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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滕东抗日根据地,主要是指津浦铁路以东鲁南的邹(县)滕(县)曲(阜)泗(水)边区,开辟这一根据地是罗荣桓同志的意见。

鲁南是华东进入山东、通向京津和华北的门户,是津浦和陇海线的纽带,是苏鲁豫皖抗日根据地的中心,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罗荣桓同志坚决执行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关于开展山东地区游击战的指示,一九三九年秋率一一五师一部挺进鲁南山区,为了创立以抱犊崮为中心的鲁南抗日根据地,遂决定向南控制郯(城)马(头)平原,打通与华东区联系;向西与湖西区、向北与鲁中区打通联系;并东向滨海地区发展。开辟邹滕东根据地就是向北扩展的重要一步。

邹滕地区是鲁南与鲁中的结合部,是津浦铁路要冲,这一带山区又是抱犊崮根据地的北部屏障,历来是鲁南的战略要地。控制这个地区,直接威逼着津浦线南段的安全,向北可打通与鲁中、向西可打通与邹滕西及湖西的联系。同时,又可保障山东、华东地区与党中央的工作联系及干部的来往安全。当时,华东的干部都取道这里,经邹滕西渡湖,西去延安。因此,一一五师进入山东不久,罗政委就派人去邹滕东活动,组织建立游击队,后来又派我带苏鲁支队一部去那里帮助开辟根据地。

(一)

这一根据地,首先是以军事力量去开辟。

一九四〇年春夏,我苏鲁支队参加保卫白彦战斗后,留在费县西活动,支队部驻郯城。阴历八月十三日深夜,我(当时任支队政委)接到罗政委的电话指示。他说:“邹县县长步云亭同志所率抗日民主政府和县大队武装,被申宪武等伪、顽军包围于田黄附近十八盘山区,请求我们派部队支援,你明天带一个大队前去营救。最近我们准备在陶峪开会,你就不要回来参加了,务必与步云亭坚守十八盘附近的几个村子,站稳脚跟,打击敌人,保证会议安全召开。然后,背靠十八盘山的有利地形,向邹、滕、曲、泗边区逐步扩大革命根据地。”

当时,支队司令员不在郯城,我放下电话后,立即跟其他支队干部传达研究罗政委的指示。支队只有三个大队和一个警卫营,一大队守在天宝山,三大队在峄县、枣庄,只有二大队和警卫营在郯城。我们决定带二大队去执行这个任务。考虑到要支援地方武装作战和开辟新地区,工作量大,一个大队兵力太弱,因此还带上警卫营一连和宣传队,加上机关少数人员,一共五百人。经过动员和准备,十四日下午三时许出发。

救兵急于救火,部队一出发就急行军。八月天的下午,赤日炎炎,大地被烤得象火炉似的,到处热烘烘。大队伍跑起来,尘土飞扬,干部、战士满身都是汗和泥。但大家把渴、累、脏置之度外,一路上没有停歇。到了黄昏时刻,越过了敌人封锁线——平(邑)城(前)公路。在明亮的月光之下,部队翻山越岭,午夜赶到了十八盘山以东的北王庄。

原来,我们打算到北王庄附近与步云亭同志取得联系,但是一进到庄里,就听到西边有枪声,在庄里什么人也找不到。我要部队暂时原地休息,要机关工作人员想尽一切办法赶快了解周围情况。不一会,找到了北王庄村长,经了解,此处是一个两面政权的村庄,县长步云亭同志不在此地,早就带县大队上十八盘山去了。他还说,顽军张显荣部就驻在此村以北的张家庄。

我立即派人与张部联系。据他们吐露,滕县顽固派头头申宪武,纠集邹、曲、泗三县顽固派头头,组织了伪、顽军四千余人,从田黄方向围攻县政府和县大队,双方已打了一天,十八盘山可能被占了。从田黄到辛庄、厂里都有申的部队,凤凰山上的朝阳寺有一个军事哨。罗政委指示我们来找步云亭部,现在三更半夜找不到,失去营救目标,这时我感到任务重大。由于敌情、民情、地形不大明,时间急迫,决心难下。深夜,秋风吹拂,部队急行军突然停下来,都觉得有点冷,但我却急得满头是汗,人的智慧往往是困难逼出来的,办法常常是众人想出来的。我当时虽然急,但却有一个信念,不管困难多大,都要带着大家完成罗政委交给的任务。于是,我立即跟大队干部和参谋人员分析了当时仅有的情况。大家认为:敌人是临时凑起来的伪、顽军,指挥肯定不统一,战斗力不会很强;敌人打了一天,一定十分疲惫;敌指挥部可能设在交通交叉点的大村田黄;我现在对敌情了解不多,而敌对我更不知道;十八盘方向还有枪声,说明敌还未全占十八盘,步云亭部还在坚持战斗。大家主张,枪声就是命令,就是目标,不管县政府和县大队情况如何,我们都要马上加入战斗,就是救出他们一个人,也是这个地区的革命种子,也要援救出来。鉴于我兵力小,要替步云亭部解围,不能从正面直接加入战斗,最有效的办法是攻击敌要害部位,威胁田黄。因此,我们确定立即从十八盘南侧的辛庄、厂里、朝阳寺发起进攻。这样打,一则出敌不意,敌无戒备,我易得手,乘势发展,可威胁田黄,把敌人后方变成前方,造成对敌前后夹击之势,必定解十八盘正面之围;二则申宪武是邹、滕地区最大最坏的顽军头头,这次围攻十八盘既然以申部为基干,辛庄、厂里、朝阳寺为申部所守,其位置突出孤立,那么我们就从申部开刀,将其威风打下去,其他顽军必会树倒猢狲散,望风而逃;三则是从侧翼打响,可不与步云亭部联系,缩短时间,也不会在黑夜里发生误会。于是,决定一个连攻厂里,五个排攻辛庄,一个排攻朝阳寺军事哨。

