢孟子有言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今之
良臣古之民賊寗漢諸將固較然已
嗚呼此豈不肖之愚所仰望於執事者哉公之說黎者曰戰爭過久恐致瓜分
似矣抑知瓜分苟作罪且在公而不在黎何也鄂重初起但殺滿人未嘗一傷
漢族及黎爲主帥滿人行英界漢兵狙擊死之黎且致英領書深咎歉自是民
軍東取鎭江下閩浙粤駐防旗族苟非抗拒未戮一人蔭昌殘殺居民無責耳
已馮國璋礮擊漢皋華界縱橫二十里不示居民早徙而狙擊之縱火三日不
絕商店民房十不存一死者十數萬人西人計其財產亡者且二百兆此項羽
坑降卒火咸陽之轍也當此之時黎軍危甚猶且召民船渡難民衣食而棲止
焉此昭烈擁難民奔長阪之盛德也故民雖死亡而愛如父母張勳虎踞金陵
總督將軍皆歸挾制索官商銀八十萬許掛白旗所少纔二十萬遂乃閉城大
掠橫殺無辜者數千人一男子初婚攜婦白巾走市上勳且指爲革黨殺之殺
掠至下關租界城内學校林立火毀無存今且殺德書記矣此二將者皆公節
制諸領事皆面詰之甯領事且下旗至滬春秋責師瓜分禍起非公罪而誰罪
耶
况公意氣武漢不下已成忿兵必將北跨冀汴劃南北以事紛爭乞外援以求
一勝漁人之利終屬外人則瓜分尤酷而謂智者爲之耶
公之意必曰吾信久孚外將助我不知西人學說自華盛頓而後人道主義大
昌日俄交爭社會諸賢尙且各爭電政府以謀止殺李文忠蕩平髮捻勳蓋當
時畀司麥猶以殺同胞爲誚然髮捻殘民乃如盜賊今黎氏舍一身犯大難義
師所至簞食爭迎驗之皖人尤爲目見此豈髮捻所可同日語哉况武漢之爭
西報已惜公失天下望革黨力行人道尤洽人心專制淫威必歸摧滅近歲土
葡墨之事英美皆隂助之昔林肯征南美以放墨奴敎士猶决其必勝今黎氏
驅滿人以救漢族敎士遍電各政府母借款滿淸英政府且嚴國人破中立之
罰人心如此天意可知况孫氏艱危百折已三十年尤爲歐美所尊信公奈何
欲以一二人交誼奪萬國人心理爲耶曰孫黎之不可及者尤在誓天地定聯
邦交讓總統一事當九月中旬上海會議總統投劵推孫者三萬人爲第一孫
致黃興電推黎黎聲明推公相宜亦善且曰隨宜推定但求早鞏國基此其推
許之誠亦可見矣夫孫黎旣聯十四行省之衆海外歸心豈果畏公滅之耶大
懼戰爭不息內殺無辜外生交涉也且其電曰滿淸時權勢利祿之爭吾人久
薄此後社曾當以工商爲競點至於政權皆以服務視之云云往者僕在北都
親見黨人之豪者但得一官卽趨權勢心竊鄙之及觀孫黎相讓之風已歎奇
絕前月皖中獨立朱帥尙爭都督全權卒爲爭者迫去黨中有厲生者年未壯
出自陸軍深明大略著中外戰史尤精自言屢與黃興起粤東敗幾死九月初
聞鄂軍敗復與興奔赴之旣勝乃去鄂且言黎見興將才出已上以都督讓之
不納而身任治軍厲至皖皖人重其賢亦請爲都督厲謝曰吾儕爲國救民豈
爲區區爵祿哉亦徑去今之眞黨必曰孫黃賢才若厲生知者蓋寡然後歎黨
之眞者大都以仙佛之心行奇俠之事決非生死禍福所可動搖惜乎僕衰老
不獲從諸賢後耳夫爵祿可以餌中才而不能餌豪傑今薩艦已入民軍湯譚
皆任都督張主淮鹽此數者皆民望也人心如此公猶欲以季朝爵祿收已去
人心其可得哉今公組任內閣滿勢頓衰且生內變今晨得黃艮甫出都來信
京畿抵日以求保護蒙古抵俄山東抵德以求鎗砲要需而日尤叵測爲公計
長江已喪於二將莫若調張勳兵入北自衛以紓東南之怒嚴飭鄂軍退守母
戰以慰鄂而陰與革和革推總統滿必還遼公則暫駐北都定聯邦以拒俄日
北都內變卽擁大兵據冀汴而後與革王和保保始終爲元以明祖爲帝而非
今日共和之盛業也秦皇之謀决不能行於今世若圖擁冲主以爭東南是動
天下之兵也危且翹足而待公左石無謀士來者大都利祿之徒是以不聞直
諫黃艮甫七月攜僕書北上武昌事起聞已赴鄂渠適在都來函言公所用皆
威殺之人是以未往今北方外患繫公安也中國存亡在此一舉愚贛之語惟
公密慮而審籌之電覆不宣
督兩湖卽謂武漢據中權形勝之地擅鐵廠兵工廠之饒民軍舉動文明部署
精密必將連湘贛川陜以臨北都其勢决不能滅二十六日連發一電三書勸
公由海相機保皖吳以防內亂二十九日復馳書詳述斯言當時東南未立意
