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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进四方面军总医院不久,一九三五年二月,红四方面军开始两渡嘉陵江。这时,中央红军已转战万里,在路上走了六个月,作战无数次。一九三五年六月,四方面军先头部队在懋功一带与中央红军胜利会师。与此同时,四方面军总部和后方机关直接北上至松潘一带。 从二月到六月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病情很重,经常昏迷不醒。到松潘以前,大部分时间是在担架上度过的。到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仍然久久不能平静,在那异常困难的日子里,前有重重封锁,后有众多追兵,天上有飞机轰炸扫射,同志们却在战斗中抬着我跋山涉水,这深厚的阶级之情,永远激励着我去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 到达松潘以后,在总医院医生护士的细心照料下,我安全恢复了健康。一天,我告别了医院的同志们,启程返回部队。在归队的路上,巧遇一起参军的老乡陈正洪,我们谈了许多。起初,我们六个同村青年相邀当红军,那时只剩下我与陈正洪两人了。这次相会不久,陈正洪在一次战斗中也光荣牺牲了。 回到无线电训练班驻地,同志们都来问候,久别重逢,真是亲热极了。在我住院后,同志们继续学习,比我离队时已有很大提高,我心里很着急,下决心要赶上去。这时部队已开始做过草地的准备工作,我就一面和同志们一起筹办各种物资,一面抓紧时间补课。过草地的准备工作主要是筹备粮食。我们把仅有的一点大米蒸熟,然后晒干,再做成炒米,但数量太少,大家就四处设法,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搜集来。驻地附近有一种野生桃树,上面结了很小的毛桃,我们采了回来,晒干后磨成粉。每人都准备了两条干粮袋。松潘一带很贫困,要筹集几万人的口粮很困难,一切办法都想尽了,还是找不到足够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