我们下定决心后,一方面进行战斗动员,一方面派人继续与县大队联系,同时派人赴张庄,以苏鲁支队名义与张显荣部谈判,申明我方政策,要他保持中立,不介入战斗,以免发生误会。

我几个连队在月夜里,翻过一座山,走了五、六公里,于凌晨三时许,在三个点同时打响。敌以为在邹东除了步云亭所率县大队外,别无武装,万万没有料到我部在深更半夜从天宝山赶来。当时敌正沉睡于梦中,毫无戒备,在我突然打击之下,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是什么部队,“天兵天将”从哪里来,有多少人?因而他们被吓得向田黄方向溃退下去。我部在三点得手后,便顺着山坡,以猛虎下山之势,一直追到田黄附近。其他敌人知我击败申宪武部,占领了凤凰山,居高临下,威胁其侧后,便各顾各,失去统一指挥,全线混乱,丢盔弃甲,夺路而逃。申宪武见此颓势,天亮时分,即放弃田黄,向滕县方向溃逃。其他路伪、顽军也向曲阜、泗水、邹城逃遁。直至上午,我部才与县政府、县大队会合,完成了罗政委所交给的支援任务。

此战,击退伪、顽军四千多人的联合进攻,毙伤敌百余人,俘敌百余人,粉碎了伪、顽军扼杀我邹滕东革命种子的阴谋,大大鼓舞了军民的斗志,扩大了我党我军的声誉,为邹滕抗日根据地的扩大发展奠定了基础。

(二)

开创根据地是政治军事相结合的群众斗争,救援县委、县政府和大队武装,仅仅是开辟工作的开始。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如何依靠当地党政军民共同努力巩固这块根据地,立稳脚跟,进而向外发展,越过铁路,打通邹滕西与独山湖、南阳湖西岸根据地的联系,以加强革命力量,壮大抗日队伍。我们在十八盘山区活动,深感在这个地区开创根据地有许多有利的自然条件。这片山区,以最高的凤凰山和十八盘山为主,周围丛山峻岭,绵亘数十里。东邻平邑,北与泗水接壤,沿山向南与天宝山根据地相连,而向西延伸,皆为一望无际的平原,走二、三十公里就到铁路。只要控制了这块山区,就直接威逼着邹城和津浦铁路。从军事地理条件看,这里地形复杂,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是藏龙卧虎之地,历来是农民革命活动的地盘。一八六〇年,文贤教起义,就以凤凰山和鹿山之间的白龙池村为中心,揭竿而起,抗清反帝。清朝镇压农民起义军的刽子手僧格林沁见山势险要,始终未敢进入“围剿”,民间曾有“前有凤凰后有鹿,僧王大炮也不入”之歌谣。比这还要复杂险要的是十八盘山下的十八趟,两边皆石崖峭壁,一条小沙河静静地从中间弯曲穿过,蜿蜒四、五公里,山上无路,人马都沿河沟两旁来往,弯来曲去,需趟过十八次水,才能走完这段山沟,故名“十八趟”。步云亭所率县委、县政府机关和县大队,开始就以十八盘和十八趟为开展工作的基地,到周围村庄进行革命活动。日寇和伪、顽军“扫荡”不敢“扫”进去。我苏鲁支队与县大队会合后,占领了田黄,也以十八盘、十八趟为根据地。自此以后,党组织和革命武装一直坚持在这块地区活动,敌人始终不敢进。所以说,罗政委指示我们依托邹滕东山区,向平原发展革命根据地,是有其重要战略意义的。