在勸公連鄂而未敢質言其義固躍如也九月初朱帥電召返皖謂公電由鐵
道南來僕已决其不勝初七日卽遣門下徐生另賷書遠迎麾節勸公力保和
平昨始得徐生書謂北兵殘虐道險難通旣望冒險過黃陂抵徐家堪不得進
乃輾轉乞蕭管帶上呈未知達否蓋大亂之時一紙之難如此然猶冀公之福
我國民也今南北紛爭權在執事昨見執事遣蔡劉說黎問答之詞乃知公政
策之誤敢痛哭一陳之幸畢覽公之說黎者曰三世受恩不忍見淸傾覆此君
臣之說也昔者三代聖王不聞以爵祿而恩臣下臣亦不聞以爵祿爲君恩義
若歐美君臣自視皆爲民役僕師孔孟不師宋儒請以孔孟之說爲斷孔子曰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明乎上無禮則下不忠非若後世之臣作一家奴隸
也孟子曰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又曰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公
之所云亦曰三世皆大臣耳淸法大臣罷官賜死皆令謝恩是視大臣直土芥
之不若矣公奈何甘蹈淮陰轍耶
且孟子言曰君臣有義義之云者必其君以義自守而又能以義待民然後可
以義爲報今北都餓飽載道發米二百石且曰加思何論全國况宮中之德可
問德張府中之行可問岡布嫁名優而奔歐美者何人乃欲奉其子以居民上
何以見天下士哉晏子不死齊莊之難莊非異族爲其穢德之不足爲君也明
史稱太祖始臣韓林兒元旦必設御座於金陵躬朝賀及劉基至獨叱而去之
未幾林兒南游明將沈之江上史氏未嘗斥以弑君夫韓非異族爲其昏亂之
不足爲君也况乃非族而仇者哉
自古謀天下者必先得民苟逆吾民敗亡立至往者革黨之初事功未著僕嘗
著書闢之懼其虐民而召外禍也自廣東之敗殘民皆屬官軍革無一擾心己
旣之迨武昌事起兵士憤瑞澂殘殺譁而起者纔一隊人耳（按立言者猶未
審湖北起義時詳情其實不止一隊人也）瑞旣奔逃兵乃脅黎爲主帥黎懼
從之受任以來愛民敬士獨出至誠威惠之聲震動八表環球中立公論昭然
所不足者兵略耳使其初起得一深明兵略者制其謀以迅雷之勢北斷黃河
橋置砲廣武別遣將襲大梁南扼馬當砲台用虛聲收湘贛以固其威而不謀
北伐雖公雄略陸軍安得入關海軍安能窺漢負嵎旣固然後東下皖吳收鹽
漕以斷北軍糧餉雖孫武安能爲北謀哉顧當倉猝興師大軍未集不勤遠略
君子諒之然武勝之失罪在漢奸遂至北師南下非盡謀之不臧也北師逼漢
南勢浸衰黃興獨將湘軍血戰破敵秦晉之甲復出潼關下井陘以斷北歸然
後南勢復振周書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此雖人事烏可謂非天命哉自是以
還江海競起東南財富盡入民軍齊隴雄邦盡標漢幟十八行省之都入民軍
者已十有四自非天厭淸德衆叛親離安能如此猶欲以專制之淫威破共和
之全局此可謂知天命者哉
夫天下事理與勢二者而已今鄂勢旣不能滅如此請更以理决之報載公之
籌鄂也曰先撫後剿故其奏曰革黨之名外洋本有此派若以是爲撫之之詞
是何不察之甚也大易之言曰湯武革命應天順人當其初興桀紂曷嘗不視
爲叛國大功旣定論者云何此可謂外洋一派而曰撫之勦耶之且孔子作春
秋何以不紀周年而獨書魯孟子生戰國何以不謀王周而獨王齊若以宋儒
之說二聖周人豈非叛逆所爲者書不諱者明乎大道爲公下非一家私物必
保民而後可謂之王春秋周禮在魯戰國民望在齊周旣不德民己流亡不得
不求能保民者以行其志事是故湯武革命在一時孔孟革命在萬世烏有生
爲聖矣忍萬姓傷殘甘一家奴隸者哉公奈何出示漢皐猶以匪徒目黎氏也
僕少無宦志未嘗輕謁諸侯公在樞廷一見未獲及其去國乃獨惓惓五十不
官奈何顚倒若是徒以陰連德美發自鄂人公獨密行而厄於讒慝私竊痛之
自時厥後深怵西人之說謂中國不能革命必致瓜分妄冀公再出山必能槍
行藩鎭綏内攘外一變共和莽莽神州尙可稱雄海表夫豈少不求官垂死尙
爲利祿地哉欲藉公以保吾民耳區區愚志略陳七月一書何幸天佑吾華共
