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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11-17日,我作为厦门大学中国哲学专业的在读博士生参加了“第六届朱子之路研习营”学术考察活动。从武夷山归来,又去了北京探亲,回到南宁,马上又将去北海开会。想想在这“水深火热”的季节,我却马不停蹄,南北奔波。时间在运动中流逝得那样匆匆,而有些经历在沉淀下来才能深深感悟。

雅致的厦门筼筜书院,从厦门到武夷山的劳顿旅程,严肃的论学讲评与祭拜仪式,微雨中朱子墓地的伫立与致敬,传承历史风云、儒学精髓的武夷精舍、考亭书院、云根书院、鹅湖书院,雄伟险峻的天游峰,如诗如画的九曲溪,如梦如幻的“印象大红袍”……所有的记忆与思考,都化为美丽的画面与思想的素材,成为我人生阅历中的美好一页。

在我已过不惑的岁月中,除了1999年在北京大学读硕士研究生时短期赴日本岩手大学参观学习的出国经历,还走遍了除新疆、西藏、港澳台之外的祖国大好河山,尤其是所有省会城市。应该说,对于我这样一位以藏书、旅行为最大爱好的知识分子而言,背起行囊出行的次数并不稀少,但唯独这次的朱子之路对我而言有更为集中最为重要的学术意义。作为厦门大学儒学方向的博士生,闽学、朱子学正是我“安身立命”的学科寄托。

对于朱熹,我既有理性的研究,也有感性的想象。朱松带着一家老小怎样从徽州婺源辗转来到福建武夷?生活在八百多年前的这位宋代先贤朱熹,他的体貌如何?他的日常生活场景怎样?他有过怎样的痛苦与欢乐?他的政治理想与学术抱负几许?他可曾想到孜孜不倦做出的《四书章句集注》成为后世每一个梦想“金榜题名”的学子案头必备的书籍?他可意识到与陆九渊的“鹅湖之会”会成为中国哲学史上最为重要的学术辩论?他可曾期许与自己相处的那些朋友们,吕祖谦、张栻、陈亮、陆游等,都会以崇高的地位载入中国文化史册?踏上朱子之路,我的头脑中想尽力浮现出南宋版的“清明上河图”,但何以能够?我也想到,近年将陆续是部分北宋理学家诞辰1000年的纪念年份。如2017年周敦颐,2020年张载,2021年王安石,2032年程颢,2033年程颐。而2030年将是朱子诞辰900年纪念年份。真乃“浪淘尽,千古飞流人物”! 从感性认识回归理性思考,在全球化时代来临前,在马克思所谓“世界历史”形成之前,中国文化有其独特道统,就儒道释格局而言,儒为主体。就儒学史而言,创始者孔子,近世集大成者朱子。程朱理学作为官方意识形态,直接影响中国历史七百余年,“朱子学”通过科举等影响到从南宋到清代整体封建社会的方方面面。毋庸讳言,儒学对中国文化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也有其自身的弊端。在程朱理学与科举的氛围中,中国近代没有能产生像牛顿力学那样的“科学”,也没有产生出近现代政治哲学范畴的“民主”,但这并不妨碍朱熹个人作为一位学者的伟大! 在武夷精舍的草坪前,我曾赋打油小诗一首如下:题武夷精舍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坐而论道武夷苍茫两岸学人欢聚一堂追忆朱子儒者气象孜孜不倦历史回想八百余载恩泽绵长走在朱子之路上,我的心充满喜悦与感激。高兴的是在政和云根书院时,我收到妻子发来的短信,告知我她收到了厦门大学的博士录取通知书。令我感激的是我们这次朱子之路组织者和同学们!在此向台湾方面的朱茂男会长、朱高正教授、杨儒宾教授、张崑将教授、高玮谦教授、郑墡谟教授以及大陆方面的朱杰人教授、陈支平院长、朱人求教授、谢晓东教授、方旭东教授、朱美珍女士等致敬!祝各位师长同学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