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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竹李村位于宁津县城西南方,是宁津杂技的发祥地南八寨中的一个村庄。相传,野竹李是宋代梁山好汉豹子头林冲发配沧州途中路过的野猪林,后来有一李姓迁来定居于此,并成为村中大户,故而得名野猪李。后因“猪”字不雅,又更名野竹李。野竹李村地处冀鲁交界,历史上隶属关系曾发生变化。到1965年3月由河北省吴桥县划归山东省宁津县的张鳌公社(现为大曹乡)。

野竹李村是一个不足二百户人家的普通村庄,现在的人口也不足千人,但它在杂技界却颇负盛名,是宁津杂技乃至中国杂技的重要策源地之一。是中国杂技发展史的缩影,也是培养杂技人才的摇篮。

1.“苗家门”与“齐家门”

历史上,野竹李村一带土地瘠薄,碱场涝洼连成一片,十年九不收。加上土豪、官府层层盘剥,天灾、人祸使得这里的乡民们靠种地实难果腹蔽体,被迫无奈,只好学几套戏法,驯狗耍猴,舞枪弄刀,吞铁球、宝剑、飞刀剁人,以命换钱,赖以生存。生活虽仍很艰难但总好于闭门待毙。在年复一年的卖艺糊口中,农忙务农、农闲卖艺的人数不断增加。杂技技艺也不断发展,并逐步形成了“苗家门”与“齐家门”两种门派。

“齐家门”始于何年已无可考查,但正式拜师授徒,第一位师傅姓齐,其名不详。齐门的节目多戏法,如“仙人摘豆”、“倒包子”、“翻囊子”、“海里蹦”、“口中穿针”、“罩子”、“巧套连环”等。另有气功表演,如“双封”、“海剁”、“钢枪刺喉”、“油锤灌顶”等。还有“驯狗”、“驯羊”、“驯猴”、“驯鼠”等。用野竹李艺人们自己的话讲,这些节目都是些“小把戏,小玩艺儿”,投资少,人数少,行动灵活方便,一付“挑子”就能带上全部道具走遍天下,适于一家一户行动。或父子、或兄弟,一付“挑子”即可浪迹天涯。正因为它具有这些特点,所以野竹李的艺人大都从师于“齐家门”。

“齐家门”的“把戏,玩艺儿”虽小,但要想练成也绝非易事,戏法虽是假的,但功夫可是真的。

如“仙人摘豆”、“巧套连环”之类,表演起来潇洒随意,一边“使活”,一边“使口”,犹如挚友聊天,与人玩笑一般。“使活”干净利落,“使口”口若悬河。但实际上“使”起“活”来,一是动作必需到位,二要动作先后顺序绝不能颠倒,否则不是“抛托”,就是一切都乱了套,根本无法表演。“口”要掌握轻重缓急,分寸得当。“活”、“口”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确也不无道理。象“仙人摘豆”、“巧套连环”这类的戏法即是要领正确,方法得当,训练刻苦,也绝非一、二年能熟练掌握。还有的节目训练起来已达到残酷的程度,弄不好性命危险。这类节目如传统杂技节目“吞宝剑”、“吞铁球”等。“齐家门”对“吞宝剑”的训练大体分四步进行。第一步是鹅毛探嗓,把鹅毛尾部部分细毛捋掉,用此入口探嗓,感觉呕吐,立即拔出。恢复正常再行探嗓。这样反复进行,愈探愈深,直至不呕为止。第二是嗓中插葱,鹅毛的长度及硬度有

限,所以下一步取一葱叶,慢慢从嗓中往下插,并随训练进度,葱叶的数量由一根增二、三、四根。尔后换用葱白训练,直至嗓中无不正常反映再进行第三步,即吞木剑。用枣木制成规格由小到大的木剑八支,木剑上揩油,起润滑之作用。按木剑规格,从小到大的顺序逐一练习,直至最大号剑插、拔自如。最后一步便是吞钢剑,钢剑长一般是一尺三寸,此剑便是表演用剑,剑锋虽不开刃,但也寒光闪闪,并常拉破食管、嗓子,训练时常有血丝附与剑上。训练者虽经前三步的艰苦训练,但精神也颇为紧张,所以常有“晕剑”现象发生。“晕剑”现象一旦发生,师傅便掐“人中”、“足三里”穴或凉水喷面,施以急救。“齐家门”一代又一代的接续,师傅对徒弟的要求均以严出名,被训练者不论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外姓徒弟,稍有疏忽或偷懒均以增加练功时间,藤条“伺候”处罚。

