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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溪建村已有一千多年,可惜漫长的历史并没有给这里留下多少足够夸耀于世的物证,举古代科举为例,与蕉城区沿海的六都、廉坑、南埕这些文化发达村子似乎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科举不振的现象,笔者认为跟地方环境有很大关系。国人自古就有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思想,明人祁彪佳《救荒小考》中说:“重农固为务本,但今人稠地窄处,竟有无田可耕,因其土俗,各有力食之路,便非游手,此亦救荒源头。”古溪地处沿海冲积平原,土地丰厚,气候条件优越,又靠近县城,历史上战乱较少,社会安定,人口压力小,生存环境极佳,居民世代以农耕捕捞业为主,所以能够安于现状,对仕途、商贾这些需要付出代价的职业并不关心重视,崇尚农耕、轻视儒业的观念已在古溪人心目中牢不可破。城南镇有一句俗语“古溪无举人,金蛇头无土砻”,话语中虽含有一丝嘲笑,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实话。为此,古溪的大姓为了弥补这一缺陷,会通过联宗来增加自身的“含金量”。如上厝新楼陈氏,永乐十三年(1415)进士、洋中东山人陈彬(字文甫,吏部主事)曾应岁贡生陈笃之邀,来古溪会族。清光绪六年(1880)春,罗源进士陈一鹤(字松村,内阁中书)以系出福安葫芦门,为春公第五子焕公之后,“由京告假旋里,特来此地(古溪)谒祖”。这两位进士所赠的匾额(复制品)至今仍悬挂在上祠正堂之上,族人引以为羡,并树为楷模。下厝头谢大厅也有一块“文魁”匾额,为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举人谢嘉修所赠。虽说本土没有出过进士、举人,贡生、庠生却为数不少,位居城南镇之冠。从明代永乐时期算起,至清末废除科举为止,古溪累计有贡生5人,分别是永乐七年(1409)岁贡生陈笃、同治九年(1870)附贡生陈集询、同治十三年(1874)附贡生陈良弼,以及不知具体年代的例贡生陈懋修、陈良从。文武庠生12人,分别为明代的林午山,清代的陈景奉、陈孟逵、陈邦钦、陈邦锦、陈希拯、林其靖、陈师善、陈师忍、陈良弼、陈集旭(武庠生)、陈朝勋。此外还有太学生13人,乡宾5人。

古溪古代职官寥寥无几,且捐纳得官的占了很大比例,真正科举入仕的少得可怜。见于地方志、各姓族谱记载的有五代林都录,明代浙江瑞安训导陈仕文,陈玄黄、陈荣、陈熙父子祖孙三代世袭福全千户所总旗,清代福宁中营游击陈招栋等,所担任的不是武职,就是七、八品的小官员。

民国时期,古溪有十多位热血青年积极响应号召,踊跃报名参军,投身抗日前线,英勇杀敌,多有建树。其中在部队担任军官的有陈登锱(字少潘,号老迟)任国民党某部副连长,授中尉军衔;陈俊轮(又名国雄)曾任国民党驻闽某连连长,上尉军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下厝谢庆绪(绰号“猴绪”)在担任国民党某连连长期间,曾率部编入抗日远征军,入缅对敌作战,九死一生,最后侥幸归国。1949年后,他囊橐无余,回到家乡。此后独居独处,以砍柴度日,生活清寒。由于生性孤僻,同龄人多不愿与之交往。晚年担任村庄护林员,每天上山砍柴的孩童会带着好奇之心,纠缠他讲述旧日经历,以排遣空虚乏味。他回忆的战场上残酷的事实,缅甸独特的生活习惯,以及野人山、仁安羌等地名,引人入胜。但大人们听说他的这些故事时,都会鄙夷地骂一句“猴先生放死屁(胡说八道的意思)”。而今他讲述的那些远征军的故事,都能得到证实,而老人已逝世多年了! 古溪还有不少身怀绝技的民间人物,如解放前著名的中医师陈上俊,木工师傅陈绍派,造墓师傅陈俊添、陈国添兄弟,制作“蛤筛”(捕捞花蛤苗的工具)的陈金潘,擅长制作花灯的陈薛氏,会盘(讲)全本《三国演义》的池彩彩妻,他们精湛的医术技艺至今仍被村民津津乐道。

