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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新疆各族人民的体育运动史源远流长,众星闪耀,特别是解放以后的三十多年中涌现出一大批优秀运动员,灿若明珠。在历次全国性的体育竞赛中,新疆运动员取得的个人成绩不胜枚举,蔚为大观。可是,能在团体目中领衔的就不多见了。1963年新疆女篮一跃夺取全国冠军,称得上是新疆运动史上闪光的一页。事隔二十多年,当年女篮的英姿及其成长过程中的件件往事,仍然历历在目。

那是1958年3月,国家体委在北京召开全国体工会,与会者都是各省区体委主要负责人。有一次休会的时候,我们西北各省区的体委负责人凑到了一块。这时,他们合伙怂恿我说:“你跟贺老总熟悉,你去和老总说说,看能不能帮助我们把西北的体育促进一下。”经不住大家的软磨硬逼,我就冒冒失失地闯进了贺龙副总理的办公室,向他报告:“贺老总,我们西北的体育很落后,西北几省区的代表让我来请示,请您帮我们想办法去推动一下。”没想到贺老总一听非常高兴,当即爽快地答应下来,并叫人去请来荣高棠,对他说:“你去,让上海的男女篮,天津的男女排,还有武汉足球队,马上准备一下,都到西北去走走。”这时荣高棠同志面有难色地说:“上海队去不了,他们马上还有个比赛。”贺老总说:“那没关系,比赛不参加了,保留他们甲级队名额。上海队一定要去,就由你来带队。”贺老总干脆坚决的办事作风和对于西北体育活动的关怀,给我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这使我想起,在我军长期革命斗争历史中,有多少征战沙场的将领,同时又都是体育事业的热心人啊……。

那是1940年,我还在晋冀鲁豫军区直属宣传队时,部队的体育活动就开展得相当活跃。太行山区,山明水秀,群峰逶迤,风光旖旎。每当斜阳夕照之时,不太标准的土运动场上,就汇集了上百的我军指战员,展开各类体育竞赛,有篮球、排球、足球,也有跳高,跳远,鞍马,单杠,双杠等,还有一种“软棒球”活动,是我军俘获的日本俘虏传过来的。球用棉布缝制,里面塞紧棉花羊毛,用木棒击打,比赛形式类似垒球。那时的体育设备都是因陋就简,土法上马。

这一年,我一二九师曾在太行山举行过一次大型的体育运动会。就在大会庄严隆重的开幕式上,突然传来情报:“山外敌人在调动,迹象表明,可能会来捣乱。”当时有人请示主持大会的刘伯承将军:“是否暂停运动会,改期举行。”只听刘伯承将军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决不改变,把周围山头都架上机枪,敌人敢来就消灭它。”

果然,慑于我军的强大威力,敌人没敢越雷池一步,而我军的运动会,开得非常成功。那一幕幕壮观激烈的场面,至今我记忆犹新……

为了迎接客队的到来,我们自治区体委和乌鲁木齐市体委联合成立了乌鲁木齐男女篮排球队和足球队。5月初,荣高棠同志率队来到了乌鲁木齐。王恩茂、赛福鼎等自治区党政军领导立即会见看望了他们。随后,他们就和我区各代表队展开了一场场精彩激烈的友谊赛。

这一次代表队的来疆,在我区各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代表队不但和我区专业队打,还和业余队打;不但和地方单位打,还和部队打;不但在乌鲁木齐,还分散深入到了南北疆各地。所到之处,观看比赛的群众人山人海。一时间,在家庭、单位、街头、公共汽车里,到处都有人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盛赞那扣人心弦的比赛和精湛球艺。

随着代表队深入到南北疆各地巡回表演,群众性的休育热潮很快波及全疆各地。在新疆各族人民中,本来就有着悠久的爱好体育的传统风俗,如维吾尔族的沙哈尔地(空中转轮),阿拉木球(类似棒球),阿克亚嘎齐(类似抢花炮),达瓦孜(高空走绳);哈萨克人民的姑娘追,叼羊;锡伯族的射箭;蒙古族的摔跤等等,都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这次先进省市体育代表队的光临,更加激发了人们开展体育活动的热情。广大群众奔走相告,欢欣鼓舞。有一次,我陪代表队到克孜勒苏,当地的体育场四周是只能坐三、四百人的土台子,可是场外等待一饱眼福的观众却有几千人。怎样才能满足大家的愿望呢?州体委只好采取轮流观看的办法,把人们分成几批,每一批规定观看时间,时间一到,立即退席,下一批再坐上来看。这种循环看球法,在体育运动史上也可以称做奇闻了。群众的这种热情,使队员们倍受鼓舞,大家临场情绪十分高昂,每次表演都一再延长时间,工作人员一再劝阻才罢手就餐。