“齐家门”的艺人们在长年累月的演练中,因“穷”也逼出一些就地取材、因陋就简的训练方法和用具。如“吞铁球”的训练,应是小米磨浆后,加鸡蛋调糊,烤制成“酥球”。可旧时野竹李的艺人拿不出加鸡蛋的小米糊制作酥球,便选用了小枣。小枣有重量、皮嫩滑、无毒,有重量可借助重力下咽,皮滑嫩可拉不破嗓子、食道,即使咽到肚里因无毒,对身体也无任何伤害。但小枣的生长季节性很强,所以艺人们选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初至八月中旬进行训练。从七月树上见枣后,艺人便从树上摘下小枣,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的往嗓子里吞。吞进吐出,吐出又吞进,周而复始,循序渐进。小枣日渐长大,练者日渐适应,已不再呕吐,直至八月中、下旬打枣为止。至此,这是第一训练阶段。然后是吞核桃,核桃表面粗糙,体积、重量皆大于枣。这无疑就增加了难度。最后才能过铁球关。铁球也是由小及大、由轻到重逐步练习。还有一个节目叫做“鼻丁子”,也是“齐家门”的传统节目。“鼻丁子”的表演须一尺左右的小蛇从口进鼻出。这是利用蛇喜凉怕热的习性创制出来的,小蛇进入口中后,从气管呼出的气是热的,而从鼻中吸进的气是凉的,所以小蛇便从口腔中钻入顺鼻孔而出。

“苗家门”和“齐家门”均按其始祖的姓氏而得名。“苗家门”的始祖浑号“苗三瞎子”。本人会气功,善武术,杂技行的“顶功”、“跟头功”皆为上乘。同时对带小抄牌(小徒弟)颇有研究,别人带徒,训一把单手顶须用三年的功夫,而他只用年余即可训成。“苗家门”演练的节目俗称“竿子活”。主要有:“刀山”、“中幡”、“窜刀门”、“窜火圈”、“米簸子”、“扛竿”、“大小武术”、“重蹬技”、“三股子”、“踩立绳”等。“苗家门”的正宗传人刘福合(1891年一1961年)人送艺名小龄童。六岁学艺,三年后就能翻“串小翻”,、“串虎跳”、“蹑子”、“提膝”等跟头,他表演的“提膝越花枪”最为叫绝。五尺花枪立于地上,然后“提膝”过枪。花枪由一杆增至五杆而枪杆不倒。在当时堪称一绝。刘福合有三子二女。长子刘国栋、次子刘国庆、三子刘国彬皆随父习练杂技并很有名气。三十年代初,以刘氏一家为主组建了一个大型马戏杂技团,定名为“同乐武术马戏杂技团”。刘国栋任团长、刘国庆任副团长兼外事业务,刘国彬为主要演员。刘氏兄弟不但练就了一身扎实的基本功,而且身段一个赛一个,个个潇洒、漂亮。在常年的演艺生涯中,铸定了一定的艺术修养。演技已达炉火纯清的程度。刘国彬的“刀门子”场场叫绝。演出前,二十四个铜钱一字排好,由二十四把飞刀,一刀一个,个个铜钱一剁两半。然后八把飞刀装一个刀门。刀圈的直径仅一尺有余,刘国彬两臂下垂而肩不能过,只有在演出时两臂前伸做“鱼跃”动作时才能过去。刀门子由一个到两个,最后至三个。刘国彬身轻如燕,一跃而过,动作干净利落,刀门子个个纹丝不动,身体上下丝毫无损。观众人人拍手叫绝。

多少年来,齐、苗两派之间各自严守门户,相互封闭,从不进行任何的技艺交流。各自的“门子”和“托”从不“抛出”。艺人授徒大都是自己的子侄。艺人的绝活传儿不传女,即使为女儿选婿,一般都挑选自己的外姓徒弟,并尽其能使女婿留在自己的手下。现近九十高龄的野竹李老艺人孙宪元老先生就是随父母住外祖父家,后定居于野竹李村的。但无论是“苗家门”还是“齐家门”,都是杂技一个门里的,无论哪一门有什么“绝招”、“绝活”,对方都进行分析、研究、推敲,艺人们称之为“纂楞”,经过长时间的“纂楞”,对方的“门子”、“托儿”也能识破。另外受条件的限制,在同一演出团体或在一家人的内部,有些“门子”很难保密。“掐活”、“上托”很难单独进行,有些节目还要女孩子“站场”和作“瓤子”。姑娘大了迟早也要嫁人,“抛门子”的现象总要发生。后来,齐、苗两门的后人也有结为秦晋之好的。这样一来,门户之见日趋淡薄,亲家之间、甥舅之间及而发展到邻里之间的交流活动日趋放开。两门派艺人的技艺交流,带来了野竹李杂技的空前发展、兴旺、繁荣。曾一度出现了“四大名优”的“四大绝活”,即杨老章的“罩子”;马二爷的“闷子”;王春海的“苗子”;张十爷的“抹子”。杨老章不但“罩子”活使得神出鬼没,对“吞铁球”“吞宝剑”的功夫颇深。尺余长的钢剑从口中入食道,最后连剑把全部都吞入口中。“吞铁球”可连吞四只,四只铁球在腹内上下碰撞,叮噹作响,围观者听得清楚。然后凭练就的丹田之气逐个“喷”出。马二爷不但“闷子活”远近闻名,而他所表演的“鼻丁子”也惊险骇人。尺余长的蛇从口中进,鼻中出,鼻中进,口中出。观众看后连连咋舌不已。然而,这些表演对艺人的身体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害。

