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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骚人墨客的传诵

在寒山子之后,最迟当在唐代末年,已有诗人或者诗僧为寒山的行为举止所感,为寒山张目,借以抒发情感。儒释道从各自的见解、理念、意图出发,使出浑身解数,结合自身的体验及对寒山诗的不同理解,来解读或者阐发寒山诗;或拟作寒山体诗歌,以渲染各自的主张、学说。正如陈耀东先生所云: 据著者不完全统计,骚人墨客、禅林衲子、琼宫道长在唐五代时期,涉及寒山子其人、其事、其诗者,即达35人次64则事例(其中诗人9人、释道26人)之多。他们或为之歌唱,或赓和效尤,或上堂举示,或机锋相向, 或法语参禅,或径直征引,或编纂注释,或逗点化用,延及宋元明清,可谓热浪滚滚,风靡一时,并远播日本和韩国。① 最先提及寒山的是儒家诗人,最先记录寒山子传记的是道流,而张扬宣传寒山子人数最多,拟诗最盛,机锋话语最广的却是释氏。三家共同合力打造, 终于使寒山拾得走上神坛,被御封为“和合二仙”。

在三教合力打造寒拾的过程中,骚人墨客,儒家出身的达官贵人,以寒山子诗所反映出的饱读诗书之后离家背井,隐居在天台寒岩,清贫乐道,与自然为伍,过着自在的生活为着眼点,或羡慕他的淡泊名利,或景仰他的自由快乐, 或赞赏他诗歌的意蕴深远,或推崇寒山诗的语言隽永。他们当时社会地位之高,手中权力之大,名望之隆,渲染力之广,非释子道徒可以比拟的。而且,他们与释子道徒均有的密切关系,故对释道的影响力也无可估量。所以说,骚人墨客在促进三教和合,使寒山子走上神坛成为和合神的演化中功不可没。

他们为寒山张本采用以下七种方式: 一是转载记述寒山事略,包括转述释氏传说的某些公案。

二是直接讴歌寒山子以及寒山子生活环境或者把寒山当作抒写的意象, 如讴歌寒岩、寒拾、三贤堂、国清寺等。

三是化用寒山诗句,即用典。

四是赞扬寒山诗中所表达的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为无而为、珍爱自然等等。

五是拟作寒山体诗歌,并以之作为馈赠友人的佳品。

六是书写寒山诗句赠人,以劝慰,以明志,以自励。

七是收载、翻刻寒山子诗或诗集。

后梁开平元年(907)名僧全宰在寒岩创建了崇福寺,后改名为寒岩寺。寒岩寺建成之后,寒山子才从隐士逐渐演变成为禅师。