还有一次在某地表演结束,当我和代表队准备离开时,当地上千的各族人民自动涌上街头相送,有的老人紧紧拉住队员们的手,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什么,一边不停地将泪水往队员们的衣襟上擦抹,使得大家洁净的衣服沾满涕泪。当时我们很诧异,询问当地翻译才明白,原来老人们的意思是:感谢代表队的来访,这泪水代表大家的心意,愿队员们把它带到北京去,队员们听说以后十分感动。

荣高棠同志这次率队来疆表演,对新疆的体育运动特别是球类运动是一极大的推动。我们借此东风,于1958年6月,组建了男、女篮、排和足球、田径专业队。后来在全国比赛中夺得冠军的新疆女篮就是从这时起步,组建时入队的新疆姑娘丁文郁、孙近芳、王小平、王多平等人,后来都成长为屡建战功的优秀运动员。

为了使羽翼未丰的新疆女篮早日成熟,访问结束后,我们恳切地留聘了上海“白队”女篮教练员黄明媛为我女篮执教。

黄明嫒同志是上海篮球界的一位宿将。她身高虽然只有一米五八,但早在1937年,就已在上海的一支女篮里显露锋芒,成为蜚声球坛的上海“女篮十杰”之一。就是这样一位老将,她毅然决然地担负起了培训新疆女篮的重任。

从此,我女篮在名师的指点下,开始了严谨科学的大运动量训练。队员们背负杠铃起立下蹲锻炼耐力,以单位累计,每人每节课下肢要承受近20000公斤的压力;上肢也要承受压力15000公斤左右。这样的标准,是一般男队员也不易达到的。在技术上,黄明媛本人的特点是弹跳好、速度快,进攻力强,拼劲足。打起球来,攻势凌厉,气势通人。训练时,她也以这些作为标准来严格要求大家,从姿势、步伐到每一个动作都认真纠正,言传身教,亲自做示范表演,真是呕心沥血不辞辛苦。在她的精心培育下,不到半年,我女篮面貌焕然一新,当年是上海“白队”女篮的手下败将,次年3月在福建举行的华东地区篮球协作赛上,新疆女篮却以领先20分的优势战胜了上海队。黄明媛教练高兴地说:“我为你们进步而高兴,你们自觉苦练的精神给了我很深的教育。”新疆女篮在建队一年之际,黄明媛教练离队返沪。

1960年是我女篮大练兵和大丰收的一年。这一年中,队员们在出赛中刻苦地磨炼了自己,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4月份,以九战九胜的优异成绩进入了争夺全国乙级队前12名的决赛行列,打进太原赛区。

怎样才能进一步锻炼女篮在重大比赛中的适应性,这是我时常考虑的一件心事。这年6月,机会来了,国家体委批准由我带领新疆男女篮出访苏联吉尔吉斯加盟共和国首府伏龙芝。

吉尔吉斯加盟共和国女篮是一支身材高大、作风顽强、技术成熟的苏联甲级队,是中亚细亚优胜队。全队有4名攻守技术兼备,国际比赛经验丰富的高大中锋,可以同时出场的3名中锋身高分别达2.02、1.96、1.93米,比较之下,我女篮队员的身高相去甚远,主力队员丁文郁仅高1.64米,王小平1.63米,郭秀英1.61米,全队平均身高也不过1.70米,被人戏称“土豆队”。就在上一年苏联客队来新疆访问比赛中,我队败北。

这次,我们认真分析对比了双方的实力,找出了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我们认为,我队年轻,国际比赛经验少,但是队员作风过硬,具有积极主动、快速机智、勇猛顽强的独特打法和顽强意志,只要灵活运用快速反击,通过外围的快速进攻,加强中远投篮,迫使对方扩大防守范围,然后乘虚而入,是完全有制胜把握的。在比赛中,队员们遵循这种战略战术,奋勇拼搏,每球必争,首先从士气上把对方压了下去,牢牢地控制了赛场的主动权,五战五捷,大获全胜。

比赛最后结束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我们正在列队,一名苏联队员突然匆匆跑到我们面前,用一种异样的口气问道:“请问,你们一个月拿多少工资?”问得我们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只好诚实地答道:“30多元。”这时,那个俄罗斯姑娘似信非信地摇摇头说:“不会吧!才30多元,你们怎肯在场上跑得那样快?”原来,当时苏联队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以优厚的奖金作后盾的。在她看来,我们的队员一定也都是为了争夺奖金才拼命抢球的。殊不知,我们的运动员那时在物质待遇上比一般工人毫无特别之处。

