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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丘的东南部,有一个不大的村庄——东矾硫。这个村子在清朝末年仅有八百余人丁。然而,就在这块弹丸之地却孕育了显赫乡里长达百年之久的“太和堂”。

提起“太和堂”,人们自然要想起经营有方的掌门人李方彩。

李方彩,清朝道光八年出生在一个大地主家庭,当时李家拥有土地三百六十多亩。李方彩幼读经书,精明睿智,少年时就受到中国古代富商名贾经商哲理的影响,尤其是白圭的“乐观时变”,在齐家理财上显示出不凡的才能。十七岁时,曾在本村宫家店铺里辅佐掌柜治理店铺,立下了汗马功劳。1866年,当他成为“太和堂”的当家人时,便一改“太和堂”过去保守的经营方式,在以经营土地积聚原始资本的基础上,延揽人才,广开店铺银号,尽展理财之术,管物诀窍,终于使“太和堂”出人头地。鼎盛时期的“太和堂”拥有土地515亩,酒店、杂货店、药店、钱庄、当铺、赁货铺及糕点铺多家。仅“太和堂”酒店一年自酿白酒就达30000余斤;其赁货铺备有轿子、高罩、锣、伞、扇、宫灯等结婚用具及出殡用的灵篷、灵楼、旗、幡等家什,可谓应有尽有。“太和堂”还与观音堂等3个教会及38家商号常年发生金钱借贷关系。从同治九年到宣统三年的仅六十年内,就大兴土木建宅院十三座,楼厅三十余间,瓦房一百三十多间。此时的“太和堂”可谓富甲一方的豪门望族,货通百里之外的富商巨贾。

以经营土地起家

李方彩时代的“太和堂”拥有良田五百一十五亩。除了从祖上继承下来的一百七十六亩外。其余大部分是在本村和附近村庄农民歉收、疾病、婚丧等急需用钱的情况下买进的,也有一些农民是因为赊欠了“太和堂”店铺的酒烟货物,欠债还不起,被迫指地作价卖给“太和堂”的。在土地积累过程中,因不易买到土地,以致“太和堂”与其他地主之间存在着严重的竞争,各个上升的地主(包括太和堂在内)经常利用地方宗派势力、族权、绅权和地邻关系疯狂地掠夺土地。因此“太和堂”也不得不以很高的价格争买东矾硫及附近一带的土地。这五百多亩良田除四十三亩离村甚远,租给佃户外,其余四百七十二亩全部雇工耕种。另外,“太和堂”还常年养着骡、马、牛、羊、猪几百头,当时的“太和堂”鸡鸭狗猫满地跑,蜜蜂鸽子满天飞,一派兴旺景象。

为了耕种这些土地和管理这些家畜家禽。光绪三十年前后,“太和堂”每年雇佣长工十三名,其中大伙计两名,帮助“太和堂”东家计划农作物种植数量、指定种植地点、规定耕作时间。二伙计八名,负责带领短工到大伙计指定的地点段上耕作。短工三十至四十名,还有牛、羊倌、小觅汉十几名。

李方彩对雇来的长、短工是极其苛刻的。每天天未亮,他便披衣而起,然后到长、短工居住的院子里大声咳嗽,并且弄得农具叮当响,直到长工、短工下地干活为止。伙食也极其简单,一日三餐煎饼咸菜,早餐、午餐在坡里。就是对于家人,李方彩也是极其节俭,平素一律粗茶淡饭,用他的话说就是:“欲齐家业,先丰物产,欲丰物产,必学勤俭。”

以经商发迹

“太和堂”就是这样以经营土地起家,残酷地盘剥长、短工,积累了不少原始资本,在此基础上,广开店铺,逐渐向商品生产转化。据光绪三十年(1904)“太和堂”全年粮食收入及分配的一份表格记载:太和堂全年粮食收入在1480—1857百市斤),而其中1002—1380(百市斤)用作商品粮,来酿酒、制醋,或直接转化为商业资本和高利贷资本。

其实,“太和堂”真正的经商致富恰恰是顺应了当时经济的发展。清朝中、晚期,东矾硫一带已经成为章丘经济发展的一个中心。交通便利,东北距周村仅四十里,西去济南仅百余里,这里还是通往陶瓷业中心地——博山的东西要道口,在经济上紧密地联系着章丘东南山区,以及淄川西部边缘地带的几十个村镇。当时,商品经济已日益深入农村,渗透到农业领域的各个方面。“太和堂”每年生产的谷物,很大一部分在周村市场上转销,所需大、小生产工具,也多在周村市场上购进。据道光《章丘县志》载:“(章丘)酿酒者众,酿酒户大者池数十,小者三四,池日一酿酿,费粟一石二斗,今十室之聚,必有槽房,三家之村,亦有酒肆,计人所食,不能居酒酤之半。”由于“趋末务者(司马迁在《货殖列传》中称工商为末)比旧日加五分之三”。从事商业活动的人口增加了,因此,虽章丘多“良田”、“腴壤”,但“歉岁固需告籴于辽东,即丰年亦多取给于莱沂”(道光《章丘县志》卷六,礼俗)。这说明本地酿酒、制曲、酿醋、加工业的发展,需要从外地供给粮食。

下面分述“太和堂”的各个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