古溪村还有一名“革命烈士”陈作丝。据《福建省情资料库》收录资料:“陈作丝(1902~1940),福建省宁德县城南镇古溪村人。1932年参加革命,曾任中国工农游击队战士、中国工农红军闽东独立师某部战士,参加了闽东苏区反‘围剿’作战和三年游击战争。抗日战争爆发后,闽东红军改编为新四军六团北上抗日,陈作丝留在闽东开展抗日救亡活动。不久,国民党顽固派撕毁国共合作抗日的协议,背信弃义地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陈作丝随闽东党组织再次转入山区开展抗日反顽游击斗争,时任闽东游击队队员,1940年在霍童被敌杀害,壮烈牺牲。”建国后,经陈作丝女儿申请,宁德县委追认陈作丝为“革命烈士”,英名载入1995年出版县级《宁德市志》、1995年出版《宁德地区志》。

建国以后,特别是近十年以来,随着中心城市的逐步南移,古溪经济文化得到迅速发展,各行各业人才辈出。现有大学生200多名,其中博士研究生1人,硕士研究生10人,本科生102人,专科生106人。就读于上海复旦大学力学工程系的博士生陈斌,同时也是城南镇唯一的一位博士生。此外,村民黄碧妹,1979年、1983年获全国及省“三八红旗手”称号;陈成干,1979年被评为全国“青年长征突击手”;陈登寿,1999年被评为“宁德市(县级)十佳市民”,1998年荣获全国“老有所为奉献奖”;陈仕贵,1997年被评为“福建省劳动模范”光荣称号。

自建村以来,古溪第一位名见经传的就是第二章提到的林廿五妻谢氏。谢氏的真实姓名以及家庭身世早已无从查考,就连她丈夫的名字也存在多种版本,嘉靖版《宁德县志》、乾隆版府县志均作“林廿五”,明王应山《闽大记》作“林世五”,又作“卅五”。关于她的事迹,乾隆版《宁德县志》有详细记载: “谢氏,一都林廿五妻。始自泽头徙居感德场所治之阳。会伪闽升场为县,廿五且死,窆其所居之西。有逞其私者,谋建桓门,将没林氏之居,而夷其墓。

谢氏新寡,奋不自顾,襁其幼子,徒步四千里,赴汴京,抵浚仪,坐肺石三日。得诉符下所部,俾勿坏,后谢氏没合葬焉。廉访使孙泽撰墓碑。” 一位普通村妇,而且还是刚刚失去丈夫,在即将遭受政府强拆的紧要关头,挺着弱小身躯,怀抱襁褓中的幼子,历尽艰辛,徒步四千里,来到当时后唐王朝的首都开封,蜷坐在皇宫午朝门外肺石(古时设于朝廷门外的赤石,民有不平,得击石鸣冤,石形如肺,故名)之上,一坐就是三天三夜,终于胜诉,保住了自己的房产和丈夫之墓。谢氏之举足与后来的詹典嫂、杨菊贞(杨乃武胞姐)相媲美,历代省、府、县志均为之立传,并入祀本县节孝祠,元代福建廉访使乌古孙泽还为谢氏亲撰墓碑。谢氏是古溪最早的一位名人,也是唯一入祀节孝祠,惟一在省、府、县志上立传的古溪人。

自谢氏之后四百多年间,古溪村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位有影响力的名人贤士。直到明代初期,才陆续有乡人考取功名,跻身仕途。直至民国时期,约有十余位。其中较具影响力的有: 陈笃,字以厚,号翠轩。上祠陈氏五世祖。明永乐年间(1403~1424)岁贡生,敕授修职郎。关心地方公益,曾重修宗祠,购族田二十三斗五升,用作祖先祭祀、子孙油灯田之用。逝世后,与妻黄氏合葬后山坪。陈笃学识渊博,与进士陈彬,贡生张兰相友善,多有唱和。有诗文集《翠轩集》传世,今无存。存诗二首。

