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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民国〕前的张掖商业

远在〔春秋〕时期,居于弱水流域的月氏商人曾抵达陇西,与今陕西境内的秦国建立物物交换关系,开通“昆山之玉”(今新疆和田所产玉石)输往中原的“玉石之路”。

〔战国〕时期,月氏进一步强盛,统一河西,建都昭武城(今临泽县鸭暖乡昭武村),成为东西方货物交汇点。西域康国商队即来昭武城贸易。中国丝绸通过昭武城,由康国转往西域及欧洲,远到非洲。当时希腊人称中国为“赛里斯”(丝国),欧洲人称中国为“支那”(秦的谐音)。奥地利科学家在研究一具3000年前埃及第二十一王朝时期的女木乃伊(干尸)时,用电子显微镜分析头发中的异物为蚕丝纤维,断定3000年前中国丝绸已进入非洲。

〔汉〕文帝前元四年(前176年),匈奴掠取河西走廊月氏旧地,归属匈奴右地。匈奴以河西畜产品与手工产品换取西域的奴隶、马匹、毛毡和毛织品,控制和掌握一向为月氏垄断的东西方贸易之利。

河西匈奴降〔汉〕后,打开汉朝通往西域商道,汉武帝在河西设郡置县,“立屯田于膏腴之野。列邮置于要害之路,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贩运性商业的繁荣,使张掖郡城成为“丝绸之路”上的重镇。

〔北凉〕时期,沮渠蒙逊建都张掖,西域36国皆遣使朝贡。境内“财物丰富,西域胡商各诣凉土贩货者颇众”。成为〔北魏〕与西域通使和商业贸易的中介。

〔北魏〕灭〔北凉〕后,“以河西水草丰美,用为牧地,畜甚蕃息,马至200余万匹,骆驼半之,牛羊无数”。畜产品贸易兴盛,洛阳都城通西域的“丝绸之路”更加繁荣。《洛阳伽蓝记》中说:“自葱岭以西,至于大秦(罗马)。百国千城,莫不款附。商胡贩客,日奔塞下。乐中国土风因而宅者,不可胜数,是以附化之民,万有余家。”

〔西魏〕时期,张掖成为西凉州治所,西域商队云集州城,形成国际贸易城市。西凉州刺史韩褒以优惠待遇扶持贫民经商。“每西域货至,先尽贫民市之,于是贫富渐均,户口殷实。”隋朝张掖商业发展成全国最大的国际贸易城市,是西域与中国内地贸易的枢纽。大业元年(605年),隋炀帝派吏部侍郎裴矩驻张掖“监诸商胡互市”。

大业五年六月炀帝到达张掖,亲临张掖贸易盛会,宴请高昌王曲伯雅、伊吾设等27国使者于观风行殿,盛况空前。

唐朝甘州是诸商道与军事通道的交汇点,也是河西边军给养的重要补给基地,商业仍很繁荣。

〔唐〕宣宗大中年间,回鹘进入甘州建立政权,发挥其擅长经商的优势,长途贩运,其足迹所至,东到中原,北至契丹,西达西域,甘州再次成为东西方贸易中心。

〔西夏〕时期的甘州是镇夷郡、宣化府及甘肃军司的治所,也是〔西夏〕在河西的政治经济与军事中心。农牧业、手工业发达,商品交易频繁。

元朝甘州为甘州路,是甘肃行省省会,也是河西的驿道中枢。驿道纵横交错,商路四通八达。境内农牧业、手工业均有较大发展,商业发达,成为河西最大的粮食集散市场,建有甘肃札浑仓,供应各路军粮。元朝甘州还是边销茶叶的转口城市。

明朝甘州为陕西行都司与甘肃镇治所,又是朱元璋第十四子肃王的封地,后来又成为甘肃巡抚驻地。甘州仍然是河西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西北军事补给基地。商业持续繁荣,西域商队和朝贡队伍仍经甘州。甘州成为西北最大的畜产品集散市场。晋商、陕西商、山东商、京师商等闻名全国的大商人集团云集甘州,在甘州建有会馆。明廷利用山西、陕西商人运粮、运茶来甘州,充实边储和开展茶马交易。

清朝甘州成为甘肃军事中心和后勤补给基地。“准商贩往西、北两路军营贸易。”大批山西、陕西、直隶(今河北省)、山东等地的商人云集甘州,并以此为中心,向西、向北辐射。西路经哈密、巴里坤、吐鲁番、古城子(今新疆奇台)、红庙子(今新疆乌鲁木齐)等地;北路经二里子河(今内蒙古额济纳旗)、马宗山进入今蒙古国境内的乌里雅苏台、科布多等地随军贸易。甘州形成河西商业中心和日用杂品的中转批发市场。甘州府城外来商人所建的商帮会馆,除原有的山西会馆(雍正时改建于南街)、陕西会馆外,以后陆续出现直东(河北、山东)会馆、凉州会馆、镇番(民勤)会馆、两湖(湖南、湖北)会馆、河南会馆等,成为各帮口商人聚会的场所。

〔民国〕38年,张掖有杂货业325户,绸布业15户,中西药店29户,烟酒业27户,文具业3户,米粮业56户,屠宰业85户,饮食服务业65户;山丹县有私营商户44户;民乐有150户;高台有369户;临泽不到30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