地形险要仅仅是建立根据地的一个有利条件,要真正在那里立住脚,打开局面,关键是贯彻执行好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我们进去以后,碰到的头等困难就是吃饭问题。这里本来是地瘠民贫的山区,气候不调,大灾失收,终年饥馑,加上日寇“三光政策”,敌、伪、顽连续扫荡、抢掠、焚烧、破坏,造成严重饥荒。群众鬻子卖女,奔走逃荒,流离失所。同时,这一带地区各种“司令”多如牛毛,不少地主或坏分子收罗几个人、几十人,弄到几条枪,也霸占控制几个村庄,围起庄寨,不准别人进庄和靠近,甚至连路也不让人通行,真是“无寨不成山,无匪不成村”。这些大小“司令”或与敌伪勾结,或同顽军来往,狗仗人势,占寨为王,肆无忌惮,随便抓人抢粮,搞得老百姓苦上加苦,无法生活。我们击溃申宪武等顽军后,乘胜拔除了一些反动据点,解放和控制了周围几十公里,建立了民主抗日政权,减轻了人民群众负担。但因群众家贫如洗,仍无法解决吃饭问题。加之,这里是孔孟之乡,有浓厚的封建意识和风俗习惯,各种清规戒律极多,会道门活动频繁。部队刚进去,遇到困难不少。纪律是执行路线的保证,越困难越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严格纪律,秋毫无犯,不侵犯群众利益。因此,我们教育全体指战员与人民群众同甘苦共患难,为群众做好事。要求干部以身作则,带头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尊重当地风俗习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共同度过难关。部队驻扎一地、不向当地群众筹募粮款,尽量减轻群众的负担。没有粮食吃,开始吃山上的红枣子,吃了几天,枣皮不易消化,不少人患肠胃病,许多人还流鼻血。后来又用柿子皮和梗子磨碎,与野菜、豆饼、花生饼、地瓜叶、杨柳叶掺在一起吃,官兵同样,别无照顾。地瓜干成了珍贵食品,只能给伤员当保健饭。没有食盐,一切人员都吃土硝盐。由于敌人封锁,布匹和一切日用品都进不来,干部战士将麻纺成粗布,用槐叶水染黄,作成衣服,用葫芦壳做成钮扣。部队在那种艰苦环境下,没有畏难退却,坚决执行罗政委指示,分散做群众工作,集中打仗。到了一个地方,纪律非常严明,对老百姓的东西秋毫无犯,並且积极帮助老乡干活、挑水、扫地,不管驻在那个庄,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精神面貌为之一新。有的班、排借了群众的门板睡觉,突然听到枪响,也要留下人将门板上好才走,或打完仗再回去打扫卫生。群众看了异常感动,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军队,从心里爱戴八路军。”有的人原来对我军不了解,听说部队要进庄,把大闺女小媳妇都关藏在家里,不准出门,后来见到我军是真正的抗日队伍,人民的军队,就把她们动员和组织起来,帮助部队补衣做鞋,有的还送郎参军。当时民歌唱道:“拥护老五团(苏鲁支队进邹滕东不久就改编为教导二旅五团),打破东西不要钱,送儿去参军,开荒和种田,多打粮食支前线。”这一切,都正如毛主席所说的:“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打开局面,既依靠群众,也靠广泛的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日。山东是敌、伪、顽、友、我斗争的三角区,邹滕东也不例外,我们每扩展一村一地,都与顽固派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当时,在我们周围最大的几个顽固派,东有张显荣,西有刘昭汉,南有申宪武,北有李延寿。我们对他们首先申明我党我军一致对敌的抗日主张,宣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立场。在具体作法上,则运用“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反对顽固势力”的策略,针对他们的立场和表现,采取不同的斗争方法。对张显荣,则采用争取的作法,要他保持中立,互通情报,打仗时不介入,平时不进入对方地区和不做有害于团结的事。对申宪武和个别极反动的小头头,则予以坚决打击。对其他头头,则又团结又斗争,争取他们共同抗日。我们还做了大量工作,争取地主站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中来,动员他们“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有力出力”。当革命势力由山区向平原扩展时,苏鲁支队机关曾住在一个大村地主孟效三家里。部队没有吃,他开仓供粮;部队有伤病员,也放在他家里疗养。我们曾利用其家族关系,请他介绍我侦察人员给邹县城地主孟庆堂,由孟介绍给城里一家修表店,再由店主通过宗族关系,从伪军那里弄来“良民证”,交给侦察员进行活动,了解铁路沿线据点日、伪军的情况。以上所有环节都贯穿着一个“孟”字。孔、孟、颜、曾是这一带地区的四大姓,其宗族势力,不可小估,有些事情,讲了许多道理,群众思想还转变不过来,但一讲姓氏宗族关系,事情却迎刃而解。我们工作时也注意了这个特点,特别是利用这四大姓的宗族关系,向伪军进行各种抗日救国工作。抓到伪军俘虏,有时也看其宗族关系,向俘虏交代政策,还其武器,放他回去,争取他们为我工作。同时注意做伪、顽军头头及其家属的工作,宣传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要他们奉命“扫荡”时,向空中放枪,抓到人就放,不做坏事。对守法的据点,我们尽量不攻打,并给一些方便;对最坏的据点,则坚决打击。通过这些活动,争取、分化、瓦解敌军,壮大抗日力量,加强侦察,收集情报,敌有什么动静,我一般都可掌握。我们打肖山阻击战和泉沟伏击战,就是从这些关系中得到情报,进行了准备,有力地粉碎了敌人的报复和“扫荡”。