陈文超,字希拯。顺治年间(1643~1661)庠生。为人刚毅,不畏强权,好打抱不平。浪游四方,以诉讼为生,专替贫苦百姓申诉,且不计报酬,故在蕉城、古田、屏南、福安、罗源、周宁、长乐等地都享有盛誉。康熙八年(1669),应好友崔嵸之邀,参与编纂《宁德支提寺图志》。陈文超工诗词,有七律一首,见于《宁德支提寺图志》。据乾隆版《宁德县志·卷之三·秩官》“储右文”传记载,清初地方衙门惯例,当轮里役,全县摊派纲银八百两,用于迎官接送及新任县官仪仗、家伙、什物费用。凡遇考年,又加派纲银三百两,供应书院役夫与车马。各乡要派人当役,还要缴纳工食银,甚为烦难。康熙四十四年(1705),知县程豫革去纲银四百两,“合邑德之”。五十四年(1715),知县储右文又将剩下纲银全部革除,“万民咸怀”。康熙六十一年(1722),经陈文超告革,除去最后一项里役,各乡派改由图差(地保)催纳,革除徭役,“民不苦累,文超之力也”。陈文超晚年迁居县城南门外,子孙繁衍,蔚成大族。

林溱,内厝栖林人。雍正年间(1722~1735)庠生。从民间传闻中可以看出,他是个阿凡提式的机智人物。乾隆八年(1743),宁德县大盐商周良任以砂掺盐,行销县内,牟取暴利。士农工商乃至乞丐,无不切齿痛恨,联名向知县申诉抗议。由于周良任为闽浙总督义子,知县不敢得罪,以致更为肆无忌惮。县学一些生员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在林溱带头组织下,有四、五位庠生挺身而出,到福州巡抚、按察司衙门递诉状。谁知周良任早有准备,四处疏通关节,并以重金贿赂省里官员。结果林溱等人被问以诬告之罪,关入水牢。林溱等人因告诉陷入囹圄的消息传到宁德后,全县轰动,在乡绅贤达的积极酝酿下,推举原永定教谕黄硕等人,准备通过其他渠道,再一次到省城告状。民间传说,林溱的四个儿子听说这个消息,认为父亲得救有望,先期入省城探视,泄露了消息,遭到了林溱的痛骂。果然打草惊蛇,被官府察觉,为了灭口,林溱父子以及其他囚犯被秘密处死于狱中。后来黄硕在钦差大臣卓某的帮助下,盐官商周良任被缉拿归案,处以极刑,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行刑之日,宁德百姓奔走相告,林溱等人冤情也得以昭雪。栖林族人将林溱父子棺木船运回梓,安葬于林家山之阳。周良任死后,总督怀恨在心,对告状者暗地里进行打击报复,林氏族人害怕受到牵连,纷纷举家外迁,栖林林氏从此一蹶不振,逐渐衰败。而今林氏后代仍分布在本县三都、罗源碧里、长乐金峰等地,约有四五百人。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期,古溪一陈姓村民在林家山建造坟墓,挖出一个密封的小陶缸,据说就是林氏族人疏散时的窖藏。对于陶缸中的物件,该村民缄口如瓶。笔者曾多次进行访问,才说出某些细节:缸中有一把宝剑,一张写满毛笔字的红布。至于文字内容,由于目击者不识字,当场就丢弃了。

