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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三

闽台同源:中华文化与朱子文化中华文化是全世界人民的财富。两千年以前,张骞出使西域;明朝初年,郑和扬帆远航。在漫漫黄沙与万顷波涛中,中华文化沿着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走向世界。千年之后的今天,“一带一路”再次联结世界,中华文化是其前行的精神指引。以中华文化为实践的理念,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朱子学识渊博,人格高尚,是中华民族自孔孟以来最重要的思想家,是一位对人类思想史做出巨大贡献的东方文化圣哲。朱子著述宏富,思想综罗百代,总结和创新了中国文化发展历程中的先秦儒学、两汉经学、北宋理学、佛教道教,以及诸子百家之学,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朱子文化,以一个博大精深的理学体系,对南宋之后七百多年的中国与东亚社会,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为中华文明,也为东亚文明乃至世界文明做出贡献。

自晚宋以来,朱子所编著的《四书章句集注》成为科举考试的重要教科书,对我国的政治、思想、学术、教育乃至一般社会文化之发展,产生了全面、深远的影响。朱子的思想由此成为孔孟之后儒学的高峰,在七百多年来的东亚文明中大放异彩。这是身为朱子后裔的荣耀。

儒学在明朝末期传入台湾,主导此时期历史的郑成功与晚明儒学有深厚的渊源。因此,此时期的台湾儒学,虽刚萌芽,却是上承有明一代儒学,下启清代台湾儒学,而郑成功军旅中的一批儒者,则是把中华传统儒学和福建朱子学最早传入台湾的开拓者。台湾儒学的另一来源是清代康熙时期以及此后的理学家。他们在台湾建造学校,开办书院,把福建朱子学全面系统地传入台湾。闽台一衣带水,荷兰强占台湾时期的汉族移民以闽人为主,郑成功收复台湾时,其自己及僚属亦多闽人。在清光绪十一年(1885)台湾建省之前,一直属福建管辖。因此,闽学传入台湾乃顺理成章之事。

由于康熙皇帝是朱子的崇拜者,清代成为台湾儒学的重要发展期。康熙对朱子“最为尊崇,天下士子莫不奉为准绳”,一时朱子学大兴,学者遍及全国。经过二百多年的垦殖,儒学已在台湾的土壤里生根,并开花结果。此时期的思想主流是福建朱子学,程明道曾视其弟子杨龟山归闽为“道南之传”,我们不妨称朱子学入台为“道东之传”。就思想的原创性言,台湾儒学系出福建朱子学;但是就思想的历史性、社会性、文化性而言,台湾朱子学与台湾少数民族文化的邂逅,与民间信仰(如文昌帝君信仰)的遭遇,与移民社会的互动,都使台湾朱子学呈现奇异缤纷的多元色彩,并彰显其独特的地域文化特色。

朱子后裔的使命:朱子文化的传承、弘扬与创新朱子众多弟子和后人,为完善和传播先贤学说,一方面,向上——为推进朱子学上升成为封建社会后期国家主流思想而努力;一方面,向下——身体力行,实践朱子学说,使朱子的理学立足于生活,扎根于民间,为理学的大众化、普及化做出了杰岀贡献。《朱子家礼》使“礼”走进民间社会,成为东亚社会的伦理规范。《朱子家训》从古至今代代传承,是朱子后裔为人处事的原则和根本。对朱子后裔而言,朱子文化不仅仅是中华文化中的高峰之一,还是朱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传家之宝。以故,传承、实践、弘扬、创新朱子文化,对朱子后裔和朱氏宗亲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使命。

2000年夏天,茂男带着一对即将出国深造的儿女随家族宗长到广东丰顺寻根问祖,并到武夷山参加朱子逝世800年的纪念会。旅途中,结识了应邀参加朱子学研讨会的台湾清华大学杨儒宾教授,得知原来杨儒宾教授是茂男就读台大医学院恩师方怀时教授的乘龙快婿,彼此倍感亲切,回台后还保持联系。2004年,茂男接任朱氏宗亲文教基金会董事长,深感任重。为使宗亲们更深入了解朱子学,经前台大校长孙震教授的推荐,认识了时任台大国际儒学卓越计划的历史系黄俊杰教授,两人一见如故。之后,时常与黄教授相约,在他的书房进行一对一的东亚儒学课。2005年茂男接任世界朱氏联合会常务副会长一职,而黄教授也于同年担任台大人文社会高等研究院院长。

