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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一日,日寇占领了广饶县城,打通了辛(店)石(村)公路,相继占领寿光、博兴等各县城。国民党的“保安”老爷们,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紧张气氛一时笼罩了鲁东平原。我军为打击日寇,二月间,在城北岳家庄辛石公路上,以三个连的兵力配合民兵抬枪队,伏击了敌人。我们设伏的围墙,紧靠公路。早晨,十一辆汽车满载着黄橙橙的鬼子兵,从临淄城驰来,呆头呆脑的敌人,完全没有发觉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埋伏圈。在离敌人汽车几码远的土墙上,我们战士的枪,从枪眼里伸出来几乎可以触到日寇的胸膛,除了预先指定的几支步枪专打敌人司机和轮胎外,所有的步枪、手榴弹、老抬枪象雨点般地倾泻在鬼子身上。霎时间,前几辆汽车完全不能动了,最前边的四汽车鬼子兵大部死在车上,剩下三个鬼子没有死,一个冲到土墙内,扔了一颗手榴弹没有炸,接着被打死了。另一个鬼子,爬在汽车底下向我们开枪,被一颗手榴弹结束了。最后一个鬼子则抱住一个汽油桶作掩护,吱吱哇哇的乱叫,一粒子弹穿过汽油桶,他随着油桶仰面朝天倒下去,再没有叫唤一声。最后三辆汽车的敌人,由于离我们火力点较远,有不到半数幸存者,据车顽抗,用火力封锁了我们的出击口。鬼子兵最后凭借一条沟向我们的背后迂回过来,以密集的子弹向我射击,迫使我军左翼撤退下来。估计到敌人很快增援,于是我们凭借熟悉的地形全部安全转移。我军伤一亡一,敌人二百人有半数伤亡,我们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后来检讨这次战斗的缺点:发枪太早,只有左翼部队截击了敌人,右翼没有参战,使敌人后队能够向我迂回,这是经验教训。但是骄横一时的日军尝到了中国人民的厉害。同时对人民群众的抗日热情鼓舞很大,使那些扰民反共不抗日的顽固派,在人民中更加孤立起来。

一九三九年三月间,十团又伏击敌人于临(淄)、广(饶)界上的赵家庄,给了敌人很大的杀伤。但我们于战后未及时转移,在苇河被敌包围,受了些损失。经过这两次战斗,迫使敌人不得不把公路搬了家,远远地离开了村庄。

我党在开展武装斗争的同时,又发动群众组织抗日自卫队,相继建立了妇救会、儿童团的组织。广大群众在党的领导下,以土炮、抬枪、红缨枪为武器,站岗、放哨、盘查汉奸、传递情报,接连不断地破袭敌人的交通线,逐步形成了全民抗日的群众运动。

一九三九年春,司令部决定,调十团二营去路南整训,并调许云轩同志为二营营长。由团政委罗文华同志率领,随支队政委霍士廉同志南下。考虑到敌人可能扫荡,我带一营、特务连随杨国夫司令东去寿光开展工作,副团长刘斗辰同志带三营活动于益(都)、临(淄)地区。

就在我离开的期间,刘斗辰同志在益都杨家营被日寇重兵包围,激战竟日,最后英勇牺牲。牺牲前,他把武器拆散打烂,不使落在敌人之手。这位饱受旧社会风霜的老军人,为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次战斗,是十团建立以来所受的最大的一次损失。在我赶到战地之前,当地群众已协同三营和突围部队,包扎了受伤的同志,收敛起烈士的遗体,拭净了他们身上的血迹,给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好象对待亲人一样的收敛牺牲的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