陈师忍(1772~1846),小名天生,字永容,号和轩。乾隆三十七年(1772)出生于古溪上厝一户殷实人家。父希佐,母翁氏。师忍为家中独子,自小聪慧过人,饱读儒家典籍。弱冠应童子试,名列案首,名噪一时。补县学增广生,后应乡试不第,开始挂牌行医。当时南北交通不便,运货船只一年只能航行两次,一些中药材不能及时供应,延误了病人最佳医治时期,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陈师忍富有经商头脑,他认为药材贸易不仅给医家、病家带来便利,而且还是一项大有可图的经商门路。从此弃医从商,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奋斗,货物畅销,且效益丰厚,奠定了十分雄厚的经济基础。成为当时宁德县有名的富商。陈师忍娶妻冯氏、叶氏,生四子,俱有所成。长子良列(1802~1859),字淑承,号光川,国学生;次子良本(1811~?),字淑真,号性如,国学生;三子良卿(1827~1880),字淑九,号壶卿,例捐按察司知事,例捐布政司理问,钦加同知衔,诰授奉政大夫,貤赠修职郎;四子良弼(1831~?),字淑言,号霭如,同治四年(1865)以府学第七名入泮。同治十三年(1874)附贡生,咨部候选儒学训导。陈师忍卒葬二都飞鸾岭。光绪五年(1879),改迁本村洋中冈。墓平面呈“风”字型,三合土结构,坐西朝东,占地约四百多平方米。正中墓碑为楼阁式,四柱三间,中柱对联“辞楼下殿规模远,食水张山体态舒”,墓前左右供奉“后土尊君”、“财神宝座”。墓面饰以祥云如意,左右墓手造型为三合土狮子。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整块青石雕刻的墓门,上面有“老子骑牛过函关”图案,寓意“紫气东来”,雕工精细,惟妙惟肖。可惜前几年惨遭盗墓贼偷盗。还有一块青石神道碑,碑首镌刻“清封赠”三字,两旁为祥云捧日图案,下半段颜体正楷“皇清诰赠中宪大夫增广生和轩陈公神道碑”。这块石碑现仍保存完整,搁置于村中某民宅石墙边。旧时古溪通往县城南门大路上,有三座著名的墓葬。除了陈师忍墓外,还有两座分别是坐落于前冈大圣宫前的蔡家大墓,以及粗芦桥头的二都林家墓。这三座墓的主人都是清代中期宁德县有名的富翁,所以古溪百姓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总结概括成“古溪天生,县城蔡亨,二都林亨”十二个字。

谢元茂,下厝头谢人。清咸丰年间(1851—1861)拳师。幼年丧父,家贫如洗,以砍柴为生,与寡母二人相依为命。谢元茂身材魁梧,膂力过人,天生就是一块习武的好料子。后得到“南京婆”指点,以龙尊拳、虎尊拳最为得心应手。古溪旧有“陈文超好笔头,谢元茂好拳头”的说法,谢元茂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还是“功夫狮”高手。以他为代表的古溪功夫狮在清代中期闻名全县,曾到上府(今南平市)、古田、本县霍童等地打过擂台,连战连捷,轰动一时。在谢元茂的影响下,再加上旧时与附近村子经常发生海埕、山界纠纷,古溪村从此有了尚武的传统。清末民初,村里曾开设十八家“拳头馆”(武术馆)。古溪著名的拳师还有陈深茂、谢细宝等人。

陈招栋,下厝陈厝里人,生平不详。清代福宁府中营游击。按清代官制,游击为从三品官衔,仅次于参将。据老一辈口传,陈招栋当时驻守于三沙。旧时陈氏故宅还保存有一道圣旨,因岁久遗失,只留下镌刻有“诰命”的圣旨盒,悬挂于陈家中堂神龛。

陈集渠(1862~1927),小名亦锦,字孔石,号章甫。清末国子监生。陈师忍之孙,陈良弼三子。民国二年(1913),任古溪区学校教员。民国三年(1914),全县倡办保卫团,任第九保保董。民国八年(1919),倡修上祠族谱,亲任主修兼采访,聘任罗源松洋林大翰为主笔。陈集渠博学多才,虚怀若谷,且才思过人,处事果断,关心贫苦百姓,公而忘私,所以村里大小事务都要由他主导,且每每都能得到满意处理。至今村里还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故事,还流传有歌谣予以赞美:“汐头陈孔石,做事真平直(正直无私)。要扱(处理)大众事,真真也(很)吃力。”陈孔石与岐头天主教堂的外国神父、十九路军混成旅旅长陈希鲁等均有交往。据说岐头洋神父对陈孔石很是尊敬,每次进城办事,轿子经过古溪时,都要下轿步行,亲临陈家问候。