翻开野竹李杂技的历史史册,章章节节都包含着艺人们的辛酸,字字行行都是艺人们用血和泪写成。有的艺人落下了终身残疾,有的艺人丢掉了性命。“要命别学玩艺儿,要学玩艺儿就别光想着要命”之说,充分揭示了艺人命运之悲惨,但不学玩艺儿就无法生存,就如野竹李村老艺人孙宪元所说的那样:“这全是让‘穷’给逼出的呀!”

2.杂技的繁荣

清朝末年,野竹李村的杂技活动曾出现过一段全盛时期。当时,这个不足百十户的小村,能出百十个“大把式”和六十多付“挑子”。

所谓“大把式”,也称作“掌穴的”,即从事杂技演出的组织者,这些“大把式”不但本人会演几种杂技节目,而且还能编排、构思、创作节目,训练徒弟,组织演出,在班团内充当班主的角色。每年的黄家镇杂技古会上,近则宁津、吴桥、天津、沧州、聊城,远则安徽、江苏、辽宁、吉林、黑龙江的杂技艺人纷纷慕名而来,投在野竹李的“大把式”名下,各事其主。也就是说,以野竹李村的艺人为首,组织起百余个杂技班团,分赴各地演出。“大把式”手下的“班底”大都是本村的杂技艺人或是自己的亲戚。这部分艺人被称之为“底包把式”。由外地而来的艺人通过与野竹李的“掌穴”多次“供事”,认为这里“掌穴的”义气、厚道,不坑害艺人,且有本事,组织、管理班团很有经验。跟着这样的“掌穴的”能挣到钱,即使暂时挣不到钱,鉴于曾有过风雨同舟、有福同享、有难同挡的经历,也会义气为重,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对外地来驻团的艺人,人们把他们称作“待客先生”。

凡“大把式”一般都有“棚底”(演出设施),会大活(刀山、马趟子等大节目),而且威望高、善管理。而“挑子”投资少,底子薄,道具简单,行动灵活。一条扁担两只筐,所有的道具也就带全了。这也是“挑子”名称的由来。“挑子”的人员组成大都是一家一户,或父子,或兄弟,或夫妇携子带女。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二人。这样的“挑子”野竹李村可出六十余付。“待要走,三、六、九”,每年的农历八月十六、正月初六是艺人们外出“撂地的”良辰吉日。八月十六正是秋收秋种忙完之后。正月初六刚过“破五”,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完春节,便走出家门,走乡串镇,走集赶会,蹲路边、街头、茶馆、酒肆。由于“挑子”道具简单,所以行动也非常灵活,同时也不用“开地的”(联系演出业务的)。“挑子”表演的节目大都是戏法、驯兽、气功。如“翻囊子”、“倒包子”、“仙人摘豆”、“火帘”、“罩子”、“驯猴”、“驯鼠”、“双封”、“海剁”、“钢枪刺喉”等。野竹李的杂技艺人有个说法,叫作“有本事的干买卖,没本事的挑挑子”,这里所说的“没本事的”不单单指的是不会大活,不善管理,而主要是家底穷,无钱投入。每逢遇上年景不好,天灾人祸,兵荒马乱,“挑挑子的”携儿带女全家外出。全部家当一担挑走,常年不归,浪迹天涯。天天街头、堂会上耍把式卖艺,夜夜露宿牛栏、破庙。寒来暑往,年复一年,在血和泪的浸泡中苦度营生。

3.“艺人会”野竹李的“艺人会”是野竹李杂技艺人的一个自发的群众性组织。

“艺人会”的领导成员均由本村年龄大、威望高、棚底厚的艺人组成。少则三、五人,多则五、七人。它的形成不经过什

么正式的选举仪式,只是在艺人们茶前饭后的聊天中自然产生。它虽不经过推荐选举的程序,但在行施权力时,至高无上,说一不二。“艺人会”的主要职责是组织好杂技艺人的节目演出,技艺交流,各班团下一步的演出路线、区域、防止一下全涌到一块“撞窑”、挣饭,并探讨杂技技艺的发展,推广人们欢迎的新节目。