2006年,朱子学蓄积的能量齐聚汇流并开启了崭新的一页。首先是2月,由台大人文社会高等研究院与朱氏宗亲文教基金会联合主办“东亚朱子学的同调与异趣国际学术研讨会,将朱子学推向国际,定位其思想为促进东亚文明的发展,在全球化的影响下具有的当代价值。茂男也在9月,与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朱杰人教授共同举行“首届两岸朱子学论坛”。之后,论坛陆续在厦门、金门、台北等地举办,并逐渐形成一种固定的两岸研讨会模式。在宗亲活动方面,茂男举办了朱昆泰家族纪念秀成公来台222年活动。其时,杨儒宾教授慷慨岀借先贤墨宝及他的珍藏品于秀成公厅展出,会后将展品印制成册。杨教授在图录上写了一篇《走在朱子的路上》序文,这成为激发两岸同走“朱子之路”的一个重要契机。

2008年8月1日,在茂男与台湾大学、台湾清华大学、台湾师范大学等研究朱子学相关学者们的多方努力下,“朱子之路”成功首航了!由杨儒宾教授领航的“朱子之路”即走访一遍朱子出生、成长、求学、讲学、终老的地方,亲身体验朱子之道。两岸师生沿途展开多场专题讲座并发表论文,真正体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价值与意义。“朱子之路”的首航,得到了热烈地回响与鼓励,使茂男感到这是一项值得推动的文教事业,并在此次首航中与杨儒宾教授定下“十年盟约”,期许将“朱子之路”打造成为国际品牌。同年10月,茂男当选世界朱氏联合会会长,并促成“台湾朱子学研究协会”的成立,这是台湾第一个专门研究朱子学的协会。既是朱子后裔,又是朱氏宗亲文教基金会董事长,茂男自接任世界朱氏联合会会长,力图以三个层次实践推广朱子文化:一以学术研讨学习为视野,二以经典论坛对话为核心,三以文化教育推广为脉络。2010年为纪念朱子诞辰880周年,经过一年的筹备,以全球化的视野,遍地开花的模式举办了一系列的庆典活动。活动包括:海峡论坛暨武夷山朱子文化节开幕式、韩国朱子庙大祭、东南亚六国联办庆典活动等。台湾方面则以新竹朱子学堂的揭牌仪式,与嘉义朱子公庙依照朱子家礼举行的祭朱子大典。在大陆方面,有南宁举办庆祝活动、北京成立中华朱子学会及武夷山朱子文化节闭幕式。学术活动方面,有安徽安庆主办的朱子学研讨会,台湾举办的朱子学研讨会,日本举办的朱子学研讨会等。2010年纪念朱子诞辰880周年的一系列活动,获得了两岸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不忘初心,继续前行继朱子诞辰880周年系列活动之后,2011年又在台北举办世界朱氏联合会第八届会员代表大会暨朱子学论坛,海内外朱氏宗亲千余人与会,敦睦宗谊。此后,又相继举办了“2013台湾颩灯会系列活动:新竹朱子学堂系列讲座暨书院文化论坛”。同年9月28日于孔子诞辰日成立“台湾海峡两岸朱子文化交流促进会二同时,又开展了以朱子家训、朱子家礼、朱子之歌、朱子礼乐、朱子之路、书法文化、源流文化、茶道文化、儒商文化等多层次的两岸朱子文化交流活动。2014年,则有“朱子之歌•道东之传:闽台文化交流音乐会”及“朱子之歌•两岸同声”,由两岸艺术团体联合演绎,成功打造两岸同声之经典画面。2017年,茂男与黄俊杰教授成立“文德书院”,两岸朱子文化有了更频繁与密切地交流。文德书院与台湾大学学术发展基金会签约设立“文德讲座”,并与武夷山朱子学院签订合作意向书,成为推动两岸朱子学交流的新平台。同年底再成立“台湾儒商文化协会”,强调企业应善尽社会责任。