苏联人民对我们的访问给予了热情的欢迎。我们首场比赛获胜后,几位女青年从看台上跑下来,将一束束鲜花献给我们,并伸出拇指向我们祝贺。一位老大娘带着精美的工艺品专门等候在体育场外,见面时赠送给我们。一位老人将铸有列宁头像的精致像章佩戴在我们队员胸前,并用手势表示:中苏人民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

《伏龙芝报》盛赞说:中国乌鲁木齐队击败了中亚强队,她们在比赛中表现出服从裁判,每球必争的优秀品德。

建队三、四年,我区女篮的运动成绩基本是直线上升的。在鲜花的包围和一片赞扬声中,骄傲情绪悄悄地萌发了。

1962年4、5月间,我一边主持体委日常工作,一边焦心挂念着当年甲级队联赛的进展情况。这时,我收到了我女篮从北京寄来的一封信,队员们喜气洋洋地告诉我说:“我队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和八一女篮进行了一场友谊赛,我们打得十分出色,快攻反击频频奏效,内线穿插机动灵活,轻而易举地取胜友队,八一队尚且如此,看来我队在今年的全国甲级联赛中胜利在望。”我反复斟酌着信中每句话,读着读着,觉得有点不对味儿。八一女篮是全国著名强队,怎能如此轻易认输,其中必然有诈;现在还仅仅是大赛前夕,对方显然是在摸我们的底,在作火力侦察。我立即把这一想法写信告诉了女篮,要她们千万注意,不要掉以轻心。然而已经晚了,长春比赛一开始,我女篮接连负于八一、北京等队,队员情绪一落千丈,愈赛愈差;后来虽然醒悟过来,但怕输想赢的思想包袱背得太重,打得小心拘谨,最后从1961年全国甲级队的第15名一下子掉到20名以后,几乎退出甲级队行列。

联赛第二阶段在武汉进行。我兼程前往,帮助女篮出谋划策。在武汉体育馆里,姑娘们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欢笑,一个个垂眉敛目。为了减轻思想压力,我特地安排队员们参观游览了当地的一些名胜风景,大家的情绪才有些提高。

接着我们一起座谈,认真总结了前一阶段失利的原因。我对大家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哪里摔倒的,就从那里站起来。”就这样,在武汉的比赛中,我女篮基本打出了水平。

坏事可以变成好事,这一年的失利,使大家充分认识了骄兵必败的道理。为了迎接翌年将要举行的全国甲级队联赛,我新疆女篮开赴广州冬训,决心来年重新崛起。

说起来,女篮受挫也是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或者说是必要的。四年前,当他们初次来到篮球队时,有一半人还没有见过篮球。她们有的来自边远城镇,有的来自茫茫草原,更不知道打球的意义何在。那时候小个子丁文郁几次找到我,哭丧着脸要回学校去读书;生长在玛纳斯河畔的赵彦兰更是叫嚷打球太苦太没意思,不如回家种地。这几年来,她们技术上虽然长进了,但思想上毕竟还稚嫩。

这一年的冬训中,大家怀着洗刷耻辱,赶超强队的决心拼命苦练。跑长跑,每天清晨至少3000米,一般5000米。有病同志流着眼泪咬着牙也在坚持。就是大年初一的早晨,人们开始拜年了,姑娘们还在运动场上。她们还开展“百球”活动,中远投篮,每天不进100个球决不回家。为了练出几手绝招,身高只有1.61米的小个子郭秀英利用自己机动灵活的特点,苦练快速突破和中距离急停跳投;孙近芳狠练远距离投篮;中锋刘素梅原先有怕人挤撞的弱点,这时就专门找了三个队员包围她,挤她,阻挠她带球,使她熟练地掌握了转身过人,穿插上篮和左右开弓、勾手投篮的新打法。

到了冬训结束,队员们3000米速度达到十二、三分钟,中长跑时能把专业田径运动员甩在身后,全队在技术上普遍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多人达到五项全能一级运动员标准或二级运动员标准。

盼望已久的1963年的春天终于来临了,姑娘们即将去迎接一次新的考验。她们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但是此去成败如何,仍然是个谜。为了崛起,几年来队员们洒下了多少汗水,全疆各族人民和自治区各级党政领导又赋予了多么巨大的期望。女篮就要出征了,去与全国群英较量和拼搏,我不禁又想起一件往事……

早在1951年阳光和煦的初春时节,西北几省在西安举行一次规模较大的篮球赛。有一天,王震司令员来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见面,他以十分信赖的目光看着我说:“大个子啊(我的绰号,老首长都是这么叫我)!咱们新疆也组织个代表队,我送你们参加西北地区比赛。完了以后,再到北京去走一趟,学习学习。”沉吟片刻,他又郑重其事地说:“咱们新疆是个少数民族地区,吃牛羊肉多,人的体质好,体育运动搞不上去不行。过去国民党没搞好(1948年国民党召开的第十届全国运动会上,整个新疆代表队以“0”分的成绩名落孙山),现在我们要搞好,新疆的体育一定要搞上去。”