(三)

敌人见我击退申宪武等伪、顽军,依托十八盘向平原扩展根据地,甚为惧怕。于八月下旬,纠集日伪军几百人从曲阜向田黄进攻。进行报复。我获情报后,作了准备,军民同仇敌忾,将敌阻于田黄北面的肖山、尼山,歼敌一百余,保住了根据地。

敌此举未得逞,九月,又组织了二百日寇和二百多伪军向田黄“扫荡”。这次敌人先在曲阜的南辛一带“扫荡”,抢粮劫物,再沿小沂河河滩(系泗河水系)由北向南“扫”下来,妄图捣毁田黄。获敌情报后,我们与县政府研究了对策。估计敌“扫荡”田黄后,不会走回头路,必沿河滩继续南下,经泉沟村,从罗头村、位庄方向转回邹县城。因此决定撤出田黄,将主力部队隐蔽于田黄以南泉沟村两侧高地,出其不意地伏击敌人;将县大队配置于田黄东侧的十八盘附近,迷惑敌人。我军上午撤出,隐蔽就绪,敌人就扛着膏药旗,大摇大摆地闯进来。敌以为我军在十八盘,还未进田黄,即先炮击十八盘,意在阻我下山,以便荡平田黄。我县大队在十八盘前面高地以枪还击,以示我主力坚守十八盘。敌见我火力无碍于事,即窜进田黄。因我军民坚壁清野,敌在田黄无所获,便沿河滩南下,到了中午,进入泉沟村河滩。这里是南北来往的一个口子,两山之间只隔几百米,沂河从中间流过,敌除此路以外,别无绕道,必经泉沟村。我三个连队埋伏于两岸石山,为了隐蔽打击敌人,大家都憋着气忍耐着,谁都不敢挪动,未被敌发觉。我当时身体有病,开刀治疗未愈,躺在担架上指挥,见到敌以伪军开路,鬼子夹在中间,一部分伪军和车队随后跟进,便命令部队先放鬼子过去。当其后卫和车队稀稀拉拉进入时,我命令部队突然发起攻击。两山枪炮一齐开火,声震山谷。敌毫无准备,一听枪响,人马惊慌,即刻乱成一团,互相践踏,无法指挥,丢掉了迫击炮和大小车,各自夺路逃命。敌见前路无法通过,向后望风而逃,但被我县大队从十八盘山压下来,截住后路。我一部分指战员这时发起冲锋,如猛虎下山,一下子把敌人压挤于河滩,全部歼灭。当敌前卫进至罗头村,突然听到后头枪炮声大作,知道情况不妙,便仓皇掉头回援。但被我山上部队迎头痛击,阻于山南侧罗头村河滩上,如步雷池,不得通过,眼巴巴望着后卫被歼灭。这时鬼子恶性大作,仗其武器精良,疯狂向我阵地猛扑。我坚守阵地的部队中有两个老红军连队,能打能拚,不让鬼子前进一步,战斗很激烈,一直延续到下午。后来县大队赶过来支援,终于击退了鬼子的进攻。接着,我部一齐出击,敌人招架抵挡不住,下午五点多钟便沿位庄向邹县方向溃逃。此战,歼灭日、伪军一百余人,缴获了一批武器和大量弹药、粮食。

经过以上战斗,我军连战告捷,鼓舞和坚定了抗日军民的胜利信心,给猖狂的日、伪军以沉重打击,敌龟缩回各个据点。我即乘势向平原和铁路东西两侧扩展,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根据地。为了尽快打通邹滕东与邹滕西的联系,报经师部批准,支队机关和三大队也开到邹滕东,开辟根据地,发展革命力量。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工作,控制了津浦线两侧的主要阵地,解放了广大的地区,发动群众进行抗日斗争,募集粮款,扩大地方武装,建立了各级抗日民主政权,并开展了铁路沿线据点敌伪军的工作,保证我军穿越铁路东西两侧之安全。这样,终于开拓出由费西到邹滕,直到独山湖边的抗日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