和大啓一月之內萬里同風藩鎭之謀可無措慮獨執事陽施停戰以誑鄂人
陰縱張馮暴殘甯漢孟子有言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今之
良臣古之民賊寗漢諸將固較然已
嗚呼此豈不肖之愚所仰望於執事者哉公之說黎者曰戰爭過久恐致瓜分
似矣抑知瓜分苟作罪且在公而不在黎何也鄂重初起但殺滿人未嘗一傷
漢族及黎爲主帥滿人行英界漢兵狙擊死之黎且致英領書深咎歉自是民
軍東取鎭江下閩浙粤駐防旗族苟非抗拒未戮一人蔭昌殘殺居民無責耳
已馮國璋礮擊漢皋華界縱橫二十里不示居民早徙而狙擊之縱火三日不
絕商店民房十不存一死者十數萬人西人計其財產亡者且二百兆此項羽
坑降卒火咸陽之轍也當此之時黎軍危甚猶且召民船渡難民衣食而棲止
焉此昭烈擁難民奔長阪之盛德也故民雖死亡而愛如父母張勳虎踞金陵
總督將軍皆歸挾制索官商銀八十萬許掛白旗所少纔二十萬遂乃閉城大
掠橫殺無辜者數千人一男子初婚攜婦白巾走市上勳且指爲革黨殺之殺
掠至下關租界城内學校林立火毀無存今且殺德書記矣此二將者皆公節
制諸領事皆面詰之甯領事且下旗至滬春秋責師瓜分禍起非公罪而誰罪
耶
况公意氣武漢不下已成忿兵必將北跨冀汴劃南北以事紛爭乞外援以求
一勝漁人之利終屬外人則瓜分尤酷而謂智者爲之耶
公之意必曰吾信久孚外將助我不知西人學說自華盛頓而後人道主義大
昌日俄交爭社會諸賢尙且各爭電政府以謀止殺李文忠蕩平髮捻勳蓋當
時畀司麥猶以殺同胞爲誚然髮捻殘民乃如盜賊今黎氏舍一身犯大難義
師所至簞食爭迎驗之皖人尤爲目見此豈髮捻所可同日語哉况武漢之爭
西報已惜公失天下望革黨力行人道尤洽人心專制淫威必歸摧滅近歲土
葡墨之事英美皆隂助之昔林肯征南美以放墨奴敎士猶决其必勝今黎氏
驅滿人以救漢族敎士遍電各政府母借款滿淸英政府且嚴國人破中立之
罰人心如此天意可知况孫氏艱危百折已三十年尤爲歐美所尊信公奈何
欲以一二人交誼奪萬國人心理爲耶曰孫黎之不可及者尤在誓天地定聯
邦交讓總統一事當九月中旬上海會議總統投劵推孫者三萬人爲第一孫
致黃興電推黎黎聲明推公相宜亦善且曰隨宜推定但求早鞏國基此其推
許之誠亦可見矣夫孫黎旣聯十四行省之衆海外歸心豈果畏公滅之耶大
懼戰爭不息內殺無辜外生交涉也且其電曰滿淸時權勢利祿之爭吾人久
薄此後社曾當以工商爲競點至於政權皆以服務視之云云往者僕在北都
親見黨人之豪者但得一官卽趨權勢心竊鄙之及觀孫黎相讓之風已歎奇
絕前月皖中獨立朱帥尙爭都督全權卒爲爭者迫去黨中有厲生者年未壯
出自陸軍深明大略著中外戰史尤精自言屢與黃興起粤東敗幾死九月初
聞鄂軍敗復與興奔赴之旣勝乃去鄂且言黎見興將才出已上以都督讓之
不納而身任治軍厲至皖皖人重其賢亦請爲都督厲謝曰吾儕爲國救民豈
爲區區爵祿哉亦徑去今之眞黨必曰孫黃賢才若厲生知者蓋寡然後歎黨
之眞者大都以仙佛之心行奇俠之事決非生死禍福所可動搖惜乎僕衰老
不獲從諸賢後耳夫爵祿可以餌中才而不能餌豪傑今薩艦已入民軍湯譚
皆任都督張主淮鹽此數者皆民望也人心如此公猶欲以季朝爵祿收已去
人心其可得哉今公組任內閣滿勢頓衰且生內變今晨得黃艮甫出都來信
京畿抵日以求保護蒙古抵俄山東抵德以求鎗砲要需而日尤叵測爲公計
長江已喪於二將莫若調張勳兵入北自衛以紓東南之怒嚴飭鄂軍退守母
戰以慰鄂而陰與革和革推總統滿必還遼公則暫駐北都定聯邦以拒俄日
北都內變卽擁大兵據冀汴而後與革王和保保始終爲元以明祖爲帝而非
今日共和之盛業也秦皇之謀决不能行於今世若圖擁冲主以爭東南是動
天下之兵也危且翹足而待公左石無謀士來者大都利祿之徒是以不聞直
諫黃艮甫七月攜僕書北上武昌事起聞已赴鄂渠適在都來函言公所用皆
威殺之人是以未往今北方外患繫公安也中國存亡在此一舉愚贛之語惟
公密慮而審籌之電覆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