“艺人会”作为野竹李杂技艺人的节目,它的会期定在每年的农历四月二十八。“艺人会”的组织者在村内选一宽阔、平整的打麦场,在场内以同一圆心作两个圆圈,小圈内是杂技、魔术、气功、驯兽、武术对打的表演区。大、小圆之间是“马道”,是马术的表演区。“马道”外是观众和等待演出各路班团的艺人。参加演出的人员,以本村艺人为主,四里八乡及外的艺人也可参加,但必须有本村艺人介绍。按照参加演出的人数、节目的多少,演出的时间少则安排一天,多则三、四天。“艺人会”的所需设施、经费,一般由“艺人会”的组织成员自己解决。不足时,由各路班团自愿募捐。

“艺人会”的演出虽不排名次。但观众大都是“门里”的,艺人们都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所以各路艺人纷纷“八仙过海,各显身手”。无论用几年“纂楞”出来的新玩艺儿,都在“艺人会”上登场亮相,向乡亲们汇报而一争高低。“艺人会”对新玩艺或是对传统的老节目有新的突破、创新,或新的表演手法尤为重视。艺人们都给予极高的评价。杨老章的“罩子”;马二爷的“闷子”;王春海的“苗子”;张十爷的“抹子”都是野竹李的杂技艺人在四月二十八的“艺人会”上叫响的。

“艺人会”是野竹李杂技艺人自己的节日,所以这里的艺人们都十分重视它。无论当时在哪里演出,每到四月二十八一般都赶回来参加这一盛会,即使自己没什么玩艺儿往“艺人会”上拿,也想看看乡亲们的表演。“艺人会”的举办对于野竹李杂技的发展,技艺的创新,杂技活动的繁荣均起了很大的作用。4.“古老中幡”的殊荣

清光绪年间,慈禧太后在京要大摆“七十二道皇会”。所谓“七十二道皇会”,即皇宫内举办盛大的典礼检阅仪式。七十二道代表七十二行。第一道就是野竹李艺人张的“顶竹竿过城门”。

野竹李的艺人张在七十二道皇会上,肩扛高三丈余的竹竿,竿顶扎大红锦旗一面,借助惯性,冲过数丈宽的城门,过后而竿不倒,然后在各种表演动作中,沿城门台阶拾级而上,再在城门楼上作“十字大秧歌”、“苏秦背剑”、“张飞骗马”、“大小背花”表演。艺人张舞起大竿,上下翻飞,呼呼作响。竿底忽而落在额头,忽而砸在脚尖,忽而用拇指的指尖托住,连慈禧太后看了都瞠目结舌。从此,“顶竹竿过城门”的表演定名为“古老中幡”。

清末民初,野竹李村的张氏传人,号称“张十爷”的,以表演“古老中幡”而著称杂技界。张十爷会气功、善武术,并有一串又一串的好跟头。他用的中幡竿子高近四丈,粗如碗口,但使起中幡来犹如戏耍长枪,潇洒自然,动静得当,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张十爷不但中幡使得好,且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常慷慨解囊,接济江湖上遇难的人士,无论是打把式卖艺的,还是镖行的镖头等,“三教九流”常有人上门造访。张十爷举止潇洒,谈吐文雅,在江湖上称得起是一位人物。清末民初,张十爷常住南京夫子庙,每天只演一场中幡,一场下来便到茶馆、饭庄结交来访的江湖中人。

继张十爷之后,野竹李的杂技艺人杨宝林、杨宝合,在“古老中幡”的表演上,提高了难度、险度。对“童子拜佛”、“二郎担山”、“张飞骗马”、“怀中抱月”、“李天王托塔”、“秦王倒立碑”、“旱地拔葱”、“鲤鱼打挺”等招式进行了重新的组合编排,使“古老中幡”的表演更加符合艺术规律,表演者也得心应手。为此,杨宝林、杨宝俊、杨宝合被誉为杨氏三杰,名扬杂技之林。三十年代,杨宝俊驻北京天桥打把式卖艺时,参加了京城“八大怪堂会”比武演出,因其功力深厚、技艺超人,表演起来给人以惊险卓绝之感。八大怪堂会赠他中幡道具一套,上有大幅的红底金字双层锦旗一面。“古老中幡”四个大字熠熠生辉。杨宝俊辞世后,这套中幡道具由其徒杨春升留存使用。

“古老中幡”的殊荣,为杂技界带来了一股“中幡热”。各路艺人、班团纷纷争练“中幡”。民国初年,曾有过“没有中幡不成班”之说。中幡的殊荣,不但为自己带来了提高、发展,而且对野竹李杂技的提高和发展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纵观野竹李的历史,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着十分丰厚的杂技历史文化积淀。野竹李人视杂技艺术如同自己的子孙,使其繁衍生息,子子孙孙,代代相传。杂技艺术也养育了这里的人们,肥沃了这方土地。打开野竹李的史册,张张页页,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野竹李人与杂技艺术休戚相关。

杂技艺术,野竹李人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