陈朝勋(1889~1960),学名世英,字伯咸,号建侯。祖父良卿,父集询,例贡生,敕授修职郎,母蔡氏,云南按察使蔡步钟次女。陈朝勋相貌过人,且出身富足之家,自幼接受良好教育。光绪三十年(1904),年方十六岁,高中福宁府第二名庠生。民国三年(1914),被推选为宁德县议会议员,不久担任宁德县商会坐办(清制,凡非常设的机构中负责日常事务的称为坐办,略次于总、会办),与县城名流黄笃夫、叶鼎侯等共事。民国十六年(1927),郑长璋、蔡威等人回乡筹建国民党宁德县党部,其间开展清算县商会会长黄笃夫等人贪污粤军军饷案,陈伯咸为躲避风头,潜居濂坑岳家,日常无事,随岳父王德苞习医。民国二十七年(1938),古溪乡设联保自治,担任古溪乡乡长兼联保主任。至民国三十八年(1948),任期长达十二年之久。陈朝勋为人谦逊和气,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贫苦农民,他都一视同仁,从不蔑视。建国后,陈伯咸因为一技之长,被县城某药铺聘为坐堂医师。1958年7月,县卫生学校成立。同年8月开办中医进修班,陈朝勋与阮子骥、邓梦萧、王克澄三位名老中医被荣聘为讲师,为乡村医生传授中医课程。陈朝勋还工于声律,民国时期为“鹤场吟社”社员,与拔贡林文瑄、附贡陈德俭、秀才黄以褒等人均有唱和。民国后期,原三都特种区区长陈拱北(字少淳)寓居古溪,二人亦有交往。

池朝钧(1871~1935),小名琳瑞,字家守,号衡峰,人称“流渣”。清末太学生。出身小商人家庭,识字不多,但记忆力极强,口才也异于常人,遂以诉讼为生,长期寓居福州。池朝钧善于交际,广交朋友,与飞鸾黄金水、二都尤元基、岐头陈希鲁、塔山吴振友等乡绅过从甚密,互有照应。据说与霞浦厉木恭、林义和匪部也颇有瓜葛。一方面还秘密联系共产党,与闽东游击队阮英平、池陈旺均有联系。一次在接手连江海埕纠纷官司时,遭到晓澳人忌恨,被秘密枪杀于福州马尾旅社之中。池朝钧的尸骨由家人运回老家,安葬于前冈山。细细想来,他的结局与一百多年前的乡亲林溱极其相似! 继谢氏之后的明代中期,古溪又涌现出了一位极不寻常的女性,她就是上祠十一世陈思宝妻彭氏。彭氏出身于县城后场(今西门路一带)一户殷实人家,虽说熟稔女红,生性贤惠,却因相貌丑陋,年龄大了,尚未出阁。由于思宝家道中落,以讨小海为生,经常把海产品贩卖给彭家。一回生,二回熟,彭氏的父母见后生勤劳朴实,情愿陪丰厚嫁妆,将女儿嫁到了陈家。彭氏虽面貌丑陋,却有旺夫之相,一进陈家门,就连生了三个儿子,家境逐渐好转。民间传说彭氏很有口彩,每次村民下海,经过思宝家门口,都会向彭氏询问当日劳动成果,而彭氏的答复皆能一语中鹄,由此受到村民的尊敬,后人都尊称她为“彭氏婆”。而今古溪村三千多人口,上祠陈姓约占了一半左右,而上祠的一千五百多丁,有五分之四都是思宝的后裔。民国重修《古溪新楼上祠陈氏族谱》盛赞思宝夫妇为“上祠大发祥人”,绝非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