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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初苛政导致兴化经济全面萧条

宋代实施“田制不立”、“不抑兼并”的土地自由买卖政策,极大地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而到了元代,朝廷允许土地兼并,官吏、豪强、地主占有大量土地,失去土地的农民大量沦为奴婢,失去了人身自由。同时,名目繁多的赋税徭役和苛捐杂税,使兴化百姓不堪重负。如元朝对沿海盐户实行“盐课折征”办法,本来沿海盐户可以现钞交纳盐课,元代则要求盐民以布、帛、丝、绵等实物缴纳,但在实物折价过程中往往又被官吏低估,出现了双重盘剥,变相增加了食盐课税,兴化盐民苦不堪言。

元初,兴化手工业经济出现了严重萎缩。元代为了防止兴化百姓拥有冷兵器,一度禁止民间的冶炼业发展。据《宋志》记载:“莆海滨有铁沙场,舟载际运,凡数十里,依山为炉、昼夜火不绝”,冶炼业非常发达。但进入元代之后,“今无煅者”,“望江、水丰等里有东西铁灶,安乐里亦有铁灶,皆不闻有煅铁声”。②宋代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冶炼业,到了元代已经不复存在了。

元朝执政后,成立了专门管理机构控制地方手工业。兴化路为了控制纺织品的生产与销售,专门成立了织染局,以低价收购纺织品,高价销售给百姓或提供出口。为了控制陶瓷、铁器、醇酒等行业,兴化路成立了杂造局,垄断了大部分重要物资的贸易。同时,元朝为了掠夺百姓财富,经常滥发纸币,导致物价飞涨,商业秩序混乱。如“至元十年(1273年)时,年发行总额不过十一万锭左右,......到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中统钞流通量约相当于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发钞额的一百四十七倍”。“发行至正钞时,每天印造大量钞票,船载车装,运往各地,币值剧跌,形同废纸,完全丧失信用,民间又出现以物易物,使正常的商业交易遇到极大的阻碍和困难,妨碍了商业的正常发展”。③所以,元代统治者的残酷统治,导致兴化商业经济长期停滞不前,商人队伍大幅萎缩。

元代统治者为了分化汉人,极力拉拢、利用当地的官僚、地主和贵族等,共同欺压百姓,导致兴化商业经济恢复缓慢。元代取得统治地位之后,大部分地主官僚转身投靠元统治者,在蒙古贵族的支持下,地主不断强化对农民的人身依附关系,进行残酷剥削和压迫,导致兴化境内农村经济长期萧条。

元初,朝廷田赋和各种杂税十分繁重,百姓不堪重负。忽必烈执政之后,实行夏、秋两税制,每亩田赋上等田收三升,中等田收二升半,下等田收二升,水田收五升。秋税征实(粮食、实物),夏税折钞(纳钱)。从表面看元朝的田赋不比宋代重,但另外按人头摊派的科差,包括丝科、包银、俸钞等,要比田赋多的多,每户每年须交纳丝科一斤六两四钱,包银四两,俸钞五钱至一两。此外,还有夫役(即门役),由官府依据需要临时征收,这些临时征收的税赋比正常田赋要多好几倍。如至正年间(1341—1368年),福建八路每年夏秋的田赋为一万一千五百余锭,而按人口临时摊派的盐课每年竟有三十九万锭之巨,达30多倍,“每遇催征,贫者质妻鬻子以输课,至无可规措,往往逃移他方”。①加上各级地方官吏巧立名目,中饱私囊,大肆搜刮民膏民脂,“苛捐杂税猛于虎”,“以致贫者流离转徙”。据《莆田宋氏旧谱》记载:“莆虽小垒,世族最多,而且长远。数十年来,大非昔比。亦尝过之,见其颓垣,废圃荒墟。问题诸其邻,不曰兵厄,则早约而无后。

又否,则困于科差,流离四出,不知所之”。②苛捐杂税,名目繁多,百姓不堪重负,纷纷背井离乡,导致兴化经济长期萧条。据《心史·中兴集》记载:“陈氏族人纷纷逃难,或近则隐藏城本邑的海滨山陬,或远徙于潮阳、东莞、新会、琼州各处”。③元执政者的残酷统治,导致兴化农村经济破产,民众生活极其凄惨,百姓逃亡,人口锐减。

据史书记载:宋末兴化总户数为72363户,而元初仅剩下67739户,减少了4624户。④正如蒲寿宬《郊行有感》所描写那样:“鸡犬不鸣何处村?颓檐破壁问谁门?蓬蒿满地田园在,瓦砾如山井臼存。青草髑髅疑是梦,白头父老泣无言。咨诹邻旧多为鬼,倚杖徘徊堪断魂”。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