接受了王司令员的嘱托,我立即着手筹备。我以新疆大学、部分中学的教职员工为骨干,又选配了一些机关单位的尖子人才,很快,一支临时性的篮球代表队组成了,并经过了短时间的训练,准备赴西安参赛。行前,我去向王震司令员汇报。王司令员听了以后很高兴,他“霍”地站立起来,紧握住我的手说:“好!祝你们马到成功!不过推迟一天再走,你们是新疆打进内地的第一支体育队伍,明天我要请你们的客,为你们饯行。”

第二天,就在新疆分局机关会议室里,王震司令员设下了丰盛的酒宴,热情款待代表队的全体队员。王震司令员即兴发表祝酒词,他说:“新疆的体育比内地有很大差距,但是差距并不可怕,我们努力消灭它。大家此去,输了不要紧,有我担着;赢了是你们大家的功劳。我希望,从你们开始,跨出夺取全国冠军的第一步。”

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女篮即将去参加全国比赛,我送姑娘们出征,但愿她们此去将会实现王震司令员当年的期望!……。

1963年深秋,北京工人体育馆。

北京街头秋风瑟瑟,寒意袭人。而这时,体育馆里却是人声鼎沸,几千名忘情的观众把热烈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1963年全国女子篮球甲级队联赛正在紧张进行,来自全国各省区的女篮猛将如云,强手如林,健儿们经过连日角逐,已经进入最后的决战。

前几场的比赛中,我新疆女篮先后和四川、辽宁、广东、安徽等强队相遇,成绩是二胜二负,形势很不乐观。然而这时又遇上了两个最强硬的对手,一个是上年全国冠军八一队,一个是上年第三名河北一队。

和八一队的对垒尤为艰苦惊险。在这以前,八一队已取得四胜一负的好成绩,士气旺盛。然而,新疆姑娘也毫不示弱,比赛中拼命抢夺每一个球。她们不时组织快攻,一有机会就大力反击,同时牢牢控制住对方核心运动员陈常凤,使其不能发挥作用。队形战术上,前场紧逼,积极抢夺,争取快攻;后场快速移动,加强伸缩,保护篮下。5号王小平快速切入,使对方猝不及防;7号丁文郁更是机动灵活,眼疾手快,和大家配合默契。比赛过程中,整个集体充分发挥了快速灵活准确的特长。八一队虽然全力争夺,仍然控制不住我女队准确的中远投篮。上半场进行到20多分钟时,只见9号孙近芳一个飞跳,抢下篮板球,接着闪电般地将球传给了7号丁文郁。丁文郁接球便如离弦之箭,直奔篮下;这时对方三名队员齐米拦截,丁文郁右手带球向身后一拨,球已运到左手,紧接着侧身一拧,将对方甩到了身后;又一个起跳,篮球已象流星般射进了篮框。见到这背后运球的精彩绝技和干脆利落的动作,全场观众情不自禁地热烈鼓掌喝彩。上半场,我队以8分之胜暂时领先。下半场,八一队紧追不舍,我队攻势更猛,奋勇出击,临终场仍领先1分;这时八一队抢球犯规,丁文郁从容罚进两分,最终以73比70战胜了蝉联两届全国冠军的八一队。

此后我队连克山东队和北京青年队,技压群芳,以六胜二负的总成绩荣膺本届比赛的全国冠军,捧回了闪闪发光的金杯。新疆女篮从上一届的第21名一跃成为第1名,当时成为爆炸性消息。首都各大报纸纷纷发表评论,给以高度评价,舆论界对往日视为边远落后的新疆刮目相看,其影响远远超过了夺得第1名这一事实本身。当时任党中央总书记的邓小平同志也高兴地说:“新疆女篮得第一,我举双手赞成!”

消息传来,新疆各族人民更是兴高彩烈!女篮载誉而归,自治区党政军领导同志王恩茂、赛福鼎等亲自看望了女篮全体队员,感谢她们为新疆各族人民争光。各族人民把女篮夺冠引以为荣,视作新疆体育史上灿烂的一页,永远传为美谈。

但是,这毕竟是20多年前的往事。运动员们习惯于说:“从‘0’开始。”俗话也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天,我们忆及这一往事,在夺取金杯的道路上,渗透着多少人的汗水,又寄寓着多少人的期望!我们相信,在这条永无止境的道路上,新疆各族体育健儿,一定会崛起在中华体坛,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