2018年,适逢朱子诞辰888周年,茂男以台湾海峡两岸朱子文化交流促进会理事长,主办“第二届华人朱子文化节暨新竹朱子学堂纪念朱熹诞辰888周年朱子文化系列活动”。活动以“朱子之路十周年学术研讨会”揭开序幕,回顾了两岸师生重走朱子之路“十年盟约”的点点滴滴。十年来,参加朱子之路活动的青年已逾千人,并扩及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的教师与学生,影响深远。接续的新竹朱子文化周的七大活动异彩纷呈,包括:祠堂一源流文化,教育文化交流,书法展览、论坛、笔会,“朱子礼乐•台湾之声”,养生保健健康讲座、茶道文化论坛、经贸投资儒商论坛,活动紧扣朱子文化十大内涵与主题,让朱子文化广布四方。

8月盛夏,来自台湾、港澳、大陆的青年学子,分成四个团,分别走上朱子之路。第一团是硕博士生为主的学生团,台湾朱子学会与闽北朱子后裔联谊会合作组团共70人,台湾师大张崑将教授带团,为书院文化之旅,路线行经武夷山、建阳、南浦书院、政和、建瓯、鹅湖书院。第二团称为重走朱子之路两岸同声团,由海峡两岸朱子文化交流促进会主办,由我带团77人,沿途经福州、尤溪、南平、武夷山。第三团是大陆的中华朱子学会与中国朱子学会联合主办,一共70人,由朱杰人教授带团。第四团港澳团由港澳朱子文化促进会朱向带团,50多名学生参加。茂男带领合唱团及书法家“重走朱子之路”,通过歌曲演出和书法交流传播朱子文化。新竹泰雅学堂泰雅之声合唱团的孩子们在福州、尤溪、南平等三地进行“朱子之歌•两岸同声”的演出。系列活动的最终章,是在新竹关西旭阳球场举行高尔夫联谊赛,茂男将朱子诞辰888周年的喜悦与药界菁英分享,为系列纪念活动划下圆满的句点。

888周年系列活动涵盖了朱子的十项核心价值,致力将朱子精神资产,推广为看得到、听得到也摸得到的具体实践,全面落实在庶民生活里。茂男以朱子后裔推广朱子文化,20年来感谢一直以来对朱子文化无私奉献的每一位政府领导、学者、宗亲、文化教育界人士,特别是福建南平等朱子故里对朱子文化的支持与协助,为了感谢并记录这一段心路历程,2019年将出版《走在朱子之路上——20年知性之旅的传承、弘扬与创新》一书。

纪念朱子诞辰888周年系列活动的成功举办,得到广泛的反响。茂男因长期致力推动朱子文化,于2019年7月获得“台湾大学杰出校友”殊荣,肯定茂男:热心参与校友会活动,协助台大药学院发展,参与药界领导工作;弘扬儒学,推动“朱子之路”活动,领导海内外朱氏宗亲,敦睦宗族情谊,推动朱子家礼于日常生活之中。值此之际,欣闻《朱子文化大典》的出版,更代表朱子文化的实践与成果迈入新的里程碑,继往开来,意义非凡。综观《朱子文化大典》,全书分上、中、下三册,上册介绍朱子生平,中册阐述朱子文化源流,下册着重介绍朱子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集结了海内外学者对朱子文化与思想的诠释,有全面性的整理与完整性的论述,可谓朱子文化的“百科全书”,其集大成者的特色有如800年前朱子对于中华文化的阐扬。若说纪念朱子诞辰888周年系列活动的举办,是茂男二十年来推广朱子文化的智慧结晶,那么《朱子文化大典》的出版,则是在这条朱子之路上开出的璀璨花朵。我与朱子同道相知相惜,共同追寻朱子的足迹,在这条朱子之路上相互勉励,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前进。

(本文作者系台湾海峡两岸朱子文化交流促进会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