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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桥,在茌平县的最南端,离县城约六十多华里,是我根据地的中心村。盘踞在茌平、博平的反共头子齐子修,为了控制茌平南部全境,一直煞费心机地在茌南地区大量安设据点,除少数被我拔掉外,大部分都站稳了脚,但他控制茌南全境的阴谋始终未能得逞。于是,他就进一步策划,妄图在我根据地的中心村——池桥,安上一个大据点,与他的东西各据点相互策应,在整个茌平南部地区形成扇形占领,加之南边是河,北边有据点作依托,这样就形成了易守难攻,可以达到长久巩固下去的目的。分区侦察到齐子修的这一企图后,决心粉碎其在池桥安设据点的阴谋。

一九四一年七、八月间,齐子修在茌平南各主要据点秘密集中兵力,但没有抽调民工。分区判断:敌人很可能是先占领池桥和大柏庄后,再修建据点。于是,分区决定:部队抢先进驻池桥和大柏庄,做好战斗准备。当时的部署是:基干团二营固守池桥,三营一个连固守池桥西约一华里的魁星楼,分区司令部带一营进驻大柏庄实施机动,并策应池桥以东的战斗。一天,上午八时许,发现敌人在池桥的东、西两边各约一个营的兵力,向魁星楼和东边的砖瓦窑运动,并以一个营的兵力占领了池桥西北的一个松树林和一些小起伏地。敌人的指挥所就设在池桥西北约一公里半的一个村庄里。不久,就有五、六百人在那里进行战斗准备,还有几十人在村边向池桥指手划脚地东张西望。这时,分区石新安政委亲自来到池桥,与二营、三营研究商定保卫池桥的作战计划。他说:“据侦察,现在还尚未发现日军有什么新动静,今天是齐子修倾巢出动,大约有两、三千人,并亲临前线指挥。你们要大胆地打,狠狠地打,能不能保住池桥,不让敌人安设据点,关键就在这一仗能否打好。”石政委又接着说:“根据情况判断,敌人攻击池桥的主攻方向是在西北面,因此,坚决守住魁星楼、砖瓦窑,就能保持防御的稳定性,同时也就能成功地击破敌人的进攻。”

根据这样的判断,确定我营六连迅速、秘密地进入村外的外壕隐蔽,待敌发起冲锋时,以突然勇猛的动作迎头痛击敌人的冲锋部队,直捣敌人指挥所。七连两个排为预备队,一个排据守池桥村西北面。五连一个加强排据守砖瓦窑,两个排据守池桥村东北面。

十时左右,敌人又在村北增加约两个连的兵力,与此同时,敌人用迫击炮猛烈轰击我防守阵地,并加紧对我两个支撑点实施猛烈的攻击。村北面的敌人也步步逼近村庄边沿,在敌机枪、迫击炮的掩护下,实施一些小型的攻击。东西面的敌人,不是积极地攻占我防守阵地,而是采取分割、包剿的办法,妄图断绝池桥与外面的联系。这时,池桥对两个支撑点的弹药补给,转运伤员十分困难。

为了扭转这种不利局面,我们调整了以守为攻的部署,确定七连守村,六连和五连两个排反攻。我们在敌入进攻正面的突出部分,选择了敌一个排为突击对象,以六连的两个排为主要突击力量,其余为二梯队。经过迅速的准备之后,突然对敌实施了强烈的火力压制,使敌人大为惊慌。正当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六连李国军连长喊了一声“冲啊!”便带突击队一举攻入敌阵地,同志们个个象下山的猛虎,杀得敌人晕头转向,有的敌人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就成了刀下鬼。不到半个小时工夫,敌人的一个排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紧接着,突击队又向敌人指挥所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这时,五连在马锐峰连长率领下,紧随六连之后,也尽快投入了战斗。同志们一入敌阵,步枪和手榴弹一齐向敌人扫去,敌人胆颤心惊,同志们乘势冲入敌群左冲右突,奋勇杀敌,势不可挡。敌人象被吓懵了的兔子到处乱窜,或端起枪来乱放一气,顿时,敌人被我们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死伤惨重,敌人的进攻阵线全部土崩瓦解。

下午三时左右,正当六连追赶残敌至池桥西北约四公里外的刘庆洪庄时,发现齐子修在一个手枪连的簇拥下,钻进了一个大院内,企图喘喘气再逃命。

六连迅速包围了村子,二梯队也陆续到达。同志们看到即将抓到一条“大鱼”,个个擦拳磨掌,精神振奋。有的同志气愤地说:“齐子修勾结日寇,罪大恶极,抓住他,非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不可!”有的同志说:“不能那样便宜了他,抓住他,先拿他游街示众,然后把头割下来悬挂街口,让日、伪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正当我们步步向村子逼近,准备消灭敌手枪连和齐子修的时候,突然接到分区紧急通知,说聊城和池桥以西的日本鬼子已经出动,正向池桥赶来,命令我们立即转移。我们坚决执行上级命令,立即组织部队转移,临离村时,向村子里甩了几颗手榴弹,有的同志气鼓鼓地说:“齐子修,这次饶了你的狗命,你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要收拾你!”

齐子修虽然暂时保住了一条活命,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